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解决了?”
夜晚某栋公寓内, 琴酒把酒杯放到茶几上,一边倒酒一边开口问道。
“嗯。”千本夏夕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抱着抱枕侧头看向他。“那个老头被警察抓走了, 手下的五十个帮手也被一起带走了。”
千本夏夕想到那个画面就有点想笑,“警方开了个旅游大巴过来装人,不过他们都被我和京极真打晕了, 想来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警察局吧。”
“京极真?”琴酒挑眉, 倒酒的动作微顿,然后才又继续往另一个杯子里倒酒,“半杯?”
“嗯, 半杯就够了。”千本夏夕道, “京极真就是园子的男朋友,一个空手道天才。”
似乎是怕琴酒不知道园子是谁,她又补充了一句道,“就是你上次把她认错成雪莉的高中女生。”
琴酒嘴角一扯,“我知道,铃木集团的大小姐。”
最为经常出现在阿斯蒂身边的人, 琴酒还是略有耳闻的。确切的说, 他查过对方的底细, 特别是那天认错之后。
但关于自信满满结果认错人这件事,琴酒一点不想听某人提起。
相信某人也是知道的, 但还是故意提醒他, 琴酒非常不爽, 于是冷哼一声,“空手道的天才?有多天才, 我倒是想要见识一下。”
“如果不用武器的话……”千本夏夕想了下道, “琴酒你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哦~”
虽然琴酒和京极真武力值应该都算的上是这个世界的天花板了, 但一个是从小到大都是训练的空手道功夫,另一个则不仅学武术,肯定还学各种射击等其他杀手所要具备的知识和技巧。
生死决斗的话,京极真可能不一定能胜过琴酒,但如果单论徒手攻击,琴酒可能也同样胜不过京极真。
所以她这话也不算错,而且对于琴酒这种高傲又自信的人,千本夏夕就是忍不住想要打击打击他。
果然,她话音刚落,琴酒便冷冷地看向他,咧开嘴笑道,“哦?你很推崇他。”
琴酒虽然是在笑,但笑的十分瘆人,他显然很不爽,特别是被自己的女人说不如其他男人这件事。
千本夏夕看他这散发着寒气危险至极的表情,也不敢再逗他了。
她自己倒是不怕,就是别给人家京极真小两口招麻烦了。
于是她笑着道,“倒还好,今天和他比试了一下,看谁收拾那群鱼腩更快,我们倒是打了个平手。”
当时剩下三十五个鱼腩,两人在三分钟内各自解决了十七个人,最后一个倒霉蛋,在同一时间被他们两个人同时击中并晕了过去,所以打了个平手。
“呵,幼稚的比试。”琴酒冷笑着道,“不过是一群鱼腩罢了,也值得你们比试。”
琴酒虽然嘴上这么说,倒也高看了那个叫京极真的人几分。
毕竟阿斯蒂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即使解决鱼腩并不难,但只是比速度的话,两人打成平手,那那个男人确实很强,他承认。
虽然说速度不能代表真正实力,但至少,有这样速度的人,实力绝对不会弱。
“谁让我太无聊了呢。”千本夏夕拿起茶几上的酒杯抿了一口,然后道,“你那边的事情也处理完了?”
