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暖是沈琮大学同学,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大学毕业后她回了京城,如今和她老公梁飞航都在国家建筑设计院工作。
上辈子因为工作关系曾暖并没有去参加校庆,所以也没有遇到那场大灾难。
这辈子为什么会改变?
“你怎么忽然跑南安了?你不是说工作忙参加不了吗?”沈淙是真的想不明白。
“还不是因为你!”
曾暖气呼呼的回答:“你那天朋友圈发什么你不记得了?我当时忙没注意,前天才看到。你都这样了,我就是再忙也得抽空来跟你见一面啊!”
说到这曾暖顿了顿,忽然放软了声音:“淙淙,其实出国也不一定非要离婚。只要感情在,暂时分开几年应该也没事的,就权当考验不行吗?为什么非让自己那么难受?”
沈淙重生之后就没发过朋友圈。
别说朋友圈了,她和以前的朋友们都几乎断了联系。
毕竟对于她来说,和大家中间隔着漫长的岁月,很多东西包括曾经的感情都已经慢慢淡了。
曾暖提起的那个朋友圈动态沈淙没有一点印象。
可她这番话,却一下子打开了沈淙的记忆,让她回忆起了两人间那份最真挚的友情。
“你别担心,我和顾恺没事,已经和好了。”沈淙轻声的回答,声音因为感动而略略有些沙哑。
“真的?”曾暖显然并不相信。
她想了想,忽然又反过了味儿,一下子提高了音量:“有没有事眼见为实,沈淙你给我过来!没这样的啊,你把我忽悠过来,然后你不来了?!
你知不知道为了能过来跟你见这一面,我差不多熬了两个通宵!
你赶紧给我滚过来,少拿阿姨说事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阿姨打电话,什么不让你出门,你少来!”
曾暖白跑一趟显然很是不爽,隔着电话沈淙都被她嚷嚷的耳朵发蒙。
而且说起话来跟连珠炮似的,完全不给人辩白的机会。
沈淙无奈只得打断了她:“先挂电话,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视频。”
说罢率先挂了电话。
沈淙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仓库,想了想并没有换位置,还将空间里存放的一些米面粮油拿出来堆在了醒目的位置,然后才向曾暖发出了视频邀请。
电话很快接通。
隔着屏幕沈淙看出曾暖此刻应该是站在酒店门口的车道边儿,她的身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
“你少拿乱七八糟的理由糊弄我。我先去登记入住,然后发房号给你,你今天必须过来。”曾暖在电话那边瞪圆了眼睛命令道。
望着好友那张与记忆中完全相同的脸,沈淙开心的笑了笑,然后表情变得郑重起来。
她说:“曾暖,我今天在群里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因为那里边人多嘴杂,不好说得太清楚。确实马上就有大事要发生,你相信我。”
曾暖挑了挑眉:“什么大事。”
“具体的我不好说,毕竟还没来,谁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你只要知道这是真的,我有很权威的消息来源说会有大灾难发生。
而且有极大的概率从南安开始。
所以你听我的,立刻订票回京城,一天都别在那儿多待。”
曾暖的脸色立刻开始发白。
她愣愣的看着沈淙,显然是被这消息给砸晕了。
“你把身份证号发给我,机票我来买,你现在就去机场。”看到她这样,沈淙立刻说道。
“哎,别别,你别挂电话!淙淙你把话说清楚,怎么就自然灾害了,还搞得很严重一样。不是,你说明白啊!到底哪儿得来的消息,你这么说,说得我腿都软了。”
“谁告诉我的你别问,咱俩什么感情?这样的大事儿我肯定不会坑你。另外,回去后能囤就囤点物资吧……这次的灾难可能不会小,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沈淙说着将摄像头一转,面向了仓库。
她将镜头在堆放着的东西上转了一遍:“这是我家囤的物资,为了它们还专门租了一个仓库。暖暖,我不会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的,你相信我的话就早点回去,立刻开始准备。”
再将摄像头转过来的时候,曾暖的表情已经由最初的惊讶变成了震惊。
还有深深的茫然。
显然沈淙的话把她震得不轻。
看到她这样,沈淙叹了口气:“我这两天会寄个包裹给你,都是点常用药,里面有一些处方药你自己可能不太好买。你把东西收好,关键时候会有大用。”
“淙淙,我不问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了,你就告诉我要做哪些准备吧。”
曾暖这会儿已经缓过了神。
短短的几分钟内她的理智被打碎又被重新捏回到一起。
转念间她已经将知道的,沈淙家里的社会关系全都捋了一个遍。
她再次想到了沈淙那个表妹夫,想到她说自从部队集结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回家。
虽然工作忙,曾暖也不是一点不知道外面情况,单位现在也影影绰绰的开始传哪儿哪儿要地震,哪儿哪儿要水灾。
之前她没在意,可看沈淙这架势,她意识到事情可能比自己以为的要严重得多!
上辈子沈淙回到家之后,母亲跟她说过在南安出事之后曾暖往家里打过电话,还通过各种关系帮忙寻找过她。
只是后来通讯中断,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那就意味着,在即将到来的大地震中曾暖只要在京城至少生命无忧。
“你先回家,然后把你和小梁的父母都接到身边,尽可能的多备些日用品。粮食,水多准备一点儿。另外,房子能加固最好加固一下,平时睡觉惊醒点儿,小心地震。”
曾暖一一答应,并且极听话的立刻叫车去了机场,沈淙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
和曾暖说这么多,并且将仓库的存货给她看,沈淙知道这样是冒着风险的。
但——她不后悔。
相反,如果只为了保全自己而置闺蜜的安全不顾,偏她还是因为自己而去,那才会一辈子都无法心安。
刚挂了曾暖的电话,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一接通,程茹就迫不及待的说:“淙淙,你姐姐回来了!”
“我姐回来了?!哪儿呢,到家了?”沈淙一下子从板凳上蹦了起来,激动的问道。
“还没有。你姐说她没买到直达北宁的机票,只能买到青州了。他们这会儿刚下飞机,怕我们担心就先打电话回来报一个平安。
她说要坐高铁回来,你爸不让,他开车去青州接你姐他们了。”
“对对对,别再转车了。我姐还带着孩子呢,再从机场去高铁站,太麻烦了。爸去了没,要不我去吧?”
“他已经去了。我打电话就是让你放心,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大概今天下午就能回来。你忙完也早点回家。”
“好。”
知道姐姐就要回来的消息,沈淙再也静不下心留在这儿接水了。
她将水管关上,准备现在就离开,先去超市给姐还有两个小外甥买点好吃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姐姐脱险太过于亢奋,沈淙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歪了歪。
然后一阵说不出的困倦朝她袭来。
她只觉得脑子里糊里糊涂,眼皮都像是被沾到了一起,怎么也睁不开。
沈淙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她知道这样自己肯定是回不去的。
趁着最后一点清明,她从空间拿出了一个睡袋丢在地上,然后只来得及趴到上面,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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