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艺高人胆大

“怕当然是怕了, 哎哟!所以说一直死死捂着,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名声都毁了。”外面说话的声音又换成了另一种,听起来像是两个女人在门口对话。

“啧啧……”

“我家有个妹妹是专门帮公主打理衣服的女官, 她那天在殿下的贴身衣物上看到了……”

声音忽然变小, 听不真切, 赫莱耳朵都竖起来了还是没听见这最重要的几个字是什么,忍不住往外面多走了几步贴在门边上, 但对方却是已经说完了, 只剩下窃窃的低笑声。

“你可千万不能往外说啊, 我是把你当亲姐妹才告诉你的。”

孟馥悠一边惟妙惟肖的说着最后一句话,一边笑着往洗手间里走,与赫莱撞了个大对脸,孟馥悠脸色霎时大变,朝外摆了摆手看着像是要另一个人快跑。

那是赫莱的视线盲区,她两步追了出来,但另一人却已经跑没影了。

孟馥悠也想跑,被赫莱厉声喝住:“站住!”

孟馥悠鹌鹑一样站在原地不敢动, 赫莱原本自己个子就高,脚下还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 看着比一米七的孟馥悠还要高出了好几公分,她眯着眼逼近孟馥悠,将她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说清楚, 娜塔莎殿下的衣服上怎么了?”赫莱将她逼在墙角中,面具后的眼神凌厉又危险。

“你说什么?什么衣服, 我听不懂。”孟馥悠偏过头不看她, 视线左右飘忽的装傻。

“我劝你最好是说实话, 否则, 我可不保证你今天能活着离开这里。”赫莱冷笑一声,言语威胁着。

孟馥悠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睁大眼睛瞪着她说:“我不怕,我朋友已经走了,她看我没跟出去肯定会带人来找我的,你有本事现在捅死我啊,我喷你一身血,看你怎么出去见人,你也还是不知道娜塔莎的秘密。”

“看你说的,我是贵族,怎么会做那么血腥的事情。”赫莱明白没唬住她,气焰减弱几分,态度也温和下来,硬的不行来软的,“你想要什么?钱?或许我可以用钱跟你交换呢?”

孟馥悠的神色松动几分,上下打量着赫莱满身的装束,“你看起来倒是很有钱的样子。”她将视线落向她颈肩的项链,又转往手上的蓝宝石戒指扫了一圈。

赫莱未作犹豫就取下了戒指,这条项链和她的耳坠是系列珠宝,价格不菲,才刚刚入手,还真舍不得就这么给出去。

她将蓝宝石戒指捏在手中,“告诉我那个秘密,它就是你的了。”

“你先给我我才告诉你,谁知道你会不会耍赖,你有权有势,转身走了我上哪哭去。”孟馥悠朝她摊开白皙的手掌,露出一副十分精明的表情看着她。

“知道我有权有势就好,你如果敢耍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赫莱笑着将戒指给她。

孟馥悠接过后笑嘻嘻的在袖子上擦了擦,开始随口胡扯:“那天娜塔莎殿下的贴身衣物上有血污,我妹妹说殿下看上了一个驯马师长得很俊俏,那小哥那几天走路明显的虚浮不稳,谁知道背地里玩多大呢。”

孟馥悠凑近了赫莱神秘兮兮的小声说:“听说殿下在床上有一些特殊的癖好,被她看上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见赫莱吃惊的虚掩住嘴,她干脆做戏做全套,举了举手中的戒指问道:“以后有这种消息,我还能来找你吗?”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来林顿庄园找我。”赫莱说。

孟馥悠出来的时候是晚上八点三十三分,时间还十分充裕,她在场里绕了两圈确定赫莱没有跟着她后,去了大钟下,找到了等候在那里的诺娜。

“给你。”孟馥悠将戒指放在她面前。

“谢谢你!太谢谢了!”诺娜激动的不行,亲吻了一下戒指。

孟馥悠坐在了她的对面,等着她的下文,果然在诺娜将戒指小心翼翼藏进头发里用夹子固定好后,她就解下了手腕上的鲜花手环。

“这个送给你,感谢你帮我拿回了戒指。”诺娜将手环递过去。

“谢谢。”孟馥悠笑着接过,握在手里仔细打量着,银色的金属手环,上面缀着几朵小苍兰。

任务完成了,孟馥悠的状态也变得闲散起来,拿了些点心和果汁吃着,心里想着不知道这一把南景诚和陆明衍谁拿了恶鬼牌,恶鬼是不需要完成随机场景任务的,但也得跟着一起装装样子。

九点整,敲钟的声音响起,孟馥悠再次觉得眼前一花,就已经回到了房门口。

孟馥悠眉头一皱,她感觉到手中的那串手环消失了,摊开掌心瞧了眼又将眉头松开,取而代之的是左手的掌心中印上了一朵小苍兰的图案,应该就是完成任务的意思了。

其他的九个人也都回到了房门口,只有几个初次上六层的新人在叽叽喳喳的谈论着刚才的任务,其中以十号的肌肉男为最,他近乎捶胸顿足的大声说:“为了这个任务我牺牲可太大了啊!!那个胖球要我陪着跳舞,她还有狐臭,狐臭!!”

