末世8
“咦，是你啊，还以为是江晨，进来吧，等我一下，我煮了奶茶，你带两杯回去和江晨一起喝。”
唐雪觉得吃肉夹馍太干就问江晨要不要喝奶茶，受到江晨热烈追捧，于是就有煮了一锅奶茶。
“好，不着急。”
“江晨呢？”
“我让他先在跑步机上跑步，已经胖了10斤，得减减。”江誉说着，想到弟弟心不甘情不愿跑步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唐雪听完差点没笑出声，难怪江晨老是在她面前吐槽他哥，确实是他哥喜欢捉弄他。
她一边搅拌奶锅一边想着江晨刚发的消息，江誉公司似乎准备解散。想到这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儿，转头问江誉：“你有看到网格群里发的招募志愿者公告吗？”
讨论公告的群那么多，他应该有看到吧？唐雪不确定地想。
江誉轻轻点头：“看见了，也已经报名。”
“你报名了？”唐雪惊讶地睁大眼睛，她真没想到他会去报名，毕竟末世前经营着一家盈利不错的公司，怎么都算事业有成，现在居然愿意去做志愿者，心态真好。
“嗯，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就报名了。”
江誉没有说的是，根据目前他掌握的消息，这场灾难远比现在所看见的严重得多。本国并不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联邦其他国家，如冷州岛，海岛国等境内拥有大型火山带的国家，才是重灾区，还有不少联邦国在火山地震中沉没。
没人知道这场灾难会持续多久，海蓝星生态环境已经被完全破坏，想要恢复谈何容易，接下来肯定要面对更加严重的自然灾害。
如果灾难进一步加剧，本国地域辽阔，每个地区的受灾程度不同，每个地区的应灾政策也不同。每个地区的掌权者会根据自身情况来应对灾难。掌权者只要做好统筹调配，掌好本国这艘大船的舵，和各地区分工合作，就能开好这艘大船，让大船在狂风暴雨中安然前行。
想要在末世中更好的生存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国家机器，成为他的螺丝钉，而这次招募志愿者是一个非常合适他的机会。
唐雪也去报名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毕竟唐家已经有两位拥有正式单位工作，她完全可以安稳待在家里。
这话他只在心里转了两圈并没有说出口，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选择，在他看来唐雪是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既然做了选择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他作为朋友能做的只有尊重她的选择。
江誉的面试时间也在明天下午，不过比唐雪晚半小时。两人约好明天一起骑她的两轮电动车去。
江誉拎着肉夹馍和奶茶回家，刚打开门，江晨就迫不及待从阳台上的跑步机上冲过来。
刚刚他想出门去唐雪姐家拿肉夹馍，刚到门口换鞋子就被他哥叫住。得知他要去对门拿肉夹馍，立马以他已经长胖了10斤为由让他去跑步减肥。
他哥让他去跑步却自己跑去唐雪姐家，别以为他不懂他哥的心思。
哼哼。
不过看在肉夹馍和奶茶的面上，这次就原谅他。
江晨拿起肉夹馍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大口，好香，浓郁的肉香充斥着口腔。唐雪姐的手艺果然好，做什么都好吃。
一口肉夹馍一口奶茶，江晨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赖。
听他哥说唐学姐也去报名社区志愿者了，一想到以后唐学姐要出去工作没时间做饭，说不定以后自己再也吃不到这么美味可口的食物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他忍住大块朵颐的冲动，强迫自己小口小口仔细品尝，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一定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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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面试，唐雪好好打扮了下自己，穿了一件休闲款白衬衫搭配黑色长裤，难得从鞋柜里找出一双白色平跟皮鞋。头发梳起扎成马尾，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口红颜色也选了比较温柔的豆沙色。
