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
余遥怕他耍赖, 最后确认了一遍,“如果我赢了比赛,等于你输了, 输了欠我两个要求,其中一个是亲吻,你还要配合的……那啥一下,你没问题吧?”
方堰下巴缩在她的风衣领子里,只露出半张脸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感觉那双漂亮的眼睛弯了弯, 有笑意像杯子里的水太满溢了出来一样。
“嗯。”
他在听完之后,非常认真的答应了。
如果是别人, 那不得要他写个证明啊。
是方堰的话就不用,人家是君子, 说话算话,说到就做到。
余遥放心了,安安心心准备比赛。
跟着拿旗帜的人指示,把车开到线的位置上, 一边目视前方,一边提醒方堰, “手握住拉环,千万不要松开,检查一下安全带。”
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事, 余遥一边说给他听, 一边自己也摸了一下, 没问题才继续注视旗子。
离得很近, 眼角余光依旧可以瞧见隔壁的动静, 方堰听话地低头,拉了拉安全带,检测结扣的地方,随后将手握在拉环上。
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说了就照做,余遥打心眼里生出一种被重视的喜悦来。
其实吧,每次跟方堰在一起心情都很好,男朋友貌似次次都能戳中她。
跟上一段糟糕的相处完全不同,这一段像是专门来治愈她的一样。
余遥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原来找了对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很轻松,没有半点压力。
而且还会对他觊觎多多,那种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完全侵占占有他的心思就算把全天下最厚最宽的遮羞布拿来也挡不住。
男朋友的诱惑力太大了。
余遥握着方向盘,眼看拿着旗子的人双手重重朝下一挥,拦在两辆车前的障碍去掉,两辆车像脱缰的野马,瞬间狂奔而去。
赛道建的很巧,有一段平地比,这时候考研的就是车的性能和动力。
余遥特意对比过那疯子的车之后选了这辆。
方老爷子钱多,原厂原件的车有两辆更夸张,只要出得起价格,不需要特意去改造,人家为了对得起钱,自己就升级了。
那种车差不多好几千万,不值当拿来砸,也不想欺负对方,所以这辆车的性能和对方差不多。
对方可能也不想欺负她,没有选更贵性能更天花板的。
看他的车就知道,他是一个极爱飙车甚至于享受的那种人,不为了炫耀,纯粹为了满足自己。
所以他的外皮都不怎么出色,精华在内里。
因为热爱,所有钱七八成都花在上面,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估计是怕开太好,她跟不上,赢得没有悬念,所以车子只换了外皮,内里还是一样的,给她作参考价值。
在环山赛道比的,她的联系方式也是在这里拿的,料到她肯定会打听他车的事,有把握才会应约。
没想到啊,这疯子别的不行,在车这方面还蛮讲武德。
更应该说他喜欢刺激,车相差太大比不出那种畅快淋漓紧张凶险的感觉。
因为都差不离,两辆车在平地上速度几乎一致,谁都没办法超过谁。
只能等前面的过弯,余遥看了一下自己,又瞧了瞧对方,她是有优势的,因为她在内圈,那疯子在外圈。
谁离拐弯的地方近,谁就占便宜。
她没有刻意选这个位置,或者应该说那疯子先选的,她后来者运气好,也有可以那疯子小看她,故意让她。
余遥脚下挪开,在过弯时紧急刹车。她后车轻,前车重,依着自己的习惯,选了最容易漂的车。
车好抓地牢,更容易成事,余遥有预感这个漂移会拉远一些俩人的距离,因为那疯子的车重。
为什么他撞了别人没事,人家有事,因为他车体重,稳健,别的车被他一蹭立刻开始左右摇摆,只有他这种的屹立不倒。
重车不适合漂移,余遥估算着,大概可以拉开半个车头的样子。
然而和想象中不一样,才刚漂了一半,余遥就感觉后车一沉,随后是砰的一声,两辆车碰撞,搅在一起。
余遥后车轻,后车被撞意味着前车失控,朝那疯子的车贴去,跟他的车紧紧挨着,马上就要被他顶到。
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方堰,被他大力撞上来有可能会受伤。
要制止!
余遥蓦地扭了方向盘,在两车相搅的时候方向盘重的几乎动不了,但她一个天天练铁的,有的是力气,硬生生矫了过来。
余遥车子重回轨道后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副驾驶座。
有点后悔把方堰带上,真出事了怎么办?
