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咻咻——”
附着异能的骨箭凌厉地飞射而出，精准地穿过丧尸的头颅，狠狠地钉在断垣残壁上。
乔艺呼出一口气，伸手把风吹的黏在自己脸上的发丝撩到耳后，重新抽出一支骨箭，对准了下一只丧尸。
不多时，箭筒里的骨箭就被她用完了，不用她吩咐，早已蠢蠢欲动的迷你树苗已然延伸出自己的枝条，把骨箭抽出来的同时，还挖出了晶核。
“多少枚晶核了？”
“三十四枚三阶晶核了。”
乔艺话音刚落，沈之栩便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嗯了一声，本欲再寻找趁手的丧尸练练手，却发现周遭的丧尸都被她已经嚯嚯完了。
“唔，这个村子没有丧尸了吗？”
乔艺收回反曲弓，皱眉看向身后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勾了勾手指头，收回空间之力，摇了摇头，“没有了。”
他们现在所在村子离东南基地不远，没有高阶的丧尸，只有零星游荡的三阶丧尸，如今已经被乔艺清理干净了。
“啊，可我附着异能的动作还是很生涩呀……”乔艺撇了撇嘴，有些泄气。
“已经很棒了。”沈之栩柔声安慰，瞥见她因为消耗过多异能，额角沁出细密的汗水，心念一动，一张干净的手帕出现在他的手中，轻轻举起，温柔地给她擦去额上的汗水。
这般举动让乔艺心尖微缩，下意识看了一眼趴在毛茸茸垫子上的虎妈妈，见她双眼紧闭，方才做贼心虚般松了口气。
“病美人，别乱来。”乔艺无声地说着。
为了能让他看懂，她特地放慢了嘴型。
这般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举动惹得沈之栩发笑，但他忍住了，怕惊动大白虎。
“我知道，没有乱来。”沈之栩也无声地说道，只是他这么说着，眸光微深，指腹轻轻划过她粉嫩的唇。
乔艺被吓了一跳，再度看向虎妈妈，只见虎妈妈尾巴轻轻甩动，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吓死她了！
乔艺鼓起双颊，瞪了病美人一眼。
沈之栩也怕把人惹生气了，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
收起手帕，他拿出了一枚五阶无属性晶核，晶核在日光下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嗷嗷，恢复异能吧。”
“嗯。”
乔艺在另外的垫子上坐下，捏着晶核恢复异能。
与此同时，迷你树苗也收回了所有的枝条，见小白虎在恢复异能，他也没有去打扰她，而是十分懂事的把回收的晶核擦干净，献宝似的递给某煞神。
——给
若是迷你树苗现在是人形，他指不定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沈之栩。
“你不要？”
——是小白虎的
迷你树苗显然被教导的很好，知道什么晶核能拿，什么晶核不能拿。
“不错。”沈之栩露出满意之色，把晶核收回空间，随后拿出昨天在厨房鼓捣出来的冰淇淋，递给迷你树苗。
迷你树苗见到冰淇淋，蹭地一下就变成了光溜溜的小屁孩，衣服都来不及穿上，他就拿过了比他脸还要大的盒子。
“给，给，窝，的？”
“嗯。”迷你树苗这幅急吼吼的模样让沈之栩不忍直视，看他似乎就想这么光着身子吃冰淇淋，想也不想地就拿出了一件比迷你树苗还要大的衣服，简单地给他套了上去，还不忘叮嘱：“以后不能在嗷嗷面前光溜溜的。”
迷你树苗不知原因，却还是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谢，谢！”迷你树苗晃了晃手里装着冰淇淋的盒子。
沈之栩勾唇，没说什么，余光瞥见大白虎睁开了一条缝看过来，心念微动，“大白要吃吗？”
虎妈妈闻声抖了抖耳朵，从垫子上站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对着沈之栩点了点头。
见此，沈之栩重新拿出了一个装着冰淇淋的盒子，打开盖子放在了大白虎的面前。
“你要变回人吗？”
虎妈妈摇了摇头，她不是迷你树苗，需要变成人才能吃东西，再说了，变来变去的也很麻烦。
“好。”
看着大白虎慢条斯理地吃起了冰淇淋，那动作里透出一股子优雅，再看看一旁的迷你树苗，吃得一嘴巴都是，像极了熊孩子，沈之栩眼角抽了抽。
“小树，你知道自己活了多久了吗？”
迷你树苗被冰淇淋冰得大脑运转迟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某煞神问了什么问题，费劲地想了想，他摇了摇头。
“卟，卟，记，得，了。”
迷你树苗在遇到小白虎他们之前，灵智也是模模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
沈之栩嗯了一声，没再说话，而是在想，植物跟动物的生长周期是不一样的，迷你树苗估计要很长时间才能长大。
乔艺异能恢复得差不多了，一睁开眼，沈之栩已经把准备好的冰淇淋放在了她的面前，她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问话，就看到虎妈妈和迷你树苗都吃得香香的，口水一咽。
“你们倒是会享受。”
虽是这么说，乔艺还是喜滋滋地接过了盒子，拿起塑料勺子舀起一个冰淇淋球球送入口中，那冰凉甜丝丝的味道让她喟叹一声。
“好吃吗？”
“好，次！”
抢答的是不远处的迷你树苗。
沈之栩无奈，瞥了迷你树苗一眼。
迷你树苗怂哒哒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这个是巧克力味的冰淇淋球球，不甜也不苦，真好吃。”乔艺点评着，见病美人两手空空，不由得问道：“病美人你不吃吗？”
