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青柏提出的问题都是关于朱宏伟的态度问题,只要一个答错,那其他的也就基本都错了。
朱宏伟想了想说,“三哥,其实这些事儿我都想过。”
他苦笑道,“我爹娘时常拿着没儿子说事儿,可我觉得俩闺女也没什么不好,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疼,他们只喜欢孙子我也没法改变他们的态度,但生不生他们说了也不算。另外如果我去了南沂县当工人了,那村里记分员的工作就可以给我弟弟,如果我爹娘想要让我把工作给我弟,那也不可能,人都是有私心的,谁也不想放着工人不当回家种地去,我没那么伟大,而且这工作本来就是三哥看在平平的份上才让给我的,我没有资格去转让给我弟。至于他们想跟着一起去家属院这事儿,那更不可能了,分家了就是分家了,当初分家的时候我爹娘说的清楚,肯定是要和我弟一起住的,我们每年给十块钱的养老钱,另外再给一百斤粮食。如果我们去了南沂县没有粮食了,可以多给个十块钱或者二十块钱。如果他们撒泼打滚儿……三哥,我倒是有个法子。”
陆青柏平静的看着他,“你说。”
朱宏伟说,“不如三哥写个说明书,声明一下这岗位只能给平平的丈夫。或者我们这边出个欠条,对外告诉别人我们是拿五百块钱买的,如果想要这岗位先拿出五百块钱来。”
五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哪怕是在城里的人家一下子想拿出五百块钱来也很困难,要不然当初俞晴的父母也不会将主意打到俞晴身上来,这在农村那就是天文数字。
听他这么说陆青柏意外的挑了挑眉,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没想到他这妹夫脑子转的这么快,能想出这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五百块钱他们可以看在陆平平的份上让他们一个月还一点,却不可能让朱老二一个月还一点,想要这职位那就先拿五百块钱出来。
一旁陆青松笑了起来,“你这主意不错,不如你俩都写得了,双重保险。”
“行,我写。”朱宏伟笑着看向陆青柏,“三哥你觉得呢?”
这事儿陆青柏也没的说,点头道,“行,写。不过你不担心有朝一日我真的拿欠条找你要钱去?”
闻言朱宏伟笑着摇头,“三哥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就算三哥真的找我要五百块钱那也是应该的,我们就算分好多次给也得给,毕竟这五百块钱是死的,这岗位却是一辈子的铁饭碗,一辈子那么长,可不止五百块钱了。”
一个月工资四十多块钱,一年下来就五百出头了,而且朱宏伟在外头也听说过运输公司的工人不止是工资,出长途车还额外有补助,甚至还能从外地带不要票的货回来私下里补贴家用。
所以不管怎么算他们都不吃亏,真正吃亏的是陆青柏夫妻。他们不要钱,只是想要妹妹过的好一些想要一个保证,朱宏伟理解,也不能狼心狗肺。
况且他谁都没说的是,他爹娘那样不是没有原因,因为他就不是朱家的孩子,若非如此,乡下哪有说不跟着大儿子住反而跟着小儿子住,恨不得扒了老大家的皮也要给小儿子的。
之前他一直忍让是觉得在乡下也没什么好被占便宜的,而且他们夫妻也不是予取予求,可往后日子有了变化,他可不想再被牵着鼻子走了。哪怕他只有俩闺女,将来就算招赘也不能看着自己闺女被人轻贱了去。
朱宏伟说,“三哥,谢谢你和三嫂。”
陆青柏点点头,“写。”
俞晴听见了,忙把她的笔记本找出来,一人撕了一张纸给了一支笔俩人就写了起来。
一个写欠条,一个写声明书,最后签了字摁了手印儿,这事儿就成了定局。但因为岗位还没交接,所以不管是声明书还是欠条都先让庞金花给收着了。
吃饭前陆青柏将陆平平叫出来,低声问她,“朱宏伟对你好不好?”
陆平平抬头对上三哥的眼睛笑了笑,“好。”
陆青柏嗯了一声说,“往后我们去部队了,有事儿找你二哥,另外他投机倒把,让他自己和宏伟联络吧。朱宏伟若是没做到他答应的事情你就写信告诉我,我能把岗位给他,就能让他哪里来滚回哪去。咱们兄妹吃什么都不能吃亏,明白吗?”
