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东配殿。
乌雅氏安静地跟在康熙身后。
康熙没有看她，坐了下来，有些苦闷地按了按太阳穴。
乌雅氏小心翼翼地看着康熙的脸色，大着胆子上前道，“奴婢自小学过一些按摩的手艺，如果皇上不嫌弃，奴婢为皇上按按。”
康熙平心静气地看了她一眼，身后的梁九功低下了头。
希望乌雅氏聪明一点，现在皇上的心情可不太好。
康熙并没有为难乌雅氏，他知道这是表妹的意思。
想起宫人传来的表妹一直在喝药的事情，康熙无奈，罢了。
“可，”康熙哑声道，身上还带着酒味。
乌雅氏缓步上前，轻柔地为康熙按摩着太阳穴。
康熙闭上了眼睛，心情舒缓了许多，这乌雅氏的手艺确实不错，只是力道小了点。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康熙睁开眼睛，按住了乌雅氏的手腕，“安置吧。”
梁九功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乌雅氏红着脸替康熙宽衣。
一夜无话。
第二日，康熙看着正在服侍他穿衣的乌雅氏，“看在贵妃的面子上，封乌雅氏为贵人。”
嫔位以下的晋封就是康熙一句话的事情，也不用与皇后商议。
如果不是靠着佟贵妃的大树，乌雅氏以宫女的身份起封应该是答应或者官女子。
新出炉的乌雅贵人跪下谢恩，“嫔妾谢皇上恩典。”
“起吧，”今日还有早朝，康熙早早就走了。
乌雅贵人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仔细梳洗着。
康熙昨晚实在不太温柔。
按着时间，乌雅贵人来到了承乾宫向佟贵妃请安。
“奴婢拜见贵妃娘娘。”
面对佟贵妃时，乌雅贵人并没有改变自称，她贵人的位分都是凭着佟贵妃来的，没什么好骄傲的。
佟贵妃坐在梳妆台前，芷兰为她抹着胭脂水粉。
昨日佟贵妃哭了一宿，眼睛都快哭肿了，还是芷兰拿着热帕子敷了敷才看上去不是那么明显。
芷兰细心地为佟贵妃上妆，务必把哭过的痕迹完全遮掩住，不能让其她妃嫔看了笑话。
背对着乌雅贵人，佟贵妃慢悠悠地说道，“既然已经是贵人了，一切都按照贵人的位分来吧。”
她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既然是她推出去的，那样子就得做好。
“以后你就居住在东配殿吧，”佟贵妃从首饰盒中挑出一支点翠发簪，在头上比划着，“伺候的人本宫也会安排好的。”
本宫会安排人好好盯着你的。
打扮好后，佟贵妃转过身来，看见乌雅贵人略显寒酸的打扮，嗤笑一声。
“这支鎏金石榴发簪便赏你了，”佟贵妃从首饰盒中随意挑出一支发簪，又命人拿出一件新衣，“换上吧，别丢了承乾宫的脸面。”
要不然别的妃嫔还以为她多小气呢，手下人都只能穿旧衣。
乌雅贵人完全不觉得窘迫，佟贵妃说的是事实。
她作为宫女出身，也不似那些选秀进来的妃嫔，有自己的嫁妆。
还有家族，也是时候下注了吧。
换好衣服后，乌雅贵人跟在佟贵妃身后，向坤宁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