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好巧哦

楚粟被这段毫不掩饰的强盗逻辑震撼了。

在他愣住, 没能立刻回答谢乔乔的这短暂时间里,谢乔乔握紧拳头照着他的左脸就是一拳!

她个子娇小,拳头攥起来也是小小的一个, 还不如她刚才吃的牛肉包子大;随即这娇小的拳头砸到楚粟脸上,砸得楚粟脑子一片空白,侧过头吐出口血来。

剧烈的痛让他回过神来, 楚粟已经无暇再去思考谢乔乔的话到底是否正确, 只会痛哭流涕:“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啊!”

随着一声惨叫,楚粟右脸又挨了一拳。两边脸庞迅速肿胀起来,挤压着他脸部的五官。

谢乔乔垂眼看着,松开脚, 往后退:嗯,现在脸对称了。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这样折辱我们大师兄!”

清崖道门的几个弟子反应过来,拍案而起,气势汹汹的质问着谢乔乔。他们自觉人多,就算打起来肯定也不吃亏,有些心急的弟子已经把手按到了佩剑的剑柄上。

张雪霁抛着自己手里的礼盒,回头, 笑眯眯的:“别生气, 别生气啊。理由乔乔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剑修好面子,大家体谅一下。”

“少在那满口胡言!”为首的清崖道门弟子对着张雪霁怒目而视,“那雪花琴弦分明是楚粟师兄精心挑选的礼物,你们两个乱抢东西还有理了?这就是你们上元仙门的剑道?呸!我看是强盗吧!”

听到这话,纪棂月不乐意了。她两手叉腰跳起来——在清崖道门七八个成年男人面前, 还是有点不够高——纪棂月干脆站到了凳子上, 气势汹汹:“你说谁是强盗?有本事再说一遍!”

清崖道门弟子对纪棂月那张脸很熟悉, 见她生气, 遂嗤笑:“哟,这不是纪棂月嘛?怎么?水庐山那么多灵石,还没给你堆到凝元啊?”

被戳到痛脚的纪棂月脸色一变,大怒:“你不也是凝元期?三十好几的人了还碰不到金丹的边边,也好意思嘲笑我?”

清崖道门弟子也跟着脸色难看起来,怒骂:“你懂个屁!我这是在巩固基础!等我地基打好了,三天金丹五天元婴,吓死你个小废物!”

“还三天金丹五天元婴呢,我看你是三百年凝元期老乌龟!”

“你骂谁老乌龟呢?!”

“谁应声就是骂谁!”

两拨人吵得热热闹闹,叶舟有些迟疑,坐在位置上不知道该做什么,小声询问戚忱:“小师叔,要不要把纪师妹叫回来?”

戚忱几口喝完粥,放下碗:“无妨,小辈吵几句,看着别让他们打起来就行。”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皱,又补上一句:“清崖道门的弟子人品不好,若是打起来了,你们多看着棂月,别让她吃亏。必要的时候,下手重点也无妨,长老那边我会去说。”

戚忱并不害怕清崖道门。

清崖道门和上元仙门本身就有点良性竞争关系在内,更何况戚忱的辈分天赋和花铃月也并非一个等级。如果今日动手的是戚忱,哪怕他把清崖道门几个弟子全部打得头破血流了,上元仙门的管事长老过来,也要先问问戚师兄手痛不痛。

谢乔乔把楚粟的脸打到对称,心里舒服了,活动几下手腕,走回张雪霁旁边。花铃月心情复杂的看着她,轻声:“多谢。”

谢乔乔偏过头,疑惑:“谢我什么?”

花铃月一愣,和谢乔乔四目相对,谢乔乔疑惑的神色没有丝毫作假的成分。她愣住了:“你不是为了帮我解围,才找楚粟麻烦的吗?”

谢乔乔:“……哦。”

“……”

花铃月心中腹诽:不!你这个慢半拍的表情明显是刚刚把事情想明白吧?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要替人解围的想法,真的只是因为直觉看人不顺眼所以把人揍了吗?

