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荷尔蒙的反应

孟馥悠低头看着纸上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鬼画符, 陆明衍这一手敲钟人玩的妙哉,九号位骑士现在已经认定他是铁灵牌吃毒了,必然会极力引导让陆明衍去撞圣女, 事后直接票圣女最好, 如果逻辑再被盘回圣女吃毒身上, 大不了她再稍微带下节奏逼九号二跳身份给陆明衍吃毒作保,圣女必出局。

三号位的园丁说:“一号或者我三号, 再加个八号的敲钟人, 我们三个就首夜有用, 从我们里面出一个呗。”

二号位占星师立刻说:“一号必须放一放,她跟失语者连着自己还没摘干净,三八随便去一个。”

孟馥悠用笔敲了敲桌面,说:“八号会更稳一点,三号的信息一对凶牌连座目前没法自证,八号是有九号守护者认消息作保的,八的身份位置比三号高。”

九号位的骑士立即附和:“没错,他的消息发身份在我发言之前, 可信度高。”

陆明衍扫了一圈见无人反对,“行, 那我撞,八号位提名六号位。”他举手向人偶执事示意。

人偶执事温声道:“八号位贵宾提名六号位贵宾,从六号位贵宾的右手边开始, 同意票决的轻举手示意。”

投票走过一整圈无人举手,人偶执事继续说:“无事发生, 讨论继续。”

二号位的占星师率先开口说道:“三种情况, 第一圣女吃毒, 共情消息保真, 四号的枪是凶牌。第二圣女是凶牌,第三圣女是真的,敲钟人是凶牌,现在敲钟人我暂时认一张好人,四号和六号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真是放了个好臭的屁,你这说来说去跟刚才没撞的时候有什么区别吗?” 六号位圣女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骨,“我自己视角知道自己是张好人,所以八号撞我没倒牌只有可能我吃毒或者八号是凶牌。”

二号占星嗤笑:“那谁看自己都是好人牌,说这有意义吗。”

六号圣女没理他,继续说着自己的分析:“现在全场都没有人撞到身份,我怀疑凶牌很可能有双面镜存在,所以八号这个身份其实并不能坐得太稳,毕竟上帝视角很容易就给后面一个人发身份,这样九号领了他的身份必然帮他说话。”

陆明衍无语道:“我要是个凶牌我不给队友发身份?有必要为了自证浪费机会吗,你说凶牌有双面镜,那我就该知道共情的位置,中间隔俩大活人又不怕被验到,或者你想说九号就是我队友?”

一号位的女人也蹙眉反驳道:“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二号位占星师说:“是这样,我昨晚没查到恶鬼,毒大概率是在共情圣女那边的,所以跟失语者相连的一号和九号都有嫌疑,假设圣女的逻辑成立那大鬼就是在八号和九号里面,可以开一枪了。”

孟馥悠扣了下桌子,意有所指的提醒九号位:“八号和九号有什么想说的吗?”

九号位男人果然就没好气的拍了拍桌子:“不是,六号铁凶牌了,算了我直接二跳吧,有双面镜我藏着也没用,我骑士牌,毒是八号敲钟人吃的,共情的消息是对的,六号就是有问题。”

二号位占星师听完后点头附和:“是这么个道理,八号要是凶牌不管有没有镜子他都没必要给后面的骑士发个错身份,他的好人身份是可以坐实的。”

六号位圣女反唇相讥:“都觉得不可能,那他就是一波逆向操作呢?我要是凶牌,又有镜子又有毒蛇我自己还贴着共情坐,我不毒共情跑去毒什么敲钟人我长脑肿瘤了?”

孟馥悠转着笔,慢悠悠的补刀:“所以更可能的是,其实没有毒蛇,八号是个酒鬼敲钟人,你不是不毒共情你是没得选了。”

一号位的女人一听就知道又要绕回她身上,刚翻了个大白眼,果不其然就听见二号位的占星师深以为然的重重一点头说:“我就说,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一号和十号必有一凶。”

孟馥悠接着补充道:“今天先走六号,一号和十号可以先放一放,万一真的还藏了个医师呢,有医师那就是三隐配置,一号小偷有问题,没有医师那就是十号失语者有问题。”

“没毛病,二号位提名六号位。”占星师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完就直接朝人偶执事举手示意提名。

人偶执事温声道:“二号位贵宾提名六号位贵宾,从六号位贵宾的右手边开始,同意票决的请举手示意。”

投票走过一圈,六号位出局。

男人没有多激动的情绪,已经走到了城堡七层的人,早就见惯了生死,每一次进入城堡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赌命,每一次都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他嗤笑一声,讥讽道:“你们节奏被带完了已经,你们根本就玩不过他们。”

链条绞动的声音响起,六号位紧闭上眼,直至最后也没发出一声尖叫。

人偶执事嗓音平淡的宣布结果:“很遗憾,蛇没有死,诸位今天没能找出真正的恶鬼,明天请继续努力。”

清晨讨论结束后便是用餐时间,原本之前的休息区一片繁华物价稳定,吃的东西花样也多,城堡中的这种自助餐并没有太大竞争优势,但现在不一样了,物价疯长物资还稀缺,于是大家吃起饭来颇有几分难民进城的味道,大快朵颐着这难得的美餐。

