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香甜的气息覆上来,萧明珩瞳孔收缩,心尖重重一颤。
他怔在原地,乌眸定定望着她。
萧箜仪只是轻轻碰了下他的唇,不含任何情/色意味,很快便退开。
她遥遥看向夜幕笼罩下巍峨辉煌的太极宫。
须臾,萧箜仪收回目光,手心抵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柔声道:“珩哥哥,往后你要万分小心。”
萧明珩用力攥住她的手,掌心都沁出了热汗也不舍得松开。他嗓音低低地,无比认真地应下,“好。”
皇帝得到消息,衣冠不整地匆匆赶来,刚看到芙蕖宫起火的一幕,便吐血昏迷了过去,惹得下方又是一阵骚乱。
在这之前,萧明珩已经带萧箜仪回了漪澜殿。
灯火如昼的寝殿内,萧箜仪枕着少年的胳膊,依偎在他胸前,美眸盈盈润亮,唇瓣嫣红,泛着诱人的水光。
她亲了亲他凸起的喉结,娇怯道:“珩哥哥,其实……我之前骗了你。”
萧明珩垂眸看她,动作轻柔地帮她把散落发丝拨到耳后,“什么?”
萧箜仪握住他的大手,向下牵引着,“我,我们没有行过夫妻之实。”
快要触碰到的时候,萧明珩反握住她的手,没再继续。
他握着她的手按在后腰,将她压进了自己怀里,轻吻她的额头,嗓音低哑,“我知道。”
“你知道?”萧箜仪讶异,从他怀里撑着手爬起来,“可你不是说,没人教过你么?”
“的确没人教过我。”萧明珩长臂一伸,又将她抱了回去。
“那你如何得知的?”萧箜仪咬着下唇。虽然羞赧,但也是真的好奇极了。
萧明珩心尖发烫,招架不住她直白的问话,不自在地翻过身,圈着她的脸颊轻吻。
其实他在之前并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只是隐约觉得,昭昭不会这么轻易就接受他。
后来次数多了,偶尔也会碰到,慢慢就明白了。
萧箜仪听见自己失了控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击着胸腔,震得耳膜发颤。
耳朵和脸颊都开始发烫,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她下意识地抓住身前的少年,想要汲取更多空气,却适得其反,濒临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明珩终于放过她。
萧箜仪眼里噙着潋滟的水光,微张着红唇喘息。
她看向萧明珩,发现他跟自己一样动了情,清隽昳丽的面庞泛着薄红,挺直的鼻骨下,薄唇嫣红而诱人。
萧明珩额头渗出细汗,转眸过来,漆黑的凤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触及他眼底浓烈到让人心惊的渴望,萧箜仪不自觉绷紧了身子。
耳垂被咬了一下,然后被温热湿润的感觉包裹。
萧箜仪慢慢放松了身体,抱住他精瘦的腰。
最后,萧明珩还是没舍得动她。
萧箜仪从没像今天这么疲惫过,后来直接趴在他怀里睡着了,连萧明珩什么时候帮她清理上药的都不知道。
翌日醒来的时候,萧箜仪浑身酸软无力,嗓子里像是要冒烟。
“渴……”她还没完全清醒,无意识地呢喃了句。
身旁响起窸窣的动静,紧接着,她被人小心地扶起来,瓷杯递到了唇边。
清凉的水如涓涓细流一般,很好地滋润了干涩的喉咙。
水珠顺着唇角流淌下来,被温热的指腹轻轻拭去。
喝完水,萧箜仪躺回床上,过了几息,她忽然反应过来,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床帐,微微侧头,看见熟悉的背影,她悄悄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带。
正准备离开的萧明珩被她拉住。
他回过身,望见她,小幅度地弯了弯眼睛,“醒了。”
萧箜仪睡意朦胧地坐起身,身前的锦衾滑落,露出莹白细腻的肌肤,遍布红痕。
外面枝头间传来鸟叫蝉鸣,一派生机。
清晨的日光透过薄纱窗格照进来,少女懒洋洋地倚着床栏,披散的乌发如缎,有一些散落在肩头胸前。巴掌大的小脸雪润娇嫩,白得近乎透明,泛着初醒的桃粉。
萧明珩眼眸微暗,不着痕迹地揉了揉指骨。
“珩哥哥,你要走了吗?”萧箜仪眉眼松懒,娇声细气地问道。
“嗯。”
“你过来。”她冲他招了招手。
萧明珩依言走上前,手掌垫在她跟床栏之间,“怎么了?”