谢乔乔目光微转,落到那群和纪棂月吵架的清崖道门弟子身上;纪棂月吵架战斗力很强,阴阳怪气一个顶三,和对面几个弟子吵得不分胜负。

张雪霁一手抛着礼物盒,另外一只手抓住了谢乔乔的衣袖:“放心,他们打不起来,上元仙门的人还在那边坐着呢,而且……别看那几个人嘲笑得很起劲,实际上个个都酸得不行,谁让纪棂月是水庐山山主的独生女呢。”

“她出生的时候她父亲就立了大誓,水庐山所有的财产全部归纪棂月,就连纪棂月未来的丈夫都没有继承权。好几座灵石基地呢,还有中洲三分之一的产业和地契——”

张雪霁越说越觉得自己嘴巴里也酸酸的:“有钱真好啊。”

谢乔乔呆呆看着纪棂月的背影,跟了一句:“有钱真好啊……”

有了楚粟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地上躺着,谢乔乔重新走回客栈时,那些原本隐晦打量的目光顿时少了大半。谢乔乔察觉到了,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平静的询问花铃月:“你吃完了吗?”

花铃月回过神来,点头:“吃完了。”

谢乔乔:“那我上楼了。”

花铃月再度向她道谢——谢乔乔随口应了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正好张雪霁也吃完了,两人一起回楼上,打算规划一下接下来的路线。

张雪霁跟着谢乔乔的步子,脚都踏上楼梯了,却又突然被人叫住。他只好停住脚步,回头;张雪霁回头,谢乔乔也跟着回头,目光冷淡的望向来者。

伏泉明原本只想叫住张雪霁一个人的,只是没想到谢乔乔也跟着回头了。他跟谢乔乔冰冷的眼神一接触,莫名感觉自己后背起来一层的鸡皮疙瘩,往前的脚步也不知不觉停下。

张雪霁:“有事?”

“那个……也,也没什么事,就是看见张师兄,所以想来打,打个招呼。”伏泉明有点紧张,磕磕碰碰的说完了这句话。

张雪霁一扫他身上的衣服,和腰间的腰牌——对方腰间挂的东西就很干净,只有一把短剑,一个香囊,还有被短剑和香囊挡着,若隐若现的腰牌。

他顿时了然:“去年的新生?”

伏泉明一愣,很快又激动起来:“您记得我啊?”

张雪霁摊开双手:“瞎猜的。你们怎么也跑这里来了?我记得学院没有组织学生去凤凰圩。”

伏泉明解释:“是我们几个二年级和一年级的新生自己组织的,因为今年历练的报告还没有写,就想着干脆来凤凰圩走一趟。这段路够长,碰到的人也多,肯定有很多可以写的东西。”

“师兄,今年历练报告审核,您也来旁听吗?”

张雪霁:“不好说。我要是回去的早,就去听,要是没赶上,估计就不去了。”

伏泉明顿时有些着急:“怎么会赶不上呢?明年春天才开始呢,现在还是夏末……”

张雪霁笑了笑:“我又不止去凤凰圩一个地方。”

伏泉明顿时意识到自己的路程和张雪霁的行程并不重合,顿时露出沮丧的神色。张雪霁跟他道别,转身又回到谢乔乔旁边——谢乔乔偏过头,望着他,一言不发。

张雪霁举起双手,无奈:“我应该没有犯错吧?”

谢乔乔摇头。

张雪霁举着的手安心放下,改成疑惑的摸了摸自己鼻尖:“那你为什么突然一直盯着我?”

谢乔乔:“觉得很意外,我以为学宫里没有学生喜欢你。”

张雪霁乐了:“我人缘还是挺好的。”

这是实话。道载学宫对学生的修为并没有强制要求,所以学宫里也有不少普通弟子。修为固然重要,但学问学问,要学要问,这才是道载学宫创立的主要根本。

张雪霁理科成绩好,文科总分也不差,每次文考总是拿魁首,道载学宫里不少寒门弟子都拿他当学习目标——主要学习他那股子就算没有修行天赋,也照样乐呵乐呵专心念书的好心态。

二人重新回到房间里,大鹅和琵琶不在,大概是自己跑出去玩儿了。张雪霁把地图铺到桌子上:地图是东冥大漠的地图,上面画着好几条线,那些线最终都汇聚到大漠中心的某个红点。

张雪霁指了指那点标红的地方:“那里就是凤凰圩。楼下那些人进凤凰圩,左右不过是为了元月秘境,但我们不一样,我们只是为了找凤凰神女,让她把剑心还给你。”

谢乔乔补充了一句:“还要她偿命。”

她说出‘偿命’这个词汇时,没有特别加重语气,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外泄,但她那张脸越平静如水,却越能令人感到一种冷静的愤怒。

