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宫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二皇子肺都要气炸了,刚走进大殿就质问四皇子。
四皇子还是觉得自己没错:“我也是为了二哥好,只要这件事查清楚,老大那边绝对翻不了身。”
贤妃也觉得四皇子的话有道理:“老二,老四虽然这事做得有些鲁莽,可好歹是帮了大忙。”
“为我好?帮了大忙?”
二皇子都要哭了:“我求求你们别为我好了!”
“大哥是什么性子你们不知道?他器量本就就小,睚眦必报,若是因为这件事他自此被父皇厌弃,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那些支持他的官员若是不管不顾地报复我们,你们觉得我们即便挡住了,手底下又能剩下多少可用之人?”
哪怕到时候大皇子党羽不会剩下多少人,可以大皇子的根基,即便是残存势力也能给二皇子带来不小的打击,这还算比较好的情况。
那些证据哪有那么容易查到,若是最后什么都查不到,他们面临的报复将会更激烈。
二皇子都要疯了,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擅作主张,可四皇子就是不听。
四皇子脑子笨还是没反应过来:“可把老大扳倒不就是我们赢了吗?”
在他看来,想要打倒大皇子哪能不付出一点代价,能赢就行。
“你特么是不是忘了还有老六!”
能把一个端方君子气得爆粗口,可见二皇子有多生气。
四皇子终于明白二皇子为什么生气,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二哥,我,我就是想帮你,我看老大他们把你逼得那么狠,我实在看不过去,对不起,我又给你惹祸了。”
二皇子重重地叹气,他弟弟满心里都是他这个哥哥,明明比他小两岁,可从小到大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他,为了支持他争皇位更是不遗余力。
只是,这力气总是用不对地方。
二皇子真的想哭!
可他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想办法在大皇子的报复到来之前,先给六皇子党添些麻烦。
想着想着,二皇子突然想到他们现在都出不了宫,他有再多的安排也枉然。
然后,他更想哭了。
二皇子失魂落魄地坐在榻上,他只希望大皇子的报复可以来得稍晚一些,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昭华宫
从九皇子口中得知朝堂上的事,良妃眼睛一亮:“这是我们从中得利的好机会,我明日就去找皇上为老六求情,看看能不能让皇上放老六回京。”
九皇子抿了口茶,微低着头遮住眼中晦暗的神色,道:“成国公府那边恐怕不会轻易松口,母妃不如派人先探查成国公世子的口风?”
良妃道:“也好,老六想回京确实绕不开成国公府。”
“小九,等你六哥回京后,你就把朝堂上的事说给他听,免得他不了解形势瞎胡闹。”
良妃希望六皇子可以长进一些,哪怕学会遇事先和她商量也是好的。
九皇子颔首:“儿臣明白。”
母子随意聊了几句,良妃就去准备送给成国公府的赔礼。
九皇子刚走出昭华宫,便看到迎面走来的七公主,她的目光愈发阴冷,整个人越来越没有生气。
“九哥还真是能忍呢。”
擦肩而过时,七公主说道。
九皇子淡淡地看她一眼:“有话直说。”
“都已经入朝听政一个多月了,竟然还没有将支持六哥的人拉拢到自己麾下,难道你甘心编一辈子书?”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九皇子继续往前走。
七公主冷笑,隐藏得再深也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她等着看他们为了皇位打起来的样子。
……
从云梦小筑离开后霍谨博便和成晟旻回了世安院,他们从成晟然那里提前得到了消息,但圣旨还没到,他们暂时不用去调查。
成晟旻坐在木椅上,无精打采道:“案子都过去半个月了,我们还能查出来什么?”
当初安平侯府失窃一事,成晟旻是知道的,他还曾幸灾乐祸,现在可好,事情落到了他头上。
霍谨博道:“能不能查到,总要去刑部看看才知道。”
其实霍谨博也很郁闷,从穿越过来到现在,他不曾遇到一次让他尽展所长的机会,倒是光查案了。
但他擅长的是统筹管理啊!
没一会儿圣旨到了,成晟旻去前院接旨,霍谨博则默默思索这件事该怎么办。
“在想什么?”
不知何时,成晗菱走了进来。
霍谨博愣道:“郡主不去接旨?”
成晗菱坐在他身边,随意道:“反正圣旨是给二哥的,我去不去无所谓。”
霍谨博:“……”真是任性。
“你方才在苦恼什么?”
霍谨博便把今日朝堂上的事告诉成晗菱:“如今少爷奉旨调查此事,我们总要给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成晗菱皱眉:“皇上真是奇怪,有那么多擅长断案的官员不用,偏偏用二哥。”
霍谨博解释道:“皇上是担心其他官员会和两位皇子有勾结。”
永康帝病重,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很多保持中立的官员都开始暗地里站队,还真不好分辨某某官员是不是某位皇子的人。
成晗菱恍然:“这倒是,我们国公府绝不可能和任何皇子勾结。”
霍谨博问道:“郡主可知为何国公爷不选择一个皇子扶持?”