陆平平点头,“好。”
陆青柏叹了口气说,“当年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二哥也不常在家,不想来就不要来了,往后大哥大嫂如果去闹尽管让厂里的安保队给撵出去就是了。还有,若是他非要儿子,那你也不要留恋,离婚带着闺女去投奔我。”
听到这话陆平平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说,“三哥,我知道了。他其实挺疼俩孩子的,真的,他不敢对我们不好的。”
“嗯。”陆青柏也就会哄哄自己媳妇,对妹妹还真是束手无策,忙和陆平平说了声回屋让他娘出来哄了。
庞金花出来看她那样便唠叨,“你哭个什么劲儿,让你大嫂瞅见又得说什么话了,马上吃饭了,赶紧弄进来吃饭了。”
“唉。”陆平平擦擦眼泪跟着庞金花进去,小声对庞金花说,“娘,三哥三嫂都是好人,他们做那么多都是为了我好。”
“知道就好。”庞金花说,“你三哥说了,那欠条和啥书等交接完了也放我这儿,等以后你们生活稳定了,朱宏伟真的没有二心了也就把这个给你收着了。你三哥就是怕你会吃亏。”
这世道对女人太苛刻,生孩子的时候生男生女哪是自己能决定的,陆平平因为和朱宏伟结婚结的急,都没问朱家要礼钱,这非但没让朱家感激,反而成了朱老太轻贱陆平平的理由了。在村里话里话外的说陆平平上赶着要嫁朱宏伟,说不要彩礼的女人都贱,要不是离的太远,女婿又不错,庞金花当初都想拎着菜刀上门了。
后来陆平平怀孕了日子好了些,结果接连两胎生的都是闺女,生小闺女的时候还伤了身子,月子也没做,往后再生大概也不可能了。因为这事儿朱老太像找到了陆平平的把柄,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说她要让朱宏伟绝后,什么难听的话都说。
若只是这样,陆平平自己也能将老太太怼回去了,可朱老太是个混不吝的,为了要钱补贴小儿子,时不时的就去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乡下人喜欢看热闹,再有那些老人倚老卖老说些要孝顺父母这样的话,让夫妻两个烦不胜烦。
朱宏伟是男人还好些怎么着也是朱老太的儿子,可陆平平日子就难过的多了。只是之前他们没地方去,现在不一样了,等他们去了南沂县离的远了,他们想闹也得先走这几十里地再说。
陆平平跟着庞金花进屋,就看见俞晴正坐在陆青柏旁边,俩人正小声说着话,再想想她娘,陆平平真心羡慕她三嫂,丈夫体贴,婆婆疼爱,人就跟个小姑娘是的。
饭菜上桌,大房的三个孩子又过来了,陆志国很忐忑不安,陆青柏拍拍他肩膀说,“坐吧。”
陆志国领着俩弟弟在下面桌子上坐了,双手死死的拽着俩弟弟不让他们闹腾。
陆平平虽然厌恶大哥大嫂,可当年的事情跟孩子没关系,孩子过来了陆平平也只是抬头看了眼并没有言语。
好在陆志国看住了俩弟弟,庞金花弄了些吃的喝的放桌上,兄弟三个老老实实的吃了饭也就走了。
待三个孩子走了,陆平平说,“看着志国还挺像样子的。”
庞金花也这么觉得,“但愿他长大了能管得了这个家吧。”
俞晴没说话,其实在陆青山家里,像陆志国这样的孩子才是最吃亏的,小时候不明显,长大了不光要应付极品的爹妈,还得应对不是善茬的俩弟弟,长大的孩子可不会像小时候的孩子那么好管的。到时候就怕陆志国说个媳妇都困难。
但这些都至少是八年之后的事,曹凤英如今瞧着虽然不像样但也真的疼儿子,就这么着吧,他们管的了一个香香不可能管的了太多了。
饭后天也黑了,庞金花给收拾了堂屋的炕让他们一家老小住着,俞晴和陆青柏也回屋准备休息了。
陆青柏将把欠条和声明给庞金花收着的事儿跟俞晴说了,俞晴点头,“这样也好,省的日后妹夫再因为这事儿跟平平闹不愉快,他们也能放心了。”
他们本来就没打算要这钱,所以这声明和欠条放庞金花那里是最合适的了。
俞晴在炕上躺下见他正在脱衣服便问他,“你们明天就去交接?”
