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069 你想让我做你的玩物

“白雨渐, 你若是不听我的话。”

“我可不保证,不会对你明家那几个后辈做点什么。”

她贴在他耳边,语带威胁。

“我记得,有一个孩子长得很像你, 是个可造之材呢。”

她的手指, 在他挺直的鼻梁骨上划过, 点在形状优美的薄唇。

“你说,若是本宫召他入宫, 为本宫内侍,伺候本宫一辈子, 他愿不愿意。”

“你敢?!”

他气息分明不稳起来, 锁链绷紧到极致,发出相互撞击的声音。

“白蓁蓁!”他严厉地呵斥。

他却听见她笑了起来。

那笑声娇娇甜甜,温热的气流一遍遍扫过他的耳廓。

“雁南明氏, 还真是你的死穴。”

这人的所思所想。

没有哪一刻, 比现在还要好懂了。

“你说说你,丞相大人。”

她有点娇嗔地说着, 指尖在他的薄唇之上滑动,又点在那微微抿起的嘴角处。

“你在世人眼中,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干嘛还考虑这么多呢?”

空气倏地凝滞。

她又轻轻笑道, “丞相大人运筹帷幄, 才智无双。朝野之中莫不唯您马首是瞻。本宫心知肚明,要想打败您,光明正大怕是行不通的。只好用一些特别的手段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默了许久,他方才开口,却是不动声色地将脸别到一边,躲开了她的触碰。

他是在问, 这场针对他的局。

蓁蓁挑了挑眉,手上的调戏也不停。

一路下滑,到他的胸口,稳稳贴合在起伏的胸膛处。

柔嫩的小手完全掌控住男子的心跳。

“大菩提寺。”

她回答着,然后将脸埋进他的颈项,小猫般地轻蹭着。

少女伏在男子身上,柔软的曲线与男子的刚强寸寸贴合,充满了情.欲。

白雨渐的下巴被她柔软的发顶蹭着,颈上肌肤又不时被长长的睫毛扫过。

微痒的感觉激得他浑身紧绷,喉咙里如同烧了一把火,却迟迟得不到疏解。

他的手指,悄无声息地蜷缩了起来。

她就着这个姿势,轻声开口,呼吸喷到他的脖颈上,激得那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那次大菩提寺的刺杀,是有广宁侯的手笔没错,却也是皇帝哥哥故意为之。你还记不记得,本宫曾问你,燕京中,是否有广宁侯的内奸。”

“原本,这该是罢免丞相的一大罪名。”

鸟尽弓藏,卸磨杀驴。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这本就是一个功高震主的权臣的最终归宿。

将一个人的利用价值完全榨干,再从权力的巅峰之上,拖拽下来,多么冷酷无情,玩弄权术之人最惯用的手段。

“只不过呢,本宫得跟你说清楚……毒酒那件事,只是针对池仙姬的局。”

她将头抬起,说话时唇瓣开合,擦过洁白如玉的下巴,留下了一抹湿润。

她皱眉,抬手抹去不小心蹭上去的口水,漫不经心地说道:

“本宫没有想到,丞相会突然闯入,还说了那样一番话,本宫听了很是感动呢。”

蹭着蹭着,指甲就陷进他的下巴,冷白的肌肤上,顿时添了几抹红痕。

“丞相那般慷慨赴死,倒是给本宫省了不少事。”

“……”

白雨渐沉默了。

想到饮下“毒酒”后,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才对她坦诚的那些话。

他的唇再度抿得死紧,脸色微微发白。

他自以为的牺牲,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与别的男人携手,将他玩弄于股掌。

那些苦心筹谋,如今却让他沦落到为人鱼肉的境地。

男子僵直在那,下颚紧绷,整个人透露出了一种生无可恋的气息。

她像一只幼猫那般趴在他身上,清冽的松香味与那杏花香气交融,纠缠,难以割舍。他们的距离相当之近。

只是隔着衣物,隔着炙热的皮肉,她与他的心,却是一颗比一颗冰冷。

隔着重重算计,咫尺也如同天涯。

“皇后娘娘。”

这是他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这么唤她。

真心诚意的拜服。

“嗯?”

她把玩着他的发,懒懒地应了一声。

他忽地扬起脖颈,准确无误地衔住了两瓣红唇,快狠准,差点让她以为他没有被蒙住双眼,能够看清眼前的事物。

这个想法立刻被一股剧痛驱散。

白雨渐亮出齿关,在她唇上重重地撕咬着,不是让他张嘴么,那他就张给她看看。

耳边听见她疼到极致的细哼,心口的恨意与毁坏欲这才泄出去一些。

唇瓣本就娇嫩,蓁蓁疼极了,疼得连连捶打身下之人,可他依旧咬着不放,她索性一把掐住他肩膀上的肉,指甲深陷进去,既然他不愿松口,那就与她一起疼!