她会懊恼死的。
余遥从外后视镜看了看后面,因为她成功将方向正回来,而且堵住了内圈的路,现在她在前面,那疯子落后了她整整一车。
只要稳住一直压他就有可能赢。
余遥心情刚激昂了些,很快沉入低谷,她发现那疯子在撞她的车尾。
一下又一下,找着位置想超她车。
余遥有些恼怒,将刚刚方堰叮嘱的安全第一抛在脑后,车子价值千万也没想到,只一门心思想报复,想教训那个疯子。
她故意落后一点,给那疯子可乘的机会,等他上了半个车头,车尾一甩,以牙还牙,重重撞在那疯子的前车驾驶的位置。
有前纵梁护着,这一击不会怎么为难他,但冲力之下失控一瞬肯定会的。
那疯子横冲直撞惯了,历来都是他撞别人,别人方向把握不好,大概没想到她还能反击。
一个没准备,车子朝一边歪了歪,余遥趁着机会离他远点,尽量不和他接触。
然而那疯子根本不是省油的灯,技术也是一等一的,很快追了上来。
余遥感觉不太妙,会被他撞车屁股。
她咬着牙盘算着。
与其被他撞,不如撵他的车屁股撞他!
余遥猛踩油门,拼命与他拉开距离,车子还在大转弯处,很容易漂出去,这时候应该控制速度来着,她没有,仗着车上有两个人压着,在又一个转弯处漂了个移。
控制了速度和圈子,本来在内道,漂去了外道,那个疯子在内道漂,他更贴内圈,所以变成了他在前,余遥在后。
余遥长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撞那疯子的车屁股。
心情好,撞一下,心情不好再撞一下。
控制了力道,这种撞击不会伤了防撞梁,也弹不出救生气囊,就是有点颠簸。
余遥百忙之中抽空去看方堰,他单手拉着环,单手抓在座椅处,不知道是对她的信任,还是难受,闭着眼,没有看路,脸上微显苍白。
余遥由衷希望他晕车药吃的够多,不然这一路他会很受罪。
又没有办法,她不主动硬碰硬,那疯子也会撞击她,与其被动,不如找他麻烦,让他知道知道自己有多讨厌。
以往是没人有决心治他,首先车子不对等追都追不上,其次有辆千万的车谁不当祖宗供着,哪个舍得去跟别人玩碰碰撞。
再来疯不过他,可能在被他撞的第一下人就慌了,恨不得离他百八十里远,哪个会主动靠近?
也没有必须赢他的理由,小打小闹不值得大动干戈。
恰好余遥都符合条件,运气好有人给她兜车的底,还必须赢,疯也够疯。
余遥继续撞,使的力气都不大,就是干扰,不让他好过,学着他别车,抢道,干尽了他干的事。
他自己怕是都讨厌自己,被弄烦了,在下一个车道蓦地漂了车尾,学着她,上了外道,想跟她一样,转方向,变成她前他后。
余遥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意,或者说她在学那个疯子的时候就有预感,那个疯子肯定会学她,于是在他头朝内道,屁股朝外的时候陡然加速,歪了车头撞了上去。
疯子没有料到,急打方向盘,他本来就在外道,往外打会撞出去,只能往内打,把斜的车身正回来。
正是正了,但是方向不对,现在他车头对着余遥的车头,余遥是正的方向,他是倒着的,被余遥推着走。
这种十八弯车道倒着走可是很危险的,疯子想摆脱她正回来,余遥怎么肯,时刻顶着他的车,加速让他没机会扭头。
他现在只要乱挪动肯定会被撞然后推出赛道出车祸。
疯子那辆车开始拼命地摁喇叭,刺耳的汽车鸣声不断,余遥根本不理,继续推着他,带着他拐剩下的小半弯。
疯子喇叭声摁的更急,干脆没有停歇过。
余遥还是顶着他,而且在慢慢加速。
那边感觉到了,车窗摇下来,有人大喊,“你这个疯子!快停下来!”
余遥依旧不理,一门心思干自己的事。
那边越来越急。
“会出车祸的!”
余遥也摇下车窗,有些吃惊地回他,“什么?你还知道会出车祸?”
她表示惊异,“你撞别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会出车祸?”
车前的玻璃透明度很高,余遥瞧见那个人咬牙,“我出事了我家里人不会放过你的!”
冥顽不灵!
余遥脚放在油门上,又往下踩了踩,车子再一次加速,陡然变快,那边感受地真真的,破口大骂。
“疯子!你这个疯子!”
余遥挑了挑眉,被一个疯子这么说,她出乎意料的很满意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