江誉同样选择了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剪裁得体的长裤包裹在腿上，显现出两条笔直修长的大长腿。这身材再配上那张清俊的脸，帅哥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两人在门口约好一起出发，怕电动车的灯光不够，唐雪又带了一把强光手电。和安社区居委会离小区不远，就在隔着一条马路的和安家园小区，这个距离走过去其实也可以。
江誉骑着电动车载着唐雪一路顺利抵达和安家园，路上也遇到不少前来面试的人，很多人都选择徒步，应该都是住在周围不太远的住户。
在门岗等级后，两人把电动车停在指定位置，然后按照路线引导找到居委会所在楼栋。和安社区居委会位于和安家园小区西侧一栋二层小楼，面朝和安家园小区西侧门。办公地点在一楼，这次面试被安排在二楼会议室。
唐雪是下午第二批面试人员，一点钟是第一批。两人到达以后先在签到表上签字，然后工作人员给他们发了一张个人简介表让他们填写。
简介表上有个人大致信息，从姓名、年龄、身份证号等基本信息到毕业学校，兴趣特长等等都要填写，最后还有家庭直系成员调查。
两人顾不上说话，分别拿笔填写起来。
唐雪的履历很简单，没有工作经验但是从小到大学习成绩很亮眼。岗位意向她填的是食堂，兴趣写的是厨艺、种植。
特长写的比较特别，擅长制作抗饥荒食物，比如用树皮、榆树叶、草根、糠皮、草屑，虫子、泥土等作为原材料加工成食物。擅长回收食物残渣，并制作成能够长期储存的食物。
土也是可以吃的，有一种黏土叫高岭土，也有人称为糯米土，因为这种土土质稀松，遇水会变得粘稠，所以才叫糯米土。这种土含有硅、锌、镁、铝等矿物质，可以被人体吸收，但不能长期大量食用，否则无法消化导致肚子变大最后活活胀死。
但如果用玉米面或者杂粮面加上糯米土，再加虫粉和叶菜，按比例混合烤干制成饼，不仅有营养能饱腹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制作方法都是她在梦中学到的，在梦中她吃的就是这些食物，国家也是靠着的食物才让大多数人得以存活下来。
另外还写了擅长室内种植，可变废为宝利用各种塑料瓶、泡沫、纸箱等废品种植蔬菜。
面试的人很多，食堂作为公认有油水的地方，岗位竞争非常激烈。她必须直白的把自己的优势摊开在面试官面前，否则她一个刚刚毕业的小姑娘怎么争得过那些有丰富经验的叔叔阿姨？
资料填好后很快被工作人员送去二楼，唐雪忐忑地坐在等待室，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江誉有看到唐雪填写的资料，当他看到她填写特长时内心泛起惊涛骇浪，再一次对这个老同学刮目相看。在她的预判里以后生存会艰难到这种程度吗？
江誉并不觉得这种预测有问题，以目前情况来看饥荒并非不可能发生。即使库存有存粮，但如果一直没有产出，存粮又能够坚持多久。
也许唐雪写的东西太过于震撼，江誉当即在脑海中默默对自己计划重新完善，他之前所准备的东西还远远不够。
唐雪还不知道她写的东西把老同学给吓到了，如果知道肯定会说，这才哪到哪儿。真到那时候，有东西吃就算不错了，一两天吃一顿才是正常的事。没有水，连自己的尿都要好好收集起来，否则你很可能被渴死。
最饥荒的时候，为了能吃一顿饱饭，人几乎什么都干得出来。那时候她才真正见识什么叫“恩爱夫妻抛弃，孝慈父子分离；渐至生人交食，后来骨肉相残”。
不仅江誉被她写的东西吓到了，看到她资料的每一个人都大受震撼。先是一位预审工作人员看到她写的资料，这位工作人员就把她的资料抽出去送去给其中一位面试官，这位面试官传阅给其他参与面试的考官，正巧街道办有位领导今天来坐镇，也看到了。
所有看过的人都集体沉默。在目前，还没有人预想过以后情况会恶劣到唐雪写的程度，但如果真到那个时候，怎么让广大群众生存下去必然是他们重要的职责。
“23岁，H大毕业，爸爸是交警，妈妈是医生，你们怎么看？”街道办领导问同样坐在会议桌前的面试官们，手指不停敲击着面前唐雪的资料，脑中不断思索。
“应该不至于吧，专家不是说雾霾不会一直在，浓度已经不再增加，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散了，到时候也就恢复正常了吧。”A面试官说。
“如果散去之后还有其他灾难呢？”B面试官问。
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渠道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街道办领导想着前段时间老同学透露的消息，情况确实不容乐观。C市目前情势还算稳定，除了雾霾并没有受其他灾害影响，但其他地区可没有这么幸运。
北方地区受火山喷发和地震影响最为严重，到现在救灾还没有完成，死亡人数也没有公布。也许还没有统计出，也许人数太多不敢公布，即使已经提前发出撤离命令，但没有撤离的人还是很多。内陆干旱已经几个月没有下雨，南方虫灾泛滥，蟑螂老鼠肆虐。
领导越想越心惊，谁又能保证C市永远幸运？
“录用她，反正只是一个志愿者名额，就把她放在食堂，但我真的希望永远不要用上她的特长，但如果真的......”
