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想管那么多,本王只知道心悦的是你!本王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豫亲王满眼深情道。
可他面对的是张诗滢,不是原主。
若是原主,定然被感动的痛哭流涕,为他豁出一切,哪怕性命。
可张诗滢知道豫亲王这个渣渣的目的。
他就是想要感动她,从而让她变成他在宣王府的一双眼睛。
太无耻了。
“豫亲王若真的对我诚心,马球事件后,你为何不求皇上赐婚?如今等我已经嫁人了,你反倒在这里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豫亲王身为堂堂王爷,这般公然调,戏自己的弟妹,所作所为当真令人不齿,诗滢之前还觉得王爷是皎皎君子,如今想来,是诗滢想岔了。”
张诗滢满脸失望之色,刺痛了豫亲王的眼睛。
“滢儿,你怎能如此说本王!”
“事实就是如此!当初你畏惧流言蜚语,不肯娶,如今我嫁人了,你却说这些,难道不觉得晚了吗?”张诗滢不想和豫亲王再周旋下去,但没办法,这种时候必须周旋。
“当初本王也曾进宫想求父皇下旨赐婚,但被母妃拦住了!本王还未说服母妃,四弟已去求了父皇,本王再无转圜余地。”
“既然你明知无转圜余地,现在这般又是作甚!豫亲王,别让我看不起你。”
豫亲王见张诗滢句句带刺,完全不似当初温柔似水的模样。
她脸上明明还带着泪痕,但给他的感觉极为陌生。
这种感觉让他恐惧。
好似他算计好的事情,正在往他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滢儿,自你成亲以后,本王也曾试着忘记你。可本王做不到啊!吃饭,睡觉,处处都是你的影子。一想到你成了四弟的王妃,本王心如刀绞。你以为本王如今这个样子,本王自己不唾弃自己吗?今日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你,你以为本王代价会比你小吗?”
豫亲王苦笑道:“私会弟妹,德行有亏,若是让有心人知道,参本王一本,本王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不瞒滢儿,如今的朝局,本王和四弟是父皇最中意的皇子,现在太子之位空悬,本王和四弟最有机会坐上去。本王今天来找你,你难道还看不出本王的诚意吗?”
豫亲王这番话说的真是苦口婆心。
但张诗滢听了只想吐。
这就是豫亲王的狠,毒之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如今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无非就是让她成为眼睛,得到更大的利益。
只可惜此张诗滢以非彼张诗滢,他的如意算盘只会落空。
“豫亲王的诚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是此事揭露,我甚至我的家族,都会被殃及!豫亲王可以不管不顾,可以毫不在乎,可我不能。”张诗滢道:“你赶紧让我离开,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否则传将出去,你休想善了。”
豫亲王怎么可能让张诗滢就这么离开。见自己如此苦口婆心的说,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彻骨的寒。
他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她就能把他忘记。
一把握住张诗滢的手:“滢儿,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只是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豫亲王是真的急了,张诗滢的眼神太陌生了,完全没了之前的深情。
他害怕,真的害怕。
哪怕把张诗滢送到宣亲王身边,他也没想过放弃她,就等着大事一成,把她偷偷纳入后宫,重新换个身份,继续和她在一起。
毕竟眼前这个女子,是他真心心悦的。
“你放开我!”
“不,我不放!我怕放了,你就不是我的了。”豫亲王深情道。
张诗滢使劲的挣扎,但就是挣扎不过,心中的渴望持续升腾。
那种感觉和见到宣亲王的感觉一般无二。
可宣亲王是她正牌老公,她可以扑倒。
眼前的豫亲王却不是,她能吗?显然不可以!
