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地面上发生的事, 涂静一无所知。
与王珂母女分开之后,涂静带着欧阳子悦被张芳艳送到了另一间办公室,这里有四位全副武装的特种兵。
张芳艳递给涂静一个腕式步话机, 又对那四位特种兵介绍道:“涂静女士和她的儿子欧阳子悦是你们这次护送的对象。目的地稍后会发给各位。请务必保护他们两人的安全。”
涂静问:“小张, 你是留在这里么?”
张芳艳答道:“今天我会陪在你们身边, 等你们到达目的地, 再等新的工作安排。”
涂静心想以张芳艳的透视眼异能,如果像李佳佳梦中那样最终是又回到西郊避难所工作, 能及时发现安全隐患保护更多普通人的确很适合。可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
目前街面上情况可能更复杂,张芳艳确保她们的安全才跟着。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只看到了王珂发来的已经安置好的那条信息, 再没有其他新消息,于是果断先关了手机。
她背着行李,儿子也背着自己的包, 在特种兵的簇拥之下离开了地下指挥部, 乘坐专用电梯去到了地面上。
这个出口远离公园的主要出入口,在一处小山的背后, 外边看就像是个电力设施,很不起眼。他们一众人突然冒出来, 暂时还没有闲杂人发现。
绕过一片灌木,地面上沿着公园道路已经停好了两辆红Q牌越野车,车子经过了改装,所有玻璃窗外都有金属网,即使玻璃碎掉, 外边的丧尸或者变异动物也轻易进不到车内。
车上早有司机, 车子是发动的状态。
此时晨光熹微, 远处似有雾气蒸腾,大地一片朦胧。
这是末世的第二天了。与以往帝都早春的早上没有太多不同,眼看着应该是个大晴天。但是街面上还有许多阴暗的地方丧尸游荡,事故的车辆并没有完全清理干净,还有昨晚上混乱时造成的一些破坏痕迹,这些城市创伤大概很久都不会消退了。
涂静能看见研究所的方向有黑烟升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燃烧起来,至今都未曾扑灭的烟火让她心一沉。老焦、郑敏、云舒和方鲁他们还好么?他们是否为了引走敌人已经离开了研究所,去了别的方向,这才能保证西郊避难所的范围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张芳艳显然也看到了远处的黑烟,表情更沉重了几分,眼中隐有泪水打转。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沉默着帮忙将涂静和欧阳子悦连人带行李安置在了后排座位。她上了同一辆车的副驾驶位置。
开车的司机穿着迷彩,肩章的军衔不低,表情严肃。司机和张芳艳都戴了配枪。
四个特种兵上了另一辆同款车。
张芳艳说:“我们两辆车一起走。若是路上遇到问题,那车人负责处理,我们尽量不下车。”
涂静问:“目的地具体在哪里?如果我们分开了,我必须到达吗?”
“先去地铁XX站B口。如果分开,你要带着子悦一起想办法到达……”张芳艳贴在涂静耳朵边说了个地名。
那是临近刚才地铁站不远处的国光大厦地下四层。
很巧,国光大厦与她办公的区域并不远,她与同事午休的时候还在那里的地下一层美食城吃过饭,可记忆中那里只有地下三层,地下二和地下三还是停车库,至少对公众开放的电梯是没有去地下四层的。
那么是不是有什么疏散楼梯能徒步走去地下四层?也可能那座大厦之下还有其他隐秘的空间,并不与大厦有任何连通。
不过至少地面上的公众区域,涂静还算熟悉。而地铁XX站她就更熟了,就是单位楼下地铁那条线再过去一站。以前她研究上班通勤的线路时考察过,后来否决了地铁方案,但地铁站与周边的情况她都摸的很清楚。就算不用地图和导航,她也能走对地方。
唯一疑惑的就是不清楚怎么去到地下四层。所以,如果必须分开逃走,她应该先逃到国光大大厦,再尽量接近地下四层,才方便别人找到她接走她。
现在手机已经有信号了,地面上的路灯亮着,看来市政供电已经恢复。可是道路两旁大多数楼宇还是黑洞洞的见不到灯光,就像张芳艳说的那样民宅与写字楼的供电并不是都恢复了。
涂静让儿子靠在自己身上再睡一会儿,她则抓紧又吃了一个菜饭团子。不知为何,明明半个小时前才吃了东西,现在怎么又饿了?是思考也很消耗能量么?
