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二嫁九零亿万继承者

薛小琴瞌睡去了几分:“这么快就出来了?”

邵东点头:“算着日子,已经三年了。”

薛小琴打了个哈欠:“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转眼我们都结婚快两年了。”邵东回味这两年的点点滴滴,唇角上扬的厉害。

很多人都说老婆孩子热炕头,以前他体会不来,现在越迷恋的不得了。

日子越过越有盼头。

“他们回来就回来,和我没关系。”薛小琴直接道。

“明天我在给你两个保镖。”邵东还是怕他们报复薛小琴。

薛小琴笑:“他们在牢狱里已经被磨平了菱角,现在出来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他们现在已经算是镇上乃至县城甚至省城都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他们不敢在乱来。

她早已不是之前任他们欺凌的薛小琴。

“有人保护你,我才放心。让你跟我一起去省城,你又不愿意。”

邵东两年前就把去省城的提议告诉薛小琴了,但是她拒绝了,说舍不得这个镇子。

邵东没办法,媳妇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薛小琴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看马家两个儿子的报应。

他们加注给原主的一切,不是简单坐三年牢就能揭过的。

“好吧。”薛小琴知道邵东担心她,收下两个保镖能让他放心。

*

马仕成和马仕淮提着行礼出牢狱,监狱门口两个老人在那里翘首以盼。

马家二老看到两个儿子终于出来,眼眶泛起泪花。

马仕成马仕淮看到二老大半头的白发,眼眶通红。,

“爸,妈。”

两儿子快速朝着老人跑过去、

四人紧紧抱在一起,流下喜悦的泪水。

“好儿子,终于盼着你们出来了。”马妈擦泪。

马爸激动的眼眶通红,看着两个瘦弱的儿子:“走,回家去。”

四人坐着公共汽车往回赶。

马仕淮看着车外的风景:“三年不见,已经发展的这么快了。”

“是啊,变化大的很。”马妈道。

马仕成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牢房本来就是一个压抑所在,加上他又是天阉,这些年来更不喜欢说话。

四人坐了几个小时车子,终于到了镇上。

镇上的变化也特别大。

马仕淮震惊:“妈,镇上什么时候开了这么大一个电器店?”

马妈酸溜溜的说:“邵东开的,你们忘了吗?还没进去之前,邵东就有开店的打算。“

马仕淮惊掉下巴:“邵东什么时候这么有钱的。”

“应该是他老家谁发达了,也带了他一把,现在他和薛小琴可是镇上富得流油的有钱人。”

马仕成终于有了动静:“邵东?薛小琴?”

马妈呸了一声:“薛小琴那个不要脸的,和你离婚之后,就和邵东那个流氓搞在一起了,两年前就结婚了。现在薛小琴可不得了,是大老板了,开了无数家美丽人生美容院,生意火的不得了。现在出门都带保镖,派头大的很。”

马仕淮脸色铁青,他没忘记薛小琴带给他的苦难。

马仕成脸色大变,双拳紧握,显然也接受不了薛小琴另嫁的事情。

四人一路往回家的路走去,村民们看到他们几个,面前笑着打招呼,面后就开始指指点点。

“老马家的两个儿子这是出狱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是啊,一晃已经三年了。”

“哎,原本;两个精干的小伙子,现在瘦成了麻杆,在牢里肯定过得不好。”

“这还用说,谁坐牢了能过的好的?”

“马家两个儿子虽然出狱了,但辈子也算完了。马仕成天阉,注定要绝户,马仕淮有那么个名声在,怕是想找媳妇难上加难。”

“没人愿意把自己女儿嫁到这种人家,简直就是个火坑。”

马家两儿子听在耳里,心里不是滋味。

马家二老一脸淡然,显然已经习惯这种冷嘲热讽。

马妈安慰:“你们别管别人怎么说,咱们过咱们自己的日子。”

马家两儿子敷衍的点点头。

回到家里,四人还没进门,就看到钟家二老在大门口等着他们。

院子里,大门上,就连水缸里都倒了屎尿。

现场臭味熏天。

马家二老脸色微变。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你们反了天是不是?”马妈气的要找钟家两个拼命:“今天你们不把屎尿弄干净,别想走。”

马爸也气的不行:“都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钟标的行为是他自己造成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这样太气人了,今天你们必须弄干净,再赔两百块钱,不然今天你们走不了。我们四个人,难道还弄不过你们两个人?”