领导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如果真的，就到她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就当成储备干部培养吧。”
领导一锤定音，就这样决定了唐雪的面试结果。唐雪还在等候室等待面试，丝毫不知道她的命运已经被决定。
很快，唐雪这一批志愿者面试开始，唐雪是16号，在她面前的人一个个被叫号到楼上会议室面试。面试人数较多，因此都给每个人的时间并不会太长，大概也就是两三分钟左右时间。
志愿者的资料面试官都已经提前看到，面试其实就是提问几个问题，回答完以后就可以走了，至于面试结果会短信通知。
听到工作人员喊16号的时候，唐雪立刻站起来跑过去。
她顺着楼梯上楼走到会议室门口，上一个面试的人还没有出来，她需要在门口等待，等她出来以后再进去。楼上很安静，不似楼下人多嘈杂，但也听不见会议室里的说话声。
会议室门打开，一位三十几岁的女人对她说：“到你了。”
“谢谢。”
唐雪深吸一口气敲门进去。
刚打开门，“唰”，所有面试官都抬头看向她，每个人都目光灼灼，目光里还带着或好奇或探究。唐雪心底一颤，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走上前自然大方地和面试官们打招呼，然后慢慢在椅子上坐下。
“唐雪，我们看了你写的资料，你的特长很特别，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研究这些吗？”坐在最中央的面试官问。
“因为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民以食为天，所以找了很多资料研究，研究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怎么让自己活下去。”
预感，这位年轻姑娘的话让面试官们咋舌。在自然界，动物对危险有天生的直觉，人类其实也可以算是动物的一种，直觉、第六感这类东西并不难见。
“你还会室内种植？”另一个面试官问。
“是的，平时就比较喜欢研究阳台种植，现在家里吃的蔬菜都是种植出来的，雾霾以后家里的蔬菜也长得很好，我有拍照片。”
说完，唐雪把手里里拍摄太阳种植的照片，照片时间显示是今天刚拍的。面试官们看着照片里阳台被合理利用空间种了大片蔬菜，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不由相信了她说的话。
她没有说自己在家里的阁楼上搞种植房，只说在阳台上种植蔬菜，阳台能有多大，撑死了也不过几平米。
“好，那就先到这里，你出去的时候顺便叫下一位进来。”
走出会议室大门，唐雪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至于结果如何，她也没办法预料，但是就她观察面试官们对她并没有不满，通过率还是很高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踩着轻快的脚步下楼。江誉还在等待室里，他是两点的批次。她回到会议室的时候江誉正好在跟人聊天，还是个熟人。
同一栋501的租客，那个之前一直开团购的团长，叫贺彬，没想到他也来应聘志愿者。
贺彬从小就是个性格外向的孩子，当然这跟他妈从小对他的培养分不开关系。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让他上主持人班，表演班，不仅让他学乐器还报过舞蹈班。要不是每次老师压腿他都鬼哭狼嚎像是要被杀一样，他妈肯定会压着他一直学，他一度怀疑他妈是要把他往明星方向发展。
有次他问他妈，是不是想让他以后当明星。
