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平房的一个出租屋里。
袁克下班回来,脱掉外套,喝了一碗水,问刘秀芝道:“秀芝,你月经过去了没有?”
刘秀芝正在扫地,淡淡道:“没有。”
“怎么还没有过去,这都好几天了。”袁克皱眉。
“没有那么快。”刘秀芝没好气道。
“哎,算了,我今天有事,晚上不回来了!”袁克说着,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刘秀芝叫住了他:“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袁克有点不耐烦。
“我前几天给你的一千块,你现在还有多少,给我一些,我要给家里布置些用品。”刘秀芝淡淡看着袁克。
这男人长了一张桃花脸,身高一米七多,穿着白色衬衫,下面配条牛仔喇叭裤,花里花哨的,带着痞痞的感觉,一看就是个花心男人。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一千块我用来投资开铺子了。”
“你现在身上还有剩余的钱吗?多多少少给我一些!我身上一分钱都没了!”
“没有了!这个月还没发工钱,我哪有那么多闲钱!你来了也有五六天了,也别整天闲在家里,明天出去找个厂子上班!”
刘秀芝闻言,不发一语,低头继续扫地。
袁克见此,把外套搭在肩上,大步出去了。
袁克一走,刘秀芝把扫把放在墙角,开始翻箱倒柜找钱。
只可惜刘秀芝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三块四角钱。
这些钱还是刘秀芝之前过来的时候,剩下的。
“a市离b市不远,三块钱的车费就能到,够了。”
刘秀芝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拧着红白色的蛇皮袋就准备离开。
没错,刘秀芝准备离开这里。
她要回她那新婚丈夫那里去。
走在路上,看着到处都是九零年代的影子,虽然现在街道上很多房子都还是平房,高一点的也就三四层,但已经有了欣欣向荣之态。
很多人都干起了个体户,街道上不难看到摆地摊的人,热闹的不得了。
手上的红白色蛇皮袋不重,但苏然的心却发沉。
主要是这次穿越的这具身子,是个水性杨花的,刚跟新婚丈夫去b市打工,就把新婚丈夫的一千块卷走,然后连夜坐车来了a市,找她的相好,也就是刚才在出租屋里的袁克。
袁克是个不靠谱的,可以说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而且还是个家暴男。
刘秀芝过来的当天就被他以开铺子为由,把从新婚丈夫徐辉那里偷的一千块全部拿走了。
刘秀芝以为他是去做生意了,其实根本不是,他是拿去玩女人了。
说起袁克,和刘秀芝是一个村的,见刘秀芝漂亮,对她展开了猛烈追求。
刘家父母晓得袁克这人的脾性,打死不同意两人的事情,最后把刘秀芝嫁给了新婚丈夫徐辉,而袁克也去了b市打工。
原本两人应该没有交集了,奈何刘秀芝偷了钱后主动打电话联系了袁克,这才有刘秀芝连夜坐车来a市的事情。
刘秀芝以为和袁克在一起,能幸福一辈子,冒了天下之大不韪私奔过来,最终却没有好下场。
刘秀芝刚来b市的时候,袁克对她还行,新鲜感没过去。之后不久刘秀芝就怀孕了,只是因为每天要上班干活,下班还要给袁克做饭,累的流产了。
之后又因为各种原因流掉了两个孩子,导致她再也不能生育。
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袁克凶相毕露,不仅把她当老妈子对待,还动辄打骂,说她是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因着刘秀芝和袁克在一起的时候才十九岁,不能办结婚证,之后一直在厂子里,也不懂结婚证的重要性,三十多岁的时候,直接被袁克抛弃,她上天无门,求助无路。