成晗菱把头一抬,得意道:“我当然知道。爹和皇上少年相识,关系非比一般,爹不止一次说过,我们国公府永远忠于皇上,今后也会忠于皇上选定的新君。”
“只要皇上还在,国公府就不会向任何一个皇子效忠。”
永康帝也清楚地知道这一事实。
听到这话,霍谨博再一次认识到成国公对永康帝的忠心,怪不得永康帝那么信重成国公。
霍谨博感叹道:“国公爷真乃国之柱臣!”
“那当然,爹很厉害的。”
见成晗菱一脸骄傲的表情,霍谨博笑了笑。
成晗菱凑近他,眨眨眼睛问道:“你笑什么?”
“不可以笑吗?”
成晗菱嘴角上扬:“可以啊,在我这里,你做什么都可以哦,”她刻意强调最后半句话。
霍谨博:“……好好说话行不行?”
成晗菱笑得眼角弯弯,正要说什么,便听到若云的声音。
“奴婢见过二少爷。”
成晗菱立刻坐直身体,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成晟旻走进来笑道:“小妹还真在此啊。”
成晗菱问道:“二哥此言何意?”
“方才有下人告诉我你来了谨博这里,小妹总是来找谨博,不会是想把谨博要回清芷苑吧?”
成晟旻倒没多想,只是习惯性打趣成晗菱。
成晗菱和霍谨博对视一眼,故作平静道:“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二哥肯放人就行。”
成晟旻立刻摇头:“那可不行。”
成晗菱撇嘴,站起身道:“算了,你们有事先忙,我先走了。”
成晟旻手中还拿着圣旨,道:“谨博,等一会儿用完午膳,我们就去刑部调查。”
永康帝给了他们七日,今日也算在其中,他们必须得抓紧时间。
“好。”
霍谨博点头应下。
等成晟旻离开,霍谨博面色微沉,吩咐道:“去查查是谁告诉少爷郡主来此。”
自从霍谨博完全掌控外院后,外院就很少有事能瞒过他的眼睛。
只是查个人而已,侯亮很快就回来复命。
“总管,是看守外门的老刘。”
在世安院,院门口,外院洞门和内院洞门都派有人看守。
也只有看门的人才会知道成晗菱来过,也知道她去的是哪个方向。
霍谨博皱眉道:“这人为何多嘴?”
侯亮摇头:“暂时还没查出来原因。”
“那就派人盯住他,看看他平日里都和谁来往。”
侯亮应下,又问道:“用不用敲打老刘?”
霍谨博摇头:“暂时不需要。”
他关心的是谁想要对付他,更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怀疑他和成晗菱的关系。
这才是最重要的。
碧蕊堂
成晗菱同样查到了老刘身上,她和霍谨博有相同的忧虑,道:“继续查,看看他背后可有人指使,若是查不到就把此人带来,我亲自审问。”
若云有些为难:“那人是世安院的人,要不交给霍总管处理?”
成晗菱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世安院的人又如何,二哥还会因为一个下人和我生分不成?”
若云只得应声。
……
用完午膳,成晟旻不敢耽误,当即将手下所有人召集起来,去调查平安巷刘亮以及他娘子刘陈氏的消息。
他自己则和霍谨博带着剩下的人去刑部查看刘亮一案的案宗。
刑部和步军统领衙门关系不好不坏,两者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今日成晟旻是奉命查案,刑部不可能阻拦。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走到刑部的案牍房,让小吏将刘亮一案的卷宗找出来。
小吏不敢怠慢,双手将卷宗奉上,成晟旻看都不看就递给霍谨博,他看这些纯粹浪费时间,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霍谨博也不见外,低头认真翻看卷宗。
刑部不愧是审理天下案件的衙门,这卷宗记载得极为清晰明了。
刘亮在永康三十一年四月十九日深夜喝醉酒与人发生冲突,将人打伤,次日一早被打伤的那人去刑部告状,刑部便派人将刘亮收押。
经过审问后,刘亮对自己做过的事供认不讳,于是被判收押半月以示惩戒。
收押次日,刘亮就在狱中自尽,卷宗上给出的定论是羞愧自尽。
霍谨博仔细翻看了卷宗,发现这其中并没有刘亮的验尸记录,便问道:“刑部未曾对刘亮进行验尸?”
小吏看了眼霍谨博,又看看成晟旻。
成晟旻瞪眼:“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小吏忙点头:“刘亮是自尽身亡,中途不曾有外人见过刘亮,因为没有疑点便没有验尸。”
“他的尸体呢?”