他的好妈妈直接回他一句：能不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就长这样还当明星，小时候长得白嫩可爱，长大了怎么就成了五大三粗的糙汉？
贺彬有时候看着小时候的照片都怀疑是不是他小时候，是不是走丢了后来被他妈抱养的。这个疑问说出口的时候差点没被他妈打死。
因为小时候接触的多，性格也格外开朗，才使得他在人际交往方面如鱼得水。
明明跟江誉也就接货的时候接触过两三次，两人现在聊起来像是老朋友一样。听说唐雪已经面试完了，贺彬连忙向她打听面试情况，他是下午第五批面试的人，比江誉还要晚一些。
唐雪也没瞒着，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的，就跟他说了面试官有几人，问了两个问题。
“问的是什么问题？难不难回答？”
唐雪顿了顿回答：“就问为什么想做你填的那个岗位，如果你成功入职会做些什么，还有兴趣爱好方面也问了。”
她又表示，可能每个人问的问题不一样，没什么参考价值，跟平常面试差不多。
贺彬点点头，想想也是，就没有再问。
唐雪转头看向江誉，见他对自己投来一个赞扬的眼神，不由嘴角轻抿。
贺彬在收集信息方面的能力真是首屈一指，在等候室转了一圈就打探出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他说这次街道办除了招募社区志愿者外，还会把社区诊所正式办起来。说是诊所，但实际是迷你型医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基本可以履行医院的职能。
新型肠炎爆发，各大医院人满为患，许多轻症患者也全部挤在医院，导致重症肠炎患者和其他类型重症患者得不到及时治疗，严重浪费医疗资源。听说前段时间有个尿毒症患者因为没法透析，出现严重轻生现象。
像这个尿毒症患者的人很多，大多是末世前就已经得了重症，末世后因为医疗资源紧张得不到医治，很多患者选择了自杀，有些激愤难忍直接选择报复社会。
所以市里领导研究决定建立社区诊所，对患者进行分流。
如果发现家里人生病，可以直接联系网格管理员，再经社区医生评估，能在社区治的就在社区治，社区治不了的才能送去医院。这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所有人都有治疗机会。
和安社区诊所据说就在和安家园南门旁的三层小楼，现在正在紧急施工，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投入使用。每个社区都会有这样的小医院，医疗条件虽然赶不上大医院，但是同样有正规医生坐诊，一般小病都是可以看的，除非需要用大型仪器或者需要做大型手术。难怪唐雪看到公告上的招募岗位有医生和护士，原来是为社区诊所准备的。
将患者提前分流的确是提高医疗资源利用率最好的办法，未来还会大规模爆发的肺部碳化病，真菌脑炎等各种疾病，提前做好分流是明智之举。
很快就轮到江誉面试，江誉的履历真的非常亮眼，唐雪在他写完的时候仔细看过。从他写的工作经验中可以看出他当年退学后所经历的生活。
年纪小还带着一个弟弟，既要挣钱生活还要供弟弟读书，江誉为此做过很多职业，也因此学到很多技能。不仅会木工、瓦工、电工，修车、修手机、修电器也不在话下，不仅会修也会改装，还有各种车辆的驾照，直到最后创办装修公司。
他简直是一位十项全能选手。
等江誉面试完后，两人又骑着电动车回来，唐雪坐在后面举着强光手电照路。雾霾依旧笼罩着整个天空，看不见半点阳光，明明是白天却依旧黑沉沉只有点隐隐的光亮。为了节约能源马路上路灯已经不再打开，民众出行只能自备手电或者用手机照明。
国家目前还在保障电力供应，但随着情况越来越恶劣，能源越来越紧张，只怕再过不久就会限电直到最终停电为止。
“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买到蓄电池，如果能买得多备一点，说不定哪天就得停电，又没有太阳，连发电都发不了。”唐雪一边想着一边嘟囔。
