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她是答应过只给他抱了!而且没说是男还是女?所以确实是她食言了。
她尝试解释:“柳纱是女的,是妹子。要是换成以前,我们可以结伴去澡堂子的那种。”
想想以前江城的公共浴室,一群女人边搓澡,还高声闲聊,抱抱真的没什么!
“你还想跟她一起去澡堂子?”姜逊志更是被戳了肺管子,气得脸都红了。
“你怎么能不讲理?”黄莹莹认识他两辈子了,一直以来这就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听听这话,不是混淆概念,不是蛮不讲理吗?
“到底是谁的问题,你在外给人抱了,回来把包往我手里一扔,直接上车要快点儿回家。什么表示都没有?倒是成了我的问题了?”姜逊志没睡好一肚子牢骚。
黄莹莹这才恍然他不高兴的原因,刚才他伸手不是要让她提包?是要抱她?
黄莹莹笑出声:“这时候倒是叭叭叭了,刚才怎么不说?”
幼稚就幼稚了,反正已经说了,那就一次说个够,姜逊志把心里话一股脑儿说出来,“你自己意识不到吗?跟我在一起,从来没穿那么女人味儿。”
听着他的指责,黄莹莹发现这人还来劲儿了?
一声“咳嗽”,把正在酝酿怎么跟姜逊志吵架的黄莹莹给吓了一跳。
牛耀明穿着睡衣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姐夫,你怎么在这儿?”姜逊志叫起来。
还没等牛耀明回答,上官时敏开了楼上的灯,走下来:“你厉害了?都跑楼下了?你怎么不去门外啊?”
牛耀明站起来看着老婆:“我要是去了门外,你找不到,怎么办?”
“你想让我能找到,为什么不呆在书房?跑楼下来?”上官时敏气冲冲地下来质问牛耀明。
两人吵架了?
牛耀明坐在沙发上:“不给你增加难度,你知道自己有多无理取闹吗?”
上官时敏委屈:“我怎么就无理取闹了?明明是在散步的时候,你一个劲儿地往前走,不等我!”
黄莹莹听到这种小学生吵架的理由,这是她的大佬大姑姐?
“我不是告诉你,我在想实验数据的问题吗?”
“你陪我散步都不专心,我还比不上你的病人,你对女病人都柔声细语的,人家给你打电话,你又温柔又有耐心。”
“女病人你也认识,刘阿姨啊!还是你资助人家这么多年的呢?现在复发了……”
“我是在说刘阿姨的事儿吗?我是在说你态度问题。”
牛耀明笑着看了一眼姜逊志,伸手过去一把抱起上官时敏。
上官时敏猝不及防被男人公主抱:“哎哎哎,你干什么,我还在生气。”
牛耀明笑着抱老婆上楼:“想要我抱你就直说,跟我发什么脾气?”
“放我下来,在阿志莹莹面前多难看?”
“我在做示范。谁叫你弟弟跟你一样别扭。”
黄莹莹一下子领会了姐夫的深意,人家就是求抱抱,自己还真跟他讲理,虽然姐夫示范得很好,但她和姜逊志的个体差异放在这里,她力气哪儿有这么大,抱老公上楼,操作起来难度太大了。
“笨啊!让阿志抱你上楼。”楼上上官时敏的声音传来。
对哦!黄莹莹眉开眼笑,往姜逊志身上蹿跳,像树袋熊一样抱住了他。
“下去,我还没生气完呢!”
黄莹莹在他耳边:“你想看我穿得女人味儿?那我等下就穿给你看呀!不过我这次买了两件睡衣,你懂的那种?我刚才着急上火回来,不是不想跟你说话,是想快点儿穿给你看。既然你想看我穿淑女的,那还是满足你的愿望。谁我叫我老公这么正经呢?”
听见这话,姜逊志的耳朵尖尖都红透了,手托住了她,抱着她上楼。
姜逊志进房门放下黄莹莹,黄莹莹打开衣柜,拿出一条水蓝色的连衣裙:“穿这条?”
姜逊志红着脸:“你不是说新买了吗?”
“还是想看那个啊?”黄莹莹笑,“在楼下的红色行李箱里,你去拿行李箱,我先洗澡。”
姜逊志发现自己被她骗得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混球。”
黄莹莹嘿嘿一笑,进了卫生间。
姜逊志下楼去,提起小混蛋的两个行李箱从电梯上楼,进了房间,打开红色行李箱,问:“在哪儿?”
“我的内衣包里。”黄莹莹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姜逊志拉开老婆的内衣包,翻找了一下,看见两件……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正直的,一颗红星的媳妇儿,居然能接受资本主义这么腐化的东西?果然人是会变的,小东西变坏了。
“给我放卫生间。”
姜逊志两件挑了一下,这件应该更好看,把衣服给她放卫生间,他拉了门出来。
黄莹莹从淋浴房出来,看见这件睡衣,看看还不是挑了布料最少的?
她穿上,在镜子里照,满意自己的身材,前凸后翘,腰细腿长,就是这么出去,是不是有点儿不好?她拉开移门伸出一条白皙的手臂:“把睡袍给我。”
“不是说给我看吗?就这么出来不行吗?”