张雪霁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垂目看着地图,沉思起来。

“凤凰神女每五百年选一次,需从年轻一代的凤凰中选出灵力天赋最佳者,可直接进入仙界,侍奉仙君。”

“这一届的凤凰神女原本侍奉的是青玄上仙,但不知道为什么跳了凡人井,意外坠落,还直接落到了人口密集的大洲;关于这任凤凰神女为何跳凡人井,修真界猜测颇多,其中流传度最广的便是凤凰神女在侍奉仙君的过程中,对青玄上仙动了凡心。只可惜青玄上仙修的无情道,不仅拒绝了凤凰神女的心意,还要将它送回凤凰圩。”

“神女悲愤不已,情绪激荡之下,冲动的直接跳了凡人井,从而造成了贝海国惨案。”

谢乔乔安静听着张雪霁说话,但是干听他说话有点无聊,所以她从桌子的摆盘上拿了个苹果,掰开,慢吞吞的吃。

张雪霁见她已经无聊的开始吃苹果,无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袖,从袖子里掏出一袋香蕉干,放到谢乔乔面前。

谢乔乔拆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片香蕉片,露出沉思的表情。

张雪霁:“不爱吃香蕉?”

谢乔乔摇头,咬了一片。

张雪霁继续往下说:“凤凰神女在贝海国坠落后被你重伤,一路往西逃走——西边却正好是凤凰圩的方向,所以它回凤凰圩养伤的可能性确实很大。乔乔,关于报仇,你是打算只找凤凰神女的麻烦,还是……”

谢乔乔回答得十分干脆:“谁烧毁了贝海国,谁便要付出代价。如果有人阻拦我,那就一起解决掉。杀人者当偿命,包庇者当获罪。”

没有在谢乔乔嘴里听见‘包庇者同罪,应当一起杀掉’这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张雪霁居然感到一丝诡异的欣慰。毕竟他在阵法记忆中所见的谢姑娘,可远比他的乔乔更冷酷,更杀伐果断。

甚至已经杀伐果断到了一个十分极端的境界。

张雪霁:“既然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凤凰神女,那么等我们进入凤凰圩之后,先不要轻举妄动;先确定凤凰神女的位置——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注意到张雪霁强调了两次的‘轻举妄动’,谢乔乔反应很快,问:“凤凰圩还有什么很危险的东西?”

“确实有。”张雪霁叹气,并没有打算隐瞒谢乔乔。

他把自己在阵法记忆中所见,凤凰圩所发生的一切,都和谢乔乔讲了一遍;但张雪霁有意识的避开了某些东西,比如说谢姑娘等人进入‘山’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张雪霁没有说。

他不说,谢乔乔也没有追问。她听完了张雪霁所说的一切,蹙眉,手指摩挲地图表面。

张雪霁:“在想什么?”

谢乔乔神色凝重:“如果谢姑娘就是我——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她可能确实要比我强上一些。如果连十五岁完全状态下,剑心完整的谢姑娘都打不赢南塘君,那么我很有可能也打不过。”

最大的可能性是两败俱伤。谢乔乔倒是无所谓两败俱伤,但她只是有些担心,如果自己全力与南塘君对战,很有可能腾不出心神来关注张雪霁。

张雪霁摸着自己下巴,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这也是我最担心的。阵法记忆中戚忱提过,他在元月秘境里遇到南塘君,被对方欺骗,将对方带出了元月秘境——虽然那个戚忱由此一直认为元月秘境之祸都是因为自己,但既然他能寻到南塘君住所,那么当时元月秘境中数百个修士,肯定也有人能碰到。”

谢乔乔:“如果封锁元月秘境,能避免南塘君出现吗?”

“有点困难。”张雪霁揉了揉自己眉心,道,“你还记得我们在渝州城去过的那个魔窟吗?”

