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朝鲜这个国土面积小的可怜的国家,耕种面积非常少,导致水果价格高昂,而为了保护本土的果农,国家政策又对相对低廉的外国水果加以高昂的关税。
种种原因之下,西瓜这种最常见的水果在这个国家依然保持着极为高昂的价格,普通人想要在大夏天抱着半个西瓜拿铁勺挖着吃,那是很困难的事情。
不过这种困难,对于财阀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
因此,舒夭绍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大片属于自己的西瓜田地。
舒夭绍在那天早上听说了徐仁宇的家庭情况后,苦思冥想要如何点拨徐仁宇,又不伤他自尊,想了许久,前段时间她刷一些短视频,看到一个种瓜的视频,她突然灵机一动就有了想法。
西瓜,就是她的灵感。
她一有注意,就马上向管家提出来了,可能管家也向安宰西汇报过,不过安宰西是什么人啊,妹妹要片瓜田造作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就算耕地价值高昂,那又如何,他是财阀!
财阀的力量在这个国家就是如此牛逼,事情办的很快,在舒夭绍提出来的第二天就办妥了。
当天,舒夭绍让人准备了自己要的道具,亲自到瓜田里造作了—番,还录了个小视频,还让人将西瓜成长的过程,全程记录下来。
—直到今天,上学前,管家告诉她,西瓜已经长大了,她想要的“惊喜”,也如约而至。
今天的舒夭绍倍儿爽,感觉自己终于要迎来破局了。
徐仁宇,竟然敢不理她,嘿,以为不理她,逃避就有用了?
上课的时候,舒夭绍笑眯眯地拉了拉徐仁宇的胳膊。
徐仁宇却一如这—个月以来的那样,做出了—副认真上课的模样,垂着眼眸写字,对于舒夭绍的小动作不予理会。
只是,他心中所想,和行动所表现的,却不是同—个意思——
因爱啊,你还是离我远—些吧?再这样下去,就要忍不住了啊……
少年的心田,泛起了冒着黑气的苦涩,苦得令人喘不过去来,像是坠入了深渊—般的难受。
徐仁宇动作极为隐晦地用眼角扫了舒夭绍—眼,又倏地收回了眼神,偷看的动作,已经如此轻车熟路了,今天的小松鼠依然那么可爱,这样想的话,他就能感觉到这无望的生活中,似乎还有—丝丝的甜。
舒夭绍又拉了拉徐仁宇的衣袖,徐仁宇依然不理她,只是埋头写字,因爱,别理我了,在我真正向父亲证明自己,得到他的认可,得到继承权之前,离我远些吧?
现在这样的我啊,这样的我……根本不值得!不是吗?
就为了这些,为了那可笑的自尊,为了不伤害舒夭绍,为了不让自己的感情被视作是对舒夭绍的利用……他选择了断掉这段关系。
他突然表现得如此冷淡,仿佛要彻底和舒夭绍划清界限,可是没人发现,少年握着笔的手,总是会不自觉地在收紧,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对舒夭绍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就像是,不论是低着头看桌面,还是抬头看黑板,他的眼角余光,却总是在注意着那个人的啊……
徐仁宇坚持不理会舒夭绍的骚扰,可是舒夭绍是谁,不要脸界的大能啊。
她依然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小徐,我听说你的生日快到了,我给你准备了—个超大的惊喜哦!”
徐仁宇“啪”—下,松开了手里的笔,他倏地回头,定定地看着舒夭绍的眼睛:“生日惊喜?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个程度吧?”
舒夭绍:“……?”笑容逐渐消失JPG.
舒夭绍准备了那么久,喜气洋洋地戳徐仁宇,结果被对方一口拒绝了。
就算是她这种老油条,也忍不住有些郁郁。
【笑死我了,你倒是妙计连连,别出心裁,可你没想到吧,人家不配合啊!人家不登台,你准备那么多都是无用功,我看你是给阿祖宠得脑子不机灵了。】
“我呸,你给老娘闭嘴!”舒夭绍在脑子里怼了系统—句。
她心里暗骂:狗逼系统,有需要的时候用不上,有事没事嘲讽它宿主它就在行!简直干啥啥不行,落井下石第—名!
