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寥又深沉, 今夜无风,天上云朵层层遮盖住皎洁盈盈的月, 许是要下雨了, 虽是初夏却闷闷的有些热,虫鸣声徐徐不断热闹的很。
姜笙摆了摆手让玉岁先退下,坐在妆奁前垂思,慢悠悠的梳着自己的垂落似瀑布的青丝, 眼睫微垂, 看了眼身后的贺屿安道:“我总觉得舅舅今日谈起舅母时, 情绪不大对。”
贺屿安一身月白寝衣松散的套在身上, 慵懒似他实在贵胄无双, 靠在床头边翻着手中的书籍,闻声只是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姜笙闻声又道:“是不是闹了什么不快?可我见表哥的意思,又好似不是什么大事, 如若不然他怎还有心情揶揄舅舅?”
贺屿安又不痛不痒神游似的“嗯”了一声。
“也不知我何时能见见舅母,朗知表哥如此丰神俊朗想来舅母也定是个美人, 夫君,你替我出出主意,我可要备些什么东西送去永安, 虽人是未见到,但心意还是要到的。”
“随你。”
这一声声应付, 姜笙才后知后觉, 撅了撅嘴搁下手中的篦子拎起裙摆便走到榻前,见他垂思仍看著书,很是认真研究的模样伸手便一把夺下:“夫君瞧什么呢, 如此入神......”
这书竟就这么轻松的到了她手上。
贺屿安也不恼, 只是含笑的看着她:“胆子渐长呀。”
姜笙眼眸怯怯的闪了闪, 她性子近来却是多有放松,尤其是在他跟前,这几日他待自己温柔小意,万事皆纵着她,除却说话时不大正经外,可谓是待她很好,尤其时不时打趣她,一来而去确然去除了不少隔阂。
贺屿安勾了勾唇,目光沉沉划过些火花,一脸笑意道:“想知道我在瞧什么吗?”他昂了昂下巴指了指那书道:“书就在你手上,夫人你自己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姜笙柳眉微扬,直觉得他话里有话,只是动作反应更快,垂眸便往手中的书上看去,待看清是什么书,人募自便凝固在原处,小脸腾的便通红一片。
天爷啊,这书正是那夜被她随手塞在枕下的避火图.....
贺屿安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坏心思的“呵”笑了一声,又伸手抢过啊书,扬在二人面前,拿著书一角晃了晃,书页的声音擦擦作响:“我倒是没想到,夫人竟有雅兴研究这书,只是......”他顿了顿目光似带着火一般,寸寸的打量着姜笙道:“这书,一人研究可研究不出名堂来,需得你我夫妻二人齐心协力才成。”
姜笙:“.......”
他,他怎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些话。
姜笙仿若又瞧见了洞房花烛夜,他那闪着青光的眼,他的目光一寸寸的,好似在打量着怎么将她拆解入腹方便,忙摇了摇头否认道:“这书,书不是我的,那日,柳妈妈,是那日柳妈妈带来的。”
她有些语无伦次,红着一张小脸不知该如何解释,在他的目光下又觉得十分危险,忙拔腿就想跑,可惜,叫男人一眼瞧出了她的打算。
贺屿安身子往前一倾,一把就勾住了她的细腰,将她揽进了怀里,温热呼吸洒在她的耳畔:“想跑?迟了呢,将养这些日子,好了吗?”
姜笙抿了抿唇,眼眸都羞的泛着粉红,思忖再三带着几分侥幸心理摇了摇头。
贺屿安的手已顺着细腰往上攀去,掌心的柔软让他急不可耐的揉了揉,姜笙的眸子忽的便睁大滴溜圆,贺屿安声调微扬:“是吗,夫人这身子实在娇弱,这些日子竟还未恢复吗?为夫有些放心不下呢,我给你好好瞧瞧看嗯?”
话落薄唇便贴上了她的白皙脖颈,呼吸带着炽热灼的人体温上升。
“若是夫人骗我,可想好了代价?”话里带着几分威胁之意,姜笙几不可微颤了颤身子,见他的手摸到了寝衣细带,忙伸手按住,贺屿安也不动,只又轻“嗯?”了一句。
明明什么话没说,姜笙却觉得这声“嗯”似软拳一般打在她心上,竟真的让她生了几分惧怕之意,害怕的吞咽了下,在他晦暗不明的目光想,姜笙摇了摇唇,糯糯的应了声:“好,好了.....”
“说什么?大点声,为夫听不清呢。”贺屿安将耳朵递给她,戏弄似的问道。
姜笙捏着被角,索性心一横闭着眼睛羞红脸道:“好了,我好了。”
下一刻,忽觉得天旋地转,她反应过来时,已被贺屿安压在了身吓,平平整整的压着她,手还四处引火作乱,姜笙咬着唇,生怕发出什么动静来,眨了眨眼睛企图与他打着商量道:“今夜,今夜不成,舅舅他们还在呢。”
贺屿安埋头在她胸前,闻声含糊道:“舅舅在西院,咱在东院,便是闹破天去,他们也听不见,乖,别闹!”
