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株灵植:野生建兰◎
这盆矮种建兰体型娇小可爱,叶片油绿光滑,叶脉中透出金色缟艺,光线照耀下表面泛着一层莹光。叶根细长,叶尖浑圆,似一把小小汤匙,趣致玲珑。
林满慧越看越眼熟,在脑海里搜寻着这盆兰花的出处。
她忽然灵光一闪,眼睛一亮,看向从门口兴冲冲跑回来的梁亮,脆声道:“这盆金童是你种的吧?这是第3届全国兰花展览会上的叶艺铜奖获得作品。”
梁亮喜得抓耳挠腮,一把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是谁了!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第1届兰花展览会上那盆慧字1号兰花的主人,花艺组金奖获得者,厉浩教授的弟子,林满慧!我当时还请你和厉教授签过名,你还记得吗?”
两人一齐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全国兰花展览会上的兰友,难怪觉得眼熟。虽然只是擦身而过,但彼此都有些印象。
第一届兰花展览会举办时林满慧还是个身量不足的初中生,女大十八变,现在整个人抽了条、变了样。梁亮当年只是个挤在人群里掏出小笔记本求林满慧签名的普通人,两人并没有认真交谈过。
难怪梁亮没有一眼认出林满慧,林满慧也只认花不认人。
梁亮仿佛见到心中明星一般,满眼都是小星星:“你的签名我一直留着。当时你虽然只有十几岁,但和厉教授一起控诉任斯年拿死兰花参赛,真的是太帅了!我一直记得你那勇敢的模样,没想到现在都上大学了啊。在我们京都农业大学么?太好了太好了……”
梁亮在那里兴奋莫名、喋喋不休,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旁易和裕微怒的目光。
易和裕看梁亮抓着林满慧的手,真是越看越碍眼,走过来将林满慧拉开,护在身后,沉声道:“有话好好说。”
梁亮这才感觉到自己高兴得忘了形,不好意思地收回手,从茶桌下方取出一把铜钥匙交给林满慧:“没事就过来坐坐,来来来,店里的钥匙给您,我要是不在您只管来。”虽说林满慧比他年纪小了一大截,但他回忆起往事,欢喜、激动、钦佩,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最后变成了尊称——“您”。
如果不是林满慧还在读书,梁亮恨不得称她为“先生”。
“您种的花多好啊,不论是哪一盆花都有灵性。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搔了搔脑袋,继续说话:“下山兰苗不易驯化,兰株叶芽生长困难。老杨那一批野生兰苗我先前接过手,但是脱水严重、根部腐烂,神仙难救。刚才我去看了那盆兰花,叶肥根壮,银边耀眼。没想到林小友竟然能够短期内将兰苗养得这么好,不愧是金奖得主,厉教授的高足!”
……马屁滚滚而来。
杜礼到现在才知道林满慧的名字,在心中默念了两遍,满慧?真是好名字。
待梁亮的马屁停下,林满慧这才说话:“金童你养得很好,这兰草可有开花的迹象?”
梁亮一听她的话,正问到痒处,便虚心向她请教。这盆灵童是他无意间在山间采摘所得,悉心养护到现在。叶艺兰性状很难稳定,他一直养得战战兢兢。
他知道自己应该根据叶艺兰的生理特性、需肥特征和需肥水平,对不同营养生长期的叶艺兰施用不同的肥料,但到底应该什么时候施多少肥,他心里真是一点底都没有。
镁、氮是合成叶绿素的主要元素,如果肥不足,叶片不绿、不壮;但肥过多,又会盖掉原来的叶艺,让这盆矮种建兰生长过速,反而不美。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在林满慧的指导下梁亮终于有了点小信心,连连点头:“好好好,就照你说的种,明年说不定就能开花。到时候花、叶双艺,真是美死我。”
不必杜礼介绍,梁亮对林满慧佩服得五体投地,事事都听她的。一听说需要野生兰苗,立刻拍起了胸膛。
“好,我帮你找优质野生兰苗。滇省、湘省、黔省的兰农会定期往野山上采挖,我认得当地人,定期会上门去收。前两天刚从黔省回来,带了两箱兰苗,你要不要看看?”
林满慧点头说:“好!”