两个人像是在互相较劲一般。

她瞪着眼睛,隔着布条也能感受到他那紧锁着自己的,满是恨意与冷意的视线。

果然是那蚌壳。

却是个冷不防就往死里夹你的野蚌!

嘴里尝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想来是唇被他咬破流出了血。

她疼得眼前一片模糊,泪珠摇摇欲坠,泪水啪嗒一声,落在了他蒙眼的布条上,洇了进去留下一片深色。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片濡湿,撕咬的举动慢慢停了下来。

他松开了她的唇。

蓁蓁抬手触碰,嘶的倒吸一口凉气,眼泪珠子又掉了出来。

她咽不下这口气,拿起旁边的醒酒汤,哪里还管他张不张口,直接掐住了男子满是红痕的下巴,往里倒。

大量汤汁没进去,流得到处都是,他又被呛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咳咳咳……”

汗水湿透了整张脸,额前发丝凌乱,双颊透出一些红晕。

咳嗽完,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哈哈哈……”白雨渐忽然笑了起来。

他笑得极为肆意痛快,这一生都没有这么痛快过,那是报复得逞的笑容。

他唇上还残留着一些红色,那是她的血,衬着那冷白的肤色,妖艳无比。

就算是蒙着眼,他也能准确找到她的方向,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就是故意笑给她听的。

白雨渐向来沉稳持重,何时有过这种幼稚任性的时候?

蓁蓁用手帕擦着唇边的痕迹,冷冷地说,“看来你还是没有听懂本宫的规矩。”

“你的命,捏在本宫手里,是生是死,都看本宫心情。你往后余生,都会在这个地宫里度过。”

她轻柔地擦去唇角的鲜血,脸上无甚表情,“如果你敢违逆本宫,本宫就让你在乎的一切,在你面前灰飞烟灭。”

“乖乖听从本宫的支配,说不定本宫心情好,还能放你下床活动活动。”

白雨渐一言不发。

只有时轻时重的呼吸声。

蓁蓁想到什么。

她一把扯开男子眼上的布条,果然,他的神情满是屈辱,额角青筋暴凸,那块布条也早就被汗水浸湿。

他的手指死死地攥在一起,指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双桃花眼蓦地睁开,那里面的凛冽杀意几乎可以化为一把利剑,将人捅穿。

可她并不感到害怕。

反正,他手脚都被死死地绑束着,那醒酒汤里,还加了一些可以让人手脚无力的东西。

她不信他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表情,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流露出这样的情绪也不过是让她多看一会笑话。

他倏地将眼眸合上,长长的睫毛盖在眼下,如同写到极致的墨。

男子双眼闭得极紧,好似打定主意不再睁开,隔绝外界的一切。

少女的声音,却无处不在,“本宫忘记了。”

“丞相是风雅之人,怎么能,如此衣衫不整呢?”

他的手指紧握成拳,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然感受到了,这身衣衫的异常,丝绸轻薄,每一片都几乎是紧紧贴着皮肤,让人有种没穿衣服的错觉。

“大人,挑一件吧。”

她的手缓缓将一道帘子拉开。

白雨渐睁开眼,立刻后悔了。

那帘子后面,竟然是一株巨大的血玉珊瑚打造的衣挂,上边挂满了各种衣裳。

如同陈列在铺子里的成衣,让人对形制与材质一览无遗。

每一件都做工精巧,华丽无比。

冕冠冕服、曲裾、大袖宽衫、便服、锦袍、常服、行服,一应俱全。

赤红绯红绛红,玄黑曜黑墨黑,亦或是两种颜色调和交织,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讨厌你穿白衣。以后都不能穿,”

她微笑着说,除了这一处,她还掀开了一些盖在地上的红布。

下面,要么是散发着丝缕幽蓝光芒的夜明珠,要么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奇异宝。

还有那千金难寻的兰花盆栽,一股又一股魅惑人心的幽幽香气,溢满室内。

白雨渐是明白了。

她就是想圈.禁于他,做她的玩物。

或者说,禁.脔。

巨大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少女笑靥如花,亭亭玉立,站在这能够让世人发狂发疯,无异于金山银山的宝物中间,愈发光艳动人。

她轻轻转了个圈,烟紫色的裙摆飞旋如烟。

“世人所求,皆在此处了。”

“这地宫,丞相可还满意?”她笑得喘不过气来,身子往后一倒,躺在了贵妃椅上。

那椅子前后晃悠着,她细白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叩。

“只要你臣服于本宫,奉本宫为主,哄本宫开心,这些,就都是你的。”

一声讽笑蓦地响起。

“你做梦。”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立刻让那椅子停止了摇晃。

少女站起身来,逆着光的面容明显透着不悦。

“本宫讨厌被人忤逆。”