“你喂我。”沈之栩无声地说着。
乔艺看懂了他的嘴硬，耳尖微微发烫。
哎呀，病美人现在怎么这么会找空子来亲近自己啊！
她有些羞涩，抵不住病美人温柔得能把人溺毙的目光，扭扭捏捏地舀起一个冰淇淋球球，送到他的唇边。
沈之栩眸光含笑，张嘴把冰淇淋球球含入口中。
勺子是自己用过的，他们这样算不算是间接接吻呀？
想到表明心意的那天，病美人落在她最嘴角的吻，乔艺心尖有些痒痒。
“嗯，真好吃。”
沈之栩是对着乔艺说的，目光与之胶着在一起，黏黏糊糊的，不知道是在说冰淇淋球球好吃，还是在说她好吃。
蹭地一下，原本只是耳尖发烫的乔艺脸都开始热起来，目光不敢对上病美人的，四处游弋，却在撞上与自己十分相似的淡蓝色眼眸时，心头一震。
“麻，麻麻，你吃完了吗？”
天呐，虎妈妈该不会看到了吧？！
虎妈妈不知道现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她与沈之栩之间的气氛怪怪的，这跟之前很不一样。
“麻麻？”见虎妈妈只盯着自己没有回应，乔艺有些慌乱了。
虎妈妈回过神，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乔艺一松，趁着虎妈妈垂眸吃冰淇淋之时，狠狠瞪了一眼某人。
沈之栩摸了摸鼻子，眼底飞快地闪过不好意思。
“嗷嗷，你摸到七阶的边了吗？”他主动换了个话题。
“摸到了，但是怎么都突破不了那层屏障。”说起这个，乔艺就来气，双颊微微鼓起。
“没关系，慢慢来。”
“不想慢慢来，再过几天楚天就要回来了。”乔艺叹了口气，“顾侑祺也突破七阶了，现在就剩我了。”
乔艺想要突破七阶的念头越发强烈，她的异能本来以防御型为主的，现在又低顾侑祺他们一阶，心里说不躁动是不可能的。
“再急也没用，慢慢来吧。”
乔艺也知道这个道理，闷闷地嗯了一声，手上的冰淇淋也不香了，塞到了病美人的手里。
“我不吃了，你吃吧。”
“给，窝！窝，次！”迷你树苗刚把冰淇淋嚯嚯完，这会儿见到小白虎那儿还剩那么多冰淇淋，一双棕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沈之栩瞥了他一眼，故意在他面前吃起了冰淇淋。
迷你树苗：“……”
煞神真坏，就知道欺负树！
不过想到冰淇淋是煞神做的，迷你树苗心中稍稍觉得安慰。
见他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乔艺很不厚道地笑了。
“贪吃树，吃多小心晚上窜稀！”
窜稀？！
那是什么？
迷你树苗瞪圆了眼睛。
乔艺慢吞吞跟他解释了一下什么是窜稀，他登时害怕地捂住自己的肚子。
“卟，卟，卟，次，了！”
噗——
乔艺直接笑出了声，心情也好转了不少，余光瞥见身旁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吃着冰淇淋，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目光，微微抬眸，询问地看过来。
“病美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重生之前……空间异能多少阶了？”
沈之栩眉头轻挑，“嗷嗷猜猜看。”
乔艺唔了一声，之前病美人说过他重生之前已经二十七岁了，这意味着他在末世待了有七年，异能等级肯定很高。
“有没有九阶呀？”乔艺猜测着。
她升七阶都那么困难了，加上病美人说过七阶是分水岭，肯定很多人卡在七阶。
“有。”
“嘶——”乔艺吸了口凉气，“好厉害！”
不愧是灭世大反派呀！
“具体多少阶啊？”乔艺继续询问。
“重生之前，快突破十二阶了。”沈之栩咽下甜丝丝的冰淇淋，慢吞吞地回答。
十，十二阶？！
我的天，那么厉害的嘛？！
“那其他异能者呢？！”乔艺追问。
“大多卡在了七阶，不过还是有少部分的异能者突破七阶，在我重生之前，就有异能者达到了十一阶。”
乔艺心情振荡，久久不能言语。
沈之栩见她心情不对，拍了拍她的脑袋，“别想那么多。”
“昂……”乔艺点点头，似乎是想到什么，她低声询问：“病美人，小说里描述你灭世的时候，还联合了丧尸，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说还写了这个？”
乔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当然啦！当初她可是被这个结局弄得心梗了很久。
“还记得丁瑞博吗？”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把乔艺拉进了回忆。
丁瑞博……
那个控制型异能者？啊，对，他控制的还是丧尸？
乔艺似是联想到了什么，眼眸蓦地瞪大。
“你想的不错，我吸收了丁瑞博的晶核，也成功觉醒了控制系异能，没重生之前，我的控制系异能到了九阶。”
“双系异能者？！小说里没写！”
不过也正常，小说里根本就没怎么过多描述沈之栩这个反派，只写了他如何灭世。
“那你这一世怎么没有吸收丁瑞博的晶核啊？”
沈之栩微怔，半晌，他才回答：“没必要。”
这一世有了小白虎的陪伴，心中的戾气早已被他收敛得很好，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了吸收丁瑞博晶核的必要。
沈之栩没有说明这一切，只是温柔地注视着乔艺。
乔艺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手指扫了扫自己的脸颊。
也因为今天这番对话，乔艺重振精神，绝对不让自己卡在七阶，泯然于众人！
作者有话说：
虎妈妈：我觉得很不对[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