三十多岁的年纪,老的跟个五十多岁的大妈一样。
老家不敢回,爹妈不敢认。
之后过了两年,她偷偷回去看爹妈,听村子里的人说她那个新婚丈夫成了村子里最出息的人,还开了个物流公司,成大老板了。只是他没有再结婚,好像是在等媳妇回来,反正四十多岁的年纪,一直单身。
刘秀芝心里难过异常,那时候她才想起新婚丈夫对自己的好。
可是她再也配不上他。
刘秀芝最终死在了三十五岁的时候,大夏天在大街上扫地,当场猝死。
死后的刘秀芝幡然悔悟,想要补偿新婚丈夫徐辉,这才有了苏然穿越的事情。
苏然提着红白蛇皮袋,哦,不,现在应该叫刘秀芝了。
刘秀芝提着红白蛇皮袋,到了车站,立刻买了一张去b市的车票。
去往b市的车票今天已经没有了,刘秀芝买的是明天一早七点的。
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了,肚子里饿的咕噜噜响。火车站也有不少卖吃的,但刘秀芝不敢买,确切点是没钱买。
她也想问袁克多要点钱。但袁克说了没钱,意思就是不想给。
刘秀芝不敢跟他硬刚!那是个家暴男,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没得为了一点钱受伤,不划算。
刘秀芝抱着红白色蛇皮袋在火车站坐着,看着人群来来往往,想睡觉,却半点也睡不着。
离原主卷钱偷跑已经六天了,徐辉肯定气到炸裂,她这趟回去,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哎,罢了。不管怎样,都是要回去的。
刘秀芝在火车站坐了一晚上,初春的天还没彻底暖和起来,刘秀芝夜里冷的直打哆嗦。
从红白色蛇皮袋里拿了一件红色棉袄出来盖着,才堪堪暖和些。
这大红色的棉袄还是徐辉在结婚的时候给她买的。
徐辉对原主很舍得,这件棉袄花了将近一百块!
在九零年代的一百块,那也是一个技术工人的一个月工资了。
这件事情还在村里传了一番,刘家父母对这个出手大方的女婿十分中意。
第二天早上七点,刘秀芝连忙上了火车。
a市到b市大概要七八个小时的时间。
刘秀芝下午三点多些到的b市。
b市是华国数的着的大城市,不少人都在那边打工,人流量特别大。
徐辉这时住在b市的沙镇联一路。
从火车站到沙镇还需要五毛钱的车费。
刘秀芝手里只有四毛钱,郁闷的不得了。
她最终死皮厚脸的上车,和车上的售票员说了一通好话,然后又说自己钱包被偷了,引起售票员的同情,这才同意刘秀芝四毛钱上车。
刘秀芝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脸上火辣辣的。
但她也没办法,如果从火车站走路到沙镇,那她走两个小时都走不到。
刘秀芝看着窗外不断倒飞的景色,心里不禁打起鼓来。
她等下见到徐辉该怎么说啊!消失了那么多天,一千块也没了!
哎!
说起来还是要怪原主!
和徐辉结婚后,嫌弃他这个,嫌弃他那个,反正就是不和他好。
从新婚夜就开始吵架!
之后来到b市,原主还横挑鼻子竖挑眼。
其实说白了,就是心里有那个渣男袁克,看不到徐辉的好。
说起来徐辉才是最惨的那个冤大头。
娶原主的时候就花了一千块聘礼,又买这个又买那个,前前后后怕都花了一千三四了。
结果落的背原主背叛的下场。
“到沙镇啦,沙镇要下车的赶紧下。”售票员道。
刘秀芝猛然回神,提着红白色的蛇皮袋赶紧下车。
从镇上汽车站到联一路,刘秀芝走了二十几分钟。
整个人饿的头晕眼花。
徐辉是住在欣然商场里面的。
他和商场里面的老板很熟,经常拉他们的货物,故而商场里面有个专门的单间。
九零年代已经有很多个体户了。
国营的供销社已经慢慢被淘汰。
欣然商场就是个体户开的!
欣然商场开的挺大,足足有三层楼,里面宽敞的很,什么东西都有卖。
刘秀芝站在欣然商场门口,踌躇着,不敢进去。
徐辉是个拉货的,这个点也不知道在不在商场里面!
