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脸上笑开了花, 摇头晃脑地哼着宝宝团大合唱的《歌唱祖国》,靠在三姐姐的怀里,两条小短腿一前一后地摇晃。
等林弥在墙上贴上了两个小太阳, 年年伸出小指头指着手机里的小太阳,一个一个地数。
年年认真数小太阳的小模样太可爱了, 年恬笑着亲了一下年年的头顶,年满也忍不住伸手托住年年软乎乎的小下巴, 不停地亲年年的胖脸蛋。
“man man!”
年年正在做很重要的事情呢!
年年推开二姐姐的脸,继续认真地数小太阳。
年恬闷笑着把湿巾递给年满,“鼻尖有墨水,擦一擦。”
这包湿巾给年年准备的, 年年早晨照着小镜子自己给自己画了个大黑脸。
黑墨水的附着性不强, 稍微擦一擦就好, 即使沾到了衣服上,用水简单地搓一搓就干净了。
年年数了三遍, 第一遍是29个小太阳,第二遍是31个小太阳, 第三遍是33个小太阳。
“ya?”
年满狂笑。
屏幕小, 年年的小指头圆嘟嘟的, 一不小心就挡住了每一排的最后一个, 直接跳过了这一个数下一个。年年小指头动作不一样, 数出的小太阳个数也跟着不一样了。
年年求助姐姐。
年恬:“年年没有数错,33个小太阳。九月30天,年年帮姐姐整理行李,得到了1个小太阳,年年又帮哥哥找帮手,得了2个小太阳, 30加1再加2是不是33?”
“ang!”
姐姐说是33个小太阳,那就是33个小太阳。年年不想动脑子。
年满泡一杯黑豆芝麻糊给年年喝,再泡一碗红糖红枣水给年恬。年恬这两天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年恬不让她告诉其他人免得他担心。她把年全交给莽树看顾着,她和年年寸步不离地黏着年恬。
年恬已经习惯了偶尔的身体不适,忍一忍便能撑过去。
年恬抱年年去马场,拍拍年年的背,“年年去找黑洞玩,姐姐在这里等年年。”
年年跑开,不一会又拽着黑洞过来了。
年年打开自己的小龟壳背包,里面全是烤豆子。年年抓一把塞黑洞的嘴里,再抓一把用力捏成粉放到小金碗里。等小金碗里装满了豆子粉,年年把金碗给姐姐。年恬在豆子粉里加奶粉和糖丸,再用滚烫的水泡一泡。
小金碗是年年被姐姐抱着去大商场逛时,自己买的。小金碗只有三百块钱,表面覆盖一层金,里面层是铜,中间是空心的,手感轻盈,做工细腻。
年年买回来后,宝宝团的爸爸妈妈很喜欢,也给自家宝宝买了一个。
年年只在泡豆奶时才用,吃饭的时候还用从家里带过来的大海碗。宝宝团也不用金碗,抱着和年年一个款式只有颜色不一样的大海碗吃饭。
不用大海碗,宝宝们吃饭都不香。买的盒饭也要把菜和米饭倒入大海碗里,宝宝们才吃。
年年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豆奶,黑洞吃了一把又一把的豆子。龟壳背包里的豆子都吃完了,年年和黑洞一块打了个饱嗝。
黑洞尾巴不动,眼神呆滞,已经站着睡着了。
年年也揉着眼睛钻进姐姐的怀里,抱住姐姐的手。不一会就睡沉了。
年满从背包里拿出大嘴猴毛毯盖到年年的小肚子上。
军运会开幕式现场,年年窝在二姐姐的怀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各国代表团。年年前一天为了养精蓄锐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现在非常精神。
年年从第一个入场国家看,看到阿尔巴尼亚的参赛运动员,急促地拍姐姐的肩膀。
年满顺着年年小指头的方向看过去,不出意外,皮肤黝黑的国家。
安哥拉入场了,年年又激动地拍姐姐的肩膀。
到了布基纳法索入场时,年年兴奋地摇晃小短腿,想要从姐姐怀里下来。
年全正等待表演,年恬也去医务队做志愿者了,这里只有年满一个人看着年年。各个国家代表团已经有序地入场半个小时了,一个小时后就轮到年年举旗入场。年满不敢松开年年,紧紧地抱住年年。
年满小声:“年年乖一点,等开幕式结束后姐姐再带着年年去交朋友。年年要是像昨天彩排那样乖乖的不出差错,姐姐给你一个小太阳。”
年年用力点头,不摇晃小短腿了,乖乖地趴到姐姐身上,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身后的运动员。
这些运动员做鬼脸逗年年,年年捂住嘴巴,小声地笑。