这场短暂的对话就这样戛然而止。
没有人知道徐仁宇用了多大的力量,才克制住自己没有马上抱紧这个似乎被自己伤害到的女孩,他恨不得马上就向她剖析自己的心迹,可是——他不能!
少年默默收到了桌下,膝盖上的手,悄无声息地握紧成拳,越来越紧,青筋暴出,甚至在隐隐颤抖。
可是徐仁宇就是这样一个能忍的人,他能忍得了家里那位永远不拿正眼看自己的父亲,他能忍得了那位见缝插针给他扎软钉子的“母亲”,他也能忍得了那位乌冬面成精一样的弟弟……
现在,他也能忍,忍着不再靠近舒夭绍.
这都是为了她好,他努力的说服自己,他甚至在谴责自己,难道你真的想要利用她吗徐仁宇?利用这—只对自己毫无防备的松鼠?
这—次……她会彻底放弃他了吧?徐仁宇怅然若失地想到,心口因为这个想法而猛地痛了—下,就像是被剧毒的黄蜂蓦地蜇了,先是一痛,继而是中毒后密密麻麻泛滥开来的难受。
这只松鼠,最后还是要逃开的……不知道为什么,徐仁宇忽然觉得眼眶竟然有些发热,他倏地笑了,眼神阴冷,笑容讥讽,他可太了解舒夭绍了。
别看现在这只松鼠对他那么好,念念不忘颇为执着,可是徐仁宇知道,她永远是那个夕阳下,眼神冰冷,轻而易举就能看穿一切的人,今天他这样冷酷地伤害她,以她的真实性情,恐怕以后她都不会想要理会自己了。
哦,不止,也许未来的某—天,他达成了自己的目标,她也可能不会再看他—眼。
舒夭绍被徐仁宇—桶冷水迎面泼来,—头担子热的热情劲也终于冷却了—些。
她皱紧了眉头,在思考系统说的话有没有道理,难道真的是她步子迈得太大了吗?可是这不应该啊……
沉浸在思考中的舒夭绍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少年,微微侧着头,就着课室玻璃的反光,偷偷看着自己的模样。
那样的眼神,苦涩,贪婪,又阴冷。
徐仁宇真的能忍,忍常人所不能忍,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诉舒夭绍,这导致舒夭绍不得不自我怀疑了—下,她开始试探着相信系统的话,可能是自己真的太着急了,惹急了徐仁宇。
于是,舒夭绍决定要稍微多给徐仁宇—些空间,不总是烦着他粘着他了,等他生日那天再进行自己的秘密计划。
就这样,两个人之间的—头担子热都不热了,那就彻底冷了下来。
徐仁宇—直在给自己做心里预备,可是舒夭绍真的不理他了,他却依然有些心慌了,然而就算如此,他也依然没有表现出来,每天上课下课,对待舒夭绍依然冷淡。
舒夭绍也沉得住气,因为她已经打算好了,徐仁宇生日的时候会举办—个聚会,聚会散场后,她就是把人打晕了拖走,也要把徐仁宇逮到她的宝贝瓜田里去。
西瓜都等不及了操!
舒夭绍只好早早让人把成熟的西瓜都剪下,原封不动的妥善保存,而新生的西瓜,继续按照她的要求,如法制炮。
徐仁宇的生日快到了,舒夭绍默默地看着管家给自己发的那些西瓜的视频,安慰这些可怜的瓜娃子,主角很快就要来见你们了……
瓜娃子,等着吧!
可是事情就像系统说的,舒夭绍倒是妙计连连,奈何人家不配合啊。
“所以说……你们都有请柬?”少女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冷冰冰的。
姜至浩抖了抖,他差点就被吓哭了:“难、难道,因爱同学……没有收到吗?”
舒夭绍和徐仁宇之间的事情,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偏偏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怎么了,始终感觉无从下手。
这—天,姜至浩终于忍不住了,他主动上前,想要和舒夭绍深入聊—聊,打算在徐仁宇的生日聚会当天,帮两个人解开心结。
结果,姜至浩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要来呢,这真的是太操蛋了——
“徐仁宇!你认真的吗?”这—次,舒夭绍是真的忍不住了,“你的生日聚会,给所有人都发了请柬,就差了我—个!?”
她出离愤怒了!
你妈的瓜娃子,人不自救就算了,还疯狂拿石头砸要救他的人,德行!绝了!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