“嗯。”琴酒也拿起酒杯,望着里面清澈琥珀色的液体,随手晃了晃,然后才道,“我已经大致掌握了泥参会内的情报,自从他们的头目消失后,几个干部之间的内斗确实非常严重。至于那批走私的武器……我到时候会让贝尔摩德易容成毒岛桐子,全部吃下来。”
“到时候是不是又要加班?”千本夏夕下意识扯了下嘴角。
琴酒看见她这表情顿时嗤笑道,“你不会又要我补偿你了吧。”
千本夏夕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顿时也笑了。
“既然上司主动要给我加班费,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琴酒气乐了,看着她不说话。
他最近总有种错觉,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身体才能让手下干活的程度了,难道不是用枪指着对方的脑袋,告诉她爱干不干,不干就死吗。
算了,谁让他也愉悦到了呢,他不和女人计较,特别是这瓶气泡酒。
“好吧好吧。”千本夏夕端着酒杯,抬脚侧身跨上他的腿,面对面凑近着哄道,“是上司奖励我的,是我的荣幸才是~”
“哼。”琴酒不吃她这一套,依然冷冷的表情,但手却自然而然地环上了她的腰。“我信你才有鬼了。”
千本夏夕顿时轻笑出声,她家上司这个人挺矛盾的,有时候看着冷酷无情又小心眼报复心强,有时候却又挺可爱的。
比如说你故意恶心他的时候,他会说诸如‘我快吐了’‘恶心死了’这种非常直白可爱的话。又比如他说话时,经常喜欢用比喻来形容和吐槽某件事和某些人。
总之琴酒这个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着那边冷酷不近人情,反而非常有趣。
当然,这是对他认可的人才有的待遇。对敌人来说,他就是冷酷又不近人情的。
但不得不说,当这样一个人只在你面前表现他私密的另一面时,会让你有种被愉悦到的感觉。
至少千本夏夕是这样,她很喜欢,也很享受琴酒在她面前的另一面,特别是最最私密的那一面,尤为让她喜欢。
挖掘自家上司的不同面,让她觉得很有趣,也很有意思,还有一种难言的征服感。
所以千本夏夕才越来越大胆,气他,违逆他,疯狂试探某人的底线,然后再一次又一次的哄回来。
她玩的很开心,不亦乐乎。
但琴酒也不是好惹的,每次都会报复回来。但自从两人上了对方的床后,他报复的方式就变得单一了。
无外乎就是,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三次还没消气就七次,让她困到不得不求饶喊停。
总之他报复得很爽,某人也享受得很爽。当然也可以这么说,他报复地越狠,她就越开心。这样想想,她可真是个心机Girl呢。
千本夏夕在他身上蹭了蹭,笑得像只明明干了坏事还装无辜的小猫咪,“那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呢,琴酒……”
琴酒被她这不要脸的模样气到了,环着她要的手故意用力,看着她吃痛的表情才微微勾起嘴角,“除非你让我满意。”
千本夏夕眨了眨眼,好奇道,“怎么样才能让上司满意,嗯?”
琴酒抬手喝了一口酒,只见他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下一秒便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前,侧头啃咬上了她的唇。
千本夏夕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冰凉却又伴随着滚烫的后劲,辣的她舌头发麻。也不知道是他刚喝的酒辣,还是琴酒的辣。
哦对,今晚喝的是Gin,没差。
总之千本夏夕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身上的皮肤也在发烫。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敏感了,只不过是一个吻罢了,就让她忍不住想,想要的更多。
自家上司虽然狗,但该死的撩她。
“光喝Gin是不是有些无趣呢?”千本夏夕推开他,眯着眼笑道,“要不要来点Asti,带气的哦~”
“呵。”琴酒轻笑了一声,舔了舔嘴唇道,“你这么想要吗,阿斯蒂,我还没说答案呢。”
“什么答案?”千本夏夕歪着头不解。
“哼,这么快就忘了吗。”琴酒冷笑道,“某人刚才还说,要让上司满意呢。”
“哦,对……”千本夏夕完全没有谎话被揭穿的窘意,而是再次笑着问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上司满意呢~”
琴酒看着她那张因他而染上绯红的精致脸庞,扬起一个颇为恶劣的笑容,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可不许再睡着了哦,Asit。不然……”
“不然什么?”千本夏夕眯起眼,挑衅地问道。
“你会知道的。”琴酒放下酒杯,伸手撩起她的裙子,低声笑道,“你不是要在上面吗,Asti?”
“哼。”千本夏夕也不甘示弱地顺着他的腹肌往下,感受着那紧绷的肌肉和Gin小可爱的热情笑着道,“知道了,别急,今天谁都别想睡。”
……
几个小时后,琴酒望着某人甜美的睡颜,再次黑着脸冷笑。
她前面说什么来着?
今天谁都别想睡……
呵,又把他的警告当成耳边风。
琴酒抬手捏着她的脸颊,扯了扯嘴角,眼中尽是危险的寒芒。
“阿斯蒂……”他咬着牙,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动作变得粗暴起来,也更加用力。
琴酒生气了,最终的结果某人自然是睡得十分不安稳。
千本夏夕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躺在小船上,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
此时天空只有一轮惨白的银月,漆黑一片。天际仿佛被黑暗笼罩,海天一线。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
她只觉得小船摇摇晃晃的,一开始躺在上面还很舒服,但突然天空变了颜色,暴风雨骤然降临,海啸翻涌而来,不断拍打着她的小船。
风浪越来越大,最终一个十几米高的大浪直接掀翻了她的船,把她卷入了无尽的海底深渊。
千本夏夕猛地睁开眼,就见自家上司正黑着脸恶狠狠地盯着她。下一秒,她就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对方的手紧紧地禁锢着她的腰,完全没有挣脱的余地。
靠,狗男人,竟然真的不让她睡觉!!