“爸妈,你们凶什么,有话好好说。”马仕成和钟标是好哥们,现下看到钟家二老过来做了这种事情,他还是好言好语问:“叔,婶,你们这是干什么?”

钟家二老怨毒的瞪着他们:“真好意思问我们怎么来了,你们现在一家是团圆了,我们儿子还在牢里受苦。他腿都残废了,还要坐牢,这一切都是你们害得。我不会看着你们好过的。”

马仕成不敢置信:“钟标怎么会坐牢?”

“钟标和你关系好,你爸妈就在他跟前撺掇,让她去找薛小琴的麻烦,最后麻烦没找到,砸了薛小琴的店,赔了一万块……钟标被害的那么惨,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人,到现在还觉得他活该,你们不是人,畜生不如。”钟家二老今天就是故意来恶心他们的。就算钟家两个儿子出来了,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两个老畜生带了两个小畜生,前世作孽太多,生个大儿子是天阉,要绝户,还搞出什么借种,二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自己的嫂子说上就上,你们这种畜生不坐牢,谁坐牢。”

钟家二老的声音特别大,村子里不少人都被声音吸引过来。

马妈马爸气疯了,直接就扑了上去。

马家两个儿子也加入进去。

马仕成是去拉人,马仕淮是去打人。

马仕淮这辈子最痛苦的就是,别人把三年前的事情拿出来说,但他们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算是老人,他也要打。

马仕成虽然被骂天阉绝户,心里也火大,但那是好哥们的父母,他不能让他们在这里被打死。

村民们见他们扭打成一团,马仕成一个人根本没法拉住,大家赶紧去拉人。

马家两儿子刚刚出狱,就闹到了派出所,直到天黑,派出所的人才把双方和解好。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没多久就传到了薛小琴的耳朵里。薛小琴都要笑疯了,真是痛快啊。

这天,薛小琴正在店里忙活,小丽走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袖。

薛小琴抬头看她:“怎么了?”

小丽看了一眼外面,小声的说:“小琴,你前夫来了,站在门口看了你好一会儿了,看他那表情挺吓人的,你自己注意点。”

薛小琴视线望了出去,果然,门口不远处有个瘦弱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薛小琴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视线。

一个马仕成而已,还不足为惧,她有什么好怕的。

马仕成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他原本该恨薛小琴的,可看到薛小琴比三年前更娇娆性感,他根本恨不起来。

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他们设计薛小琴,他们也不会自食恶果,坐了三年牢。

马仕成心里五味陈杂。

邵东得知保镖说马仕成在薛小琴店门口站着不动,他立刻赶了出来。

马仕成看到邵东一身西装革履的样子,完全不像小时候狼狈可怜。

他是成功人士了。

邵东直接走到马仕成身边警告:“薛小琴现在是我媳妇儿,你要是敢有什么坏心思,小心我弄死你。不要觉得我这话是在威胁你,我有这个本事。”

他现在虽然洗白了,但他的干爹是黑道老大,他算半个黑道少爷,想要弄他,轻而易举的事情。

马仕成眼眸一合,转身离开。

薛小琴见马仕成走了,好奇走出来问邵东:“你跟他说什么了?”