谢乔乔点头。

张雪霁苦笑:“那个魔窟里面,为死去的那位大剑修留下一缕气息守墓的,便是南塘君。我当时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后面从阵法记忆中得到他的信息后,立刻就记起我们在魔窟里面的所见所闻,倒是每个特点都能对上。”

“六洲之中,诸如渝州城魔窟这样的地方恐怕不止一处。而且凤凰族身上的魔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种上去,此时到底是已经被操纵了,还是尚未被牵连,这一切都还没办法确定。”

谢乔乔的剑心还残留在凤凰神女体内,倒是能隐隐约约感应到一点凤凰神女的位置,可以确定对方是在凤凰圩之内。但她也只能感应到这些了,更多更详细的东西却是完全没办法感觉到。

一开始只是简单的想要寻回自己剑心,同时找那只坠天的凤凰报仇;只是因为南塘君,魔界,还有天道书和天理者的事情,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

谢乔乔实在不太擅长想复杂的事情,想着想着,不自觉就皱起眉。

他们的房门突然被人急促的敲响,谢乔乔回神,旁边张雪霁说了声:“进来——”

大鹅气喘吁吁的推门而入,坐下来来不及说话,先拿起茶壶往自己嘴巴里灌了一大壶,大口喘着气。琵琶在旁边飞来飞去,满脸着急:“乔乔大人!乔乔大人!我们好像遇到大事了!”

张雪霁:“你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来喝口水。”

他把装着水的茶杯推到琵琶面前,琵琶连连摆手,拒绝了张雪霁推过来的水:“我和大鹅出门,本来想在附近逛一逛,结果遇上了小偷!那个小偷好嚣张!偷了大鹅的钱袋子,被抓住之后不仅不害怕,还召唤出一群同伴把我们一顿好揍。”

“幸好我和大鹅会点幻术,才勉强脱身……”

大鹅一口气喘顺了,大声辩驳:“什么一顿好揍?明明是那群小兔崽子仗着人多,和我勉强打了个五五分!要不是因为急着回来复命,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张雪霁没好气,重新把桌子上茶壶拿起来,塞进大鹅手心:“你喝你的水——琵琶,你跟我们说一下,那些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服?大概人数有多少?”

琵琶在空中飞了好几圈,才慢慢冷静下来。她坐在桌子上,哭丧着脸:“我也没有数清楚他们有多少人,但百来个肯定有了,穿得很奇怪,有些人有穿衣服,有些人没穿衣服……”

大鹅捧着水壶,抹了抹嘴:“那根本就不是人!是附近的猴群,穿了人的衣服,来以假乱真。”

张雪霁皱眉:“猴妖?”

大鹅摇头:“我没有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妖力,感觉就是一群比较聪明,非常训练有素的猴子。”

张雪霁:“你们是在哪里被抢了的?”

大鹅:“在码头附近的镇子上。原本我们想着客栈里的东西味道一般般,想去找些好吃的本地特产拿回来上贡的。”

“结果我们还没有买到东西,就先被对方偷走了钱袋!”

至于上贡对象是谁,不言而喻。

张雪霁思索片刻,目光掠过大鹅光秃秃的腰间,顿时明白钱袋子也没能收回来。他道:“若说是人类偷钱还有可能,但猴群偷钱又有什么用?一般猴群都会抢吃的,偷钱……而且还是训练有素,偷了东西被发觉后知道知道一哄而上攻击对方——这要不是成了精的猴子,就肯定是被人为训练过的。”

大鹅愤愤:“他们绝对是惯犯!看手法就知道,肯定不是第一次偷东西了!”

“惯犯的话,那倒是好办。”张雪霁眯起眼眸,嘴角上翘,“既然是惯犯,那么只要在镇子上稍作打听,肯定就能找出罪魁祸首。乔乔,我们出去一趟?”

他们说话的时候,谢乔乔一直没有吱声,安静的听着他们讲话。直到张雪霁问她,她才起身,从书箱中取出凶剑。

凶剑久不曾出鞘,难得有了登场的机会,剑身不住兴奋的震颤。而没有被选中的青灵剑,则有些低沉的‘嗡嗡’两声,十分失落。

张雪霁看着那两把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都被PUA熟了吧?

谢乔乔抱着剑,望向大鹅:“带路。”

大鹅:“……啊?”

谢乔乔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带路,我们去揍人。”

不知道为什么,张雪霁总觉得谢乔乔平静冷淡的表情底下,还掩藏了几分好心情——类似于刚好想要揍人就有正当的理由送上门来了的感觉。

大鹅反应过来,兴奋:“好!”

它从椅子上跳起来,顺便把坐在桌子上的琵琶也抓起塞进衣袖中,兴冲冲的走在前面带路。三人走出房门,此时已经接近中午,大堂里的修道者们早就跑没了影。

早上谢乔乔砸出来的洞还在,谢乔乔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忽然开口叫住店小二:“这个洞,有人说要赔吗?”