“明天估计不行,他还得回家找大队干部开证明信,还得拿户口本啥的,顺利的话最快也得到后天了。”陆青柏躺下舒服的舒了口气,他从后面抱住俞晴,大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说,“还有好久才能出了呢。”
“也快了。算算时间这才四个月,还有五个多月,等过了年就能生了。”俞晴往后靠了靠,不小心就碰到了不该碰的,她身子一僵,突然就有股子冲动,“柏哥~”
她的语调儿突然就拐了个弯儿,令陆青柏心痒难耐,“怎么了?”
问话的时候他的手还不老实捏了捏俞晴,俞晴浑身上下都酥麻了,她翻过身来,勾着她的脖子说,“过了三个月了。”
陆青柏点头,“嗯,你不刚说四个月了吗……”
他突然一愣,“过了三个月怎么了?”
俞晴没说话,直接用行动告诉了他,陆青柏可不知道这些,便仔细的问,“能行?”
俞晴亲了亲他,“你轻些就没事儿。”
这当兵的男人身子壮的跟牛是的,真要痛快了能把她折腾没了,可得提前说了。
男人低沉的笑声自她身后传来,“好。”
八月十五月儿圆,但八月十六的月儿也很圆也很亮,俞晴时隔几个月终于又有了那种夫妻交融的感觉,连日来的焦躁不安也终于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陆平平一家就欢欢喜喜的回家去了,出门的时候就看见曹凤英在那边墙角的地方探头探脑。
庞金花哼了一声,回到院子里端了一盆脏水出来哗啦一声泼了过去,曹凤英啊的一声跑回家去了。
陆平平终于忍不住笑了。
俞晴啧啧道,“我估摸着大嫂是看看平平有没有拿啥东西吧。”
“管她呢。”陆平平心情还是很好,一想到很快就可以离开南水县就忍不住想笑。
她回头看着俞晴说,“三嫂,谢谢你和三哥。”
“不说客气话,回去什么也别说,塞上一盒好烟给大队长将这事儿先瞒着,等办了手续再说。”俞晴笑着看她,陆平平也跟着笑。
陆平平一家走了,曹凤英从家里换了衣裳出来了,“娘,他姑这就走了?怎么不多住两天?”
说话的功夫曹凤英还一个劲儿的朝陆平平那边瞅,估计在瞅陆平平带了什么走的。
庞金花看见她的动作冷哼一声道,“多住两天?多住两天不费粮食?要不以后让他们上你家吃去?”
曹凤英脸上一僵,“这话说的,她又不我闺女,我管个啥饭啊。”
“是啊,你也知道她不是你闺女,那你当年怎么还干那缺德事儿?”庞金花想到那些事儿就气的要命,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糟心。
曹凤英听她又提以前的事儿撇了撇嘴说,“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您还提。”
对曹凤英这种人庞金花就懒得搭理,白了她一眼一家子就回家去了。
回去收拾一下陆青柏和俞晴就先回县里收拾东西,顺便将庞金花想带走的东西也先拖到县里,等运输公司有车往那边儿去的时候顺利给捎过去。
门关着,庞金花将她存的一些被面儿和棉花收拾出来卷成卷,还把棉衣棉裤棉鞋啥的都收拾了让他们带着给捎过去。
俞晴看了一眼香香的行李那就少的可怜了,棉衣棉裤都在曹凤英那边不可能给她了,到时候看看得做新的,就是庞金花的棉衣棉裤也不像样子了,这些先拿着,有布料回头还得现做。
剩下的庞金花看了一圈也没啥好拿的,“粮食带不走,一些咸菜啥的不好拿就放着给你二哥吃了得了,其他的也就没啥好带的了。”
俞晴想了想说,“回头我们回来的时候重新买一把锁,您离开的时候把锁头换了,毕竟二哥也不常在家,万一有事儿可不行。”