她也不知道徐辉住的单间在哪儿。
当初徐辉带着原主来b市,怕委屈了原主,就先让她住的宾馆,准备等房子找好了,再让她搬进去。
也是那时,徐辉怕刘秀芝没钱,给了她一百。
刘秀芝见徐辉取了一千,趁着他睡觉的时候,连夜偷了钱跑了。
这个点已经下午四点多,刘秀芝瞧着天乌泱泱的,快下雨了。
她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走进欣然商场!
一楼主要是卖吃的,里面有不少卖货员。
刘秀芝看了一眼,便放弃了,随后碰到一个卸货的大叔,打听道:“大叔,您知道徐辉住在哪里吗?”
卸货大叔是专门负责收货的,和徐辉打过不少交道:“小姑娘,你找徐辉干嘛?”
“我……我找他有点事!您看到他了吗?”
“这两天没看到!不过他住在商场后面的那栋放杂物的平房里,你要找他的话,可以在那里去等他。”
“哎,好的,谢谢大叔。”刘秀芝报以一笑。
卸货大叔点了点头,直接离开了。
刘秀芝连忙跑到商场后面的那栋放杂物的平房。
说是杂物,还不如说是可以卖的废品。
难怪徐辉要重新租房子,这个地方真是脏乱的可以。
刘秀芝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半响无人应声。
刘秀芝猜测徐辉这个时候应该是跑货去了,不在家。
刘秀芝叹了口气,把红白色蛇皮袋放在地上,她一屁股坐在蛇皮袋上。
昨晚到今天,她一滴米没进肚,简直要饿晕了。
刘秀芝就那样坐着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天已经黑完了,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刘秀芝抱着双肩搓了搓,暖暖身子。
也在这时,刘秀芝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随即是一抹亮光!是那种电筒的亮光。
随着步伐走近,刘秀芝看清了来人。
来人是个很高大的男子,年纪很轻,应该在二十七八左右。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
皮肤黑漆漆的,双眼炯炯有神!
他穿着一件白色无袖背心,下面穿了一条蓝色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拖鞋。
腰间别了个搬砖似的大哥大。
手里还提着一瓶白酒。
刘秀芝一瞬间感觉自己看到了增高版的古天乐。
这应该就是原主的新婚丈夫徐辉了!
老天,原主眼睛瞎了吧,这么帅的男人,直接甩那个桃花脸的小白脸袁克好几条街啊。
只是刘秀芝现在没心情欣赏徐辉,两人视线交汇着,刘秀芝仿佛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丝丝火光。
刘秀芝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果然,刘秀芝的预感没有错。
徐辉在看到刘秀芝的刹那,直接把手里的手电筒砸在地上,快步朝她跑来。
脚上踩着的凉拖鞋都被他跑飞了。
他全然不顾,直直朝着刘秀芝跑来。
刘秀芝见他那要吃人的架势,心里咯噔一下。
他那副要吃人的样子,难道是要打她?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刘秀芝也不坐着了,连忙爬起来撒腿开跑。
三百六十计,走为上计。
她可不会傻傻留在这里挨打。
徐辉那个大高个,而且又是常年开货车,搬重物搬习惯的了。
身体素质不要太好哦。
若是被他打一顿,不死都是重伤。
徐辉见刘秀芝撒丫跑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刘秀芝,你给老子站住。”徐辉拿着酒瓶子狂追。
刘秀芝听到男人气炸的声音,心下一哆嗦,跑的更快了。
“你要是在不停下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徐辉脚上最后一只拖鞋也跑没了。
刘秀芝脸上冷汗直冒,跑的飞快。
八九十年代的男人,动辄就打女人,这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以前她奶奶就跟她说过,那时候爷爷年轻时没少打她。
“刘秀芝,你给不给老子站住!”徐辉简直要气疯了!
