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遥那里。
是谁那么嚣张, 在那么明显又刺目的地方留下那么多痕迹。
就像在宣誓主权一样,告诉所有人,这个人有主了, 谁都不能再动。
靠近就是当小三,要遭受良心的不安和道德的谴责。
被万人唾弃指责。
只有她是正宫,老板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莫名感觉是个十分霸道且占有欲强的人干的。
一般人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秘书长脑海里无故冒出一个强势又张扬的女孩子,侵占似的,将老板护在身后, 不给任何人看。
谁离近了就会被冷冷瞥上一眼, 让对方打消念头,不敢再对老板有想法。
秘书长:“……”
其实吧, 和她们老板还挺配的。
老板长成这副样子,再加上家世和个人气质, 学识,涵养,多的是人喜欢他。
身边起码一半的人对他感兴趣,还有一半要么结婚了碍于红本本的约束不好表现出来。
要么有自知之明, 知道差距太大不敢肖想。
总之这样的人就算为了他手里的钱,也会削尖了脑袋往前冲, 更何况她们老板年轻,长得俊还有本事,无论是投资还是经营都是一把手。
觊觎他的人多如牛毛, 换个人根本镇不住, 就要那种又强势又霸道的人才能压住众多有心思的人。
知道人有主了还敢乱来只会等来几个大比兜, 闹到不敢为止。
挺好的。
一个文静, 一个肆意, 脑补一下,互补似的,貌似越来越配了。
秘书长稳了稳心神,尽量淡定地追上老板,继续给他开门,顺便敲定一些细节。
待在办公室久了,看得更加清晰,老板那些伤痕瞧着都是刚弄的,青的青,紫的紫,还没有泛黄。
一般发黄就是快好了。
比她想象中还要多,耳朵上,脖颈上,唇上,后颈处都有。
手腕上都中了招,被啃食出青紫来,衣服下只会更多吧。
老板一向沉稳,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往常都是处理公事上,没想到私事上也这么淡定从容,不遮不掩。
像是不知道那些痕迹一样,亦或者说不在意,有一种正大光明谈的恋爱,光明正大和女友玩的游戏,为什么要藏?为什么要掖的感觉。
他脸色如常,甚至于理所应当,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妥似的。
虽然但是,公众场所,被人亲成这样,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当然这整个集团都是老板的,老板说的算,他想怎样就怎样。
细节和各中条约商量好,秘书长走出办公室,还觉得跟做梦似的,面上恍恍惚惚。
过了一会儿才踩着高跟鞋,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先处理文件,其它的往后再说。
*
天行健健身房,余遥一整天都在盯着自己衣领处的小夹子,生怕磕了碰了不见了。
八十万啊,如果爸妈不给她钱,够她几年不吃不喝打工的。
所以说有个暴发富爸妈还是挺好的,别的不敢说,在她要追人的时候给足了她底气。
小夹子要是在恋爱期间掉了,需要赔偿,爸妈也会给钱的。
都把追人的价提升到五十万了,也不差那三十万。
上次给的五十加二十五万她还没花,余遥攒着呢,打算送给何穗一件礼物,庆祝她有可能赚到的三百万,就算没有三百万,也要庆祝一下她有了男朋友。
有男朋友的事还没来得及跟何穗说。
她这次动手太快,或者说俩人从认识到尝试做男女朋友太顺太短暂,唰得一下完成,没有遇到半点阻碍和需要费很多力气与时间的事。
就像一杯水装进一个瓶口很大的矿泉水瓶里一样,一口气倒完。
她进攻,方堰也不退缩,短短几天内干了大半亲密的事。
余遥对她的新男朋友很满意很满意。
她婉拒了一个瞧她小夹子好看,想拿下来细瞧的同事,趁着没客人找了个角落坐下,翘着二郎腿,忍不住想炫耀炫耀她的男朋友。
让大家羡慕妒忌恨。
余遥在显摆之前,想先掌握一下朋友们的动态,看看她们这两天在干嘛?