“晴晴说的对。”庞金花想了想曹凤英的为人赞同道,“让你二哥买。”
陆青松点头,“行,我买。”
说了话,陆青柏骑车带俞晴回县城收拾东西去,虽说离着离开还有十来天,但有些东西也该收拾的收拾。原本还想着搬走的时候一些不要的东西就给刘大娘她们算了,现在陆平平搬过来正好给他们就行了。
不过像缝纫机自行车这东西不管到了哪儿都算稀罕物,他们这次离开也是要捎过去的,至于其他的东西还得收拾,除了被褥,锅碗瓢盆这些东西也是能带就带过去,不然过去再花钱买那多不划算。
一路上俞晴就在心里盘算带哪些东西,陆青柏便说,“你只管想,等回去你指挥我来干。反正除了交接手续啥的我也不出远门了。”
俞晴点头,“行。咱们那几个凳子可都是上好的木料,如果车能放的下我想带过去。”
陆青柏点头,“那肯定的,橱子和桌子咱们就不要了,给平平他们留着吧。”
“行。”桌子和橱子都是普通杨树打的又占地方,几个凳子却好说多了。
怀着孕她也不敢托大觉得自己啥都行,男人在跟前的时候不指挥白不指挥。
到了家属院的时候就看见常新军推着赵晓曼费力的从外头进来了,俩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瞧见俞晴和陆青柏也没说话直接过去了。
俞晴说,“我咋觉得赵晓曼胖的那么奇怪呢?”
闻言陆青柏瞥了一眼说,“更像是肿。”
“肿?”俞晴吓了一跳,开始思索脑子里那点儿可怜的知识,但她上一世很少出门,见过的人多是去游玩的客人,虽然有怀孕的孕妇,可没人像赵晓曼这样的。
好好一个人怀孕还能肿成这样?
俞晴摇了摇头,“不懂也不管。”
自己肚子里这个还没动静呢,闲的没事儿才关心赵晓曼了。
俩人到家开门,俞晴进屋看了一圈便问他,“上一次你回来的时候动炕柜了?”
陆青柏摇头,“没有。”见她还在看屋里,目光落在一处顿住,“你仔细看看家里东西少了没。”
俞晴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进贼了?”
陆青柏指着炕桌上的书道,“临走的时候你看的不是这一页。”
俞晴看了一眼也不记得自己到底看到哪里了,便问,“还有呢?”
陆青柏四处看了一圈眉头越皱越深,“兴许咱家遭了贼了。”
“贼?”俞晴翻了翻家里的东西发现什么都没缺,不由奇怪,“有贼会不偷东西吗?会不会是二哥看炕桌上有书好奇翻了翻?”
陆青柏摇头,“不会,二哥不是那样的人,咱们不在家他牙根儿不会进里屋,在这猫那一晚上也就是睡外间的床上。”
而且陆青柏相信二哥的为人,所以根本就不会怀疑到陆青松头上来。
“而且不止书被翻动,其他的摆设也有一些变动。”陆青柏让俞晴在炕上坐着,自己再屋里来来回回的探查一圈,屋里查完又去了院子里查看,回来对俞晴道,“先看看有没有丢东西吧,大致知道是谁干的了。”
俞晴先没问,将屋里屋外检查一下,说,“什么都没丢。”
“那他们目的是什么?”陆青柏眉头皱了起来。
俞晴好奇道,“谁?”
“你过来看看。”陆青柏领着俞晴到了院子里,指着东边的墙说,“这个位置看出来什么了吗?”
俞晴仔细一看上头有个脚印,“是这个脚印?以前没有吗?”
之前有没有脚印她并不知道,所以才觉得奇怪。
陆青柏摇头,“没有。”
最近都没有下雨,所以不光是脚印还有其他细微的变化,让俞晴看是不会看出来,但陆青柏在部队上待过,像这种侦查却是很在行,他抬头看了眼墙头说,“应该是从墙头上下来的。”
这院子的墙都是泥坯砸砖头垒起来的,比普通的土墙解释,但上头还是容易留下痕迹。
俩人回屋,俞晴皱眉道,“我估计是赵晓曼的主意,只是他们又不为钱,跑着一趟干什么?还是要找什么东西?”
