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邢淮自卑, 邢淮的表姐从事广播行业,他现如今是真的不上镜,和一群同龄人站在一起, 他就被一眼扫过,普普通通, 不留一点印象。
邢淮好奇:“你怎么相中我了?”
年满回答的真情实感:“你是唯一一个比我黑的。”
邢淮:感觉梦想距离自己更远了。
年满给邢淮报名参加偶像选秀。
邢淮:“慎重,我有自知之明, 和那么多漂亮男孩放一块,镜头会自动忽略我。”
年满:“你还不够了解自己,你听说过没有,过于自信的人看自己都会自带滤镜自动美化百分之三十。你放心, 你不普通。”
邢淮:二爷的意思是他丑的不普通吗?
年满:“你可以再稍微自信一点, 你长相清奇, 丑的不油腻,多看两眼也丑帅丑帅的。
邢淮:似乎被夸奖了, 似乎又没有。
梨树地里的活儿还没有干完,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跑出来, 他绝不回去, 就是丑, 他也要去参加节目。
邢淮:“听说前六名出道, 咱们公司有投资没?有内定没?”
年满:“没内定, 没投资,全看你们自己的舞台魅力。很难得的一个公平舞台,好好把握。”
邢淮:“有实力的人不需要内定,谁好谁坏,都能看出来。”
年满:“记住,这不是一档纯粹的歌舞表演节目, 幕后的播放时长远远超过舞台表演时长,你现如今的品性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在节目里放飞,不必在乎什么偶像形象。”
邢淮接话:“反正没有。”
年满:“不错,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继续保持。”
年年和其他五只小羊羔都来送邢淮去节目组提供的偶像养成营地。
“你可长点心,不想努力的时候就想想咱们那一大片还没捯饬完的梨树林。”
“能进前六就进前六,不要浪费这珍贵的不用挖坑栽树的美好时间,多动脑多练习。”
“做个勇敢的诚实的正直的人,年年看着呢,小心再被绑回来。”
邢淮非常真挚地点头,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半年前有多荒唐了,他改好了,人都长高长黑长糙了,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在节目中,邢准的气质还带着十多年富裕家庭熏陶出来的贵族味儿,工作人员和其他选手都暗地里猜测他受不了苦很快就会被淘汰。
第一轮比赛,邢淮不是选手里唱跳最好的,但他是所有选手里练习时长最长的,视频为证,震惊了所有人。
他除了吃饭和固定的七个半小时的睡眠时间,其他时间都在练习。每次他想要懈怠时,就拿出项链看一看年年笑嘻嘻的威胁模样,一个激灵,又有力气了。
镜头发现了这一点,问他关于项链里照片的秘密。节目组根据他的年龄猜测这是他的女朋友或者家人。
邢淮:“不是女朋友,也不是家人,是小魔鬼!”
节目组更好奇了。
邢淮:“我老板是年满,你猜猜我说的小魔鬼是谁?”
节目组瞬间想到了年年,他们现在还在看年满发布的生活小视频,娱乐圈里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年年的,想到年年的顽皮,看向邢淮的眼神都充满了慈爱。
这可怜的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遇见了年年呢?
节目组心里同情且怜悯,那也阻止不了他们想要抱住年年ruarua的冲动,压着兴奋的小心脏问邢淮能不能把年年请过来。他们想摸摸年年圆鼓鼓的小肚子,想捏捏年年肉嘟嘟的小胖脚,想亲亲年年白嫩嫩的小脸蛋,啊——只想一想就忍不住尖叫。
邢淮:“我现在戴罪立功,等我挤进前二十了再说。”
节目组看看他的脸,再看看其他选手的脸,没办法违心地点头。这长相、这皮肤、这肤色,在这里都是倒数的。
邢淮:“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家满爷说了,我是与众不同的帅,丑的清新自然。”
镜头忠实地记下邢淮的话。他的话很有趣,肯定有人喜欢听他说话。
节目组不愧是干了这一行十年的老综艺人,嗅觉敏锐。邢淮凭碎嘴子出头了,每一期爆出的话都能逗乐一群人。
他的话吸引来一群路人看这个节目,然后迅速找到符合自己口味的爱豆,他成了孤寡的“媒婆”,惹来其他爱豆粉丝的浓浓同情之心,稀稀落落地给他投票。
每次晋级比赛,邢淮都不上不下,眼见着要被淘汰了,其他爱豆的粉丝看见了就抽空给他投一票。每次他都能踩着危险线晋级。
若问这些选手里谁的粉丝缘和路人缘最好,必是邢淮。无论是哪家的粉丝,都对邢淮不讨厌,有的还挺喜欢,让邢淮多照顾他们家爱豆。
他现在已经不是纯粹的选手了,而是半个主持人,每天被节目要求去找选手们玩。
选手们被安排给家里人打电话,其他人都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只有邢淮给年年打电话。
邢淮对着镜头解释:“我爸妈把我交给年年管了。”
智智替年年接通了电话,对准年年,年年肥嘟嘟的脸蛋进入屏幕里,整个屏幕只有年年的一个鼓起来的脸蛋。
年年正专心致志地啃骨头上的软骨上,没时间跟他说话。
邢淮知道自己在年年的心里没有一根大骨头重要,和以前一样,自己单方面地输出,“我是偶像诶,偶像!他们却把我当谐星用!我唱跳酷炫带劲,他们却不想看,只想听我说单口相声!这里容不下我,我想回家!”
智智给他看年年前面的五只小羊羔汗流浃背的模样。
邢淮:“我还能再奋斗!”
邢淮迅速挂断电话,拍拍胸口。
好险。
邢淮重新自我定位,他来竞选主持人的,兼唱歌,兼跳舞,兼偶像。
邢淮:“生活呀,就是这么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