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看看满脸笑的二姐姐, 再看看只有抱歉没有补偿的六哥哥,生气了。
“heng!!!”
年年气腾腾地离开了。
年满和林弥对视一眼,闷笑。
“年年没哭。”
“年年哭是有规律的。”
“明知故犯, 心虚。”
“用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尽力弥补了,以为自己没有错了, 却还被批评错了,委屈。”
“心虚又委屈是年年哭的必要条件。”
“当年年不心虚的时候, 别人欺负她。”
“年年只会生气。”
“然后记下来。”
“以后报复回去。”
“我们似乎玩脱了。”
“是时候提高警惕了。”
年年气呼呼地回到观众席,坐到宝宝团中间,皱着小眉头,嘟着小嘴吧。
西西妈妈忍着笑递给年年一瓣柚子, 再给西西和妮妮一瓣, 其他宝宝手里的苹果还没有吃完。
西西和妮妮细致地撕开苦涩的柚子果肉外面的白色皮, 年年不撕开,直接吃。
西西和妮妮还没有剥完, 年年已经开始吃第二瓣了。
“不苦吗?”
年年从生气的情绪里走出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巴又苦又麻。
年年更生气了。
西西和妮妮说悄悄话。
“满满姐姐又惹年年生气了。”
“满满姐姐总是故意惹年年生气。”
“满满姐姐说有趣。”
“可是满满姐姐每次都被年年欺负回去, 我妈妈说这是两败俱伤。”
“我妈妈说这是生活乐趣。”
西西和妮妮刚才吃了一个大苹果还吃了好多无糖爆米花, 把柚子瓣撕干净后喂给年年吃。
“年年不生气, 年年看比赛, 那些姐姐可厉害了, 妈妈说她们能得冠军。”
运动场上正在进行海军五项里的女子团队障碍跑。
年年吃着西西姐姐和妮妮姐姐的柚子,认真看比赛。
林弥不想在某一天的早晨喝到童子尿,也不想连续几天浑身臭熏熏,他打电话哄年年,“谷桐想求婚,年年可以帮忙吗?”
年年不理哥哥, 扭过身,背对他。
林弥:“年年要是帮谷桐求婚成功,哥哥给年年一个小红包,谷桐给年年一个小红包,谷桐妹妹也给年年一个小红包,年年就能一口气赚三个红包了,一个红包里放五毛钱,年年就有一块五了,能买一根水果冰糕。”
年年慢慢转回身,伸出一根小指头。
“可以,我们每个人给年年包一个一块钱的红包。”
年年被哄好了。
不想独自一人受年年祸祸的年满,当着林弥的面,明堂堂地煽风点火:“年年!三块钱!三块钱!三块钱都买不到一个加荷包蛋的三明治。你的一个小太阳都不如半个三明治吗?你的委屈只值三块钱吗?”
年年开心的小胖脚不摇晃了,笑盈盈的胖脸蛋立刻变成了凶巴巴的生气模样。
林弥幽怨地看着年满,“二姐,何必互相伤害,合作互助不好吗?”
年满:“只有我一个被年年欺负,有一点心理不平衡。”
林弥长叹气,“你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不客气了。”
年满挑眉,“不客气个试试,让我看看你的手段。”
林弥看着年年,真挚:“年年,我告诉你一个我和二姐的秘密。我没有了小太阳的第一时间就想告诉你了,给你打电话,你正在和黑洞玩,二姐接通了电话,我让二姐转告给你,二姐故意隐瞒破坏你我之间的感情。”
年满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弥,“你竟然说谎!”
林弥一脸严肃:“我是儒商,做生意最是讲究诚信,我怎么可能说谎。二姐有说谎前科,我可没有。”
“ng!”
林弥继续编故事,“年年还记得你吃大麦骨头被妈妈罚站那一回吗?二姐告密的!”
年年被妈妈罚站的次数太多了,年年都不记得是哪一回了,但年年还是用力点头了。
林弥:“年年还记得你藏在篮子里的泡芙突然消失不见这件事情吗?二姐偷吃的!”
年年两眼冒火地看向二姐姐。
虽然年年记不得年年什么时候在篮子里藏泡芙了,但姐姐吃了年年的泡芙!
年满咬牙切齿:“小、六、子!”
林弥正义凛然:“我不会再与你同流合污,我已经是年年的人了。”
林弥再次看向年年,“年年,咱们家一直以来都是坦白从宽,我坦白了,年年能从轻发落吗?”
“ang!”
林弥:“谢谢年年!等年年回来后哥哥给年年买泡芙吃。哥哥这个月欠年年的一个小太阳,下一个月还年年两个小太阳!”
“ang!”
年年用力亲一口屏幕。
林弥也用力亲一口屏幕。
两人和好了!