萧箜仪帮他整了整腰间的束带,将流苏从缝隙间放了下去。
她仰起小脸,翘起唇瓣,眸光温柔明亮,“好了。”
萧明珩忍不住弯下腰,在熹微的晨曦中温柔地亲吻她。
他直起身,指腹抚过她的脸颊,“昭昭,我走了。”
“嗯。”
萧箜仪目送他离开。
芙蕖宫失火,整座宫殿都化为了灰烬。
这次皇帝并非演戏,而是真正受了刺激,神智昏沉,卧病不起。
一夕之间,朝堂上的局势再次变得剑拔弩张,各方势力暗潮涌动。
萧明珩白日在金銮殿和六部之间忙碌,夜里仍会来漪澜殿与萧箜仪相会。
不为与她寻欢,只是怕有人私下里对她动手,须得亲自守着才放心。
而萧明睿已经很久都没关注过萧箜仪了。
他正为昭镜司的事急得焦头烂额。
数不清设了多少次计谋,可每次都连这些人的衣角都摸不到。简直就像是他的每次行动都暴露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还来不及出动,便被他们提前洞察,及时做出应对。
忙前忙后了一个多月,萧明睿只打听到昭镜司的主人似乎姓赵,真实身份不知道是什么。甚至就连这个消息都不能确定真假。
“废物,一群废物!”萧明睿大怒,脚边跪了一群谋士。
禄青在这时候走进书房,手里举着一封信,“殿下,有您的重要信函。”
“都滚下去!”萧明睿将桌案上的茶盏扫到地上,沾着水的碎瓷片迸溅了一地。
发完一通脾气,萧明睿这才打开信函。
这是邑王递来的信,上面只有短短两个字:面谈。
萧明睿皱起眉,他如今在朝堂上被萧明珩处处牵制,根本无法离京,怎么跟他面谈?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道藏在黑斗篷下的身影。
“何人擅闯……”萧明睿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可看到来人的长相,他脸色大变,剩下的话尽数被咽了回去。
来人可不就是邑王。
萧明睿“噌”地一下起身,快步走到门口环视左右,又将门扉紧闭。
他这才回过身,“藩王私自入京,可是谋逆大罪!”
跟他如临大敌的反应不同,邑王却像闲庭信步似的,慢悠悠地走到书房正中,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他甚至颇有闲情逸致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啜了口,“那又如何?”
藩王私自离开封地,也是谋逆大罪,可皇帝就算知道他没有老实在封地待着,不也拿他没办法?
私铸兵器更是罪上加罪了,但他不还是好好在这里坐着?
萧明睿疾步走到他对面,撩袍坐下,“你忽然来京,到底想做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邑王将茶杯用力搁到桌上,茶水洒了出来,“听说你最近忙着笼络朝臣,可没心思管我这边。”
萧明睿眼眸微闪了闪,“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大业。”
“是为了我们,还是为了你自己?”邑王同样有一双锐利的鹰眸,历经岁月也不显浑浊,反而愈发锋芒毕露。
萧明睿被他看得心惊,后背发汗,“有了朝臣的支持,你才更容易上位。”
邑王冷哼一声,“我一介谋反逆贼,需要什么朝臣的支持?”
他从一开始的打算就是靠武力以铁血手段登位,哪个老东西敢不服,直接杀了就是。
兵力就是他最大的依仗,有了兵权在手,他哪里需要在朝堂上玩弄权术?
萧明睿身躯紧绷,眼底藏着忌惮,“发动战乱难免有风险,是下下之策。”
邑王没再开口,只是嘲弄地望着他。
对峙良久,邑王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别忘了,你想坐上那个位置,也并非那么名正言顺。”
他拉开门走后,萧明睿一点点攥紧了拳,神情阴鸷。
邑王想坐上皇位,萧明睿又何尝不想?
对于他而言,若是能借助邑王的兵权作为威慑,再加上他自己在朝中笼络朝臣,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才最好不过。
待他拿到了京城的守备军和禁卫军的兵权,便不用再受制于邑王。
如今皇帝病重,正是最好的机会……
另一边,萧明珩和萧明朗从兵部走出来。
萧明朗神色凝重,“父皇病重,邑王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马上派人包围邑王府,对邑王世子严密看管。”
邑王唯一的儿子萧扶朔还留在京中,有了邑王世子做人质,邑王行事多多少少会顾忌一些。
萧明珩却低声道:“没用的。”
“七皇弟,你这是何意?”
萧明珩停下脚步,眼神淡漠沉静,“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带萧明朗去了天牢。
阴暗潮湿的天牢尽头,关押着因后宫巫蛊之术而牵连入狱的二皇子。
世人皆道在外祖失势,母妃惨死后,二皇子遭受巨大打击,得了失心疯,所以被关押在天牢之中。萧明朗也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位二哥了。
看见盘腿坐在牢房正中的年轻男人,萧明朗试探着喊了声:“二皇兄?”