张诗滢看着眼前想要对她更进一步的男人,同样的俊美非凡,但心思却是一正一邪。
自古邪不胜正,也难怪宣亲王最终得到了皇位。
这个男人心思太深了,他从一开始抱她,到现在拉着她不放,可能都是算计好的。
他就等着她渴望的受不了,主动投降,与他成就好事。
只有他俩彻底在一起了,她就有把柄在他这里了。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必须为他所用。
因为宣亲王那边一旦知道这事情,不可能再接受她。
真是好深的心思,好歹毒的心肠。
上辈子原主也和他发生了关系,那是在原主生了孩子之后。
之所以那么晚,可能也是原主没机会出来!毕竟宣亲王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半月醉的事情,对她提防起来,她和豫亲王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就算有,也不可能有成事的机会。
张诗滢渴望越来越重,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豫亲王也察觉到她的变化,急切的把她揽入怀里。
虽然今日抱着别的目的占有她。
可她是他心爱的人,这件事情他早就想做了。
“滢儿,你别急,本王这就让你痛快了。”豫亲王说着,便要伸手去解张诗滢的衣扣。
张诗滢见他急不可耐的样子,眼眸里全是欲,色。
张诗滢反感至极,她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张诗滢心肠一狠,重重咬了一下舌头。
“嘶。”
剧烈的疼痛感让张诗滢浑身轻颤,额头冷汗直冒,但意识也清醒了几分。
说时迟,那时快,张诗滢想都没想,直接朝着豫亲王的裆部重重一脚。
豫亲王此时已经动情,张诗滢这一脚不可谓不狠。
只听见‘啊’的一声,豫亲王捂着下腹直接蹲在了地上。
脸色煞白。
一张俊脸冷汗直冒。
整个人疼的蜷缩在一处。
就连话都说不出来。
张诗滢见此,连忙打开试衣间的门,快步走了出去。
完全无视豫亲王要杀人的眼神。
张诗滢边走边快速拾掇了下自己,以免太过慌乱惹人怀疑。
春喜春婵两人一直被人架住,嘴里被塞了布巾,身子根本动不了。
两人着急的要命,但都无计可施。
现下看到王妃完好如初的出来,眼眶通红。
那架人的人看到张诗滢从里面出来,按照主子的命令,只要张诗滢出来了,就可以放人了。
他们赶紧放人。
“王妃,您没事吧?”
春喜春婵两个丫鬟哭着跑到张诗滢身边去。
张诗滢看着她们的样子,强制镇定道:“都别哭,我没事!收起你们的眼泪,不许让旁人看出不对。”
春喜春婵两丫鬟也不是傻子,知道今天的事情蹊跷,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主仆三人没事人一样出去,随即直接上了马车离开。
躲在暗处的暗卫没有进绸缎庄,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
且豫亲王做事妥帖,也不会让人发现不对。
张诗滢坐在马车里没说话,今天的事情,她只能生生咽下去。
但这口气她实在不顺!
太生气了!豫亲王简直就是个人渣。
以后能不出来就不出来,就算出来,也不能像今天这样,身边只带两个丫鬟。
太危险了。
回到滢水阁。
春婵春喜就忍不住问道:“王妃,今天在绸缎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拿着衣服进去试穿后,就来了几个人把奴婢和春喜架住了,嘴巴也给塞住,霸道嚣张的不得了,奴婢们当时都快急疯了。”
张诗滢道:“豫亲王来了。”
“啊,豫亲王他来了??”春喜春婵道:“豫亲王他来干甚?”
张诗滢见两个丫鬟说起豫亲王,情绪都很淡然。
“你们很喜欢豫亲王?”
