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艾斯特被正式移交警局的时候,事情在这个风平浪静的小镇上彻底被引爆了。在某些钞能力的推波助澜下,每日晨报,电视台记者,包括一些相关知情人士也大肆描述报道了这次案件的细节。极有噱头又离奇曲折的案情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凶残邪恶的连续杀人犯竟然是一个伪装成女童的三十多岁精神病患者,手中已经沾上数十条人命。
她这次被警方抓捕归案后,最大的可能性还是被遣送回严密的精神病院中进行看守,以防损害“人权”。虽说等同于终身□□,但因为她有过几次逃离的前科,这种结果无法让被害者们的余下家属满意。
他们的抗议情绪过于激动,还是于事无补。社会上对于“精神病患者”的判刑标准一向无法统一,只要陪审团有人坚决反对死刑,结果就会偏于安稳的现状。
藤雅一行人再次到警局去探望艾斯特的时候,得知她被暂时关押在一个特殊房间里。等判决真正下来以后,才会被移交给精神病院。
艾斯特的情况特殊,本来是不允许再和别人接触的。但今天有了托尼的钞能力,再加上他们是案件当事人,顺利获得了一段探望时间——只不过需要探望人亲自去见艾斯特。藤雅说到做到,带着整支小队一起过来了。
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到最后,大家看到那间特殊的房间果然是仿精神病院的装置。在门后,是穿着拘//束衣的小姑娘。她头发凌乱的缩在地上,眼神阴鸷,没有动静。不知道是被打了镇定剂还是闹腾过久没了力气。
只不过那种阴测测的眼神让每一个人看到的人都不寒而颤,不敢再低估她的危险性。
“……”小鼬眉头微皱。
自从搬到了新世界居住后,他很久没碰见过这么阴暗的眼神了。看書溂
——虽说不知道当初完全脱离忍界的行为好不好,但至少他们搬离是为了避免战争和灭族危机。现在回想,大家在童话世界和乐融融的居住了这么久,他连这点小事都不太适应了。想想十分感慨。
各个世界时间流速不同,加上生长期的缘故,宇智波鼬短短一时间不见,近来变化不少。他的身高和柔顺的黑色长发都有了变化。头发还是被红绳松松束在脑后,身上穿着一件类似浴衣的蓝色调宇智波族服,看起来十分放松舒适。他已经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挺拔姿态——身形大半向青年转变了。
托尼全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鼬身上,上下打量着,表情欣慰。全然没去管花了钞能力才进来探望的艾斯特。
……一段时间没看,崽,长大了!
大古也在和杨戬站在旁边说悄悄话:“……你们对现代设施适应的怎么样了?”“多谢关怀,已经大多习惯了。自从戬学了法术后,对凡间的事物都能看一遍既会,来这里之前婵儿也补过相关知识。”
“对了,大古,TPC对这种事情是怎么处理的?”史蒂夫突然转头,参考意见似的发问。他对大古世界兴趣极大,单凭那个世界中的各国能够解除武装,联合起来组成TPC这个组织,真心共同的为和平出力,史蒂夫就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了。
“这个……TPC和你们的神盾局差不多,至少我们基地不处理这方面的事情。那应该是由地面部队负责的。”大古神色迷茫,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没得出具体答案,这个问题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TPC是世界和平联合组织的简称,是一个具有战斗力量的、超越了国家限制的武装组织。他虽然是TPC内部经过考核加入胜利队的成员,但他也只是了解组织各部分的大概构成而已。
“这可不能说是一样。”史蒂夫抱起双臂,忍不住摇头的自嘲纠正。把差点成为九头蛇总部的神盾局和TPC放在一起,完全没办法进行比较。
史蒂夫总是很好奇大古世界的群众是怎么做到和高官们上下一心,朝着同一个目标努力的。他们世界的氛围和史蒂夫世界的氛围都不一样,不由得让他怀疑:是不是真的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别?
还是说,和那位TPC组织的创始人及管理者的泽井总监个人的领袖魅力和执行理念有关?史蒂夫听大古说了这么久,挺想去见他一面,能探究一下两个世界的差异关系,再学习学习就更好了。
大家各自讨论各自的,只有藤雅站在门外沉默了半天,专注的观察着艾斯特,她喃喃自语道:
“……她到底患有什么精神疾病啊?”