可,可若是半夜送水来东院,谁,谁能不知道。姜笙正想着跟他好好说说,却未想到身子忽的一麻。
“唔......别!别咬.....”姜笙一个不查忽的低忽了一声,忙要抿着唇不敢发声,这人,怎能咬那.....
她担心的不是旁的,是担心夜里送水,那无疑于广而告之,光是想想就羞人的紧。
贺屿安抬起头来,目光带火的凑到她唇边轻吮了下,脸颊凑在她跟前,似带着恶狠狠的意味道:“我忍了这些日子,你要如何补偿我?”
姜笙闻言有些莫名的心虚,眼眸闪了闪,贺屿安这几日也不是没起那心思,只是每每他一碰自己,她都哼哼唧唧的钻进他怀里,讨饶着身上还疼的很,偶不时还能挤出两滴可怜巴巴的泪来,贺屿安便是再硬的心思也能叫她磨软了,每每只能一身凉水泼身,待歇了心思才又回榻上抱着她安眠.
这么算起来,姜笙已经得逞了两三回了,却从未想到,这火哪里是能被凉水浇灭的......哪里会灭的了,不过是越积越燎罢了,好比现在,他好似火烧的老房子。
贺屿安见她仍坚持着,挺拔鼻尖蹭了蹭她的,身上温度热的灼人:“嗯?我轻些,好不好,乖.....”
姜笙发现了,她是最吃不得他这套,洞房花烛夜是,现在也是,明明一双眸子平日里寒凉的似冰一般,可此刻看着她时却盈盈的带着可怜。
她募自叹了口气,红着一张小脸点了点头,眼眸也不敢看他轻轻点了点头道;“那,那你轻些......”
“好。”话一落下,姜笙的寝衣募的便被解开,他的手滑了寝衣内,所过之处,处处带火。
姜笙实在轻信了男人的话,刚开荤的男人,床榻上的话哪里能信?她被冲撞的几番晕厥,迷迷糊糊的求着他快些,他每回都是应的干脆,手上的力气却是未松半分,反而更用力几分,惹得她眼泪花都止不住的流。
在快要晕厥前,忽听贺屿安动情喊了声:“娇娇儿”,她脑海中忽的闪过一道画面,下一刻便彻底被拉入黑暗昏厥过去。
“娇娇儿,娇娇儿.....”姜笙即便在梦中,闻声耳畔都止不住的发红,一双水眸颤了颤,她这才发觉,被人揽在怀里。
“世子,劳您松手,这,这不成体统。”她似羞愤的很,带着怒火伸手拽着男人的手。
面前的贺屿安似失了魂魄一般,铁臂紧紧揽着她的腰身,天上下着微微细雨:“你如今都是本世子的人了,在等等我,娇娇儿,在等等我可成。”
姜笙垂了垂眼眸道:“世子爷,那日的事,哪里是什么荒唐的夜,你,自始至终都知道是不是,你是故意占了我,对吧。”
贺屿安闻言身子几不可微一滞,忽的将身子掰过来看向自己,眼眸里仍旧是灭不掉的癫狂:“谁,谁说的?”
姜笙垂下眸子,嘴角带着嘲讽笑意:“是谁说的重要吗?世子,你已如愿所偿得了我,姜笙福薄,受不得您宠妾恩德,我只求你放我离去。”
贺屿安将她固执垂下的小脸抬起,让她不得不正视看向他,眼眸里的疯魔近乎要将姜笙淹没:“去哪,你想去哪,还没歇了要走的心思?”
他的手劲本来就大,稍一用力,姜笙的娇嫩肌肤便红了一片,姜笙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再反抗,反倒是一反常态温顺的又靠近了,眼眸里带着少见的倔强与决绝:“世子爷,若是我应你再陪你一次,可否求你开恩放我离去。你要的不就是我这一把肉身吗?”
“你,你非要如此作践自己吗?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贺屿安话语里带着狂怒,一把又将她抱在怀里,不顾她的反对薄唇吻上了她的脖颈,似祈求一声又一声道:“不成,不成,除非我死,不然你那也别想去,哪里也不能!你早死了心思吧,你是我的,我的。”
姜笙闻言没多大反应,只是由着他发疯,只是眼眸中寂的似黑夜一般,了无生机,抬头看向漫天的雨轻喃道:“姜笙是自己的。”
作者有话说:
来了~答应好的加更,没有了,今天临时有的事,明天!明天一定!
跟我说说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