孟馥悠嘴馋想吃烤羊肉,上次在六层时冰湖边上库塔族里吃的那个味道始终记忆犹新,她在岛台上找到烤羊肉的区域,端了一份进餐盘。

四号位圣枪高大的身躯在她旁边站定,扫了眼她的盘子,“wow,漂亮的东西果然都不是吃素的。”

对于他把自己叫做‘东西’这一用词,孟馥悠轻抬眼帘扫了他一眼,对方明显是故意的,想要故意引起她的反应,举起双手含着笑抱歉道:“我道歉,是我用词不当。”

孟馥悠转身走了,这个外国人却并没有丝毫的受挫,端着盘子跟在她身边,继续尝试跟她对话:“你一直都这么冷艳吗?”

见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男人笑了笑,说:“你之前提过关于八层的事情,很感兴趣是吗。”

孟馥悠嫌他吵的停下脚步,男人以为有戏,没成想对方一开口却是:“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可以去把门口的地给拖了。”

剩下的九个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取着吃食,不远处的陆明衍和南景诚并肩瞧着那一头正在寻找机会搭讪的男人,只见孟馥悠一直都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最后更是停下来一句话直接把对方给气走了。

陆明衍啧了一声,偏头小声对南景诚说:“我感觉孟孟要找的人有可能是她男朋友或者喜欢的人,她长这么漂亮,在休息区也是,从没搭理过别人的搭讪,每次都一副封心锁爱的样子。”

南景诚表现得很沉静,就在陆明衍以为他对这不感兴趣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男人慢条斯理地道:“应该不会是恋人,至少她单向没有这个意思。”

“嗯?你怎么知道?”陆明衍问了一句。

“我试探过几次。”南景诚神情淡定道:“她对我的接近是有反应的。”

陆明衍往盘里夹着鸡蛋,不疑有他,一下子没会过意来:“什么反应?”

“荷尔蒙的反应。”男人扫了他一眼,撂下这句话便走了。

“???”信息量太高,陆明衍的煎蛋掉在了地上,整个人直接傻眼。

下午两点左右,三人再次齐聚在了城堡顶层的钟楼之中。

孟馥悠盘腿坐在横栏上,前面是已经重置过的时代计时器的大钟,阳光透过镂空的钟面照射进来,钟盘上的数字已经变成了六点十二分,每过一个月,分针就会倒着走一格。

“你看我干什么?”孟馥悠注意到陆明衍飘忽的眼神,上下扫了他一眼。

“没什么没什么。”陆明衍摇着头,老实的收回视线,轻咳一声给自己找状态,开始分析正事:“今天盘到最后没有毒蛇了,我觉得失语者的位置靠后,比一号小偷的还是要好带节奏一些,这张牌又能防信息牌的查验,挺好穿的衣服,要不把甜点师也切了?”

如果有甜点师,配置为三隐,那么焦点位会在一号提供信息为‘本场只有一张隐牌’的小偷牌上,这种情况就需要明天他们三个出一个人二跳医师来佐证。但若是没有甜点师,一号位信息保真,在真隐牌很可能是酒鬼的情况下,焦点位就会落在十号的失语者身上。

孟馥悠剥了根棒棒糖塞嘴里,喉间微动应了一声:“嗯,明天我给六号发替死鬼。”

去掉一个毒蛇,再去掉一个甜点师,凶牌阵型就已经别无选择了,两张小牌必然是双面镜和替死鬼。

“啧,但是其实还是有风险的,酒鬼判在我身上,又没有毒,万一占星师今晚支棱一回刚好就验到诚哥头上去了,即便被刀了留句遗言下来也会有点棘手。”陆明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又继续说:“不过也还好,本场还有个枪在,既然替死鬼都倒牌了,大不了也就是让他开一枪的事。”

孟馥悠嘴里吃着糖,转头看向左边的南景诚问道:“七层的随机场景任务还是会每天在统一的固定时间刷新吗?”

南景诚双臂环胸靠在栏杆边上,摇头道:“随机的,十二点前随时进,不过场景相同。”

孟馥悠将棒棒糖拿出来好说话,侧着身子不由自主地更往前倾了一些:“那万一要是有人在洗澡呢?随时刷随时进,来不及穿衣服进去不得裸奔。”

她是坐在栏杆上的,身位比南景诚要高一些,男人微微扬起下巴侧目看向她,说:“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尽量刷了之后再洗澡。”

孟馥悠有点嫌弃的皱起眉:“啧,等会回去宣传一下让大家都知道,我实在不想看别人裸奔。”

南景诚点头道:“嗯。”

在陆明衍的视角中,自己着实是有些多余了,抿了抿嘴,“行,这事交给我了,你们慢聊,我去干活。”一边说一边摆着手赶紧溜了。

孟馥悠看着陆明衍下楼去的背影,“他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先下来。”南景诚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纤细皓白的手腕,将人从栏杆上带了下来。

孟馥悠以为他也准备走,顺着他的动作一跳,稳稳落地,却发现男人好像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优秀的臂展撑在了她身侧,将人圈在了他自己和栏杆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