闻到食物的香气,张芳艳抱歉道:“任务安排比较紧,没给你们留吃饭的时间。”
涂静急忙解释:“我和子悦都吃了早饭,我是又有点饿再找补一些。你们也没吃吧?我这里还有。”
张芳艳心知异能者的饭量比普通人大,却没直说,小心掩饰着涂静是异能者这个真相。她只说:“我昨天晚上吃了压缩饼干,现在还不饿。今天与云卷他们汇合之后再吃吧,否则路上遇见丧尸,你知道,我能看的更清楚,吃多了会吐的很难看。”
透视眼的异能者也有烦恼啊,对普通人而言的遮蔽物在他们眼中形同虚设,难免看到一些恶心血腥的场面。涂静小小的同情了一下。
听张芳艳的意思,他们过会儿就能见到她的丈夫了,不差这一时半刻吃东西,她心情就更好了一些。
道路上有许多事故车辆,偶尔会冒出一个半个的丧尸,不过都是被压在车里,或者是肢体不全行动不便的。明面上有行动能力的丧尸或许已经提前被清理过了,车道上能看出清障车路过的痕迹。
张芳艳说:“昨晚和今晨全市的警力和驻军全员出动,市政清扫部门也都是凌晨开始加班加点的工作。目前主要干路已经清出来几条,政府要求普通民众在家中自行隔离,除必要岗位必须上班,其余一律不得外出。其实必要岗位的那些人昨天都没下班。”
正说话间,迎面开来了一辆小轿车,那绝对是超速,还可能逆行,而且车身扭动蛇形。开车的司机很可能有问题,或者车上已经有人突然发病,影响了司机的驾驶动作。
涂静他们这两辆车都是老司机,见到这种突发状况一点不慌。载满特警开路的前车迎上去试图逼停对方。涂静这辆车则扭转方向盘,轮子压上了绿化带,直接改了方向。
前车特警中有眼里极好的,看清司机的脖子上鲜血直流,副驾那人面目狰狞试图继续撕咬。他果断打开了车顶挡板,站起身对着来车的车轱辘开了一枪。
他的枪上有消音.器,子弹的角度很刁钻,迎面那辆车顿时倾倒,翻到了一堆垃圾旁边。
两个特警跳下车走过去查看,突然张芳艳用步话机提醒道:“3点钟方向高层楼顶女儿墙后有狙击手。刚才那车上有不明物,远离!”
她说话间,自己这辆车的司机已经飞速倒车,远离刚才的车辆。
两个特警也迅速转身往有掩体的地方躲避。
爆.炸就在他们身后发生,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的身体飞了起来,又重重撞上了附近的车子和树木,跌落在地。
那辆车上其他的人来不及救护车下的同伴,远处高层上狙击手已经扣动了扳机。他瞄准的是车辆的油箱和驾驶位置。
被炸飞的特警却因此躲过一劫,挣扎着藏到了一些事故车辆下方,避开了从高处狙击的视野范围。
涂静这辆车因为飞速后撤,及时避到一辆被遗弃的公交车后,脱离了狙击范围。
而前车司机躲过了第一轮狙击,藏到了另外一排追尾的车后。
张芳艳继续提醒:“狙击手已经离开楼顶,在建筑内迅速往下走了,他或许要调整角度再射击。”
涂静按照这种描述,将自己的思维集中到那个方向那栋建筑之内。她虽然无法像一个强大的精神力控制者那样锁定具体某一个人的想法,但是她可以对一个范围散布强烈的意念。她努力凝聚精神,对那个方向发出了威慑:你被发现了,不想死就快逃!
