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堰。
既然能讲出‘什么都可以’这句话, 说明方堰已经做好了会被占去便宜的准备。
貌似不排斥她亲近的样子。
如果不愿意的话根本不会这么说,直接告诉她不要就好啦。
还是说方堰知道她有分寸,不会干过分的事, 所以有恃无恐?
余遥摸不准,想知道他能承受的程度,于是拉了拉他的袖子,问:“亲你的话,你能接受吗?”
方堰可能到了极限,长睫颤了颤, 半张半合的眼完全闭上。
“嗯……”
虽然眼睛翕上了, 但这时候还没睡过去,有点意识。
余遥加紧问:“亲你这里和这里, 还有这里。”
她戳了戳青年的脖颈、额头和——下巴。
没有指唇,虽然她的目标是这个, 但好多人貌似对初吻很重视。
方堰一个母胎单身,初吻肯定还在,留着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如果有的话, 不动最好,怕他事后追问。
就算没有, 肯定也要在他清醒的状态下进行。
初吻可是很美好的,他稀里糊涂睡梦中,亲了他也不知道, 对他不友好。
等他醒了经过慎重考虑同意了再吻, 现在亲个额头、下巴、脖颈就满足了。
也是她惦记很久的位置。
“嗯……”
这个居然也答应了。
余遥有些诧异。
其实她只是试探一下, 没抱多少希望, 没想到方堰这么大方, 连亲脖颈那么敏感的位置都同意了。
余遥莫名有一种乳羊主动扬起脖颈给大灰狼咬的感觉。
现在的方堰在她看来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和待宰的乳羊。
余遥瞧了瞧他,其实还有一种他已经睡着,魂游天外,随口回答的感觉。
她不放心,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磁性沙哑的声音很轻很小,还带着鼻音,“方堰……”
!!!
是有意识状态,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了!
其实昨天那个帖子她一路看完,有个网友的评论她印象深刻。
那个网友说,过不过分看自己的行为没用,要看对方。
如果对方不觉得过分,做再多再快再急也没事,如果对方心灵干净单纯,觉得挨祂一根头发丝就是过分,那就是过分。
仔细想来,好像每次她犹犹豫豫、思虑过多,或者回回有个小要求想提的时候,次次得到的都是千倍万倍的回馈。
比如她想建议俩人做假男女朋友,骗骗她爸妈,方堰直接提议做真男女朋友。
她在厨房的时候想拉一下方堰的小手手,方堰问她就这点追求吗?
还让她做想做的。
现在也是,她一个小要求还没提,他主动说做什么都可以,和在厨房那会儿差不多。
所以其实她干的所有事都是方堰知道并且鼓励的。
人家默许的,当然不算过分了。
看来方堰那些奇奇怪怪的特殊要求太高,对象不好找啊,好不容易有一个,确定她合格后,对她容忍度很高,怕她跑了?
开玩笑的,方堰这种条件想找什么样的对象都很容易,只不过可能是第一次遇到她这样的。
她自己没感觉,但方堰好像说过,她细心,耐心,可靠。
是这些特征吸引他吧?