首日身份牌都没有亮的情况下,任何的讨论都是没有意义的,几个熟练的老手都是默不作声的直接进了房,将门关好。

春日的夜风送来窗外阵阵清新奇异的花香,孟馥悠走到阳台边上,她的窗外仍旧有茂盛的月季花盛开着,但明显是下面成片的粉色花树更加引人瞩目。

她关上窗户,伸了个懒腰,整个人往床上躺倒。

十二点钟,莫斯特林城堡中的所有人准时陷入了沉睡中,梦中孟馥悠看到了一到十号一共十张身份牌,其中四号七号和八号亮着红光,代表着三张凶牌,除了她自己之外,另外两张牌面分别是四号的替死鬼以及八号的恶鬼。

没有双面镜看牌,首夜只能盲咬,全凭运气,她在牌面中选了个一号。

第二天清晨,孟馥悠醒过来后没有马上起身,躺在床上回忆着昨晚看到的信息,南景诚四号的替死鬼,陆明衍八号的恶鬼,好消息是三凶没有连号。

人偶执事准时敲响了房门,将她带去了玻璃会议室中。

玻璃窗外,原先苍翠环绕的树木都被粉红色的花树所代替,长势十分茂盛,将整个会议室都簇拥在了一片粉色的花海中。

所有人入座后,游戏正式开始。

一号位是个束着两根低马尾的小姑娘,看着十分质朴,开口道:“首夜顺位发言,我开始了,我是圣枪,完毕。”

二号位敲了敲桌面,“我是隐牌,失语者,完毕。”

接下来的三号位就是昨天那个穿着格子衬衣喜欢给新人科普的男瘦子,用他那快于常人的语速得意的说:“我是共情者,昨天验到左右的两张都是凶牌,说完了下一位。”

出师不利,孟馥悠指尖在桌上有节奏的轻轻敲着,脑子里飞快思考着对策。

四号位就是南景诚,他的神色看起来非常之稳当,漫不经心地说:“四号占星师,昨晚验到一号三号里面出恶鬼,完毕。”

孟馥悠微微扬起眉,在没有双面镜的情况下,四号位的前排敢抢占星师,可不单单只是艺高人胆大,这需要超强的心理素质,以及对后排队友拉扯阵型能力的信任。

五号位:“我是巫师,完毕。”

六号位:“我是小偷牌,昨天得到的消息是本场只有一张隐牌,下一位。”

目前为止的牌面来看,唯一的隐牌已经亮了,就是二号位的失语者,而孟馥悠和陆明衍分别是七号和八号位,后面还有两张未知的牌面,凶牌没人能在最后兜底,所以他们两个认的牌必须能应对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还能把慌说团圆。

最好的办法是其中一个认一张隐牌,改掉灵隐配置来给南景诚留出一个二跳医师的机会,毕竟三号的共情也有可能是骑士套牌,并不是百分百安全,他如果二跳骑士的时候再跟人撞了那可就不妙了。

一个认隐牌,另一个再认个敲钟人,保四号能在三号共情的指认下站住脚。

孟馥悠转着笔,在六号位说完后接着道:“我是敲钟人,昨晚得到的随机消息是四号和九号里面有一个是占星师,完毕。”

陆明衍:“八号圣徒,完毕。”

接下来轮到九号位,是个长相白净端正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看起来像个知识分子,斯斯文文的说:“我不是占星,我拿的是圣女牌,但是非常抱歉,因为我是第一次上六层,实在是缺乏经验,昨天没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酒会里的任务,我听三号说今天我的身份牌和票决能力都会失效,给大家造成不便,对此深表歉意,真的抱歉。”

他言辞恳切,说完后摘下眼镜,坐在椅子上对所有人俯首微微鞠了一躬。

其他人都没接话,只有三号位共情者摆了摆手,说:“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新人就是会这样我都习惯了,你今天可一定不能再掉链子了啊。”

语速之快让孟馥悠一度觉得他随时会咬到舌头。

十号位便是昨天那位跟胖妇人跳舞的肌肉男新人,闻言小声吐槽了一句:“我不也是刚上六层我都牺牲色相了跑去闻狐臭,就是怕万一缺票拖后腿,哪有那么难,不就是臭要面子么,嘁。”

也不知道旁边的九号位听见这句碎碎念没,十号位接着将声音放大了些说:“我是园丁,昨天得到消息是一对凶牌连座,完毕。”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