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在节目里一直自我强调自己是懂事的大孩子, 她会很民主地让对方做选择,比如此刻,年年仰着肥嘟嘟的脸蛋, 问小弟们玩不玩恐怖密室。
小弟们脸上的表情是抗拒,却同手同脚地进入恐怖密实。
他们是有选择, 但在年年面前,有选择和没选择是一样的。他们就是这么矛盾, 打心底喜欢年年,也打心底害怕年年。经纪人说他们这是正常的心理状态,是对规则和权威的服从,就如学生遵从学校规则, 听从老师的话。这是整个教育体系下养出来的行为特征。
经纪人的话有安慰到他们, 他们已经不再想“他们在年年面前是不是太怂了”这个问题, 他们现在的任何反映都遵从内心,喜欢年年时就表达出喜欢, 比如接听到年年的电话时即使知道可能要进入恐怖密室还是来了;害怕年年时也直白地表达出来,低着头, 眼神纯良又无辜。这个眼神还是他们跟年年学的, 年年犯错哄年恬姐时的表情和撒娇手段多种多样, 他们学到的不足十分之一, 已经够用了。
编剧和年年坐在恐怖密室外, 透过镜头看他们在恐怖密室里的反应。
编剧:“灯都给他们打开了,NPC给他们放水放出了一个海。”
导演:“开灯前NPC向我申请了,不开灯他们蹲在门口不走。”
六个小弟抱成一团,一步一步磨蹭着向前走,稍有一个动静就会让他们尖叫。开灯而失去的恐怖氛围被他们的尖叫声全部补齐了。好几个NPC被他们的一惊一乍吓到了。
第一关是古诗背诵,编剧想着这首古诗也不难, 用心点,半个小时内绝对能背会,她也是临时找的,断断续续地背了十分钟就背会了,实在是这首诗的字数太少,总共二十个字,就是剧组里记忆力最差的到导演也用十五分钟背会了。
这六个人愣是在第一关僵持了一个小时才通过。
编剧:“年年说他们笨时,我已经降低了心里对他们的要求,但是他们能笨成这样也是怪意外的。”
导演扭头看向编剧:“这一季你不立温柔知心大姐姐人设了?从昨天开始就说话不客气了。”
编剧:“突然发现了吐槽人的乐趣,解气啊。”
六个小弟终于在NPC的干扰下和地面的晃动下通过了第一关。
“你们知道吗,那个鬼突然抓住了我的脚!吓死我了。”
“地面突然动,脑子一片空白。”
“这首诗我能记一辈子。”
“这才第一关,第一关就这么吓人,后面的怎么办?”
“不想继续走了,咱们就停在这里吧。”
“想一想咱们老大。”
想起年年,他们又有勇气了。这才到哪儿,年年才是最吓人的。这些NPC在年年扮的鬼面前都不算鬼。年年那是能学鬼飘的狼人。
当时年恬姐还提前告诉了他们年年会扮鬼吓他们,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吓傻了。
第二关是故事情节里的焦虑,房间墙壁在不停地移动,生存空间在不断地被压缩,紧迫感油然而生。突然掉落的物件,一直不停的手机铃声,每隔五分钟就响一次的闹钟声,都加重了人的焦虑。
六人捂着耳朵以杜绝声音干扰,可惜效果不佳,还是被这些声音折磨的心浮气躁。
在这种焦躁的情况下让他们临摹六张线稿,如果有一笔失败就要全部重头再来。
闯过了第二关后,他们躺在地上,感慨安静的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经这一遭,我内心强大了,以后再大的事儿也不会让我焦虑了。”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当自己一直无法成功时,当自己一直不如竞争对手时,那就不要倔强了,放弃,去干点别的!”
“我找到了应对焦虑的方法,临摹到最后,我的心真的平静了。”
恐怖密室外,节目组沉默着。摄影师把镜头对准了编剧和导演,两人的表情非常的有看头。
编剧低头看看自己的剧本,再抬头看看密室里的六人,还是不敢置信。
这一关的玩法不是这样的!
每一个进入房间的人都会结合上一关的提示寻找线索,然后根据线索提示解开保险箱密码,从保险箱中取出手机和闹钟,关掉声音,再解密关掉不管挤压生存空间的机器。
临摹只是障眼法,真正的任务是找出六幅画的规律破解数字游戏打开大门。
这六个笨蛋没有找线索也没有解密,愣是忍受了两个小时的噪音临摹了画。
编剧:“年年,我突然觉的,他们不配当你小弟!”
邢淮:“他们配,忍耐力极强。”但凡忍耐力弱一点的,早被年年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