虽说艾斯特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像个小女孩,精神病院方说她是最凶恶的病人之一,但之前没拆穿的时候藤雅只觉得艾斯特心性上有点问题,其他方面都很正常。甚至艾斯特想体贴人的时候,能比任何小女孩都做的细致暖心。
这种情况下的精神疾病,藤雅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当初的小丑。
托尼回想起了当初看到的诊断报告,随口回答:“是先天缺陷。她的脑垂体无法正常分泌荷尔蒙,造成一定精神因素。啧……然后就是后天影响了。经过诊断她被判为没有刑事责任能力,需要精神病院严密监护一生。”
……只不过这个世界没有“严密监护”她的能力。
这句话托尼没有说出口。
毕竟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又不是为了集中起来看猴戏。
“鼬。”藤雅回过神来,没有犹豫的看向男孩,还按原定计划进行。小鼬默契的和她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垂下了眼睫毛,握住身侧携带着的小熊。藤雅的手抚上胸口,握住了蓝宝石响亮。
杨戬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怔愣。自从学了法术后,他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了更大的好奇心。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托尼左顾右盼半天,怀疑的压低声音问:“你们好了吗?”
“好了。”小鼬沉稳的说,他平静的看向房间内,补充出后半句话,“但不是现在,会怀疑到我们的。”他们刚来,艾斯特就出了事,会怀疑到史蒂夫和藤雅姐姐的。哪怕他们不在乎,心思细密的小鼬也不会这么做。
真美的力量源泉来自“厕所里的花子”传闻,所以小鼬让她藏在了这里的厕所里,自行等待时机对艾斯特动手。
藤雅讶然且羡慕的看向男孩:“……看来我们想的一样。要是贞子也能像真美那样正常沟通就更好了。”
鼬和真美才是真正心意相通的一对搭档。她虽然也能指挥贞子行动,但只能发出基本的指令。因为贞子从怨灵变成了单纯的魂体,一直躲在蓝宝石项链里休养,意念杀人和诅咒攻击的能力靠的都是她残留在蓝宝石中的精神能量。
直到有一天贞子把这些残留下来的能量全部吸收完,可能才会成长到新的一个层次。
所以藤雅无师自通的下令让贞子躲在警察局的电视机中,到了夜深人静时再去找艾斯特装神弄鬼。但是还有一点,不允许惊吓到普通人。
“这么一来,真美也有工作了呢。”小鼬的神情温和了下去,面露欣慰。他打定了主意,这段时间每天都来这里接送真美。藤雅点头附和,她也同样,贞子需要她每天监管,不能自由放开了,一不小心出事就糟了。
——他俩荣升鬼怪监护人。
“你们打算让她们在这里待多久?”大古操心的问。他知道藤雅的计划,但是不能放任鬼怪在这个世界单独行动的话,这个后续计划还要进行多久?
“唔……”藤雅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蓝宝石项链,神情若有所思,她敲定了方案,“先等到艾斯特被遣送回精神病院——然后再看真美和贞子谁先劝得她洗心革面吧!”
“我赌贞子。”托尼冷不丁的说,他摸了摸小胡子举起一根手指。当初收服贞子时的凶险情况他没有经历,只听小树和史蒂夫的复述都听得心惊胆战。贞子比真美不好惹太多了。
“我也选贞子。”史蒂夫毫不犹豫的跟上,一双蓝眼睛对藤雅轻快的眨了眨——于公于私他都得选这边。
“都没见过啊。”杨戬这个古人为难了,一时间说不出抉择,只能征求意见的看向大古。
“……我选真美。”高情商的大古毫不犹豫的举起了一只手,像是上课被老师要求回答一样。杨戬顿时跟上。
“那么我们三比三平?赌什么?”小鼬一本正经的露出一脸深思,口中却这么说着。他跟着托尼学会开玩笑了。
“输了的那队人要当一周陪练,还要买水跑腿。”藤雅也默认了自己的立场。她含笑的眼神悄悄瞥了瞥托尼,有些可疑的心动,心情顿时矛盾了。
怎么办,虽然不想输……但是突然很想看托尼对别人点头哈腰啊。
另一队的鼬,大古和杨戬都是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