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余遥有些犹豫, 方堰唇上还没好,她再下手,多少显得有点禽兽。
还在考虑中时, 周围和远处的人等不及,喊道。
“亲啊!”
“快亲!”
一开始只是一些散音,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声音也越来越响,还变得整齐划一,井然有序。
余遥迟疑片刻, 看向方堰, 在他身上找还能下手的地方。
唇上是不行了,再亲又该破皮了, 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干别的, 余遥手放在他衣领处,往下拉了拉,看他的脖颈。
上面的青紫瞧着还很明显,离好有一段时间。
哪哪都下不了口。
就轻轻碰一下吧。
余遥刚凑近些, 沙发旁的其他人立刻围过来,生怕错过一样, 瞪大眼睛看着。
余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有人推了她一把,把她脑袋摁了上去, 磕了方堰一下。
方堰‘嘶’了一声, 倒抽了一口很明显的凉气。
“别动别动, ”余遥连忙对着后面喊, 一边将两只手撑在方堰脑袋两边, 保护他的同时,离远了看他唇上,只暗了一块,没破。
还好还好。
她又往后退了退,道:“我男朋友身上有伤,别碰他,让我们自己来。”
周围发出一阵啧咦声,大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个个表情不怀好意,互相之间还交头接耳说着什么,身旁闹哄哄一片。
余遥莫名其妙有一种在婚闹的感觉。
小时候村里有人结婚,大清早爸妈就给她送去,让她沾沾喜气。
在婚房里,一群人会围着穿了大红喜服的新娘和新郎闹他们,让他们亲,抱在一起,做羞羞的事。
和现在相差不大。
非要说区别的话,她感觉方堰是那个盖了喜帕,等着被掀开红盖头被亲的新娘,她是被推过去,要亲新娘的新郎。
好奇怪的感觉。
余遥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俩人头顶,在衣服下做事,不让别人看见。
四周登时一片哀嚎和‘切’的声音,似乎在为看不到而遗憾。
余遥一概不理,还觉得自己干的不错。
小时候她就有一种感觉,新郎过于怂了,允许别人闹自己的新娘。
摁头都算好的,还有的占新娘便宜,就算不占,打扮的那么好看的新娘也应该是自己一个人的,关上门想怎么亲怎么亲,想做什么做什么,怎么能给别人瞧过程。
谁知道观看的人里有没有什么坏心思,是不是在猥亵自己的新娘。
所以轮到她的时候,那必须护的严严实实,谁都不给看。
不给看方堰意动的模样,被吸口允过后嫣红嫣红还包了层水汽的唇,还有他修长的脖颈。
他美丽的地方应该是她一个人的。
余遥撑着衣服,在下面挨近他,“艳艳,张嘴。”
衣服是黑色的、新买的风衣,又大又厚,买的时候考虑到了方堰,怕太小他穿不下,也怕太薄冻着他,总之盖在头上捂的又严实又密不透风,看不到方堰的情况,但她亲去时,方堰空门大开,一下就被她得逞。
俩人脑袋顶着衣服,凑近时外面应该看到了,余遥听到有数数的声音。
“一,二,三……”
“二十八,二十九,一……”
事实上是‘一’和‘三十’一起有的,大家似乎产生了分裂,但很快团结一致地喊了‘二’。
将近一分钟左右余遥才离开。
事后并没有急着掀开衣服,先给方堰缓缓的时间。
因为一直待在下面,余遥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慢慢能瞧清方堰的模样。
他张着嘴喘息,呼出的气息带着奶香,雪齿半露,舌尖袒出一角,殷红殷红,被吸口允的。
不能亲唇,但是可以亲别的地方。
亲完他更糟糕了。
因为位置比较特殊,他不好呼吸,长达一分多钟,至少憋气了大半时间,所以现在胸前起伏厉害,许久才平静下来。
余遥拿掉衣服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如常,灯光也离开了,去选下一对情侣。
俩人逃过所有人的注视,不过一桌的,和旁边桌的还没有。
身边何穗冲她挤眉弄眼,其他人眼神里也都是赞许,似乎在说她给女人争气了,把自己对象欺负成这样。
余遥自豪感上来,感觉自己牛逼坏了。
还没怎么得意,兜里手机一颤,有人给她发来了消息,她掏出来一看,是宁悠。
建了个临时的聊天群,把她拉了进去,除了她,还有另外两个人,都是认识的。
余遥望着手机屏幕,又看看宁悠,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他被拉进去的何穗和陆雪也很疑惑,几个人面面相觑半天,低头看到宁悠发的第一条消息,才知道她为什么要临时弄个小群,因为话不能外露。
【国家一级鱼塘:刚刚何穗说你男朋友很绝,我还不信,现在信了,你们到哪一步了?把人骗回家过夜了没?】
余遥眨了眨眼。
宁悠不愧是老江湖啊,好直接。
她实话实说。
【樱桃小完犊子:没有。】
【国家一级鱼塘:那还不赶紧的,早点生米煮成熟饭早点成定局,这样的人可不多见,别最后成了别人的。】
余遥:“……”
她转头看了一眼方堰。
清贵端方的人正窝在沙发角落,身上穿着她的衣服,胸前盖了一件,也是她的,刚脱下来的那件给他了。
还不知道小群里的聊天,不晓得自己被人觊觎,有失身的可能,正端着用玻璃杯装着的热牛奶,凑到唇边小小地喝上一口。
也许是被烫到,也有可能舌尖疼,吸了吸气。
余遥:“……”
都这么惨了,再失身多少有点……
但是宁悠说的又没错,方堰这样的人,不早点骗回家过夜,生米煮成熟饭真的叫人没办法安心。
他年轻,长得俊,还有本事,惦记他的人不要太多,想想看,连男人都忍不住……
总之早点板上钉钉,早点放心。
至于伤的事,也无需担心,到时候根本用不着他受伤的地方,就别处借来使使就好。
余遥心里转了一圈后,已经下定了决心。
然而有个问题。
【樱桃小完犊子:怎么把他骗回家?让他待一夜不走?】
找什么借口才能把他打包带回去,还能让他老老实实住下被用?