邵东嘿嘿笑,如实说:“就是对着他说了两句狠话,没想到这么不经吓。”

*

之后的日子里,马仕成基本上都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外面的恶言恶语太多,只要他走出去,别人都会把他天阉的事情,旧事重提。本来天阉就是他心底的伤,一遍遍被人揭起伤疤,马仕成变得越来越沉默。

马家二老怎么可能让大儿子就在家里当菩萨。

“仕成啊,你不能一天天都待在家里啊,现在家里穷的很,你二弟又没结婚,你得去打工挣钱,帮衬着家里。不然这日子咋过的下去。”

马仕成不耐烦的很:“我不想出去,哪里也不想出去。二弟结婚是他自己的事情,让他自己去想办法,关我什么事。”

两个老的气的不行。但也无可奈何。

马仕淮见马仕成这个样子,心里也气的不行。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大哥的事情,他也不至于落的坐三年牢的地步,现在他出来之后不好娶媳妇,他非但没有一点内疚之心,还一点不帮忙,气死人。

薛小琴一直关注马家的近况,马仕淮最近都在到处相看对象,但只要是正经人家的姑娘,都不可能嫁过去。

马仕淮是谁?那可是差点睡了自己嫂子的畜生。

虽然借种是大家都默认的事情,但马仕淮同意下手,对自己的亲嫂子都能下手,这样的人品,实在堪忧。谁敢把女儿嫁到他们家,马家两个老的也不是好的,马家就是一个火坑。

没人愿意往里面跳。

邵东问薛小琴:“媳妇儿,你要是想看马家倒霉,跟我说一声就行,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他们过不下去。”

薛小琴笑:“不用,就看他们现在这副样子,日子也不会好过。之后怕是有的好戏看。”本来薛小琴也在想要不要出手报复,但她分析了一下,按照这种局面下去,很快马家就和谐不了,肯定要窝里斗。

薛小琴的猜测是没错的。

马家的爆发点在马仕淮找到一个二婚丧偶女人时,彻底炸了。

二婚丧偶女人今年三十一岁,丈夫一年前得病死了,她带着三个孩子实在养不活,只能选择一个人嫁了。

二婚丧偶女带的是三个儿子,正常人家谁敢替人养三个儿子。

她不好嫁,马仕淮不好娶,一来二去媒婆在中间牵线,这事儿就成了。

马妈马爸虽然对二婚女各种不满意,但是她之前都能生三个儿子,要是嫁过来之后,肯定也能生儿子,老马家就算后继有人了。

至于她的三个儿子,都是继子,差不多敷衍着就行了,难道还真能当亲生儿子养不成。

只是马妈马爸想的挺好,二婚丧偶女也有自己的条件。

那就是分家。把大哥马仕成分出去单过。

她听说马仕成出狱之后,整天呆在家里什么活儿也不干,整个人都垮了。这样的人以后一辈子都没出息,还要拖累家里人,二婚丧偶女不愿意被这样的男人拖累。

马妈马爸最初还挺生气,觉得二婚丧偶女太过分了。但女方很坚持,如果不分家,她不会嫁过去。她之所以重新嫁人,也是因为活不下去,给三儿子找爹养,如果嫁过去之后还要多养一个废人,人家肯定不愿意。

马仕淮年纪大了,而且又有那样的经历在身上,根本找不到媳妇儿,马爸马妈最终还是松了口。

*

薛小琴这天半夜难受的很,特别反胃想吐,趴在洗手池干呕了好半天。

邵东听到声音,迷迷糊糊走过去:“媳妇儿,你咋了?”

“我也不知道今晚是吃了什么了,想吐的不行,胃里难受的很。”薛小琴觉得自己这个情况有点像怀孕,但是不可能啊,她和邵东两人每次都做了措施的,不可能怀孕。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邵东放心不下。

“没事,我干呕几下,现在已经好多了,走吧,去睡。”薛小琴推着他往外走。

邵东一脸担忧:“还是去看看吧,咱们家离医院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不想动,累的很。”薛小琴焉巴巴的。

“我抱你过去。不用你走路。”邵东道。

“我好困,想睡觉。”薛小琴就是不想去麻烦。

邵东无奈叹了口气:“你真的感觉还好?”