刘秀芝要是站住就是傻子。
只是刘秀芝最后还是被徐辉抓住了。
她不熟悉商场的地形,而且到处都是乌漆嘛黑的,她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就被徐辉追上了。
刘秀芝连忙死死抱住头。
原主对徐辉的记忆没多少,她跑了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徐辉。
徐辉之后当大老板,没成家的事情,都是听别人说的。
系统提取信息,都是在原主脑海里提取的。
故而刘秀芝压根就不知道徐辉脾性。
徐辉逮到了刘秀芝,看她死死抱头,皱眉道:“你脑袋怎么了?摔痛了?”
刘秀芝以为这次挨打挨定了,没想到是徐辉关心的话。
“你…不打我?”
徐辉皱眉:“我打你干嘛?”
“那你干嘛朝我跑过来。”
徐辉:“……”他是怕她再跑了。
“能起的来吗?”徐辉道。
刘秀芝拍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
徐辉一把拽住她的手,紧紧抓着。
刘秀芝没想到徐辉会来这么一出,吓了一大跳。
“你抓着我干嘛?”
徐辉没说话,抓着刘秀芝往他住的屋子走。
刘秀芝使劲挣扎了几下,见男人力气极大,她挣扎不下,便放弃了。
黑暗里,男人拽着女人,一个前一个后的走着。
到了房门口,徐辉从裤兜里拿出钥匙,把房门打开。
拽着刘秀芝进了屋子。
“我的蛇皮袋还在门口。”刘秀芝巴巴的看着他。
徐辉一言不发,转头开门,又把红白色的蛇皮袋拿了进来。
晕黄色的电灯,把小小的房间照的亮堂堂的。
刘秀芝快速打量了这个屋子。
也就二十多平方的屋子,里面有个小型木质沙发。
还有黑白电视机。就连台灯都有。
床上放的床垫,坐上去软软的,弹弹的。
现在属于九零年代中期。
徐辉这个小房间的这些东西,无不是时下最时兴的东西。
难怪徐辉能出一千块彩礼娶原主。
也难怪随随便便就取一千块钱出来花。
原主当时还嫌弃徐辉住的单间,都没来过一次。
要是看到这些,不知道她会不会改变心意。
刘秀芝打量完,才发现徐辉正恶狠狠的看着她,白酒还在他手里拿着,都忘记放下。
刘秀芝被他看的发憷:“那个……那个我想喝杯水,可以吗?”
徐辉闻言,又一言不发的给刘秀芝倒了一杯水!
“谢谢。”刘秀芝说完,顾不得许多,咕噜咕噜直接把一杯子的水都喝完了。
“这些天你去哪里了?”徐辉恶狠狠问道。
刘秀芝不知道怎么说:“你屋子里有吃的吗?我……我想吃点东西再细细给你说。”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实在饿的受不了。
徐辉顿了片刻,从屋子里拿出一包糖果。
这糖果还是他给刘秀芝买的!可是刘秀芝这个没心没肺的死婆娘却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偷了他的钱跑了。
他第二天醒来,发现人不在,还以为她去买早饭了。
结果等了半天,才发现她已经跑了。
当时心是寒的!
