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经济最繁华的卞城区,温絮正和安江雪、方雅逛区域最大的综合型商场。
耳机里播放着夏池厌的语音。
“谢潮和白劲惊五官相似,夏池厌和他声音相仿,”温絮唤醒了沉眠许久的男德改造系统,“另一位男配呢?身上有哪些和他相似的特质?”
撒旦:【财富与权柄。】
温絮沉默下来,想起小说里的总裁。
司宴西和夏池厌这样的纯情少年不同。
作为城府深厚的企业家,司宴西心机深沉,疯批又狠戾,为了得到温瓷可以不择手段。
后期骆星衍遭遇车祸差点送命,和这位偏执的总裁逃不了干系。
司宴西是最难对付的一个男配。
丧心病狂的撒旦笑了起来:【他就在你二百米之内,有兴趣见见他吗?】
温絮在想事情,下意识问:“谁?”
【那位脾气阴晴不定、无法用常人思维揣测的斯文败类,国内最大游戏公司的老板。】
温絮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商场里的人很多,附近没有司宴西的身影。
方雅和安江雪从洗手间走出来。
看见独自站在外边的温絮,俩人的眼睛不约而同地亮了一下。
温絮今天穿得随意,脸上没涂化妆品,素净的一张脸,光站那儿戴着耳机等人,就惹眼得要命。
周六不用上课,方雅打算下周四见网恋男友,软磨硬泡拉着舍友出来买衣服。
刘萌萌要去给初中生做家教,安江雪随口问温絮要不要出去逛街,没想到万年宅女居然答应了。
方雅朝她走过去:“温絮,你就该多跟我们出来玩,万一碰见个大帅哥呢?”
“帅哥可是稀有物种,哪那么容易碰到啊。”安江雪眼睛旁光扫过珠宝专柜,猛一愣,心跳漏了半拍。
方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怎么了?”
下一秒,她也愣了。
温絮跟着扭头,看向珠光宝气的奢侈品专柜。
玻璃柜前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陪同旁边妆容艳丽的白富美挑选项链。
明亮的灯光下,男人眉眼深邃,鼻背挺直,唇形略薄,唇缝平直的一条线,嘴角微微向下,显得有几分薄情寡义。
头发微偏分,抓在脑后,几缕乌丝散落在白净光洁的额头。
清冷孤傲的气质和阅尽千帆的上位者气场,瞬间让他成为人群中最夺目的焦点。
温絮立刻猜到了他的身份。
“你们先逛,我回学校还有点事。”温絮慢慢后退一步,想要在司宴西注意到她之前走人。
“哦哦……好的。”方雅目不转睛盯着衣冠楚楚的男人。
安江雪站着不想走,悄悄举起了手机,对准司宴西。
司明月一袭绸面吊带红裙,欣赏着璀璨耀眼的颈链,余光一瞥,咦了声:“哥,那是不是温瓷?”
听到这个名字,司宴西侧头,在十几张陌生的面孔中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
似乎在刻意躲着谁,她拉低了头顶的帽檐,素白的脸巴掌大,唇上没擦口红,泛着润泽的粉色。
很清纯的一张脸。
望着温絮渐行渐远的身影,司宴西面容冷漠,看不出一丝真实的情绪。
从商场3号入口离开,温絮掏出手机叫网约车。
如果感觉没错,司宴西已经看到了她。
以司宴西的疯批程度,她不敢保证玛丽苏文里的霸总会做出什么事情。
每到周六,横贯卞城区的槐南路总是堵得水泄不通。
温絮耐心地在路边等车。
商场地下的停车场出口徐徐驶出一辆漆身高级的黑色商务车。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来自本地。
温絮盯着那串号码,心理产生某种预感,点了接听。
电话里传来一道彬彬有礼的声音:“你好,我是司宴西先生的助理,周谨。”
黑色商务车停在跟前,温絮抓着手机后退半步,看向车内。
只能看到司机戴着白手套的手。
以及坐在副驾上,男人银灰色西装的前襟。
过了一会儿,副驾驶的车窗降下。
职场精英模样的西装男抓着手机,探出一张年轻的脸,声音和电话里一模一样。
“别惊讶,温小姐,在这个信息透明的时代,想查谁的手机号,轻而易举。”
温絮垂下手腕,挂了电话。
周助理望着表情宛如上坟一样的少女,笑了笑:“我们司总想要见你。”
后座车门打开,一米九的大块头保镖跳下来,看了看温絮,做了个“请上车”的手势。
见温絮站着没动,周谨一只手按住半降的车玻璃:“打工社畜不容易,温小姐。”
即将奔三的大男人跟她卖惨:“如果请不到你,我的老板会抽出Hermes的皮带把我勒死在办公室。”
温絮:“……”
“这关我什么事?”温絮歪着脑袋,抱起胳膊。
周谨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微笑望着温絮:“你可能不了解我们老板。”
“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巨婴上司,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僵持了五分钟,网约车还没有来。
温絮在手机上取消了订单。
……
黑色商务车拐入僻静的公路。
一小时后,温絮在掩映的绿林湖泊之中,看到一处占地面积辽阔的奢华美墅。
老远看到车牌,岗亭的人立即放行,商务车畅通无阻地驶入气派的大门。
转眼到了傍晚。
奢墅内灯火通明,在管家和六个保姆惊异的眼神中,温絮坐在低矮的沙发上,闭眼睡了一下午。
李管家很纳闷:“她怎么睡得着的?”