“真的,快睡吧。”薛小琴把头缩进被子里,不想理邵东。

邵东没办法,只好陪着她一起睡。

第二天一早,薛小琴胃里又翻滚的难受,赶紧跑到洗手池去干呕。

呕呕呕……

邵东被吓坏了。

“媳妇儿,你好点没有?”邵东全程陪同。

薛小琴点头:“干呕过后就舒服多了。”

“穿衣服走,我们去医院看看。”邵东担忧的不行,随手扶着薛小琴出去。

薛小琴快速换了一身衣服,简单护肤之后,就和邵东一起去医院做检查。

虽然做了避孕措施,不容易怀孕,但这事儿又不是百分百的,还是去检查一下放心。

两人去了医院,薛小琴说了自己的症状,医生让她去验尿。

邵东一脸懵:“医生干嘛让你验尿?”

薛小琴拿着尿杯和测试纸:“应该是测试我有没有怀孕。”

邵东一双眼睛瞪如铜铃:“怎么可能怀孕。”

“先去测试吧。”她这个月的大姨妈也不准时,没准她就是那万分之一呢。

邵东跟着薛小琴去了厕所,焦急在门口等。

三分钟后,薛小琴拿着测试纸从厕所出来。

邵东连忙迎上去:“媳妇儿,测试的怎么样?”

薛小琴把手里的测试纸给他看。

邵东看着测试纸上两根杠杠,还有点不懂。

薛小琴直接道:“两根杠杠就是有孕的意思。我怀孕了。”

邵东不可思议:“这…这……”傻眼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喜悦:“我要当爸爸了。”邵东嘴角咧到了耳后根。

薛小琴瞧着他那傻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夫妻俩拿着试纸去找医生。

邵东小心扶着薛小琴从医院出来,整个人心情极好。

“媳妇儿,你慢点,我扶着你。”

薛小琴怎么也想不通:“我们明明做了措施,怎么就怀上了,这也太神奇了。”

“这是缘分。”邵东道。

薛小琴想了想,陡然想起他们一个月前,有一晚上特别激烈。邵东精力特别好,每次都是半个小时以上,会不会就是那次,把避孕套给弄坏了。

不过现在去纠结那些没有什么意义,还是好好养胎,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

马仕成在得知自己要被分出去单过时,心凉了半截。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爸妈会直接让他出去单过。

而二弟为了一个二婚丧偶女人,也同意这事儿。

“爸,妈,二弟,我不同意分家。”他现在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想分家。

马爸马妈唉声叹气。

“仕成啊,不是我们想分家,是那个女的要求的,我们不答应,人家不愿意嫁进来。你二弟现在已经三十岁了,没人愿意嫁给他,眼看着有个二婚的愿意,咱们没得挑。”

“仕成啊,只是分家而已,又不是以后不来往了,你看开些。你不想出去打工也行,到时候家里的土地给你种,一样能养活自己。”

马仕淮也道:“大哥,你不能看着当弟弟的娶不到媳妇,马家一门子绝户啊。”

这句话显然伤害到了马仕成,心寒至极。

马仕成直接跑了出去,马家人怎么劝都没办法。

马妈马爸最后被逼的没办法,直接给马仕成跪下,让他同意。

马仕成没话可说,两个老的都给他下跪了,他只能同意。

马仕成的心寒只有他自己知道。自从出狱之后,爸妈的心已经完全偏到了二弟那里。

有什么好东西会留给二弟,亲事一直帮忙张罗。

在他身上花费的时间,简直少之又少。

他们是觉得他这辈子没有后了,所以不会给他们养老,现在就可着劲的对二弟好,以后二弟会好好孝顺他们?

不是马仕成不愿意出去打工,不愿意去干活儿,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打不起精神、被区别对待的感觉,太消磨人的意志。

马仕成这时候才陡然想起薛小琴当时为什么那么激烈想要离开马家。

薛小琴从被收养开始,就一直被区别对待。这些年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们竟然觉得她应该感恩戴德,更甚至后来她长大了,他还强娶了她。