黄莹莹找了个极端正当的理由:“我头发还是湿的,得吹头发,你还得洗澡。”
姜逊志拿了睡袍给她,黄莹莹从浴室里出来,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里面若隐若现。
她走到姜逊志身前,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随便抱抱了。”
手在哪儿?姜逊志理智还在:“什么叫不随便抱?”
“我妹妹,你闺女你儿子,我不能抱?什么脑子?”黄莹莹白了他一眼,“洗澡去。”
老婆买了这种衣服穿给他看,姜逊志这两天的酸味儿早就去了,背过身嘴角翘起,进了浴室洗澡,走出门来,老婆坐在床上,拉开了睡袍,他走过去,黄莹莹勾住他,贴上了他的唇,上辈子那么多的长夜都捱过去了,现在几天没有在一起就想得慌……
黄莹莹把自己埋在枕头里,此刻身上已经穿上了中规中矩的两件套睡衣。
明明自己一路回来把原主妹子看的那些片段都好好地熟悉了一遍,想着要让他被美色所迷之后,争取主动权。
“把脑袋侧过来,这样睡觉你不闷?”姜逊志不知道她跟鸵鸟似的把头埋进枕头里是做什么?把她捞了过来,搂在身边。
想着已经被扔进垃圾桶里的睡衣,黄莹莹心痛:“两千多一件,早知道你这样喜欢扯,我桃趣上99块三件包邮算了。我明明已经放进购物车里了。”
“那不行,你得128买,有购物金还有满减还有礼券。现在买不划算。”
黄莹莹:???他怎么这么丧心病狂。
老婆出去一个礼拜,姜逊志也没睡踏实,搂着媳妇,睡得那个舒坦。
迷迷糊糊姜逊志的电话铃声响了,黄莹莹听见他跟电话那头说马上去公司。
她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你再睡会儿。”,黄莹莹继续裹在被子里继续睡觉,直到睡了个饱。
醒来打开窗帘,站在窗外看去,外头正下着雨,家里的池塘边,一棵西府海棠开得正旺,满树浅粉的花朵,被雨打落的花瓣飘落在水面。
穿着雨衣的上官远辰提着水桶进来,把钓到的小鱼,倒入池塘。
上官远辰仰头见黄莹莹站在窗前,跟她招手。
黄莹莹下楼,上官远辰走进来,脱掉了身上的雨衣:“看看我钓到了什么?”
他把桶递给黄莹莹,黄莹莹看桶里:“好大一个甲鱼。”
“这个甲鱼中午吃,你喜欢清蒸还是红烧?”
“红烧,我要吃裙边。”
黄莹莹进餐厅吃早饭,上官远辰把甲鱼交给厨房的保姆,保姆们看着甲鱼为难,上官远辰问:“耀明今天没去医院吧?”
他们家的老保姆红姨说:“阿敏和耀明都没下来了。”
“那就等耀明起来再杀。”上官远辰走到餐厅,“吃好了,过来喝茶。”
黄莹莹把一个虾饺,两个小笼扫进了嘴里,走出去到水榭那里,上官远辰把热水浇在茶宠上,烫了茶具,给黄莹莹和自己倒了茶。
黄莹莹坐下喝一口茶,看着池塘另一端,一只夜鹭走在池塘边的石头上,盯着池塘里的鱼。
鸟儿瞅准时机,飞过去叼起一条锦鲤,两三口就吃了下去。
“这鸟就是不长眼色,我都给它养了那么多小鲫鱼,为什么不吃鲫鱼,偏偏吃锦鲤?”
“哈哈,老上官总,您这个要求也太高了吧?鸟儿只认识颜色,怎么可能长眼色?”张旭从客厅穿过来,“等您这一塘锦鲤给它吃完了,它就吃鲫鱼了。”
听见锦鲤全吃完,上官远辰瞪了一眼张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来做什么?”
“来找小上官总商量商量,到底要不要百惠。”张旭笑着说,“这两天,百惠几乎全都停业了,有人找到了我,问我有没有兴趣收购百惠,价格倒是很便宜。听说许子舟都躲着不敢出来了。”
“躲起来了?”
“他卖掉了名下所有的房产都没办法填坑,现在还有那么多的债务,能不躲吗?”
黄莹莹是听黄家强说过,许子舟在春节过后就低价处理了他那套别墅,那点钱填进百惠的坑里,够个什么?
哪怕关停了半数以上的店,也不过勉强维持没多久,这下居然是跑了?
上官时敏穿了一件米色的开衫,脖子里是一块碎花的丝巾,看上去优雅大方又不失灵动,这块丝巾是点睛之笔。姜逊志说他姐有几百条丝巾。
然而现在黄莹莹没法子确认,上官时敏是真的因为好看而搭配丝巾的呢?还是跟自己穿高龄针织衫有异曲同工之妙?
上官时敏喝着茶:“再便宜也不能要了!我仔细看过了,这个许子舟也是人才,这才接手了多久,他就能把百惠内部原来好端端的架构搞得乱七八糟,加上原本的那些自有房产已经变卖,因为运维成本,黄金地段的店反而最先出售,剩下的这些,已经没有多少价值了。”
“行,我回绝掉。”
张旭打电话给中间人,告诉他绿茵的决定。这对于原本还巴望能最后保存一点点资产的许子舟来说,希望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