店小二还记得谢乔乔的脸,战战兢兢的赔笑:“只是一截墙壁罢了,哪里敢劳动仙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心却被张雪霁塞了一包银子——店小二愣住。张雪霁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多的就当是道歉了,砸坏了你们家墙壁是我们的不对。”

店小二被他拍得一愣一愣的,拿着那包银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而张雪霁在给完钱后,便扯了扯谢乔乔的衣袖:“走吧,现在这个点,还能顺便去镇上吃个午饭。”

谢乔乔颔首,跟着张雪霁往外走。二人还没有走到门口,就撞上两个垂头丧气的年轻人走进来。

客栈门口就那么大一点,两拨人正面撞上,刚好堵住了路。纪棂月正要生气,一抬头看见谢乔乔,脸上表情立刻暴雨转晴:“谢前辈!你也出门啊?”

旁边目睹了她变脸全过程的伏泉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纪棂月立刻侧身给谢乔乔让开路,垮起个哭丧脸道:“前辈,你要是出门的话可要千万小心,这个镇子上骗子手段太多了,简直防不胜防!”

张雪霁弯弯眼眸,笑得幸灾乐祸:“你被骗了?”

“都怪他!”纪棂月瞪了伏泉明一眼,气呼呼道,“我原本和清崖道门那几个蠢货吵得很生气,打算去镇上买买东西消气,结果半路遇到这个道载学宫的新生……”

伏泉明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我不是新生,我都二年级……”

在纪棂月愤怒的目光中,伏泉明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缩着脖子不说话了。纪棂月冷笑,继续往下说:“这个笨蛋新生不知道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非要帮一个老太婆挑担子,自己热血上头也就算了,还非要让我也帮忙拿东西。我都说了没空,他还要在那念,说我们修道者不能这样无视众生疾苦,我要是不帮忙他就和我小师叔告状——”

“现在好了吧?我们的储物法器,钱袋子,身份牌,全让那个老偷婆摸走了!我都说了那个老太婆腿脚比你都利索,要你上赶着去帮忙啊?”

伏泉明自知理亏,不敢说话。虽然他出发点是没错,从头到尾也没有坏心,但他不仅自己全身上下的值钱东西都被偷走,还害纪棂月的东西也遭殃,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张雪霁回头,问大鹅:“偷走你们钱袋的,也是个老婆婆吗?”

大鹅摇头:“是个年轻人……也有可能是猴子。他跑得太快,我没办法确定。”

张雪霁叹了口气,转头又看向伏泉明:“你是这次历练的带队队长?”

伏泉明可怜兮兮的点头,弱弱道:“我们几个人的生活费全都在我那个储物袋子里了……”

张雪霁在自己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一个鼓鼓的荷包,扔给伏泉明:“里面有几颗灵石,也有凡间的银钱,你们这两天吃饭先用着。你回去和同行的几个学生解释一下,解释完来镇子上和我们会合,一起去找小偷把东西追回来。”

伏泉明露出感激的表情:“是!张师兄!”

旁边纪棂月没好气的噘着嘴,嘟囔了几句张雪霁的坏话。张雪霁全当没听见,转头对谢乔乔说:“看来受害者还挺多,我们到时候说不定也会被盯上。”

谢乔乔:“那样自然很好。”

她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也不算威胁,但其他人已经能从谢乔乔简短的三言两语中,预测那些小偷的悲惨下场了——希望他们没有蠢到把谢乔乔当做目标吧。

纪棂月从二人对话中听出些许不对劲,她狐疑的看了眼大鹅,问:“你们也被偷东西了?”

大鹅面对修道者还有点怂,仗着自己目前幻化的是女子,光明正大往谢乔乔身后躲了躲:“对啊,被一群猴子偷了。”

谢乔乔:“可能是同一批人。”

张雪霁轻笑:“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是同一批人,那就当为民除害——嗯,你们上元仙门应该很爱干这个。”

纪棂月一想到可能是同一批人,顿时就兴奋起来了,自告奋勇:“那我来给你们带路!我还记得我和那个新生遇到老偷婆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清崖道门:宁愿吵架也不去扶大师兄.jpg

当初谢姑娘进凤凰圩和乔乔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所以剧情也完全不一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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