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没赢, 似乎又赢了。
宣传员带着年年去撇缆,撇缆也就是把缆索抛向码头。
宣传员给年年戴上安全帽和手套,给年年讲解道:“海上是事故80%是操作者思想麻痹大意, 不按照安全操作规范作业、缺乏必须的安全措施造成的。要做好安全措施,年年不要摘下安全帽和手套。”
“ang!”
一个战士给年年示范动作后再说明规则:“要在规定的时间和规定的撇揽区内撇揽, 撇入前方有效的区域,30米为满分, 超过1米或者减少1米都会扣分。”
军舰工作有分工,能熟练操作这项作业的有五个战士,他们都是满分。其他战士不够熟练,拿不到满分, 便不出来参与了。
宣传员还没有充分认识到年年的力气, 害怕缆索伤到年年, 换成了轻一些的绳子,还特意叮嘱年年道:“他们脸皮厚, 不怕输,年年不用让着他们。”
年年撇了出去, 一阵海风刮过, 绳子落在了撇揽区边缘, 虽然是满分, 年年嘟起了小嘴巴。
演示了正确的撇缆内容, 宣传员增加难度,在撇揽区放上一个柱状的石墩,让他们在最短时间内把缆索固定在石墩上,姿势和方法都可以改变。
战士们还是用刚才的标准姿势,之所以成为标准姿势便是这样的姿势在众多姿势里最优姿势,他们抛出缆索后又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撇揽区, 缆索固定到石墩上,用时三分。
年年手里拿的还是绳子,她让姐姐在绳子一端绑一个圈圈,草原套马一样地用绳子套住了石墩,区别就是套石墩的距离长了点而已。
年年掐腰,仰下巴,得意洋洋。
宣传员安静了片刻,问旁边的战士:“你能做到吗?”
“用缆索练习一段时间后可以,用绳子做不到,绳子太轻。”
宣传员对年年的力气终于有了深刻的认识,这个时候他才领悟到为什么年年不是特殊人才管理中心的人才,而是管理人才的“大当家”。
到了饭点,宣传员又见识到年年大饭量了,其他人还没来的时候,年年已经提前开始吃饭,其他人都吃完了饭,年年还在吃饭。
宣传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年年圆鼓鼓的小肚子,问年恬:“不用拦着吗?会不会撑坏?”
年恬:“她活动量大,一直吃这么多。”
年年吃饱后有一些困了,四周找五姐姐。年恬把年年抱到怀里,从背包里拿出大嘴猴毛巾给年年抓着,轻轻地拍年年的背,“久久还在忙。”
年年被战士们出操的声音吵醒,不闹脾气不生气,抱住大嘴猴保温瓶喝一大杯水,拉姐姐出舱。
战士们分成了四组,每一组抱着一大袋子大米做深蹲。
年年过来后,大米就变成了年年。第一个抱年年的战士言之凿凿地说他能抱年年做三十个深蹲,他蹲下了,然后起不来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年年。
年年摸一摸他的胳膊,眼神里带着一缕嫌弃。
第一个抱年年的战士,被其他人起哄笑话了。他不解释,把年年递给第二个人。第二个人抱着年年,两腿颤抖地做了十个深蹲,递给下一个人。
所有人感受到了年年扎扎实实不带一点含糊的体格威力。
年年摇头叹气,对他们太失望了。
宣传员抱过年年,抱了没多长时间就还给了年恬。他为战士们说句公道话:“年年,你太重了。”
年年看宣传员一眼,背着手挺着小肚子,气势非凡地走到大米面前,抱起一袋大米做深蹲。
宣传员:“你是大当家,我们不是,我们不能跟你比。”
年年放下大米,跑到姐姐面前,伸手让姐姐抱。
年恬抱着年年轻轻松松地做了二十个深蹲。
寂静。
年久此时从船舱走了出来,“怎么了?”
年恬忍着笑把刚才的事情说给年久。
年久嘴角扬了扬,抱住扑过来的年年,给年年的撑面子,一口气坐了三十个深蹲。
完成了三连击,年久和年恬抱着年年离开军舰,舰长亲自送年久。
年久在机电房里给他们说的都是具有前瞻性的技术攻破点,她说的都是理论,一旦这些理论得到证实,军舰技术又能追上一大步了。
他已把年久的录音送到研究所。
回去的路上,年恬问年久:“舰长看起来忧心忡忡。”
年久:“可能是我提出的需要改进的地方太多了。”
年恬:“技术落后吗?”