他找了她好久,到处都找遍了,没找到人。
又打电话回去问了两家爸妈,也没人回去。
徐辉气的真是肺都炸了。
一个十九岁的姑娘,都没出过县城。被他刚带到b市,人就不见了。这还得了!他都报警了。
“谢谢。”刘秀芝赶紧把糖果剥开,塞了一颗进嘴里。
是草莓味的,香香甜甜的,好吃的不得了。
徐辉见她灰头土脸的,抽出腰间搬砖似的的大哥大,拨打了110。
“警察同志你好,我是今天来报案的徐辉,嗯,对,我今天到警察局做了笔录。是,我就是那个丢了婆娘的刘辉。嗯,我现在打电话是撤销报案的,对,我那瓜婆娘自己回来了,现在已经到屋了。多谢警察同志了。”
刘辉挂了电话,刚放下大哥大,就看到刘秀芝正看着他。
刘秀芝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心里虚的很。
连忙又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
空气静默,屋子里落针可闻。
系统信息里,徐辉报警了,是在半年之后找到原主的。
徐辉当时还亲自去了a市找她。
只是原主当时刚好怀了袁克第一个孩子。
徐辉没办法,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放弃了。
本来想要追回一千块彩礼和一千块被偷的钱。
可看到原主怀孕了还在厂子里上班,最终算了。
也许徐辉对她有喜欢,做不到赶尽杀绝。
刘家的父母知道原主干的憨包事,气的不得了,扬言要断绝关系。
原主也没脸回去。
徐辉从此以后,也再也没找过她。两人再也没有了联系。
徐辉看了刘秀芝好半天,道:“这几天你偷了我的钱去哪儿了?你是不是去找那个叫袁克的了?”她和袁克的事情,当时村子里传的人尽皆知。爸妈在知道他要娶刘秀芝的时候,还阻止了,说她风评不好。可谁叫他中意她呢!大过年的刚回到老家镇上,一眼看到她,他就看上了。
那时候她穿着一身红色碎花袄,胸前垂了两条又黑又长的麻花辫,眼睛又大又圆,皮肤白白净净,看着水灵极了。
哪怕他在大城市打拼了十多年,也没看到过这么可心的姑娘。
他不得不承认,他见色起意了。
之后就是让人打听姑娘的情况,结果发现是邻村的,他就果断下手了。
刘家父母对他的大手笔十分满意,他在一众相亲者中胜出,成功抱得美人归。
只是他没想到美人是抱到家里了。
但美人压根不愿意。
新婚夜就各种和他吵架,直到来了b市,两人吵架都没消停过。
他头大的很。结果人还偷了他的钱跑了。
真是差点没把他气死。
刘秀芝一听徐辉猜的这么准,心里咯噔一下。
她刚刚在他打电话的时候观察过他,徐辉这人看着大大咧咧的,但为人十分圆滑!
也是,能做到物流龙头的人,岂是一般角色。
十八岁高中毕业就没读书了,现在都二十九了,出来打拼十多年了。
原主今年十九,他比原主整整大了十岁。
这头老牛是真的老。
就算去找了袁克,那也要死不承认。
“没有,我没有找袁克!我都和你结婚了,找他干嘛!”刘秀芝心虚的很。
徐辉幽幽道:“那你去哪里了?”
刘秀芝低着头装鸵鸟,不敢看他。
“那个……那个……”
“怎么,之前和我吵架的时候凶的很,现在不敢吭声了?心虚了?”
“我……我才没有心虚!你还好意思说吵架!你比我大那么多岁,你也不让着我点,没事就和我吵,你自己还有理了。”
“是我想跟你吵吗?”说到这里,刘辉也气不打一处来:“我就在宾馆房间里放了个屁,你就让我滚出去,我能不发火吗?这天底下哪个人不放屁?你不放屁吗?屁大点的事情,你就不依不饶,有你这样的吗?”
刘秀芝:“……”原主你是个魔鬼。
“那是你放屁太臭了!”刘秀芝摸了摸鼻子。
“我当时不是开窗户了吗?后面把门都打开了!”徐辉道:“我就是个糙人,做不到放个屁还要跑出去一个人偷偷的放!你是我婆娘,我在你面前放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外人!”
刘秀芝:“……”
“刘秀芝,你别给我转移话题,这几天你是不是去找袁克了?”徐辉能感觉到刘秀芝对袁克的喜欢,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真的没有!”刘秀芝道:“要不是……要不是那天晚上你太过分了……我也不会走!”