刚刚从房顶上跑下来,试图变更射击地点的狙击手,忽然有那么一瞬思想空白,紧接着大脑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支配。一个强烈的念头滋生出来:他要逃走,他已经被发现了!再不走自己的小命就要被留在这里了。
于是他放弃了原来的计划,提着装枪的包,灰溜溜拐入了一条小巷子,发足狂奔起来。
他记得这条路。一个小时前,他射杀了一个清扫街道的清洁工,那人看到了他提包里的枪.械,准备报警。他将那个清洁工的尸体随便丢在了巨大的垃圾桶旁边。
他满心不屑,都末世了,这人怎么还上街工作?为了那点工资都不要命的么?他们就不怕丧尸不怕白头鹰战队的异能者么?
现在狙击手已经没有了来时的耀武扬威,心中恐惧莫名,跑的太慌,没有注意到原本被他拖去角落的尸体已经稍微改了位置,尸体的一条腿横在了他必经之路的地上。
狙击手被那尸体伸出来的脚绊倒,重重跌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刚要骂出脏话,那尸体另一端,两条浑身血渍双眼赤红的流浪狗已经扑了过来。
狙击手情急之下都来不及将枪拿出提包,只隔着包胡乱的按动扳机,可是那些狗根本不怕子弹,疯了一样撕咬着他。
他很快就不再动了。
步话机里传来了前车人员的询问声:“我们是否先行诱开狙击手?”
张芳艳往那条巷子看了看,冷静回答:“不用了,那个狙击手已经被丧尸犬咬了,我们按照原计划前行。”
前车没多问,将两名受伤的同伴扶回车子,车门一关继续向前行驶开路。
涂静听见张芳艳嘀咕了一句,她的透视眼似乎比以前能看的更远更清楚了。涂静心念一动,这会不会与自己儿子有关?到目前为止,涂静几次用意念影响旁人的时候,都是与儿子在一起。比如接儿子回小区,劝大家及时回家;比如后来遇到郭星,让郭星主动到她的车前;再比如这次,她影响那个狙击手逃命。
当然,那狙击手想跑可能与她无关。所有一切只是巧合。
但是,如果孩子爸能不用设备激发潜在异能者的异能,她的儿子是不是也同样有这个能力?或者说,她儿子的异能不是激发,更像是增强异能者的异能?只要儿子在身旁,保持足够近的距离,异能者的异能是不是都会被“放大”?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过去,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涂静让自己的思路回到眼前,轻声问道:“怎么会有人袭击我们?”
“紧急清理出的道路沿途或许都会有敌特的人,西郊避难所或许是他们重点监视的目标,看见从那边出来的车子就会发动袭击。狙击手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具体行动目的,无论谁,他只管杀。”张芳艳虽然这样安慰涂静,内心深处却也不免怀疑,敢当街袭击军车,敌特的狙击手都这么奔放么?还是说他们此次行动的真实目的已经泄露了?
刚才遭遇袭击,儿子已经醒了过来,不过他懂事地依偎在涂静身边。现在车子又平稳的前行,他却睡不着了。
“妈妈,我担心爸爸。”欧阳子悦小声说了一句。
涂静安抚道:“没事的,你怎么忽然这么说?”
欧阳子悦说:“妈妈,我听到远处有打斗的声音,那些人很害怕,就像是有人在我耳边窃窃私语。”
“是哪里?”涂静在经历异能激发后,听力的确儿比以前敏锐了,她这样问,也凝神细听,果然在前面两个路口之外有动静,她也能感受到那一片紧张的情绪氛围。
难道她的异能不只是意念影响和大力,还有顺风耳?