“奴婢们不敢,豫亲王对王妃您一腔深情,奴婢们听的有些动容。”
动容个屁,那就是个渣渣。
“本妃已经成亲了,以后不要让本妃听到这些话。”
“是。”
宣亲王傍晚回来,直接来了滢水阁。
想着昨晚的滋味,心底不由燃起小火苗。
张诗滢知道宣亲王驾临,自然是到门口亲迎的。
“妾身参见王爷,王爷金安。”
滢水阁跪了一地的丫鬟。
宣亲王亲自走到张诗滢跟前,把她扶起来:“王妃不必多礼,你们也都起来吧。”
“多谢王爷。”
“妾身准备好了晚膳,王爷来的正是好时候。”说着,淡淡甜笑。
“那可巧了。”
两人相携进屋。
有了昨晚的亲昵,两人之间那种关系好像好了一些。
相处的十分自然。
一顿晚饭用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去洗澡。
张诗滢见宣亲王那样子,约莫也是要留下来的,连忙让人悉心伺候。
张诗滢今天被豫亲王那渣渣勾了一下,心痒难耐一下午了。
如今宣亲王过来,她早早就洗好澡,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睡裙坐在床边上等着了。
宣亲王洗漱好进来,就见张诗滢坐在床边俏生生的等他。
一身红裙,明艳妩媚,腰身细细,动人至极。
“王爷。”张诗滢连忙起身行礼。
“屋内就咱们两个,便不用这般拘礼了。”宣亲王道。
“妾身不敢。”张诗滢知道这男人最重规矩,多行礼总没错处的。
“妾身伺候王爷更衣。”说着,张诗滢款款走了过去。
宣亲王瞧着她那摇曳生姿的样子,喉头一滚。
他也不是什么年轻小伙了,可看到张氏这副模样,心里的火苗蹭蹭蹭的烧,就像是个毛头小子一般。
一回来就往这里赶不说,如今才刚入夜,就想拉着她去床榻上酣战一场。
张诗滢见宣亲王这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走过去慢吞吞为他宽衣。
说白了,宽的是亵衣。
原本这种衣服不用宽的,但张诗滢就要这样干。
没办法啊,心里面想,但她一个女子又不能直接说出来。
说出来就太那啥了。
人家该怎么想她。
宣亲王没有拒绝张诗滢的服侍,看她生涩宽衣的样子,有点嫌弃。
但更多的是火气。
“王妃,难道没人告诉你亵衣不用宽?”
张诗滢小脸微红,她当然知道了。
她比谁都清楚!
“娘……娘亲曾在妾身出阁时说过,新婚燕尔时最易情动。王爷……王爷为了妾身把府里的女子都遣走了,妾身……妾身合该好好伺候王爷,让王爷舒心畅怀。”
大夏第一美人娇滴滴说着这话,任谁也不能淡定。
宣亲王虽然淡薄女色,但也是个男人。
见到自家王妃口口声声要伺候自己,他完全不想再磨叽。
她想伺候,想服侍,那就让她伺候服侍个够。
“等本王片刻。”宣亲王开始熟练的点香。
张诗滢在一旁无语的嘴角抽了抽。
但还是耐心的等着。
主要是着急也没用。
点好香,宣亲王直接把张诗滢打横抱起,往偌大的拔步床走去。
张诗滢用尽十二分的力气伺候着。
*
豫亲王直接是被抬着回去的。
张诗滢那一脚踢的太狠,当时还是激动状态,当真是要了他半条命。
豫亲王气的要命,压根没想到张诗滢能这么狠。
原本想着这次把事情得逞了,以后张诗滢就是他在宣王府里的一双眼睛。
没想到事情完全跳脱出了他的计划。
“大夫,王爷如今怎么样了?”豫亲王的贴身侍卫冷余道。
老大夫如实道:“幸好王爷是练武之人,身体强健,否则这伤怕是都不能人道了。”
豫亲王不耐烦道:“你直接说,别拐弯抹角。”
老大夫闻言,额头上汗水滴落。王爷之尊,威严天成,又是当今皇上最疼爱的皇子之一,老大夫心头惧怕。
“回王爷,您……需要好好将养,至少在半年内,不能在进行房事。”
“什么?半年内!”豫亲王震惊了,一脚把老大夫踹倒在地,凶吼道:“你这庸医,到底行不行!”若不是此事难以启齿,他也不会找宫外的大夫。
老大夫连忙爬起来跪好:“王爷,老夫说的是实话,您这伤口太严重了,半年之内真的不能行房事。”
“滚出去。”豫亲王脸色漆黑。
半年之内不能行房事!他该如何度过!以前每隔两日就要召人侍寝,且他和将军府的婚事已经定了,一个月后就要正式把人迎进府中,若是不能行房事,这让别人如何看他!