二皇子萧明樘睁开眼睛,眼神沧桑,但看起来是清明的。
他认出了萧明朗,“五弟。”
萧明朗顿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回头看向萧明珩,“明珩,这是怎么回事?”
二皇兄不是早就疯了吗?怎么看起来又好了?
萧明珩解释道:“二皇兄心智健全,从未得过失心疯。”
“七弟说得对,我从没得过疯病,当初装疯卖傻,只为了自保而已。”萧明樘接着他的话说道。
当初萧明樘跟萧明睿年岁相当,又都是才能出众的人物。只是后来萧明樘偶然得知了萧明睿的秘密,还来不及告知皇帝,便被萧明睿察觉,设计陷害。
“那时我母妃的命攥在萧明睿手里,我不得不替他守口如瓶。可萧明睿还是派人给我下药,让我神智昏沉了一段时日,等我好转过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等药效过去,他才发现母妃被害得自戕,母族全部受牵连下了大狱。而他自己也已身陷囹圄,再难脱身。
一个“疯子”的话,又有谁会相信呢?
为了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以待有朝一日能够报仇,萧明樘只得继续装疯卖傻,更是不敢随意将那个秘密说出去。
萧明朗说道:“二皇兄,如今父皇病倒,我与七皇弟能同三皇兄分庭抗礼,早已不是他萧明睿能一手遮天的时候了。你有什么冤情什么秘密,尽管说出来就是。”
萧明樘看了眼萧明珩,后者对他略微颔首。
于是萧明樘叹声道:“此事事关皇家血脉,不可掉以轻心……”
听完他这番话,萧明朗心里岂止一个震惊能够形容。
“二皇兄,你说的话可都是真的?”他双手握住牢房的栏杆,语气激动地问道。
“我已经沦落到了这番田地,哪敢有半句虚言。”
萧明朗无意识地摇头,喃喃道:“他怎么敢如此胆大包天?”
蓦地,他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萧明珩,“我们必须尽快将此事禀明父皇。”
萧明珩低声道:“我这里还有一位证人,你一并带上。”
“好。”
萧明朗用最快的速度进宫,直奔太极宫。
皇帝并非时时刻刻都神思昏沉,白日里还是有些清明的时候的。
听完萧明朗的禀报,皇帝又一次受了刺激,差点被气得中风。
“去,去把那个逆党给朕关起来,待朕身体康复了,亲自审问。”
萧明朗领命而去。
皇后母族掌管着一队兵马指挥司,萧明朗去外祖那里要来了虎符,拿着虎符和皇帝给的金牌,率人将三皇子府团团围住。
“皇上有令,包围三皇子府,任何人不得进出,违者杀无赦!”
……
经过这次的刺激,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几乎下不来床。
三皇子毫无征兆地被软禁,不得与外界接触。朝堂上的局势又有了变化,朝臣纷纷倒向萧明珩和萧明朗。
原本该去江南监察科场风气的萧明珩,到了规定的时日,却并未离京,而是派了手下前往。
萧明朗语气微凝,“七皇弟,你为何不去江南?”
在这个紧要的关头,萧明珩却不肯离京,难道他也对那个位置有想法?
萧明珩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调毫无起伏,“皇兄何必明知故问。”
萧明朗眼神骤变。
萧明珩却没再理会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他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朝堂争斗上,鲜少有人注意到太极宫这边的变故。
夜里,禁卫军率兵把守着太极宫。
自从韶山猎场出了刺杀一事,皇帝便撤了谭蒙的禁卫军统领一职,如今的禁卫军统领名叫魏湛。
“魏大人,您叫奴才过来有何事吩咐?”康公公从太极宫里走出来,恭敬地问道。
魏湛一言不发地走下台阶,高大身影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康公公连忙跟在身后。
走到白玉栏杆旁,月色刚好掩在了重重云层后面,天地间倏然暗下来。
剑刃锋利,寒芒一闪。
“魏……”一句话还没说完,康公公的身子就没了生机。
长剑入鞘,擦拭过刀刃的手帕被丢在尸体上。
魏湛冷冷开口:“拖下去。”
黑暗中跳出几道人影,快速将康公公的尸体抬了下去,白玉地砖上的血迹也被迅速清理干净。
夜风吹散了残留的血腥味,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魏湛负手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阶下走上来一位身穿藏蓝色内侍服的人,面白无须,眉眼和善,不管是身形还是长相都跟刚才的康公公一模一样。
“康公公”走到魏湛身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喊的却是:“赵大人。”
……
萧明睿被软禁了足足一月,连三皇子府半步都踏不出去。
邑王跟他一起被软禁在府中,可跟萧明睿的急躁不同,邑王整日饮酒作乐,丝毫看不出半点担忧。
“早跟你说了,你就不是玩权谋那块料子。他萧明珩是无清子后人的徒弟,你再长十个心眼,也斗不过他。”邑王拿着酒壶往嘴里倒酒,嘴里念念叨叨。
萧明睿坐在石桌前,几乎咬碎了后槽牙,“这次他出手太快,我来不及反应。待我出去了,定要让他好看。”
“从前你指认他杀害冯婕妤,想借机惩治他,最后的结果如何?”