梁亮立马从隔壁紧闭的屋子里搬出两口大纸箱,拆箱开封,一股浓浓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几十株下山兰苗挤在一起,有些叶片些微脱水,有些叶尖焦黄,还有的根部发黑。
梁亮看林满慧眉头紧锁,知道她是心疼兰花,忙解释道:“兰农采挖之后放了两天,暴晒导致叶片灼伤,路途之中搬运碰挤,有些损伤也是没办法的事。”
林满慧指尖溢出一缕木系异能,滋养着受损的兰苗,嘱咐道:“以后采挖兰苗最好是选休眠期,冬季或早春1、2月间,那个时候叶芽还没有萌发,不至于受损,而且适当采挖还能催发兰苗苏醒。如果是为了选良种,那就挑花期采挖。现在六月份,天热,兰花正在长叶,让兰农休息一下,莫再上山。”
梁亮一边听一边点头:“是是是。”
林满慧伸出手,轻轻将兰花花苗一株一株地从纸箱中捡出来,温柔中带着怜惜,就像一位宽容大度的母亲在给受伤的孩子上药。
易和裕在一旁看着,心跳如擂鼓,目光中透着深深的爱慕。
似乎感觉到这道灼热的目光,林满慧转过头瞟了一眼易和裕。两人视线相对,空气中浮动着浓浓的青草气息,那是雨后初晴,湿润的泥土与草木生发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充满着勃勃生机。
目光一触即走,易和裕的眼角洇开一抹胭脂色,这抹红霞慢慢向耳廓晕染开来,整个人宛如初春绽放的兰草。
林满慧低下头,感觉心跳有些加快,眼睛下方那一小块脸颊隐隐发热。她的指尖停在一株兰苗叶片处,一股灵力波动传来,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咦?”这是一株野山建兰,带形叶,中段略宽,叶片比较硬挺,叶色青绿,叶面富于光泽,闪着珍珠荧光。只是叶尖焦黄、根系发黑,状态不是太好。
木系异能探入,脑海中传来弱小、细柔的呻吟之声:“唉哟……唉哟……”这株野生建兰显然已经生出灵智,是世间难得一遇的高阶灵植。
意外之喜。
林满慧心中欢喜无限,送过一缕木系异能,建兰欣喜地晃了晃叶片,在林满慧指尖轻轻触了触,耳边便响起沙沙的笑声:“嘻嘻……”
林满慧直起腰:“这两箱兰苗我都要了,你如果有想自己种的,便挑一些出来。”
梁亮随意挑了两株叶片中脉凸出,脉色黄亮,有可能生出叶艺的兰苗,在林满慧的指导下种入盆中。看着盆中摇曳生姿,显然生机盎然的兰苗,梁亮欣喜地叫了起来:“果然,处理过根系之后再种,按照您说的材质拌和盆中土,这兰花就能种得好!”
林满慧微笑不语,如果没有她的木系异能滋养,估计这两株兰苗还得受些苦方能茁壮生长。
梁亮大手一挥:“这两箱兰苗您只管拿去,不要钱。”
林满慧摇头道:“无功不受禄,哪能白要你的东西。”
梁亮想了想,提出一个交换条件:“我没有别的要求,您种活这一批建兰之后,待开花之时,能否送我一盆?有您种的兰花,摆在店里就能成为镇店之宝。”
林满慧还没开口,杜礼已经帮她发了言:“老梁,别以为几十株野生兰苗换一盆兰花是林同学占了便宜。你恐怕不知道,林同学种出来的兰花能够卖多少钱吧?前几日兰友会搞了一场精品兰花品鉴会,精品莲瓣兰的售价都在五千元以上。”
梁亮一听,紫黑脸膛难得地红了一下:“惭愧惭愧,是我贪心了。这样……这两箱兰苗我从兰农手中买下花了一百块钱,您就给一百吧。”
林满慧与易和裕付完钱,将兰苗放回纸箱,拎起准备离开。
梁亮想起一件事,问道:“慧字号植物营养液怎么不生产了?我以前在旁边店里看到,标签上写着军山农场农科所生产、慧字号品牌,一看就知道是您的东西。用着果然是好,我的这盆金童能够获奖也得益于您的营养液。只是后来,再想买就买不着了,可惜!”
杜礼听到这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获得金奖的慧字1号春兰、一瓶难求的慧字号植物营养液、十二株脱水兰苗一周之内开出形色各异的鲜艳花朵、让妻子一见就放不下的精品兰花、向来眼中只有兰花的老梁一见到她就尊敬赞叹……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
林满慧,是个神奇的种花人。
她能种出获得全国兰花展览会金奖的兰花,她生产的植物营养液效果惊人,她有一双神奇的手,能让兰花起死回生、加快生长速度。
想到这里,杜礼站起身,看着林满慧:“林满慧同学,慧字号植物营养液是以您的名字命名的产品吗?”
林满慧微笑颔首:“是啊,是我的专利。”
梁亮在一旁笑了起来:“果然,军山农场以慧字命名的东西,恐怕都是您的专利吧?我记得还有什么慧字几号辣椒、菜苔什么的。”
卫爱红脱口道:“上次和景送的菜,也是你种的?”
林满慧点点头:“是。”从军山农场来到京都,换的是地域,不变的是那颗爱种菜养花的心。
卫爱红越看林满慧越喜欢,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如何表达。
杜礼从口袋里取出那瓶小小的营养液,问林满慧:“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停产呢?我们兰友们都在问,不能再继续生产吗?定价一块钱一瓶,是不是不赚钱?加价也行啊。”
林满慧顺水推舟:“是的,成本太高,卖高了吧新产品没人买;卖低了呢又根本赚不了几个钱,所以农科所那边的小工厂就不愿意生产了。”
杜礼听着直跺脚:“怎么能这样?太可惜了。”
他思考了一下,看一眼易和裕,“如果易总愿意的话,我负责销售推广,林同学以专利入股,易总投资建厂,我们三个一起来做营养液的生意,怎么样?”
杜礼在京都兰友圈有些名气,因此结识的花卉爱好者众多。这款营养液有前期效果做基础,再加上口口相传,销售根本就不存在问题。
易和裕摆摆手:“不着急,我们正在努力降低成本。如果技术攻关成功,到时候物美价廉,更有销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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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