不对,涂静仔细分辨这些声音的来源,会不会是从别人的脑子里接收到的“信号”呢?那么远的距离,她不可能听到什么声音的,只有精神力方面的沟通能远程无视障碍。
涂静提醒道:“张芳艳,往前方两个街区外1点钟方向有一群人。”
张芳艳赶紧往那边看了过去。
按照以往的训练,她的透视距离并不是无限远,顶多千米左右,障碍物也不能太多。以前那么远的距离,隔着一重重钢筋混凝土的墙壁,她能看见的只是模糊的人形轮廓。这一次,她竟然能看清那几个人的衣着颜色,以及手里的武器。
当然,她也怀疑,不是透视眼的涂静是怎么发现那么远的地方有人的?郑敏的精神力都发散不到那么远的地方。
张芳艳没有时间纠结这些疑问,拿起步话机说:“1点钟方向两个街口外有十几个人械斗,其中一个男子拿着像步.枪的武器却没有穿制服,不像我们的人,很可疑。他们本来是两拨对峙,现在惊动了附近的丧尸。”
“你们先减速避让,我们去看一下。”对方没有多说。
我国的军人都以保护民众为己任,路遇民众遭遇危险,不可能视而不见。但对方若非法持枪,形迹可疑,就另当别论了。
张芳艳叮嘱自己这辆车的司机:“我们也不用刻意等他们,稍微降速,我观察一下周围情况,希望不是另一个圈套。”
涂静听了这话,暗中赞叹张芳艳的警觉。
政府的工作人员毕竟不可能覆盖到每一个街区,总有照管不到的地方。刚才那辆迎面开来的车子不知是否巧合,还是什么人故意安排的,现在这些械斗的人一大清早就闹出动静,肯定是有缘故。是处心积虑的陷阱,吸引他们过去么?
初阶丧尸虽然不怕阳光,但是白天尤其是大晴天行动迟缓,更喜欢待在阴暗的角落,只有闻见血腥味才会躁动起来。远处如果真是打架的两帮人,见血了自然会引来丧尸。
一晚上停电,普通市民听话的应该都在家里躲着,家中或多或少尚有食物支撑,不可能今天一早就冒险外出。大概是昨天被困在公共场所内没回家的人,现在没东西吃了,才冒险出门。
片刻后,张芳艳收到了前车的报告,确认前面有人械斗,并且周边丧尸越聚越多,他们就算出手帮忙直接爆头丧尸,也会耽误不少时间。可是被围困的人有男有女看着惊慌失措,并不像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应该是普通民众。
只有手里拿枪的那位男青年,精壮干练,气质与其他人不太一样。他临危不乱,呼吁众人放弃刚才的敌对,一起先解决丧尸。
“那把枪是射击运动员的气步.枪。”特警手持望远镜确认了重要信息。这有助于判断这群人的身份。
涂静听见了步话机传来的这个新消息。她想起来这附近的确有一所区级体育中心,平时对外招收各种学员。她以前坐公交上班会路过这附近,能看见场馆外边的电子滚屏写着乒乓球、羽毛球、射击、柔道、游泳等等培训项目的招生信息。
这些人莫非是昨天就困在场馆内的人?公共交通不畅,外边又有丧尸和骚.乱,大停电的通知下来,电话也不能用了,的确会有人选择原地留下,不会贸然离开熟悉的环境。
此时涂静这辆车子已经开到距离那伙人不到100米范围内。张芳艳凝神扫过那些衣着各异的人,眉头忽然皱了起来,对前车人员提醒道:“一个红外套的光头男子,兜里揣着自制的爆.炸物,混在人群中,先麻醉那人。”
涂静知道在这里不能耽误太长的时间,立刻有了主意。她一只手下意识握住儿子的手,凝聚自己的精神,对周遭聚来的丧尸发出了威慑:都闪开,不许过来!