室外,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拉开后座车门。
忙碌了一天的总裁抓着西装外套下了车,锃亮的皮鞋踩上新修剪过的草地。
管家接过外套,候在外面等他:“司先生。”
司宴西步伐从容,单手入袋,朝家里走。
最近为了增强体魄,摆脱精神内耗,温絮的运动量有点大。
这处房子太空旷,也太安静,她一觉睡得很沉,刚睁开眼,就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混血脸。
距离近得能看到他浓密微翘的睫毛。
温絮吓一跳,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听见“啪”的一声。
司宴西的脸偏了偏,一缕乌丝在眼前晃过,猝不及防挨了她一巴掌。
温絮愣了。
保姆傻了。
看到这一幕的李管家也懵了。
司宴西脑袋稍侧,一动不动,片刻后转过脸,牢牢盯着沙发上的少女。
“你和你姐姐不太一样。”
这是司宴西和温絮初次见面时说的第一句话。
“你养父母的债务,我会帮忙还清。”这是第二句。
“物质财富,人脉资源,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司宴西一手撑着沙发俯身,望着少女清纯动人的脸,慢条斯理抛出自己的意图。
“你愿不愿意,代替你姐姐,留在我身边?”
保镖站成一排,双手叠一起放于身前,像电影里随时听候大哥吩咐的弟兄,气势挺吓人。
温絮看了看盼着下班的保镖,年纪大了眼皮子打架的老管家,以及竖起耳朵假装忙碌的保姆。
她慢悠悠望向司宴西:“我想要你裤子上那条Hermes的皮带。”
管家、保姆、保镖:“???”
诡异的静谧持续了几分钟。
温絮支着脑袋,斜靠在沙发上:“不是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给我?”
她目光故意向下一扫,看了眼大总裁身上那条垂坠感十足的西裤。
司宴西:“……”
良久,房间里一声哂笑。
司宴西缓缓直起身,随意扯松领带,视线落在温絮身上。
“你确定?”大总裁饶有兴致地问。
咔哒一声,金属皮带扣被解开,他利落地抽了出来,丢在地上。
温絮脸上的表情渐渐麻了。
这个男人是真的野。
“司宴西,你有毛病?”温絮弯下腰,捡起地毯上的皮带,扔回他身上。
保镖:“!!!”
李管家掏出了速效救心丸。
保姆们也吓傻了。
唯独司宴西眯起了眼睛,似乎并不生气。
这位外表清纯的小仙女,眼里透着不谙世事的单纯,看起来性子软,内向,没什么坏心思。
是挺内向,进屋一声不吭,倒头就睡。
也的确没什么坏心思,心情不爽,直接就开骂了。
年轻的保姆手滑打碎一瓶康帝1974,流淌的酒液弄脏了昂贵的地毯。
“啊!”保姆吓得心脏骤停,回过神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司先生……”
她提着裙子蹲下去,用手去捡碎裂的玻璃。
司宴西侧头看着她,手插西裤兜,倒退着走了两步,转身,冲着一地狼藉走过来。
金碧辉煌的客厅回荡着总裁不悦的声音。
“笨手笨脚。”他蹙起眉头,觑着地上的小女佣,“哭什么?我又没凶你,起开。”
穿着统一制式保姆裙的女孩站起来,委屈地红了眼,退到罗马柱跟前。
司宴西蹲下去,瘦削白皙的手捡了几片瓶身碎片,被锋利的玻璃割伤了拇指。
血线冒了出来,他垂头看了看,扭头望向温絮。
司宴西的表情仿佛一点儿都不是故意的:“温小姐,我受伤了。”
温小姐不太想懂:“所以?”
司宴西:“帮我包扎。”
温絮从沙发上起身,笑了:“说你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巨婴还真没说错。”
司宴西抬着手朝她靠近:“谁说的?”
“我走了,明天有约。”温絮看了眼时间,朝门口方向走。
司宴西轻笑:“拦住她。”
两个保镖朝她走过来,虚虚伸手一拦。
温絮:“……”
她抓着手机,提醒司宴西:“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是犯法的,大总裁。”
司宴西面容苍白俊美,忽然朝她伸出手,掌心固定住温絮的脑袋,拇指压上她的唇缝。
指腹上的血,抹红了她的嘴唇。
他的动作毫无预兆,温絮扭过脸,手背蹭着嘴唇:“你发什么疯。”
司宴西捻了捻指腹,领带松松系着,眉目俊雅,像个衣衫不整的禽兽:“这样就像她了。”
门铃响了起来。
岗亭的保安通知李管家:“谢易书先生来拜访。”
温絮正考虑要不要报个警,司宴西看了看指腹上的伤:“送温小姐回去。”
管家接了通电话,走到司宴西身侧:“司先生,谢潮少爷在外面。”
“他怎么也来了?”
听到情敌的名字,司宴西蹙起眉头。
如果被他撞见温絮在他家里,谢潮说不定会把他找替身的事告诉温瓷。
姐妹俩长得相似,谢潮不难猜到他的意图。
得把温絮藏起来。
脑子里的念头刚形成,司宴西眼前人影一晃,温絮已然先一步把门打开了。
谢潮插着兜,高大的身子挡着月色,左眼写着不耐烦,右眼写着不情愿,懒洋洋跟在他爸身后。
他眼皮微动,垂下头,看着堪堪到他下巴的女生。
“哟,潮哥。”温絮没事人一样,熟稔地和他打招呼。
谢潮漆黑的眼睛定定看着温絮,一言不发,拎小鸡仔似的,把擦肩而过的小学妹拽回自己胸前。
“哟你个头,给我过来。”
谢潮掀起眼皮,看一眼门后的司宴西,冷笑了声:“这么巧,你也瞎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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