现在想想,他们马家真的欠她良多。

他坐的三年牢,真的是该做的。

马仕成颓废极了,他坐上汽车去监狱看了钟标。

钟标和他关的不是同一所监狱,马仕成见到他的时候,钟标对他恨之入骨。

马家二老的所作所为让他寒心透顶。

他把马家二老当成亲爸亲妈,把马仕成当成最好的哥们,可到最后,他因为他们的事情被关进监狱,还成了残废,而他们竟然说他活该,从未对他伸出一次援手。

钟标对着马仕成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马仕成想要解释都没用。

钟标根本不想见马仕成,情绪激动的让警察带他离开。

马仕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监狱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刚到家,就看到马妈马爸在收拾东西,准备分家。

马妈对马仕成道:“仕成啊,你二弟马上要结婚了,女方还带了三个孩子过来,吃穿用的,如果平分的话肯定不够。你做大哥的多担待帮衬一下他,多分点东西给他吧。”

马仕成见马妈和马爸一脸的理所当然。

他是一个人,所以他就要少分。

可他也是他们的儿子啊。哪怕是天阉,他也是他们的儿子。

“爸妈,我也是你们的儿子?”

“我知道你是儿子,但你二弟家里不容易啊,结了婚就要多四口人吃饭,你这个做大哥的不接济他,他该怎么办?”

马仕成寒心的不得了,径直进了自己的屋子。

马妈马爸见马仕成又进屋躺着,两人在院子里叫骂。

“争家产倒是有摸有样,怎么就不见他去找活干?大好人一个,出去找点什么不好,偏偏窝在家里,现在大家都说他是个窝囊废、”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怎么生个儿子是这样的。”

“够了,吵吵什么,赶紧干活儿,今天把东西理一理,明天让生产队长过来帮忙主持分家。”

马仕成虽然在里面躺着,但马爸马妈的一字一句都听在耳里。

马仕成无语望天,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天晚上,马妈马爸生马仕成的气,连晚饭都没有喊他吃。

半夜,马妈听到马仕成房间传来不停的走路声。

“老头子,你去看看马仕成大半夜的在搞什么,吵死了。”

马爸道:“要去你自己去,我困死了。”

马妈也困的很,没时间过去。

房间里的声音依旧在继续,马妈被吵的怎么也睡不好。

马妈起身,直接过去把人恶狠狠的骂一顿。

“大晚上不睡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撞邪了?”

马仕成见马妈对他嫌弃无比,根本没有关注他为什么这样。

仿佛他就是多余的。

马仕成彻底绝望了。

第二天马妈做好饭叫马仕成,马仕成没有应声。

马妈骂骂咧咧端着饭菜进屋,看到马仕成的身子吊在房梁上,脸色泛青,眼睛紧闭,舌头吐出,看着特别吓人。

“啊。”马妈吓得尖叫,手里的饭菜直接掉在地上。

这声大叫把马爸和马仕淮惊了进来。

“老婆子,你鬼叫啥?”

马爸进来看到房梁上挂着的大儿子,脚下一软,心里大痛。

马仕淮痛苦大喊:“大哥。”

马爸马仕淮连忙把马仕成从绳子上取下来。

尸体已经凉透,死了肯定有好几个小时。

应该是昨晚半夜就死了。

一家人哭的伤心欲绝。

村民们听到这声音,感觉不对,赶紧来查看究竟,大伙帮忙的帮忙,开始为马仕成办后事。

马仕成是上吊死亡,不是自然死亡,派出所的警察同志还特意过来验尸,确定是自杀死亡,才让他们办丧礼。

马仕成的死,很快传的沸沸扬扬。

薛小琴在店里养胎,也听说了这件事情。

“哎,谁能想到马仕淮要结婚了,在这个节骨眼上,马仕成竟然上吊自杀了。”

“哎,要不是真的过不下去了,谁会想死。”

“听说是女方嫌弃马仕成废人一个,要求把他分出去,马仕成不愿意,马家两个老的为了逼他分家,还给他下跪了。”

“我要是马仕成,我也寒心啊。身体不行不是他的责任,但父母的偏心太过了。我听说马家两个老的暗地里也嫌弃马仕成是个天阉,一心倒在二儿子身上,想着等老了,他们跟着二儿子过活。”