类似的方法,她在昨天早上赶去学校接儿子的时候对早高峰的人流用过,那时候效果不是很明显。现在,她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指挥那些丧尸。理论上只要少过去几只丧尸就好,完全指挥不动也没办法,她总要尝试一下。
说不定在儿子的异能“加持”之下,她能行。
没想到那几个赶过来的丧尸真的停住了,而且是生生止步,就像是脑子被按下了暂停,连靠近人群的丧尸也转了身,神情恍惚放弃了近在咫尺流着血的人。
被围困的人先意识到这个状况,来不及多想,拿着自己手里的武器对丧尸打了过去。除了有气步.枪的那位,其余人手里的武器只是棒球棍、消防斧,或者一段墩布杆,他们的动作也没有章法,只凭着蛮力胡乱攻击丧尸头部。
那个红外套的光头男子一直缩在没有武器的人堆里,隐约用旁人挡在前面,一点没有男子汉的气概。
被打到的丧尸倒地,没被打倒的丧尸似乎产生了畏惧,转身往外围散去,又被追上来的人打倒。原本有聚拢趋势的远处的丧尸也再次缩回了阴暗处。
已经靠近那伙人的特警迅速增援,用随身的军用匕首刺穿丧尸的头颅。危机暂时解除。特警们却不会放任这十几人在街面上乱晃。
特警穿着制服拿着武器,虽然只有两人,却有足够的气势。其中一人问道:“你们为何外出?刚才为何争执?”
那个红外套的光头男子见势不妙想赶紧开溜,却被身旁的几个大妈拉扯住了。一个卷发大妈大声说:“是这个人,他非说体校那几个年轻人抢了他的贵重物品,还四处哭诉求助,让大家赶走这几个年轻人。”
拿气步.枪的男青年周围簇拥着五六个年轻人,有男有女,他们看起来是相互认识的,或许在体育馆打工也可能在那里接受培训。刚才主动对付丧尸的以这批人为主,血气方刚,没有帮腔,却也愤愤不平地瞪着那个光头男子。
拿气步.枪的男青年理直气壮反驳道:“我没拿,这块名表本来就是我自己的,我的同学都能作证。”
光头男人见自己跑不掉,索性耍赖,指责道:“你们都是认识的,一个学校的,如果有钱买名表还需要来体育馆打工么?再说昨晚上停电停水,你们带头破坏体育场内的售卖机,拿了一堆吃喝,谁知道之后又抢了什么,看着都不是好人。我也是为大家着想。大家投票决定赶你们走的,你们不愿意走,我们就送送你们……”
特警没工夫看那光头男人演戏,直接麻醉.枪打在他胳膊上,说道:“大家散开,那人随身带着炸.弹。”
这句话比什么命令都管用,刚才还拉扯光头男的大妈们顿时让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光头男人面色一白,来不及再废话,已经软软倒地失去了意识。
一个特警将自制炸.弹搜出来妥善处理,联系附近维持治安的警队,让他们尽快赶来接手这些人,处理普通纠纷麻烦。
趁着等警察来的时间,另一个特警抓紧为大家科普道:“丧尸已经不是活人,尖锐物扎入眼睛和嘴巴破坏头颅才能彻底杀死。你们先自己检查有否外伤,身上有血污的看仔细不要肌肤接触,体.液也会传染。如果你们有安全的室内空间,建议还是躲避起来,等政府进一步通知。网络已经恢复了,请大家及时关注官方消息,不要再被坏人利用。”
就算刚才两拨人有矛盾,这个时刻少了那个故意挑拨生事的人,又刚刚经历被丧尸围困的事,再不敢胡乱起冲突,尽量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拿着气步.枪的男青年说:“体育馆里还有人,他们容不下我们,我们就不回去了。”
另一波人则说,等警察来了带去体育馆那里,接上其他人,该回家回家。还有几位大妈非要拉着特警问更多情况,特警哪有空给解释这些。
正在此时,附近那座体育馆传来了一声巨响,震动伴随着火光,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全部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