徐辉不乐意了:“我睡自己的婆娘,有什么过分的?”徐辉也是太憋闷了,刘秀芝和他结婚后,根本就不让他碰,一碰就拳打脚踢,之后来了b市,他们虽然住的宾馆,但他也是打地铺的。
那天他心里憋闷,就和朋友们喝了些酒,回到宾馆看刘秀芝睡着了,一条嫩生生的腿露在外面,他就有些激动了。
只是刘秀芝不愿意的时候,他也住手了,根本就没对她怎么样。
“那你也不能用强的。”
“我什么时候强了!若是用强,我至于现在还这么憋屈!说,这几天你到底去哪里了!别给我找借口。”
“我真的没找借口!那天拿了钱之后,我就想买车票回家,那火车是要中转的,我中转的时候被人偷了钱包,回也回不去,来也来不了,最后还是一个好心的大姐看我可怜,给了我几块钱当车费,我才回来的。”说到这里,刘秀芝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眼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掉。
“那小偷太丧良心了,那可是一千块钱啊,我……我……”刘秀芝看向徐辉:“辉哥……我对不起你……把你的血汗钱丢了……我这几天心里难受的不行,我都不敢回来找你。”
一千块在九十年代真的是一笔巨款了。
一百多块钱能买个自行车,一千块能买十辆左右。
徐辉还是第一次听刘秀芝喊他辉哥,一时间情绪复杂。
一千块丢了他也心疼,毕竟不是小钱。
可看她哭的惨兮兮的样子,也不像是假的。
今天回来也是一身狼狈,感觉整个人都饿瘦了一圈。
想来在外面也吃了不少苦。
刘秀芝为了更加真实,剧痛过去,她又狠心掐了自己一下。
眼泪水哗啦啦往下流。
徐辉见她哭个没完,手足无措极了。
这些年都忙着怎么挣钱去了,身边也没个女人。
刘秀芝是他看上的第一个女人!
他活了二十九年,从没有哄女人的经历。
“你……你别哭啊!”
刘秀芝依旧哭的惨兮兮。
“婆娘……我不怪你!钱丢了事小,只要人平平安安回来就行。”
“呜呜呜呜……”
“以后我都不和你吵架了!”
“呜呜呜呜……”
“以后我放屁也偷偷找个地方,一个人放完回来!”
“呜呜呜呜……”
徐辉听的头都大了,直接从裤兜里摸了两百块出来,塞进刘秀芝的怀里。
“婆娘,这些钱都给你,你拿着吧,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别哭。”
刘秀芝接过钱,吸了吸鼻子,低头看着手里一沓大团结。
“辉哥真的不骂我?”
“不骂!人回来就行,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以后咱两好好过,挣更多的钱。”徐辉道。
“嗯。”刘秀芝点头。
徐辉深深松了口气。
“你这瓜婆娘,上次不是让你记住我的大哥大号!”
刘秀芝道:“我没记住,不然都给你打电话了。”
“明天去给你也买个大哥大,以后方便联系。”徐辉道。
“算了吧,太贵了。”而且好丑,好重!那板砖一样的东西,实在是……她欣赏不来。
“就这么说定了。”徐辉道。
“还是不了吧,之前我已经丢了一千块了!”刘秀芝没想到徐辉这人还挺好的,她以为这次回来,有的磨呢。
“钱是挣出来的,又不是省出来的。”徐辉道。
“嗯。”
就在这时,刘秀芝的肚子又咕噜噜响了。
“婆娘,你到底多久没吃东西了?”徐辉皱眉。
刘秀芝脸红:“算上今天,已经一天一夜了,我被骗了钱,身上仅有的钱也只够坐火车回来……”
“那我现在带你出去吃碗面。”徐辉作势就要起身。
“嗯。”刘秀芝没有拒绝。
“你等我一下,我去把我的拖鞋找回来!”