“应该已经归还其家人。”
“他还有家人?”
小吏摇头:“这个下官不清楚。”
“那就将清楚此事的人叫来。”
很快,刑部看守大牢的牢头走进来:“小人见过大人。”
成晟旻摆手让他免礼。
霍谨博问道:“谁领走了刘亮的尸体?”
牢头答道:“刘亮父母双亡,再加上他娘子跑了,他已经没有亲近之人,小人就把他的尸体送到了城南义庄。”
霍谨博看了看成晟旻,成晟旻会意,吩咐身边的手下道:“去城南义庄将刘亮的尸体带来。”
霍谨博继续问道:“刘亮入狱后可曾见过外人?”
牢头仔细想了想道:“刘亮人缘很差,不仅好吃懒做,还总是殴打他娘子,根本没人来看他。”
霍谨博眯着眼睛:“你以前认识刘亮?”
牢头愣了下摇头:“小人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刘亮人缘很差?”
牢头道:“因为刘亮自尽后,一个愿意帮他收敛尸体的人都没有。”
“那你又如何得知他经常殴打他娘子?”
“这,”牢头心里一慌,“小人也是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
“小人只是听了一耳朵,忘了是谁说的。”
“哦,忘了啊,”霍谨博笑笑,扭头看向成晟旻道:“少爷,你让人把刑部大牢看守犯人的狱卒带出来一个个审问,就问他们刘亮是个什么样的人。”
成晟旻看了眼身边的人:“都听到了吧,快去办。”
霍谨博看着牢头:“我相信会得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答案。”
牢头低下头。
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公子是谁,但他很害怕霍谨博,那双眼睛仿佛可以看透人心。
“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安平侯在刑部和谁关系最不好?”
小吏和牢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
“我相信这个问题很简单,你们不说别人也会说,但你们刻意隐瞒会让我不高兴,我若是不高兴就喜欢看人倒霉,不知两位谁的运气会差一些呢?”
霍谨博笑眯眯地看着两人,那张俊逸的相貌看得让人心寒。
小吏率先开口道:“安平侯和赵侍郎素来意见不合。”
两人都是刑部侍郎,且都对刑部尚书的位置虎视眈眈,关系不好很正常。
霍谨博又看向成晟旻,成晟旻已经和霍谨博有默契,低声道:“赵立言公正耿直,应该不会依附任何一位皇子。”
霍谨博放下心道:“去请赵侍郎,就说我家少爷想和赵侍郎见一面。”
小吏认命地当起跑腿的差事。
成晟旻问道:“见赵立言做什么?”
“有件事只能他去办。”
没一会儿,赵立言到了,这是一个面容严肃,留着长须的中年人。
“成都司有何事要见本官?”
成晟旻起身给赵立言见礼,刚行完礼赵立言便直言问道。
霍谨博道:“赵侍郎,我家少爷想知道当初是谁下令捉拿刘亮?”
赵立言没有回答,反而看向成晟旻,皱眉道:“国公府的架子这么大吗,问个问题还要府里的下人代劳?”
成晟旻拱手道:“赵侍郎见谅,谨博比下官聪明,这件事下官已经全权交给谨博处理,并非轻视赵侍郎,实乃时间紧迫,下官需要尽快解决这件事。”
赵立言没再说什么,道:“派人捉拿刘亮的是安平侯。”
“可否请赵侍郎出面派人去见一见当时状告刘亮的张老三,和他说几句话,派去的这个人最好是张老三认识的人,而且在他心里这人应该是安平侯的人。”
赵立言明白霍谨博的意思,皱眉道:“安平侯已经承认他是故意惩治刘亮,何必再查?”
“首先安平侯并不承认是他派人杀了刘亮,他只是说稍微惩治一番,其次皇上让少爷调查清楚这件事,我们必须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莫非你觉得这种事张老三会知道?”
“与本案有关的总共就这么几个人,总要试一试。”
赵立言点头:“好,我这就派人去套话。”
成晟旻虽然官职比赵立言小,但他现在相当于钦差,赵立言还真得听他的。
赵立言前脚刚走,后脚派出审问狱卒的人回来了,禀报道:“狱卒皆言刘亮经常对他娘子拳打脚踢,和邻里的关系极差。”
霍谨博早有所料:“看来安平侯安排得有些过于周到了。”
再次看向牢头,道:“我再问一次,在刘亮死前有没有人见过刘亮?”
牢头摇头:“小人说得都是真的,没人见过刘亮。”
“那负责给刘亮送饭的人是谁?”
牢头低下头道:“正是小人。”
霍谨博笑了:“还真是巧了。”
“听说刑部大牢的班房中有各式各样的刑具,不知道你们这些经常审问犯人的人能不能承受得起那些刑具?”