年久点了点头。
年恬:“军舰服役时间多长?”
“一般30年,他们5年大修一次,他们的这一次大修会有很多难以抉择的地方,我只提出了改进方法,没有验证。”
年恬肯定道:“你给出的改进方法已经在你脑海里验证了很多次。”
年久:“没有说服力,他们不相信。”
“他们会相信。”
“也许。”
年恬在研究药膏配方时,年久尽可能收集国内外所有的军舰资料,若是没有直接资料,便会收集相关资料进行推测,她画的图纸都把卧室地面铺高了一厘米。
年恬和年久已经尽了最大力,无愧于心了。
这一次,宣传员受到上级指示,说什么也不让年久和年恬赶飞机了,开车送两人回去
年久和年恬没有拒绝,今天的天气不好,飞机可能无法按时起飞,坐车更方便。
回到了宝宝山,年恬抱着酣睡的年年下车,年久抱着年年的小军舰下车。
安栖木的视线黏在小军舰上,撕不下来了,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的身后。
“你们卖吗?我可以出高价买。”
年久:“这是年年的。”
安栖木用一根奶酪棒棒糖诱醒了年年,“我用两大卡车的零食换你的小军舰。”
“bu!”
安栖木:“五大卡车!”
年年非常心动,但想起妈妈贴在墙上的小太阳,捂住耳朵不听了。
安栖木:“十大卡车!”
年年连连摇头。
安栖木:“为了这个小军舰,我愿意倾家荡产,一口价,一百卡车!”
“hao!!!”
年恬看向安栖木:“你的收入不足以支付你购买这么多的零食。”
安栖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是离家出走,钱都被堂哥冻结了,他买不起。
陈立坐在1号别墅院门旁边的狮子石像旁,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年年走到他面前,把安栖木给她的奶酪棒棒糖给他,“ya?”
陈立剥开奶酪棒棒糖的包装,塞嘴里。他知道吃年年一颗糖以后就要换十颗糖,现在他需要嘴里含点糖,来化解他心里的苦。
“年年,你看见那边的动静了吗?”
年年踩到狮子头上向远处看。
“ya?”
“那是搬家公司。”
年年从狮子头上下来,趴到狮子背上,歪着头看他。
“我现在才知道69号别墅影帝家,他搬过来了。你二姐姐知道影帝要搬过来后兴奋的不得了,还去那里帮忙了。你二姐姐是不是喜新厌旧了?”
“ang!”
陈立不敢置信地看向年年,“你竟然说满满喜新厌旧!满满不可能喜新厌旧的!”
年年扭头不看他,悠哉哉地趴在石狮子背上,晃着小短腿,晒着太阳。
陈立继续道:“你带着宝宝团从超市跑回宝宝山的视频被军运会开幕式的导演看见了,他邀请了宝宝团参加开幕式的大合唱,没有邀请你。宝宝团可以参加军运会,你不可以。”
一个人难过太孤单,要难过就两个人一块难过。
年年的小短腿不晃,难以置信地看向陈立。
陈立:“是不是很震惊!是不是感到不可理喻!是不是感到老天在逗你!”
年年跑去找哥哥确认。
陈立跟在年年身后补充:“你四哥哥也被邀请了,表演钢琴独奏。”
年年看向四哥哥。
年全点点头。
“nian nian ne?”
陈立:“你太调皮了,导演认为你是一个变数大不可控的因素,不敢邀请你了。”
年年看看陈立,再看看哥哥。
眼睛慢慢湿润,呜呜——
嘴巴变成了波浪,呜呜——
眼泪喷射,嘴巴大张,呜哇——
年年大哭的声音破了年年的个人记录,在69号别墅门口和影帝说话的年满都听见了。
哭声里饱含了年年的委屈和悲伤,不到五分钟,宝宝团的爸爸妈妈都抱着宝宝过来了,物业经理也扛着一麻袋的芝麻饼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