情比金坚!
谁也破坏不了!
年满都想不到林弥为了哄年年,能编出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年年还都相信了!
“你个笨蛋!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泡芙个鬼!”
年年斜眼瞥一眼二姐姐,“man man huai!”
年满被气笑了,立刻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年年在我的床底下藏了四包薯片,在门卫室衣柜上藏了十包跳跳糖,在大麦窝里藏了三包果冻,在大哥画室里藏了一大包草莓夹心饼干!”
年年的眼睛瞪的又圆又大,震惊,生气。
年满笑吟吟:“妈妈,你记得没收,年年总是晚上偷偷吃,吃完还不刷牙,不能养成这个怀习惯。年年现在认为自己的小乳牙早晚都会换好牙齿,非常不爱惜。”
挂断了电话,年满笑容明媚地看向年年,“这才是我真正的实力。”
年年被气得小肚子急促起伏,年恬忍着笑抱走年年,轻轻地揉着年年的背顺气。
年年很生气,气的比平时多吃了两碗饭,晚上睡的比平时都香,早晨也比平时晚起了一个小时。
年年还在睡觉时,年恬和年满已经坐在餐桌上吃饭了。
年满:“年年正在积蓄力量。”
年恬:“我们都知道年年藏零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非要当着年年的面说出来,妈妈不把这些零食没收都不行。”
年满:“一时冲动,我现在后悔了,不知道年年会怎么折腾我。”
年恬:“二姐每次都后悔,下一次还惹年年。”
年满:“得让年年知道人心险恶。”
年恬被逗笑。
年满:“今天海军五项的障碍跑结束,器材会在运动场上留一晚上,你让年年去玩,多玩几个小时,最好玩到天黑,把年年的所有精力都耗光。”
年恬笑着点点头。
从这一天开始,年年每天晚上回来时都趴在姐姐怀里,累的小胖手都不想动了,被姐姐抱着喂饭洗漱。
紫色的年年终于被洗成白色的年年时,年恬和年满收拾行李,准备回去了。
年年和黑皮肤朋友告别,又跑去跟湛海告别,咿咿呀呀地说了好多话,中间还说的口渴喝了半杯水。
湛海一句没听懂,看向年满。
年满:“不用听懂,都是寒暄问暖。”
现在年年和年满和平相处,年满认为耗尽年年精力的策略生效了,年年把生气的事情忘记了。
来时坐飞机和高铁,回去时坐货车,要带黑洞回宝宝山。
黑洞知道自己要离开养老房,必须跟着年年走时,眼睛终于不再呆滞,湿润地看着驯马师,满眼哀求。
年满翻译黑洞的心情,“它不想跟年年走,会受欺负,它想留在这里。”
驯马师怜爱地拍拍黑洞的头,“我也没有办法的,你一直装傻,我以为你真傻,就把你卖给年年了。”
这十几天下来,他再粗心也看出来年年和黑洞之间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了。但,他的心里有一种隐隐的爽快之感。
以前黑洞不想洗澡时,就装傻地呆呆站着,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要迁就它,把水桶和毛刷拿到马房里给它洗澡。
现在黑洞要是不想洗澡,年年拽着它的尾巴去洗澡。
以前黑洞装傻不听指令,他们只能忍着脾气,耐心地一遍一遍地教。
现在黑洞先看视频学会跳舞,再去教宝宝团跳舞。
人和马是有区别的,黑洞能轻松地做到两条后腿腾空,宝宝团总是做不标准,娇娇更是做不到两条腿同时蹬空。
当他看到黑洞气的喷气跺脚时,他悟到了一个道理——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驯马师送黑洞,满脸的依依不舍,搬饲料和马具的动作却比平时都利索。
驯马师看了好长时间的紫色年年,猛地看到正常版的年年,还有一点不适应,总感觉现在的年年是驱逐了魔气的年年,看起来没有紫色版的年年厉害了。
现在的黑洞已经不是军运会前的黑洞了。
他竟有些担心正常版的年年镇压不住升级版的黑洞。
年年不知道驯马师对她和黑洞关系的误解,她现在趴在三姐姐的怀里东张西望,远远地看见导演跑过来,年年立刻从三姐姐的怀里下来,迅速拿起小龟壳背包,飞快跑过去接应。
导演和年年秘密交接,年年把东西藏入小龟壳背包的夹层里。
年年背着小龟壳背包,一蹦一跳地跑回来,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开心。
回宝宝山的路上,年年一直背着小龟壳背包,睡觉时也要抱着。
年满知道这个小龟壳里有玄虚,但年年护的太紧了,她愣是找不到打开的机会。
年恬闻见了熟悉的味道,嘴角忍不住上扬,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