【樱桃打完犊子:家里有两台电脑,约他一起打游戏。】
余遥:“……”
【樱桃小完犊子:他不打游戏。】
【打酱油的:养了一只会叫爸爸的鹦鹉,我不信他不好奇,他一好奇不就跟去你家了吗?】
余遥扶额。
【樱桃小完犊子:我去哪弄一只会喊爸爸的鹦鹉?】
【打酱油的:把人骗过去就好啦,其它的无所谓啦。】
【樱桃小完犊子:……敢不敢靠谱一点?】
陆雪发了个吐舌头的动态图后不说话了。
最后还是宁悠出的主意。
【国家一级鱼塘:你不是说他受伤了吗?就说家里有药,给他上药,骗回家后衣服一八,还不随你。】
【樱桃小完犊子:……】
高还是宁悠高。
余遥刚准备说些什么,肩上突然一重,方堰将脑袋搁在上面。
余遥:“……”
她歪头看了看,这个角度死角太多,只能瞧见他的头顶,看不到正面。
“你困了吗?”她猜测。
方堰的生活状态很老年人,跟他爷爷学的,朝九晚九,现在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将近一点的样子。
他肯定受不了。
余遥没等他回应已经接着道:“我们回去吧。”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好玩的,她早就想走了,在方堰来之前就动过心思,只不过一会儿宁悠来找她,一会儿又有人,说话聊天,一直忙着,没得空,现在有了方堰这个借口,正正好。
余遥板正方堰的脑袋,让他等一下,起身在宁悠耳边说了句话,得到回应后拉着方堰往外走。
方堰也不反抗,任她拽走,临走前余遥才想起来,折返问何穗和陆雪,“你俩要不要走?我一起送了。”
不冲突,先送陆雪,然后何穗,取了自己的车后再送方堰,啊,不,把方堰拐回她家。
何穗和陆雪都表示不需要,还没玩够,等会儿坐宁悠的车离开。
她俩最近没少陪着宁悠一起到处玩,宁悠也蛮靠谱的,是个负责的人,再加上俩人都没怎么喝酒,余遥摆了摆手,放心的走了。
“待会儿给我发消息报平安。”这是防止其他人乱来,宁悠在本地有名有姓本人也很仗义,是个不错的朋友,但她的朋友未必,留一手总是好的,“别忘了共享位置。”
俩人保证后余遥才携着方堰,下了卡座从正门离开,到了停车场取了车,载着方堰到何穗楼下的停车场,换了车才调了座位让方堰跟往常一样,半躺着。
方堰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余遥趁着红绿灯空隙看他,表情像做了贼一样,虚得要命。
因为满脑子都是宁悠的话。
临走前宁悠告诉她,没有拐回家过,始终不是她的,只有用了他,才是真真切切属于她。
扪心自问,她是喜欢方堰的,也十分想让方堰成为她的,板上钉钉,没可能反悔的那种。
所以余遥犹犹豫豫许久,快到她家公寓时终究还是开了口,“艳艳……”
方堰没有睡,‘嗯’了一声,“怎么了?”
“那什么……”余遥有点不好意思。
她这幅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禁让人怀疑有事,方堰睁了眼看她。
“你说。”
是戴手表和手镯的事被她发现不对了吗?
“我……”余遥张了张嘴,“你……”
“嗯?”方堰歪头,目光幽静望她。
“你的伤好了吗?”余遥说的很小声,“身上的。”
方堰挑了挑眉,“好了。”
???
这个回答有点出乎她的意料,本来按照她的意思,方堰说没好,她立刻把人带回家擦药,他回了个‘好了’,一下把她给整不会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
“嗯。”方堰道:“你说。”
“你没有好。”
强行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