陆青柏沉吟片刻问道,“你有什么东西被她惦记?”
俞晴一愣接着笑起来,“她惦记的是你这个人却不是我的东西,我又没啥好东西值得她惦记。”
说着她心里也犯嘀咕,自己能有什么值得她惦记的。
这事儿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家里又没丢东西,去报案估计也就不痛不痒的把他们打发了。
得亏他们很快就搬走了,不然再和赵晓曼做邻居她整个人都能得神经病了。
不过往后陆平平要住在这里和赵晓曼做邻居,等这两天陆平平他们来了壳得好好嘱咐一下,再带着她去认识认识刘大娘几个,今后都是要相处的人。
现在她光知道要随军,可随军的地方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也不知道那部队家属院会是什么情形,会不会和这运输公司的家属院一样?
陆青柏看她愣神便说,“你先躺炕上休息会儿,我去厂里问问去那边的车什么时候有,到时候先把东西拉过去。”
陆青柏出了门,俞晴趟炕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赵晓曼整个人肿的跟气球一样,五官都挤得变形了,面目狰狞的掐着她的脖子问她,“说,那个祖母绿的戒指是不是让你拿走了?是不是让你藏起来了?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拿走了,快还给我!”
俞晴蓦的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她摸了摸脖子,好像真的被人掐过一样,胸腔里的心脏噗通噗通快的吓人。
“真是见鬼了。”俞晴呼了口气刚要下炕忽然楞了。
难道赵晓曼没从废品站找到那个作为男女主第一桶金的祖母绿戒指?然后赵晓曼那次碰见他们过去,所以说赵晓曼以为被她捡来了,然后趁着他们不在家的时候让常新军翻墙过来找了?
想到这里俞晴忍不住嗤笑一声,她要是真捡到了肯定藏到一个赵晓曼找都找不到的地方,是傻了才会放在炕柜里等着她来翻呢。
俞晴无奈的笑了声,下炕出来上了茅房,外头陆青柏也回来了,陆青柏手里提着俩饭盒,见她出来便说,“中午不做饭了,我去食堂打了一些,下午我去副食店买点肉喝菜,等平平他们到了好好的招待一下。”
俞晴点点头,“行,但我还想吃个辣椒炒咸菜。”
“我去捞咸菜。”陆青柏将饭盒子放进屋就去捞咸菜去了,陆青柏做饭一般,但胜在刀工不错,咸菜切的非常细,放水洗了两次洗去咸味儿就放在锅台上然后烧火了。
煤球炉子还没生,俞晴将土灶上的锅刷了倒油放葱姜蒜爆锅再放红辣椒炸出香味儿,咸菜丝倒进去翻炒均匀,最后出锅前倒一点酱油再切一点香菜末放进去,咸菜也就炒好了。没有别的菜只这个俞晴用煎饼卷着就能吃两卷。
俞晴有些迫不及待,拿煎饼卷了咬上一口,非常的满足。
才吃了一半,外头就传来赵晓曼的声音,陆青柏起身打算去问问啥事儿,被俞晴拉住了,“还不知道打什么主意,甭搭理她,先吃饭再说。”
于是陆青柏又坐了回去。
俞晴说,“我有时候觉得我这个表姐挺邪性。”
“怎么说?”
俞晴:“过年的时候她和常新军一起回城还特别甜蜜,恨不得他们的爱情天下皆知,结果我们从城里回来之后她突然就说不要嫁给常新军要嫁给你了,而且做事儿也奇奇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陆青柏不以为意,“反正以后离的远了,她邪性跟咱们也没关系了。”
门外赵晓曼一手扶着腰一手捧着肚子还在喊,“晴晴,我知道你在家,开开门,我有事儿跟你说。”
可惜门内安安静静,没人应答,可一会儿又听见里头有说有笑的显然是在家里。
赵晓曼还想再喊,突然就看见不远处两个女人,一老一少朝这边来了。
赵晓曼的脸顿时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