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觉。
方堰视线跟着她望的地方看去。
办公室的门没关, 确实有几个人站在恰到好处的角落,边假装做事,边朝这边打量。
事实上今天人已经算很少了, 前阵子听说她要来签合同,楼下的其他人也时不时借着办公的名义在这层逗留,想看看她的模样,也想知道他会找什么样的对象。
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 一开始还只是阳光开朗, 后来绝世大美人,千金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等等, 几乎要把她神话化。
也引得越来越多的人好奇,如果不出所料的话, 待会儿会来更多的人。
方堰起身,将门关上,“可能是我这里不经常来人,没有客人, 她们没机会发挥,憋坏了吧。”
“这样啊。”余遥也跑过来, 将门从里面反锁,不让别人进来。
方堰瞧见了她这个小动作,挑了挑眉。知道有事, 不过没吭声, 像没有注意一样, 安静回到沙发, 翻看她签了字的合同。
没有漏掉一处, 合同也没怎么看,匆匆扫一眼就签了。
要多大的信任才敢这么做?
一点也不怕被坑。
合同可不能随便签的,一些坑防不胜防,不小心签成法人代表,被带走蹲局子可能还很懵。
签成债务大股东也是个问题,就像王清,江明溪的公司破产,绝大多数的债务都在他头上,因为他是名义上真正掌控公司的人,江明溪拿的是分红股,不担事,出了事都算在王清头上。
认缴的公司,开公司上报多少钱,王清就欠了多少钱,这个是要强制补上的,没有破产清零的说法。
余遥的爸妈在学这些知识,耳熟能详,余遥不可能不知道。
还是签了。
方堰望着合同,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和位置,从靠近沙发边缘,到直接依着。
同居一个多月,他不可能不了解余遥,精力旺盛,年富力强,加上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免不得会有些难缠。
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刻意找别的话题,试图蒙混过关这段时间筹钱、添钱拿股的事。
方堰也不戳穿她,只配合地张了口,刚要说话,已经被余遥阻止。
“艳艳,”她凑过来,离他很近很近,“你戴眼镜真好看。”
方堰‘哦’了一声。
原来也不全是为了转移话题。
“然后呢?”他问。
“我想亲你一下下。”余遥比了个‘一’字。
她的一下下,是亿下下,方堰知道,不过还是答应了,“好。”
几乎他话音刚落,唇上便是一疼,已经被她欺身亲了过来。
一个月的时间,她进步很快,胆子也大了很多。
以前说接吻就是接吻,现在的接吻还掺杂了些别的,方堰感觉有一双手从他西装外套的下方钻了进来,隔着一层衬衫,轻抚她曾经踏足过的地方。
她又开始巡视她的地盘了。
其实不仅是巡视,还会攻打她未曾踏足过的地方,一次次的派兵遣将,试探他的底线和忍耐度在哪里。
发现他没有反应,立刻下令进攻,打下城池后在上面插.上自己的旗帜,表示已经被她占领。
被占领过的地盘是她可以随意进出的,不需要再得到别人的许可,哪怕是它曾经的主人。
啪!
方堰手里的合同掉了下来,未订好的纸张哗啦啦散了一地。
他手扶着沙发边缘,稍稍朝后退了退,被余遥挤得没有生存之地。
她像个掌了一国的女帝,又像擅长派兵打战的将军,野心勃勃,很享受胜利的滋味,所以每次攻打城池的时候都很开心,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失败者,俘虏,或者战利品。
她在恣意的享用她的战利品。
战利品如果反抗,她会更兴奋,然后出动更多武力镇压,直到他弃甲丢盔,一败涂地,精疲力尽,无力反抗为止。
她的恶趣味一直都很多。
在没有认识她之前,隐隐就有一种她是怎样的人感觉,认识之后,她无意间的透漏,和不经意地实诚表达出来,或者直接实验等等,让他更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
简单点说。
我最大,听我的。
不容人质疑的那种,仅限于床上,生活中恰恰相反,怂多过强势。
结束后方堰整理了很久的衣服和领带。
余遥就坐在他身边,又恢复成往日那副模样,既担心他追问为什么要补钱的事,又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现在的模样。
私生活中的方堰其实有点好欺负,经常发呆,刚睡醒迟钝,犯困也迟钝。
就好像休息时间不带脑子,把自己放空一样,余遥时常在他坐阳台发怔的时候过去,拧他的脸,偷袭他,他每次反应都慢吞吞的,安静被欺负着。
唇被亲破了,脸被揉红了也只是盯着她多看两眼,什么话都不说,又自己静默发呆。
工作中的他是完全两样的,一身的西装革履,干练又精明,气势十足,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很强,尤其是戴了那副金丝边眼镜,简直就是斯文败类的天花板。
让人忍不住想在他工作的地方,所有下属都敬他佩他,听从他吩咐的办公室内,把他就地正法了。
虽然没做到,不过方堰也被她弄的很乱很糟糕。
散开的衣服能整理,但是压出褶皱的地方不行,他这套价值不菲的西装又被她折腾的皱巴巴的。
没错,是又,只不过平时都趁他下班,在家里,这是第一次在他上班的地方,抬头就是董事长的办公桌,侧目就能俯视附近的建筑。
平日里管着偌大集团,无数人在他手底下讨生活,人人尊称一声方董的人,被她压在沙发上,做尽了她想做的事。
他是别人的王,所有人唯他马首是瞻,然而她这个普普通通的人,是他的王,他甘愿仰躺在她身下,被她折腾和欺负。
奇奇怪怪的错觉和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