“好像这次分家,就是单独把马仕成分出去的。两个老的还是跟着马仕淮的。那两个老的把好东西都留给了二儿子。”

“我听说马仕成死的那晚,就连晚饭都没吃。”

“怎么会这样?死也是个饿死鬼。”

“听说是两个老的嫌弃他窝在家里,晚饭都没喊他。”

“真是有点惨。”

薛小琴听到马仕成的死状,心里有些五味陈杂,唯独没有觉得他可怜。

原主不可怜吗?一辈子凄凄惨惨,最后自杀身亡。

马仕成有这个结局,都是他活该。

*

邵东得知薛小琴要回村子参加马仕成的葬礼,整个人都不好了。

“媳妇儿,你现在还怀着孕呢,你去那晦气地方干嘛?不行,不能去。”

如果是没怀孕之前,她想去邵东就让她去了,但现在今非昔比,她都有三个月的身子了,这时候去参加前夫的葬礼,他接受不了、

“我要去,我要去看看他的样子,送他最后一程。”

马仕成终于遭到了报应,她为了原主的任务,这一趟也是势在必行。

邵东皱眉:“媳妇儿,你身子笨重,而且死人的地方有什么好的?我听说那马仕成还是个饿死鬼,太不吉利。”

“你什么时候还相信迷信了?”薛小琴翻了个白眼:“我不怕、”就算马仕成去了阴曹地府,他面对原主,他也是理亏的那个。

“哎。”

“你陪我去就是,我就去上一柱香就回来。”

邵东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好。只上一炷香。”

下葬当天,邵东带着几个保镖,开着小轿车送薛小琴去了马家村。

马仕成家里敲锣打鼓,哭声震天。

邵东小心搀扶着薛小琴下车,另有四个保镖随后。

薛小琴就像是个黑道夫人出行,派头极大。

其实薛小琴的气质不像是黑道夫人,谁叫她旁边站了个个痞气十足的邵东、邵东随着年纪长大,身上的痞气已经收敛了许多,但他毕竟是干爹教导出来的,他的气场已经定格。

村民们看到薛小琴和邵东一起过来,一个个暗暗咋舌。

“小琴和马家不是闹的很不愉快?怎么马仕成走了,她还亲自来了?”

村民们和薛小琴以及邵东的关系还不错,大家去镇上买东西,两口子也大方,很多时候都会送点小东西。

“马仕成好歹是她的前夫,虽然两人没有夫妻之实,但好歹也做了两年夫妻,过来送他一程,也是有情有义。”

“哎,真不知道马家老两口到底怎么想的,小琴那么好的姑娘,又有本事,他们之前要是好好待她,哪至于闹到这一步?”

马妈马爸马仕淮得知薛小琴过来,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马妈大声道:“薛小琴,你来这里干嘛?滚出去。”

邵东眼眸一凝,示意旁边的保镖。

保镖身形高大,直接走到马妈身边,还没待说话,马妈就怂了。

薛小琴直接道:“我只是过来给马仕成上柱香,没有别的意思。”

马家三人不说话了。

邵东扶着薛小琴去了灵堂。

马仕成的尸体还躺在棺材里,还没盖棺。

从薛小琴站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马仕成的尸体。

他确实惨,死了之后舌头还吊着,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

薛小琴心里暗暗道,原主的仇,也算报了。

上了一炷香之后,薛小琴并未拜祭,直接离开。

小轿车离去,吃席的村民们忍不住议论纷纷。

“邵东刚才一直搀扶着小琴,她不会是怀孕了吧?”

“肚子没显怀啊。”

“没显怀不一定是没怀孕啊。”

“八九不离十了,你说两人结婚两年了,一直都没怀孕,这个时候怀孕,是不是天意、”

“这个说不准。”

马妈马爸马仕淮闻言,气的半死。

本来哭干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村民们很看不起他们的做派。

马仕成在的时候,各种嫌弃人家。

现在人死了,他们又哭的伤心欲绝,这是哭给谁看?