不管怎样,知道他对自己的‘优良品质’很满意,不会轻易放手,也在使力,和她扯一头的绳子,不是她单方面的,余遥很欣慰。
也放心了不少。
可以大胆地干自己想做的事了。
余遥就躺在他身边,亲眼瞧见他搁在被子上的手臂倾斜,从凸处掉在凹处,微微翘起地小指也慢慢垂了下来,最后软趴趴地伏在棉被上。
方堰脑袋一歪,就这么睡了过去。
余遥本来还想问他一些问题,比如能不能摸摸他的小肚子,看看那个网友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来得及他已经睡着,这时候反倒不好再说话吵醒他。
人家刚说过干什么都可以就是别打扰他睡觉,她立刻违背人家的意愿,做他不想的事,有点缺德。
余遥一开始是不敢多动的,怕弄醒他,保持这个姿势一会儿,感觉他应该睡深了才轻轻地撑着身子坐起来,低头去看他。
方堰的睡姿和他的人一样,温雅安静,隽秀漂亮,从她现在这个角度,至上到下能将他每一处都观个清清楚楚。
精致的五官,细柔的黑发,白皙的肤色。
任何地方都完美无瑕,是上天最杰出最用心的作品。
这么静静躺着,一动不动,身子半陷进柔软的被子里,莫名有一种他不是人,是什么死物,比如布偶,或者等人高的洋娃娃。
主人会抱着布偶睡觉,亲吻它,亲自给洋娃娃穿衣服,戴配饰,将它的手脚摆成各种姿势用来拍照,或者展现它的美。
余遥有一种自己现在就是主人,可以操控方堰这个洋娃娃的错觉。
做任何事都可以。
他自己说的。又是在睡梦中,死了一样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反应,像洋娃娃任人摆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余遥小时候是玩过洋娃娃的。那会儿在村里,她属于孩子王,平时带着大家下水捞鱼摸蟹,爬树够果子采蘑菇,每次都是她弄来的最多,分给不多的小伙伴们,省得她们挨骂。
也因此,一到放学村里的小朋友都会带着自己的玩具来找她。
那时她爸妈还没中彩票,家里穷的冒泡,什么都没有,都是蹭别人的玩。
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偷拿妈妈的手帕和围巾带过来,用剪刀裁成衣服给洋娃娃穿。
那会儿的洋娃娃还很丑,只有大关节能动。十几年过去,现在的洋娃娃不仅精致,还灵活,基本和人类一样,人类能动的洋娃娃都可以。
还细细划分了很多种类,瓷娃娃,bjd娃娃,有那个爱好的人基本都关注过,如方堰这般精美的余遥还是第一次见。
他‘做工精细’,所有关节衔接正常,没有一般洋娃娃的瑕疵。
穿上衣服好看,脱掉也好看,一般的洋娃娃只能穿上衣服,褪下会发现很多丑丑的关节点。
方堰这个高级洋娃娃还自带体温,等人高,软软的,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余遥奇怪的癖好被开发,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
她盘起膝盖,倾了上半身过去,真玩洋娃娃一样,把他一只雪白雪白的手腕捞起,像握着什么绝世的宝贝,或者千年的玉古董似的,动作轻的不能再轻。
目光在那只手上浏览许久,找到突破口。
方堰的个头这么高,给他做衣服不现实,去哪扯布都是问题,正好他身上有睡衣,干脆就地发挥。
余遥怕他冻着一样,一点一点,做针线活或者极细致的工作似的,给他把折起的袖口撸下来,确定衣服裹着皓白的手腕,才放那手回被子上,微微扭了扭位置,露出内侧,把上面的两个扣子轻手轻脚扣上。
另一只是一样的待遇,那两只手还被她像做贼似的带起,吊在空中,然后掀开被子放进去。
本来只到方堰胸前的棉被被她往上拉了拉,盖到他脖颈下。
他始终沉睡中,纹丝不动,安如磐石,像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等着人把他吻醒。
在玩洋娃娃或者过家家照顾病人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余遥心中多少有些兴奋。
童年爱好被激发了出来。
她玩完还想玩。
这次余遥将目标转移到方堰的棉被下,她记得方堰掀开被子的时候,衣服下摆是扭曲的,露出了他的小肚子。