想起初次交锋的失利,萧明睿神色阴沉下来。
“还有后来韶山猎场,他提前布局,在萧翼面前露了脸。那时候你就在当场,阻拦他了吗?”
萧明睿脸色更难看了。
他不仅没来得及阻拦,还被箭矢误导,误以为那件事真的是邑王所做。
邑王冷笑着睨他,“昭镜司明摆着是萧明珩的势力,你这段时间费尽心思拉拢朝臣,最后不都是被人当成猴耍,替他人做嫁衣?你跟萧明珩交锋这么多次,有赢过哪怕一次吗?”
萧明睿嘴唇绷紧,用力一拳砸向了石桌,满心愤恨。
“明明用武力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事,你非要玩这些勾心斗角,还玩不过一个未及冠的娃娃,说出去我都替你嫌丢人。”
萧明睿眼眶赤红地看向他。
“你看我也没用。”邑王悠哉地坐在葡萄藤下面乘凉,轻飘飘地说着风凉话,“你现在被困在府里,哪都出不去,消息也不灵通。我好心提醒你,围住皇子府的这支兵马来自皇后。”
“来自皇后又……”说到一半,萧明睿想起了什么,蓦地停住。
看见他这个反应,邑王又倒了口酒,“还不算太笨。”
知道萧明睿秘密的人是萧明珩,可最后派兵前来的却是萧明朗。
如此一来,既可以困住萧明睿,又可以牵制萧明朗,让他的兵力只能被迫待在这里,无处可施。
萧明珩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两个人相互掣肘,谁也没落得好。
邑王掸了掸衣摆并不存在的灰尘,“如果我是萧明珩,我会趁着你们两个都脱不开身,迅速控制皇宫。”
萧明珩就住在皇宫里,想把自己的人渗透进宫中,彻底掌控整个皇城,再简单不过。
况且,如今的禁卫军统领,也是在韶山刺客一事之后被提上来的。
魏湛和萧明珩之间是否有关系,谁也说不准。
听了这些话,萧明睿再也坐不住,腾的一下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迈步朝外面走去。
“回来。你就这么沉不住气?”
萧明睿堪堪停下脚步,“那你说要怎么办?”
“我不是早就说过,根本不需要跟他玩什么勾心斗角,直接领兵攻下皇城就是了。如今北疆战事早已平息,谢家的赤翼军也已在你我的掌控之下,年前便能将十五万大军全部调来京城。到时候再集合我的私兵,足有近二十万数。”
“皇城守备军和禁卫军,再加上零零散散的兵马,最多也不过十万,就算全部被萧明珩掌控在手里,他又凭什么跟我硬碰硬?”
萧明睿自然知道,两方兵马之间的差距。
可一方面靠武力上位,总会留下逆臣贼子的骂名,而且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发生意外。另一方面……若真的这样做了,到时候上位的就是邑王,而不是他。
萧悔好整以暇地看着萧明睿,仿佛能轻易洞察他的所有想法。
过了会儿,萧悔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将其放到了桌上。
“这是什么?”萧明睿问道。
“你若还是不放心,不如提前对萧明珩下手。他再怎么心思缜密,多智近妖,终归也是血肉之躯。”
萧明睿嗤笑,“给他下毒要真有这么容易,我会等到今天?”
“谁说是给他下的?”
萧明睿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萧悔将空了的酒壶随手扔在葡萄架下面,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听说,萧明珩身边有个女人。”
这话一出,萧明睿立刻联想到了萧箜仪。
他心底涌上诧异,震惊和挣扎,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思绪纷乱如麻。
沉默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什么药?”
“此药名叫‘朝露’,乃是西域皇室秘药,用在女子身上不会有任何伤害,只会令其陷入昏睡。而一旦将毒性渡到男子身上,便会令其内力尽失,至多活不过五年。”
五年之期其实只是传闻,连萧悔自己也不能确定。因为上一个渡了“朝露”毒性的男人,当夜便死了。
“如何渡过去?”
“男女之间,你说呢?”萧悔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
将药留在桌上,萧悔没管萧明睿会作何反应,便直接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