她像是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女孩,娇蛮地撒着气。

“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考虑,两个时辰后本宫过来,希望你不要再说一些,让本宫扫兴的话。”

“否则,你知道后果。”

说罢,她便转身走了出去,衣袂飘飘,身姿窈窕。

白雨渐缓缓闭上眼睛。

蓁蓁离开那间屋子后,却没有直接离开地宫,而是又进了一个房间。

里面关押着一个少年,池飞白。

上次,她与印朝暮看过这人之后,便命人将他从刑架上放下,只锁着脚踝,限制他的活动范围。

此刻人正缩在角落,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两年,她不许他死,也不许他接触外界。

这室内,只有几颗夜明珠提供光亮,就连外面的阳光也照不进来。

正常人日日如此,恐怕会被逼疯。

可她偶尔一两次的探望,竟然让这个少年对她产生了奇怪的情愫。

蓁蓁不能理解,但不妨碍她觉得厌恶。

“池飞白,”她站在门口,“你姐姐完蛋了。”

淡淡陈述的句子,却让池飞白霍地抬起头来。他冲她扑了过来,可那锁链锁住脚踝,堪堪离她裙角还有一点点距离,他倒了下来。

发出一声闷哼,显然是摔得不轻。

少女垂眸看着他。

她嘴唇鲜艳红润,好似涂抹了鲜血。

衬着那双纯净到极致的眼眸,竟然美似妖孽。

飞白很快就爬了起来,他跪在地上,脸色灰败。

“杀了我,杀了我吧!您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求您放了我的姐姐!”

“你知道,你姐姐做了什么事吗?”

她怜悯地看着跪在她脚边的少年。

“她杀了虞太后,池飞白。她在拿整个扶绥池家在赌,就为了她的后位。”

“如果你现在还在池家,那么她就是不顾你的命,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样的好姐姐,你还要为了她向本宫求情?”

蓁蓁不可思议。

池飞白愣了一会儿,低着头,怔怔地说,“姑娘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算要我去死,我也愿意。”

她蓦地明白。

原来他不过是池仙姬养的一个傀儡。

不懂是非,不辨善恶。从身到心,都完全地奉献给了他的好“姐姐”。

“既然,你对你姐姐有这么深厚的感情,”蓁蓁抬起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直将这个人踩进尘埃里去,与地面持平,她才温柔地说,“又为什么对本宫露出那种,觊觎的眼神呢?”

飞白浑身一震。

内心最丑陋最阴暗的情感,就这样被她宣之于口,好像把溃烂的伤口露于人前。

他感到无地自容。

“我,我……”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明明以前,在他和姑娘的眼里,她只是一个绊脚石,一只抬脚就可以踩死的蝼蚁。

可是,他还是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与黑暗中,对这个每次一出现,就犹如明珠般,照亮了整个天地的美丽的少女,萌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尽管那些黑暗与折磨,都是拜她所赐。

第一次意识到这样不正常的情感时,他羞愧得想要即刻死去,他也付诸了行动。

然而每一次,都会被救回来。

她会吩咐给他煮什么汤药,给他的伤口涂抹什么药膏,即便他知道,她救治他,不过是为了下次更好的折磨。

她还在他身上试验一些药。

那些药有些副作用,她看到他的痛苦,也视而不见。在她的心目之中,他不过是一个用来试药的工具。

她曾对他说,“我不在乎你当初是不是骗了我。只是,我不喜欢别人欠我不还。既然你亏欠我,那就为我试药。等我心里的气消了,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她说这话的时候,笑得天真单纯,就好像是从前的白蓁蓁。

飞白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而这一次她来见他,却是为了告诉他。

“飞白,你可以走了。”

她堪称怜悯地说着,并且将脚从他的肩膀上放开了。

然而飞白却一把抱住了她的小腿。

他俊秀的脸上泛着红晕,细弱蚊呐地说着什么。

蓁蓁皱眉,很想一脚把他踢开。

却听见他说,“不要。别赶我走。”

蓁蓁身上顿时爬上了鸡皮疙瘩。

她立刻将人踹开,飞快后退几步,少年却抱紧了双臂,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为什么?