他本来胃就不好,还漏小肚肚,会冻着的。
余遥打算帮他一把。
她没有跟方堰似的直接掀被子,怕弄醒他,只悄摸着打开一条小缝,用手机的光照着,看到衣服的边角后轻轻地、动作缓慢一一拉下来,把他的小肚肚完全遮住。
干完合上被子,忍不住夸赞自己。
我可真是活雷锋啊。
做好事不留名就是我了。
余遥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末了继续寻找需要她‘添砖加瓦’的地方。
方堰的领口是斜的,西装样,没有扣子,貌似不需要她增光添色。
余遥还有点小遗憾,一两下就没事做了。
她只能没事找事,轻抚方堰的刘海,给他理黑发。
一直都知道他的头发细柔,大概率会很好摸,没有机会接触而已,这可是个好时机,余遥没有错过,把平时想做的都做上。
不仅揉了揉他的黑发,还以手代替梳子,把他刘海推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整张俊美的脸来。
整理鬓角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他又薄又透的耳朵。
这个貌似也是她一直在关注的位置。
余遥轻轻地顺着轮廓抚,从外耳,一路划到他耳垂上。
捏了捏,都是肉肉,软软的,凉凉的,很好摸。
这座大山在她的想象中应该是遥不可及的,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她翻了过去,没有遇到半点阻碍,好没有成就感和挑战性啊。
余遥挪开手,开始翻另一座大山。
她目光上移,落在方堰脸上。
上次在方家和他通话,指头不小心摁在他手背上,由此开启了长达两三分钟的玩闹,都是隔着屏幕。
这次没有任何阻挡,本人就在她身边。
当初隔着手机时俩人还不是男女朋友,做什么都亏心,只是碰一下假装捏一下就紧张,这会儿本人在身边反倒没什么感觉。
大概因为方堰是睡着的状态,没人看着她,监管她的行为,所以她自然很多。
余遥没有关灯,因为想清晰地看着方堰那张睡颜和他所有平时不易发现的小细节。
比如他长又直的野生睫毛,和深陷的锁骨,还有细皮嫩肉的脸颊。
有钱人家的少爷,不用风吹日晒劳作,整天在空调房内,金汤银水养着,脸嫩的能掐出水来。
余遥上手,轻轻地捏了捏,手感果然很不错,不是化妆水堆砌出来的,是年轻、干爽、有肉的那种。
毕竟年纪不大,俩颊还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微微鼓起。
不算十分刀削的面孔,只是立体精致,干净清爽,该锋利的时候锋利,该软的地方软。
余遥就很喜欢他这种长相和他水嫩嫩的脸蛋。
没想到他一个男的,脸上触觉是这样的。因为意外,她多停留了一会儿,用两只手又揉又捏又轻扯,玩他的俩颊。
他可能实在太困,睡得很深,下巴被她抬起,他都没反应。
是一个十分合格的洋娃娃,身子始终处于无力状态,任由她为所欲为。
余遥将他微微半歪的脸正过来,低头,慢慢地、缓缓地凑过来,在他额头上落了一吻。
亲完离远观察了一瞬,他没醒。
余遥又继续,开始依照自己一开始说的那样,亲他下巴。
刚靠近就闻到一股子奶香味,是他唇上的,喝了那杯牛奶的原因。
余遥顿了一下。
突然觉得替代品亲下巴不香了。
她犹豫片刻,直接跳过去,去吻他的脖颈。
他枕着枕头,大半颈部都藏了起来,只一小部分露出,这么些没办法亲到。
余遥手穿到他后颈处,微微用力,想把他漂亮的长颈抬起来,刚动他脑袋就歪了歪。
惊了余遥一下,她连忙用另一只手扶住,摆回到原位去,这么等了一会儿,他没醒才继续,不敢抬得太高,怕他难受醒来,只微微一小部分。
他脖颈修长,一小部分再加上本来就露出的那部分,不少了。
余遥感觉应该可以了,凑过去,发现亲不到。
她只能再度努力,第二次还是不行,第三次近了,但依旧碰不着。
再抬要把他弄醒了,余遥迟疑片刻,决定放弃。
她手刚准备撤出,方堰藏在被子下的手突然自己伸了出来,像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样,拉下自己的睡衣领子,露出大片大片的白皙肌肤。
同时扬了扬下巴,像引颈的白鹤,明晃晃对她坦出最脆弱,最漂亮的地方,邀请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