*

薛小琴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在店里面给新人培训,又听到马家的消息。

马仕淮那个二婚丧偶女因为马仕成上吊的事情,不同意嫁过去。现在两人的婚事已经黄了。

马仕淮一家现在又在不停相看对象。

小丽听着八卦,来劲的很:“小琴,那个马仕淮肯定找不到媳妇了,他就该单一辈子,活该。”

薛小琴笑了笑:“他们怎样是他们的事情。”虽然话是这样说,但薛小琴陡然想起一个人。

那人是挨着县城那边的一个寡妇,生性风流,脾气极差,出了名的暴脾气。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不嫌恶她的。她三十三岁了,特别想找个人嫁出去,但是只要认识她的人,都不愿意和她有瓜葛。

这样的一个人,好像挺适合马仕淮的。

薛小琴想着想着就笑了。

没过几天,马仕淮果然在一个媒婆的牵线下,和寡妇联系上了。

寡妇装的良家妇女,马仕淮装的人模狗样,两人一拍即合,没多久就准备领证结婚。

只是寡妇要的彩礼很高,必须要一千块彩礼。

这一千块彩礼够娶一个正儿八经的黄花姑娘了。

但马仕淮的名声娶不到,他没办法,只好想办法凑钱。

马家自从坐牢以后,早就亏空了。特别是办完大儿子的丧事之后,就更没钱了。没有钱只能借,但马家在村子里的名声极差,没人敢借钱给他们。

薛小琴这时候施以援手,花了一千块买了他们一半的地,还在村里博了一个好名声。

大家都说薛小琴有情有义,这种份上还不忘帮衬着养母家。

薛小琴任由他们说,并不表态。

小丽见薛小琴这么大方,忍不住道:“小琴啊,我家也有不少地,要不我也卖点给你。”

薛小琴笑:“傻瓜,这些地好好留着,以后有大用。”

小丽不解。

薛小琴道:“谁要问你家买,都别卖。”

小丽点头,跟着薛小琴这么几年了,她对她无条件的信任。

薛小琴怀孕八个月的时候,马仕淮和寡妇结婚了。

马家老两口还热热闹闹办了婚事。

薛小琴肚子太大,没有去。

薛小琴九个月的时候,直接去了省城。

邵东觉得镇上的医院条件低,两人去省城住下。

薛小琴十个月的时候,成功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夫妻俩带着孩子在省城住了半年,才回镇子去处理事情。

生了孩子后,薛小琴就没有一味要待在镇上,省城的条件好,在那边孩子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这次回去,薛小琴就被寡妇找上门了。

寡妇得知薛小琴要买地,她二话不说直接把马家的土地证拿过来,想把地全部卖给薛小琴。

薛小琴自然欣然接受。她没道理不要。

寡妇拿到五百多块钱,心里还高兴的不行,她要是知道实情,肯定要哭晕过去。

薛小琴夫妻俩在镇上待了没几天,又回省城,再次回来,是过年回家给邵东老爹挂纸祭拜。

邵东老爹的坟在马家村,薛小琴要祭拜,自然要进马家村。

薛小琴再次看到马家二老,差点都没认出他们两个来。

两人瘦的皮包骨头,身上几乎没肉。身上穿的棉衣也不知道是多久的了,破破烂烂的,脏兮兮的,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说他们两个是要饭的也没毛病。

薛小琴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邵东抱着快一岁的儿子,也被两个老的的样子给吓到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苛待儿媳妇的两老?

“媳妇儿,走吧,咱们回家。”邵东道:“外面有点冷,别把孩子吹感冒了。”

薛小琴点头:“走。”

几人走向隔壁。

邵东有钱之后,把马家村的老房子好好翻修了一下,虽然这么多年没来住过,但是一直都有打扫。现在进去还是干干净净的。

两人刚刚进屋,就听见隔壁寡妇的声音。

“老不死的,扫个地都扫不干净,真是废物。每天还吃那么多,怎么不撑死你们。”

薛小琴皱眉,这骂的也太难听。

但是活该。

邵东带着薛小琴和孩子去了老爹的坟前,给他磕头祭拜。

路上不免遇到村民,大家笑嘻嘻寒暄几声。

薛小琴忍不住问:“马家媳妇好像和两个老的关系不好?”