“蓄电池可以买到，但如果没有发电机仅靠蓄电池也坚持不了多久，如果你真想要我可以帮你找找。”江誉说。
“好啊，有货吗？”
“有。”
“太好了，那你帮我问问，多买几个。”
她在电脑和手机中下载了很多末日生存需要的资料和视频，例如怎么盘炕，怎么烧砖，怎么建房子，野外没有工具怎么捕鱼等等。有名的“穿越三件套”她也特意下载了。为了下载这些资料她买了好几个移动硬盘，甚至都有备份，以往资料丢失。
电视剧电影、综艺、小说、相声等等娱乐资料也下载了不少，等以后猫冬她也不愁。但是如果没有电一切都是空。为了保持手机电量，她可是准备了几十个充电宝。
面试完以后就是等通知，社区工作人员工作效率很快，全部面试结束后的第二天，录取人员表格就张贴出来。
唐雪在表格上找到了她和江誉的名字，也看见了贺彬的名字，也就是说他们都被录取了。录取通知最后写道，所有录取人员必须在明天12点前到社区报到入职，否则视为弃权，将会补录后面分数低的人员。
没多久，录取的短信通知也发到了手机上，明天只需要带上身份证报到入职。每个人的具体岗位通知上并没有标注，她也不知道到时候是不是真的能如愿在食堂工作。
有被录取的人在网格群里询问管理员，想提前了解岗位情况。管理员的回复是目前还没有分配好岗位，会等明天入职培训完后再分配岗位。
虽然招募流程比较急促但该有的程序还是要有的，每个人都必须接受半天岗前培训，只有培训合格才算正式入职。
唐雪把这个消息告诉唐爸唐妈，也在“相信相爱一家人”的群里，从明天起她也是有工作的人了。结果唐京也发出一张图，录取短信截图。
唐雪：你也去报名志愿者了？你不是说不要报名吗？
唐京：我也不想，但老头子坚持让我去，我只能去了，惨！
唐雪：二伯肯定是为你好，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让你去。
唐京：我看他就是嫌弃我在家游手好闲，整天打游戏，所以要把我丢出去干活儿。
唐雪：瞎说什么大实话.gif
二伯家所在社区招募志愿者的时候，唐京说什么也不肯去，工资低，活还多，偏偏还有一群傻子抢着去。
唐京在末世前赚了一大笔，新型肠炎爆发后他的药店赚得更多，再加上他手上还囤积了不少药，因此他压根看不上志愿者的工作，即使是和街道办签订合同的合同工。反正家里囤积的粮食和生活物资也不少，还有他爸单位发放的福利补贴，吃喝不愁就更看不上了。
不过奈何姜还是老的辣，到最后还是被二伯弄了去。
二伯：既然去了就好好工作，别吊儿郎当的丢我的脸。
唐京：知道，知道，绝对不给你丢脸，你打声招呼给我安排个轻松点的岗位呗，我也不年轻了，身体扛不住啊。
二伯：绝无可能，我会跟你李叔说让他好好锻炼锻炼你，整天不求上进，在家游手好闲。
唐京：你们看，我就说他是看不惯我天天在家待着。
浓雾爆发后，唐京的药店继续经营了一段时间，后来就直接关门，给所有员工放长假了。肠炎爆发后也没有开门，卖出去的药很多都是老客户通过微信群购买的。雾霾严重政府号召少出门，他就真的宅在家里，天天打游戏，有时候还没日没夜的打，气得他爸恨不得直接把他扔出去。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二伯怎么能放过，用尽一切办法都要让他去报名志愿者。唐京这次也没能拗过他爸，只能乖乖听话。
C市目前情况还算稳定，并没有出现太大混乱，大堂哥唐朝所在的S市远没有那么幸运。
S市地方小人口多，常住人口就接近1800万，新型肠炎爆发后医疗系统直接瘫痪，得不到救治的患者就只能买点药在家吃。如果症状较轻，吃点药还可以治愈，病情重的吃药根本压不住。
不仅医疗资源紧张，非处方药也很紧张，一颗消炎药的价格已经炒到天价，且有价无市。如果家里没有备药，这时候想买到一颗药比登天还难。就算人家家里有药，花钱人家也未必会卖给你。