“嗯。”
“不准跑。”
“不跑的。”
徐辉听到保证,见她小脸认真,不是说假,这才抹黑出去找拖鞋。
手电筒已经被他砸坏了,用是用不了了。
没一会儿,徐辉抹黑回来。
刘秀芝道:“辉哥,屋子里没水了,你知道哪里有水吗?我想打水洗个脸。”
徐辉道:“有的,等下,我去给你打水!”随即又道:“冷水能洗吧?我这里没有热水!”他一个糙男人,不爱洗什么热水,而且这几天一直忙着找刘秀芝的下落,他压根没准备热水。
“可以。”冷水就冷水吧,将就用用。
“嗯。”徐辉拿着一个红双喜的脸盆抹黑出去打水了。
片刻功夫,徐辉端着盆子进来。
“洗吧,这里有香皂!”说着,徐辉把香皂递给刘秀芝。
“谢谢辉哥。”刘秀芝朝着徐辉笑了笑。
徐辉看了楞下。他本来就吃刘秀芝的颜,现在看她对他和颜悦色,眉眼弯弯,整个人感觉瞬间从冬天来到了春天。
“家里没有雪花膏,明天我去给你弄一盒过来抹脸。”
徐辉做人大气,婆娘现在对他轻声细语的,就跟撒娇似的,他乐得对她好。
刘秀芝闻言,笑道:“那就谢谢辉哥了。”她本身就是个爱臭美的姑娘,涂雪花膏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刘秀芝用香皂洗了个脸,又把脖子和手臂擦了擦。
在火车站蹲了一晚上,今天又坐车奔波了一天,浑身难受的很,必须要好好洗洗。
刘秀芝洗完,徐辉也打了一盆水洗了一下。
他每天都在拉货,身上也是灰不溜秋的,要带刘秀芝出去吃面,自然要好好收拾一下。
徐辉头发短,是那种小平头,洗脸的时候就把头也洗了。
他收拾的很快,一两分钟就好了。
“走吧。”
“嗯。”刘秀芝立刻站起身来,跟在他后面。
“电筒坏了,要抹黑走了,你跟紧我。”徐辉道。
“嗯。”刘秀芝点头。
“你先出去,我要锁门。”
“嗯。”
刘秀芝率先出去,徐辉走在后面把门锁好,然后把腰间的大哥大拿出来。
打开大哥大屏幕,微弱亮光照在地上。
“跟着我走。”
“好。”刘秀芝赶紧跟上。
刘辉有无数次想要牵着刘秀芝的手,但想到之前她的抗拒,想了想,还是算了。
远在a市的袁克回到家中,屋子里是黑的,没有开灯。
他咒骂了一声,打开房间门,开灯。
屋子里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刘秀芝那死女人去哪里了!这么晚都不着家!”袁克皱眉。
难道是生气了,所以故意做给他看的?
谁让她月经来了,他又不能碰她,昨晚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出去找了女人!
袁克想着,觉得自己没问题,把外套一脱,去洗澡了。
只是洗了澡之后,发现刘秀芝还没回来。
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
这手表是他最近新买的,他心仪好久了,之前一直没钱买,后来刘秀芝拿了一千块钱过来,他才把这块表收入囊中。
“这女人到底去哪里了?”
袁克皱着眉头打开房门,然后在门口转了转,还是没有半个人影儿。
袁克等到十点,陡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他连忙打开衣柜,发现关于刘秀芝的东西已经全部不在了。
袁克不由瞪大双眼,刘秀芝走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
她不是过来投奔他的?
她现在能去哪里?难道是回她那新婚丈夫那里去了?
不得不说,袁克真相了。
远在b市的刘秀芝此时正和徐辉两人在一家小饭馆里吃面!
这个点很多饭馆都关门了,他们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家。
本来这一家也要关门了的,还是徐辉眼疾手快的叫住了,老板这才煮了两碗面上来,等他们吃完再关。
刘秀芝真是饿坏了,排骨面上来的瞬间,她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之后低头吸溜吸溜。
徐辉看她那样子,连忙道:“婆娘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刘秀芝点了点头,克制了一下自己的行为。
两人吃完面,徐辉看她道:“婆娘,结账。”他的大团结全部都拿来哄她了,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哦。”刘秀芝连忙拿了一张大团结出来付钱。
老板接过钱,又找了六块给她。
吃过晚饭,徐辉和刘秀芝一前一后的出去。
刘秀芝看着徐辉的后背,这人真黑啊。
难怪第一眼看到他,感觉是古天乐增高版。
黑归黑,帅也是真帅。
常年东奔西跑的人,不可能白的。
“前面是宾馆了,今晚咱们去住宾馆,明天我就去找房子,等找好了,你再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