那人小声道:“都是两个老的作的。”

“怎么说?”

“哎,也怪马仕淮运气不好。这次娶的寡妇,是个不能生的。听说她之前风流的很,身子坏了。马家两个老的知道寡妇不能生,气的不行,就和寡妇对起来了。寡妇不是个好惹的,两个老的已经老了,不是寡妇的对手,现在被寡妇磋磨的不成人样了。”

“没人报警说吗?”

“谁会去报警?村子里的人和马家的关系都不好。两个老的就更不敢了,他们现在只能依靠儿子媳妇,要是把媳妇告了,以后不给他们养老,他们找谁哭去。年老不比年轻那会儿了、”

薛小琴听了只觉得高兴。真是活该,人呐,还是要多做好事,多条朋友多条路,恶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的。

福气这个东西,其实不是神神叨叨的,也不是所谓什么前世修来的。福气就是你不断积累善缘,最终得到回报。

就拿孩子来说。孩子就是大人的一面镜子。大人好了,自然把小孩教好。小孩以后长大之后,自然会孝顺父母,尊老爱幼,这就是你积的善,最终会投放到孩子身上,你也会享受到这份善果。

晚上回去,薛小琴就对邵东讲:“我们做一场慈善吧,建希望小学,让更多的孩子可以念书。”

“好,听媳妇儿的。”邵东笑。

一年之后,邵东和薛小琴两人斥资上亿建立希望小学,登上了各大报纸,各大媒体纷纷称赞他们为慈善企业家。

他们的名声更上一层楼,生意比之前更好。

之后薛小琴还和邵东带着孩子去牢里看了干爹。

干爹年轻时是个叱咤风云的人,坐牢之后,整个人平和多了,看到薛小琴和孩子,就是一个慈祥的不能更慈祥的老人。

邵东把自己做慈善的事告诉了干爹,干爹非常高兴,当场喜极而泣。

九十年代尾巴,经济发展高速,镇上村子开始拆迁,大伙都得到天价高昂赔偿金,只有钟家和马家没有。

两家气的不行,觉得薛小琴占了天大的便宜,两家联合去省城找薛小琴。

薛小琴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早已安排好律师对接。

薛小琴没有去见他们,甚至连面都没有露。

她不缺钱,她也不赶尽杀绝,但她要他们一穷二白,不能靠拆迁致富。

这晚,邵东抱着三岁大的小邵峰走进卧室,薛小琴刚刚洗了澡出来。

父子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两人都是痞帅痞帅的,薛小琴觉得自己得了个重在参与奖。

“峰峰,怎么了?不是睡觉觉了吗?”薛小琴一脸温柔的揉了揉儿子的小寸头。

邵东十分内疚:“媳妇儿,峰峰今晚想和我们一起睡。我们以后多抽点时间陪他吧,孩子太孤单了。”

薛小琴听了心里也很内疚,这段时间忙工作的事情,确实没怎么陪他。

“好。”

小峰峰从邵东怀里滑下来,痞痞酷酷的小脸扑在薛小琴怀里:“妈妈,我不用你和爸爸陪,你和爸爸给峰峰生个小妹妹出来就好了。”

薛小琴顿住,视线直接看向邵东。

邵东嘿嘿笑。

“你对二胎还没死心?”

邵东笑:“其实要个妹妹挺好的,长的像妈妈,好看。”

薛小琴无奈叹了口气:“可以考虑。”邵东是个很合格的丈夫,她怀孕的时候,几乎没让她干过活儿,之后峰峰出世,大多数也是他在带,她在旁边指挥。

就算要个二胎,她也不会辛苦。最重要是邵东没了亲人,他想再要一胎,可能也是怕峰峰以后孤独。

邵东嘴角咧到了耳后根:“媳妇最好。”

小邵峰嘴角也咧到了耳后根:“妈妈最好。”

薛小琴看着父子俩同款笑容,哭笑不得。

本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