牢头脸色大变道:“小人没罪,您不能对小人动用私刑。”
“谁说你没罪,你勾结安平侯毒害刘亮,这是残害人命,你的罪大了去了。”
牢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霍谨博:“你这是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审一审不就知道了?”
霍谨博就要吩咐人去审讯,正在这时派去义庄的人回来了。
“大人,义庄的人说已经将刘亮的尸体埋葬,可我们挖开刘亮的坟墓,里面什么都没有。”
果然,尸体这么明显的证据对方不会留给他们。
霍谨博看向牢头:“尸体没了,你就是唯一的突破口,你觉得我会轻易放了你吗?”
成晟旻低声道:“谨博,要不然我们派人去搜查大皇子的府邸和别院?”
这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霍谨博摇头:“这件事恐怕已经传开,大皇子的手下为了保险起见,即便不会杀了刘陈氏也会把她藏起来,没那么容易让我们找到。”
成晟旻叹气:“看来只能一步步查了。”
其实霍谨博还有个猜测,俗话说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大皇子将刘亮交给安平侯处理,那会不会掳走刘陈氏的人也会是安平侯安排的?这样一来哪怕他们把大皇子的宅院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刘陈氏。
霍谨博这般想着,凑到成晟旻耳边说了几句话。
成晟旻诧异地看他一眼,但还是选择相信霍谨博,挑出来几十人让他们去办霍谨博交代的事。
随后,派出去调查刘亮及刘陈氏的人带回来他们的调查结果。
刘亮人缘确实不好,他脾气暴虐,经常殴打刘陈氏,和邻里之间也发生过很多冲突,而且他还喜欢占小便宜,经常借东西不管,几乎没人喜欢他。
刘亮因为刘陈氏长得太漂亮,根本不允许刘陈氏出门,整日把她锁在家中,便是和刘亮住对门的邻居一个月也见不到刘陈氏几次,倒是经常能听见刘陈氏被刘亮殴打的惨叫声。
那么问题来了——
刘陈氏日日被锁在家中不能出门,大皇子是如何对刘陈氏见色起意并且起了杀刘亮的心呢?
霍谨博实在没想到这案子竟然在最一开始就存在不合理之处。
大皇子没有见到刘陈氏的机会,也就不会有杀人动机。
莫非大皇子真是冤枉的?
霍谨博沉思良久,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猛地睁大眼睛,急声道:“快,快去请赵侍郎,让他先别派人去见张老三。”
成晟旻诧异道:“谨博,怎么了?”
霍谨博抿嘴道:“或许我们搞错了顺序。”
“什么顺序?”
“因为四皇子有大皇子写给安平侯的信,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便以为是大皇子看中了刘陈氏,这才让安平侯想办法杀了刘亮。”
“难道不是这样?”
“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安平侯了解大皇子的秉性,若是他发现了刘陈氏的美貌,很可能会告诉大皇子,跟大皇子说明刘陈氏的情况,然后大皇子见猎心喜吩咐安平侯将刘亮杀掉,这也可以说得通。”
成晟旻懵了,还会有这种可能?
霍谨博正色道:“少爷,我需要查看那封信究竟写了什么。”
成晟旻起身点头:“我这就让大哥帮我去讨要那封信。”
信还在永康帝手里,以成晟旻的身份进宫太麻烦,白白浪费时间,还不如让成晟然去。
说着,成晟旻就转身离开,同时吩咐道:“你们所有人都听谨博的吩咐。”
“是,都司。”
霍谨博等成晟旻走后,道:“派两个人去调查张老三,尤其是要查清楚他认不认识安平侯府的人。”
“是。”
没一会儿,赵立言到了,皱眉道:“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合适的人。
霍谨博请赵立言坐下,道:“赵侍郎请见谅,我方才询问刘亮及刘陈氏的情况,发现了一些疑点,我觉得张老三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重要。”
“卷宗中只说张老三是刘亮的邻居,两人都住在平安巷,除此以外,赵侍郎可还知道些别的事情。”
赵立言道:“平安巷位于良成坊,我就住在那儿,对张老三有些了解,这人就是个泼皮无赖,整日游手好闲,而且还好赌,手里有点闲钱准会进赌坊,不输得一文不剩不会出来。”
“因为名声不好,他年近三十还不曾娶妻,若不是祖上给他留了一处宅子,就他那好赌的性子,八成得露宿街头,即便这样,家里值钱的东西也被他卖得差不多了。”
霍谨博再次吩咐道:“去查查张老三喜欢去什么赌坊,最近几日有没有去过,带的银子多不多?”
“这种泼皮无赖平日里应该没少打架,他竟然打不过喝醉酒的刘亮?”
众所周知,喝醉酒的人反应会很迟钝。
“而且他竟然还敢到衙门报官,他们这类人应该最害怕进衙门才对吧?”
霍谨博一连提出几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