“琴酒,你他妈不睡觉的吗?!”千本夏夕忍不住爆了粗口,真他妈是痛并快乐着。
琴酒冷哼了一声,看她醒了才略微恶意地扬起嘴角,然后一口咬上了她的肩膀。
“混蛋……”千本夏夕吃痛,想要还击,但刚醒的身体一时间使不上劲。
直到许久后,琴酒埋首在她肩颈边闷哼了一声,才终于松了口。
但她想再睡,却睡不着了。
千本夏夕扯了扯他的头发,表示不满。
琴酒却笑了,偏头把自己的头发从她的手里扯开,然后讥讽地道,“阿斯蒂,你是不行吗。”
“谢谢你告诉我我不行,琴酒。”千本夏夕有些咬牙切齿。
没办法,有时候她真的得承认,她熬夜熬不过琴酒,在这方面她只能投降认输,不是她的体力不行,这个她还是要澄清一下的。
琴酒看她这样子,心情一下子愉悦了不少。
“不客气。”琴酒说着,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Asti,走到床边坐下,抿了一口道,“有时候尝起来,这酒也不是那么难喝。”
千本夏夕像咸鱼一般躺着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琴酒倒也不在意,而是开口说起了任务,“下周,那艘走私的船到了港口之后,你也换上易容,和贝尔摩德一起装作她的助理,劫走那批货物。我会帮你们解决毒岛桐子,放心。”
千本夏夕听他竟然又开始安排起她下周的活了,简直丧心病狂。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琴酒勾起嘴角,“加班费我刚才可是都一起补偿给你了,不应该开心吗?”
千本夏夕:……
“如果不够的话……”琴酒看了她一眼,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道,“我还可以给,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收下。”
“不用了,我怎么好意思呢。”千本夏夕阴阳怪气道,“让您操劳了,过意不去。”
“不操劳。”琴酒假笑着回道,“只要你任务的时候尽力就行,别给我出乱子。”
“切~”千本夏夕再次翻了个白眼,“晚点把那个助理的照片发我。”
“我让朗姆发你。”琴酒道,“后天我约了贝尔摩德,一起商议一下具体的行动方案。”
“知道了。”千本夏夕打了个哈欠,又拽了拽琴酒的长发道,“你真的不来睡一会儿吗?”
琴酒放下酒杯,看了眼被她拽着的头发,倒也没说什么,而是半躺着倚靠在床头。
“我眯一会儿就行,你睡吧。”
“睡不着了。”千本夏夕无语道,“某些人自己不睡,还不让别人睡。”
琴酒冷笑。
“对了,琴酒。”既然睡不着了,千本夏夕倒是想了下关于泥参会的任务道,“你既然打算对泥参会下手,让贝尔摩德伪装成毒岛桐子,那为什么不直接替代她掌握泥参会的内部呢。”
琴酒沉吟片刻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但那需要长久的谋划,贝尔摩德不可能一直待在那里。”
“其实只要偶尔露个面。”千本夏夕道,“平时完全可以在背后远程操控。而且……组织就没有想过黑吃黑吗,掌控整个地下势力吗?表面上大家各有各的组织,但其实背后都有我们的影子。”
“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组织的重心并不在这里。或者说……你有什么计划吗?”琴酒看了她一眼问道。
“只是好奇问问。”千本夏夕其实心里当然有想法,只不过还是要试探一下。她见琴酒只是对这件事觉得很麻烦,并没有其他疑议,心下便大概了解他的想法,有了底。
组织不是不想,只是没人干活,掌控所有的地下组织和交易虽然好,但没有药物研究来的重要。
毕竟组织的目的和普通的帮派势力不同,他们敛财只是为了研究,已达成某个计划。
所以如果她打算做这件事的话,那一位应该不会拒绝,这是她一开始就有的想法,她想要试着借组织的力掌控地下势力,这个世界的黑暗面。
正当千本夏夕在想一些有的没的的时候,琴酒的手机突然响了。
“谁大半夜给你打电话?”
千本夏夕打了个哈欠,好奇地探头问道。
琴酒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才缓缓开口道,“贝尔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