难道她找到了新的药人了吗?所以就不再需要他了?他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明明他都不再反抗了。那些药不论是什么他都乖乖吃了,为什么要赶他走。

飞白的心被巨大的惶恐不安淹没,他急切地抬起脸,一双眼里满是迫切。

“别赶我走。”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蓁蓁满眼不解,她小心翼翼绕着他走了一圈,确定他没有攻击自己的欲.望。

方才轻声说道,“那你做本宫的奴隶吧。”

她的手指着一扇房门,“照看好那间屋子里的人,事无巨细,这就是你唯一的任务。”

她笑着,像是一朵盛着清露的幽昙。

“不过,你要是敢有什么异心。”

“你的姐姐……”

飞白怔怔点头。

直到少女离开很久,他才满眼苦涩地站起身来。

他竟然放弃了与姐姐相聚的机会,而选择留在了这个地宫。

可,光是想到会离开她,会再也见不到她,他就想死……

只觉得,世上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他的双手捂住脸庞,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泪大颗大颗掉落,他这样是不是疯了,彻底疯了。

……

蓁蓁出了地宫,这会时间姚玉书还没下朝,她索性换了一身衣裳,走到暖房散了会心。

暖房里有很多花卉,大多都很名贵。

只在不起眼的角落,种着一些迎春花。

她看着看着,心血来潮掐下了一朵。

又在暖房里面逛了逛,给一些看上去有些耷拉的花草浇了点水,这才慢悠悠地来到了地宫。

“滚。”

刚推开门靠近,男子的冷声呵斥,还是突破层层帷幔闯进耳廓。

即便闭着眼,白雨渐也能靠脚步声,分辨出来者是谁。

而飞白,则是跪在一边,沉默着。

他没有想到,她让他来照顾的,竟然是这个人!

这两年被囚.禁,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但是连公子这样的人,都落到了她的手上……

也许当初,池仙姬和他都错了。

“怎么,他不肯用饭?”

蓁蓁扫了眼一旁已然冷掉了的清粥,捻着手里那朵长春花。

飞白闷闷地回,“是。公……他不允许我……奴才靠近。”

蓁蓁点头,“你下去吧。”

少年这才离开。

一下子,室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随意坐下,将那朵长春花放到他枕边。

白雨渐双目紧阖,薄唇吐出二字。

“飞白。”

清寒的嗓音里,满是压抑的怒气,“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蓁蓁手指抚过他脸,被他一偏躲了过去。

她也不大在乎,“你说呢?”

双手托腮,天真地说,“本宫把他关在这底下,亲手调.教了两年,才让他变得如此听话。”

“大人你说,你要被调.教多久,才能如他一般呢?”

“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哎呀,本宫可没有那么多耐心。”

白雨渐沉默着。

他的眼眸忽然睁开,直直地看向她,那里面的神色极为严厉。

是她许久没有见到的白雨渐了。

“怎么,又想说教啊?”她兴致缺缺,“劝你最好不要。本宫讨厌说教。”

白雨渐勾着唇角,淡淡道,“你不是很想知道,当初为什么非要杀你不可吗。”

蓁蓁笑道,“什么?”

他盯着她说,“你是我亲手养大,当初身染重病亦是我一力救回。你的命,我想拿便拿走了,还需要过问你的意见吗?”

蓁蓁笑意凝固在嘴角。

他果然知道,往哪里戳刀子最伤人。

这一点她恐怕永远,永远都学不到他的半成功力。

她垂眸,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就在白雨渐以为她会气得转身就走,她却忽然翻身上了榻来。

她换了一身绯红的衣裳,裙摆如同花般铺开在两侧,竟是就这么骑在了他身上。她低垂眼眸,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

夜明珠的光辉映着她白皙的脸庞,竟是透出一股妖冶。

一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在那上面逐渐收紧。

窒息感传来,男子腹部肌肉紧绷着,盯着她的瞳孔缩了缩。

“白雨渐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她笑着说,手指一点一点地掐紧他的颈项。她唇上还有破皮,那是他咬的。

他冷冷地盯着她。

“难道不是吗?你六岁那年身患疫症,若不是我,你早就死在了乱葬岗,是我救你一命,将你养到十六岁。那一箭,不过是我后悔了,后悔了把你养大,所以取回罢了。”

“你在恨什么呢?”

“恨我不爱你?”

“千方百计让我爱上你,就是为了今天,”他每说一句,脸色就苍白一分,

“就是为了把我关在这种地方,用尽手段,让我从精神和肉.体上屈从于你?”

“白蓁蓁,你想让我做你的玩物,对.吗?”

看到飞白那一瞬间,听见她亲口承认,两年关在这里“调.教”。

某个地方好像彻底崩坏了,再也没有办法复原。

恨意灼烧着胸口,他无法自抑地说着那些话,可每说一句,心口就如同被刀片凌迟,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可就好像是自虐上了瘾,他喉结滚动着,继续漠然地说道,“你大可以试试。”

她满脸的怒气,却好像一下子消失了,她轻轻地勾起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是吗?”

他的唇上蓦地传来刺痛,是她在上面狠狠噬咬,毫不惜力。

然而在这样激烈的撕咬后,一条软香却蓦地探入口中,他蓦地一震。

诱人的馨香充斥了口鼻,像是带着剧毒的罂粟,引诱着人彻底堕落。

他浑身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修长的指骨死死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