最近关注点都在方堰身上,已经很少刷朋友圈,都快忘记这个优良传统。
余遥先进了自己的,往下拉了很久,什么都没刷着,因为广告太多了。
她这个号是私号,不过也加了不少工作上的客人,压根没有分开,不仅如此,还有些房地产公司,买卖二手的,有好房子价格又合适的就发给爸妈,好让他们出手。
也会把手里没有前途的房子拿去卖掉,时刻关注着价格上浮和下降。
余遥退出来,刚准备进何穗的朋友圈,突然看到首页出现一个群消息。
一个维权群。
像她们这样的房租大户,肯定会有踩坑的时候。
比如早十几年前,同村的人拆迁,分到了市区里的房子,和她们家挨得很近,又当了多年的邻居,几年前那邻居突然想赚票大的,把自己家的五层小楼拆掉,建成商场和公寓住宅。
当时邻居手里攒了不少钱,一开始建的很顺利,刚开盘就一大堆的人抢着买。
余家就在他家隔壁,也有一个几层的楼房,老破小租的人都不少,争着往这处挤。
她爸妈知道这个位置的价值,加上邻里邻居,那邻居也是个好说话的,给她们家优惠了很多很多,还赠送了几套旮旯拐角的房子。
当时那个房价正儿八经的卖,可以卖出高她们将近百分之三十的价格,相当于十万有三万的优惠,一百万就是三十万,很大的力度。
给爸妈喜的,一口气要了不少。
结果那个混球贪心,揽着七层的商场不愿意卖,再加上本地个户,有些人不相信,因为这样的出事过不少,很容易没有资产烂尾,所以楼上公寓和住宅也有一部分没有卖掉。
资不补债,渐渐无力修建,还真烂在了那里。
爸妈悔不当初,他俩买卖了一辈子房子,第一次被坑了这么大一笔投资。
要怪就怪太信任隔壁邻居,对方也是第一次,很多事不懂,不晓得后续光那些乱七八糟的税都要不少,再加上精装修和请客送礼又要割层皮。
要不然一卡卡好几个月动不了工,那是人家在暗示,第一次做这个的根本不明白,经过别人点拨才晓得,老老实实上供送房送铺。
爸妈也尝试挽救过,借给那邻居几百万,如果还不了,拿房子抵押,多抵押了几套房子才肯的。
她爸妈在别的方面懵懵懂懂,买房子这上面经验丰富,老奸巨猾,不会被坑的。
接下来果然动工了一些,但很快又到了缺钱的时候,再借一点,又赔了些房子,越赔越多,楼还是没有修好。
爸妈意识到是无底洞,干脆放弃,为了自保,自己花钱拉电自己装修,自己接水,因为这些本来应该开发商做的,没有做到,再一次赔了房子。
开发商已经穷的除了房子什么都没有,只能拿这个抵债,正好她们家也已经那么多套,不差这么几套。
于是她们家就这么稀里糊涂成了明盛最大的业主。
因为底下烂了,电梯等等公众设施装备不齐全,自己装修自己拉电接水很麻烦,拖了几年还没有弄好。
今天看群里的消息,居然说有人肯接手明盛?
余遥往上翻了翻,大意是一群业主忍不住去堵明盛的开发商,不让他走,明盛的开发商急了,就道出实情,说是一个很大的集团打算接手明盛,他是要去谈合作的。
把合作弄没了以后业主自己看着办吧。
业主们因此放过了他,晚上开发商的电话就能打通了。
以前都躲着他们,谁的电话都不接,有底气了才敢通话,告诉大家放心,合作已经谈成了,合同都签了,马上资金入户马上就可以继续装了,很快大家都能住上新房。
余遥有些惊讶和惊喜,连忙把这个消息发给爸妈,没想到爸妈已经知道了,而且知道的比她还多。
大概前两天吧,那个邻居又来找爸妈借钱,还许诺了很多好处,比如给她们一层铺子等等,当然这次借的钱也不少。
爸妈犹豫了,就问这方面的老专家,想知道如果是方老爷子和他的朋友们的话会怎么做。
这地方还值不值得投资?
没想到方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跟对方确认过后说他能解决烂尾的事。
当时只以为是找人办事,没成想鼎立直接插手,把这烂摊子接了。
现在他俩在方家瑟瑟发抖,度日如年,感觉好对不起人家。
本来只是请教个问题,没想到大佬直接大手一挥给解决了。
这么大的恩情,怎么还都是个问题。
余遥听完也觉得往日对方堰貌似太差了。
以后谁再咬他谁是狗。
余遥结束了跟爸妈的通话,炫耀男朋友什么的也没了心思,犹豫片刻,起身到一个更角落的地方,点开和方堰的聊天页面,发了个视频申请过去,想看看方堰在干嘛。
*
鼎立的最顶层,董事长办公室内,方堰刚结束一个小会议。
他这两天来集团的时间少,堆积了不少事,有些忙,待会儿还要参加一场慈善晚会。
这会儿正在挑选服装。
办公室的一旁有一扇门,门后是个房间,他平时工作太忙留宿的地方。
里面一应俱全,有一面墙的衣柜,都是他参加各种宴席需要的东西。
方堰站在衣柜前,正在挑领带。
早上刚系出去的那条搁在余遥车上,所以要另外再选一条。
手机一直都在兜里,铃声刚响他就听到了。
他平时不太爱随时随地拿手机,有必须要接的电话,对方会打给秘书,秘书再通知他。
他带不带手机无所谓,最近无论去哪都几乎不离身。
方堰手朝兜的方向插去,摸了个空,低头才发现自己找错了方向,手机在另一个兜里,这个兜是缝上的状态。
很多衣服在买回来时兜都是封闭的,他以前从来不拆,现在会让人开上一个专门放手机。
方堰换了只手,顺利将手机拿出来,瞧见余遥给他发的视频后微顿。
想了想,找了个位子坐下才将视频接通。
现在是晚上的五六点左右,余遥应该在楼道里,灯不亮,有些暗,看不清全貌,只偶尔瞥见她某个五官,角度刁钻,好样貌生生掉了几十分。
方堰叹息一声。
每次和余遥视频,余遥都不会好好举着摄像头正对着自己。
方堰突然一怔。
他在余遥的衣领处发现了一个小夹子。
因为余遥的衣服是黑色的,显得那个银色的小物件很醒目。
一指长,做工精致,模样熟悉异常。
是他的领带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