举办国最后一个入场,年年从姐姐怀里下来,举起红旗,严肃地进入会场。
刚进入会场,响起巨大的掌声,年年的小肚子挺的更鼓了。但年年没有忘记导演的叮嘱和姐姐应诺的小太阳,非常认真地踢着正步向前走,直到进入导演给她画的小方格格里。
站在会场外的年满和控制中心的导演都松了一口气。
迎国旗入场,宝宝团和很多少数民族孩子开始大合唱《歌唱祖国》,现场很多人跟着合唱,年年大声地用婴儿语合唱。
年年用了所有的力气唱歌,声音超大。站在年年身后的来自不同部队的运动员都听的一清二楚,严肃郑重的眼神里多了笑意。
入场结束后,所有国家的运动员有序退场。
年年小心翼翼地折叠国旗,抱到怀里,撒腿跑向二姐姐。
年满已经提前问过了,年年可以带走国旗。年年的小背包里全是吃的,不能放国旗。年满把国旗放入年全的背包里,和年年的衣服放在一起。
吃过晚饭,年满站在年年身后三米处,看着年年畅通无阻地用婴儿语结交了一大帮黑皮肤的好朋友,他们互相握手还互相赠送礼物。
年年赠送的礼物很有年年特色,都是年年用手捏的豆奶粉。年年担心她的这些黑皮肤朋友不懂豆奶粉怎么喝,还让三姐姐演示了一遍。
在年年用手捏、用脚踩豆子时,年恬已经提前知晓了年年要把这些豆奶粉送给她的新朋友,准备了糖丸的同时还准备了奶块和蜂蜜。
年年的黑皮肤朋友更喜欢糖丸,还问年年能不能买。新朋友刚交了不到一个小时,正是年年最为热情的时候,马上跟六哥哥打电话,让六哥哥跟翻译员说话。
林弥:“量产糖丸吗?可以,不难。你让他们尽管下订单。”
他看见年年那么喜欢吃糖丸而三姐做糖丸又很花时间时就开始想办法解决。在设计辣椒酱工艺流程时买的设备机械专业书被他找出来又看了一遍,买了几本经典的电气自动化专业书翻看,遇见不懂的问五姐,设计了一整套制作糖丸的工艺流程。
他报名参加了全国数学竞赛,最近的精力放在这一块,写完了关于糖丸的可行性报告书后就没再往下走了。如果现在有订单,那他就可以把这个项目向前推一推了。等生产线能大批量地生产糖丸了,年年就能实现糖丸自由了。
年恬带了很多糖丸,足够给年年的黑皮肤朋友尝鲜。
年满抱年年离开时,年年和黑皮肤朋友都交换了电话号码。年年也有儿童电话的,六哥哥给她买的,还给她制作了好多名片。名片上除了年年的名字和号码,还有年年最喜欢的大嘴猴蛋糕图画。
年年超喜欢自己的名片,轻易不给人。
年年的黑皮肤朋友按照年年的要求,郑重其事地双手接过年年的名片。
那些年年爱答不理的白皮肤朋友跟风地吃了一碗豆奶粉。他们把豆奶粉和糖丸分开吃,没有相中味道奇怪的糖丸,相中了豆奶粉。
林弥不想做豆奶粉,年年可以自己捏着吃,他没有单独开一条生产线的兴趣。但这些白皮肤朋友财大气粗,下的单子太大了,给的价太实在了,还因为信任年兽这个品牌而预支付了百分之五十。林弥总不能看着钱飞走吧,一脸“我不赚钱但为了我们的长久友谊我愿意给你单独开一条生产线”地点头了。
林弥从多种角度多次强调豆奶粉的稀缺。
定制的衣服比流水线的衣服贵,他们定制的豆奶粉也比国际上工厂流水线出的豆奶粉贵。国际上是用机械,年兽豆奶粉是全手工。
手工咖啡就比机械咖啡贵,豆奶粉也是一样的。贵的不是这个东西,贵的是人花在上面的时间以及手艺。
豆奶粉是年兽厂的工人在完全开放的大自然工作环境下,用果木一点一点地捶碎。豆子也不是烤箱和电磁率烤出来的,而是用果实焖出来的。所以年兽的特级豆奶粉是有果香的,喝一口就像置身在果木林中。
回到酒店,年满给林弥打电话:“豆奶粉打算怎么做?”
林弥:“我昨天和莽藤去大厨家吃饭时,莽藤说他们村子吃饭用柴火烧饭,想吃肉时在泥窖里烤肉。在泥窖里放两个村子里一种的野果,烤肉就会有苹果的香味,而且他们村子里的人喜欢摔跤,力气都很大。豆子可以用这个果实和泥窖烤。我再雇他们用果木捶打成粉。我是诚信儒商,怎么说就怎么做,不说谎。”
年满看向正赖在年恬怀里看动画片的年年,感慨万千:“年年,你六哥哥是商业奇才,收集信息和处理信息的能力太强了,高智商,高情商。”
年年敷衍地点点头。
年满从行李箱中找出一个奶酪棒,拆开奶酪棒包装袋的声音成功地把年年的视线从动画片勾到了她这里。年满心里暗暗得意,继续感慨道:“咱家有了你六哥哥,以后都不愁没钱花了。”
年年握紧小拳头,放到脸蛋旁,做出很凶的表情。
年满忍笑补充道:“咱家有了年年,以后都不怕被人欺负。”
“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