物资紧张导致现在交易大家都不收钱，全部要求以物易物，消费习惯仿佛一下子回到原始社会。大型超市已经被武警管控，每天出售的商品非常有限，购物需要凭借身份证限量购买，严禁囤积物资。
唐朝一家的生活也开始进入困境，先是小舅子感染新型肠炎，好在病情不算严重，吃了家里备的消炎药和从别人高价换来的止泻药后，症状逐渐好转。没多久家里的水不够了，他和他老婆不得不每天去超市排队买水。
唐朝本来准备让小舅子她老婆跟他们一起去买水，奈何她惧怕雾霾死活不肯，一定要留在家里照顾小舅子和孩子。每次排队买水都需要两三个小时，他岳父岳母也已年纪大为由拒绝跟着一起去。
八口人就靠他们两口子排队买回来的水生活。
他老婆之前囤积了一些物资，如果只是一家三口消耗确实可以坚持很长时间，但是现在家里有八口人，时间一长很快就捉襟见肘。超市里的食物全部都是限量供应，价格更是贵到离谱，积蓄很快就要耗光。
那一家人五口人从来不出去买东西，也没有给钱让他们出去。他曾经跟他老婆商量过，让他弟拿钱出来买物资，他老婆却说他爸妈有给过生活费，这话他一点儿都不相信。以前看着还好的一家人，经过这次他算是彻底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
现在他无比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听父母的，为什么八月底的时候没有坚持回家看爸妈。要是那时候回C市，说不定现在就不用待在S市受这窝囊罪。
家族群里消息他看了，大家都生活的很好，C市的受灾情况比S市轻得多。而且C市地方大，人口少，有山有水物资丰富，远比S市这个全是钢筋水泥的城市好得多。
唐朝现在甚至不敢跟他爸妈视频，也不敢让他爸妈发现他现在过得有多糟，就怕他爸妈担心。虽然他们有时候骂他骂得狠，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想让他过得更好而已。
他决定了，以后一旦有机会他就回家，坚决不再留在这个全是人的城市。
唐大伯和大伯母还不知道儿子一家过得什么日子，在他们心里，S市是大城市，条件肯定要比C市这个三四线小城市强，再加上唐朝一直报喜不报忧，也不准老婆和儿子说，因此真的一直没发现。
江晨得知他哥和唐雪全都被录用后，内心残存的希望彻底破灭，生无可恋地躺在沙发上，他有一种冲动，好像跟他哥一起去报名，哎，可惜年龄不够。
贺彬在收到录用通知后也给她和江誉发了信息，说他们真是有缘，既是邻居又是同事，希望以后在工作上能够互相帮助。不管在哪个集体，似乎小团体都是不可避免的。贺彬这人从现有的几次接触来看，人品还算靠谱，因此唐雪在和江誉商量后也没拒绝他的提议。
唐爸唐妈知道她和江誉一起被录用后，心里放心不少，上班有伴安全上有保障，工作上有熟人总比单打独斗强。
报到当天，唐雪依旧和江誉一起骑电动车去。
八点报到，签到后按岗位分别进行岗前培训，主要是讲规章制度和工作职责。等培训完后在人事部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签订合同，并且录入指纹，面部识别等信息。
完成所有准备工作后，上岗实习。
唐雪的工作岗位是在食堂，负责给他们培训的工作人员说，社区食堂需要供应社区所有工作人员的工作餐。按照目前计划人数，社区食堂一共有五个人，一名文员，一两个厨师，两个帮厨。
唐雪看了看发到自己手上的岗位名称和岗位职责：食堂文员，职责大概就是考勤、记账、汇总制表，检查卫生，完成领导安排的任务等等工作。最重要的是要做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随时做好顶岗准备，做一个合格的替补选手。
对这个工作岗位，唐雪是比较满意的，于是愉快地开启上班模式。
怎料上班第一天，食堂就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