想到此处,豫亲王气的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遍。
冷余道:“王爷,是否还要请其他大夫来王府看诊?”
“去找!此事务必保密。”豫亲王气急。
“属下明白。”冷余抱拳行礼后,快步退了出去。
刚出去,就看到侧妃端着一盅汤急匆匆过来了。
“冷余见过苏侧妃。”
苏侧妃是一个四品官员的女儿,因貌美在牡丹会上让豫亲王一见倾心,便秉了顾贵妃纳为侧妃。豫亲王那时还没遇到张诗滢。
苏侧妃听闻王爷回来了,打扮的光鲜亮丽。
虽然听说王爷好像受了伤,但苏侧妃好不容易见王爷一面,总是想把最后一面展现给他。
“王爷睡下了吗?”
冷余见苏侧妃这打扮,眉头皱了皱:“苏侧妃,王爷现在心情不好,想要一个人静静。”
冷余这般说也是出于好心,但苏侧妃明显不懂。
自从王爷遇到了张诗滢,整个人就像是被勾了魂似的。
好不容易张诗滢嫁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王爷马上又要娶将军府的嫡女。
若是她还不抓住机会,也许这辈子她都没有出头之路了。
“进去禀报王爷,就说本侧妃过来了。”
冷余见此,道:“是。”随即又进去禀报。
豫亲王现在心情不好,听到侧妃特意来看她,也让她进来了。
可看到她的穿着打扮后,那深深的沟壑还故意在喂他喝汤时露在他眼前。
豫亲王不由想起老大夫让他半年不能行房事的话。
又想起张诗滢的狠绝。
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把侧妃手里的汤打翻。
“你这贱人,滚,立刻给本王滚出去。”
豫亲王这话近乎高吼出声。
苏侧妃直接就被吓哭了。
豫亲王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凶过。
“妾身……妾身是哪里做的不对吗?王爷?”苏侧妃委屈的不得了。
“你这狐媚子,哪有半点身为侧妃的矜持,滚出去!”豫亲王怒不可遏。
苏侧妃听到豫亲王骂她狐媚子,眼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以前他最喜欢她穿这套衣裙,现在却这样说她。
苏侧妃连忙行了个礼,径直跑了出去。
豫亲王犹不解气,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一遍。
当然,这些是张诗滢所不知道的。若是知道,她肯定要笑死!
这渣渣典型的活该。
*
张诗滢自从和宣亲王圆房之后,两人过起了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日子。
宣亲王每日都会歇在滢水阁。若是公事完成的早,他还会早些回来。
张诗滢也是每天踩着点在滢水阁准备好晚膳等他。
吃完晚饭,自然就是按部就班的夜生活。
宣亲王真是极规律的人,每次行房事时都要点香。
香火快灭了,直接完事。
张诗滢能看出他心里的不舍,但依旧十分克己。
这样的克己他自己难受不说,也间接导致张诗滢难受。
虽然宣亲王每晚都有宠她,她的半月醉也得到了控制,但毕竟还未解毒,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一炷香的功夫。
张诗滢也不满足的。
只是这种不满足,她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在心里唉声叹气。
这天,宣亲王提出要带她去秋猎。
张诗滢欣然应允。
秋猎是一年一度的富家权贵子弟的游戏,在京郊的砀山猎场围猎。
这个时代民风开放,类似于唐朝,女子不仅可以去猎场游玩,甚至还可以亲自打猎。
张诗滢和宣亲王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到了。
张诗滢和宣亲王下马车,乌泱泱跪了一大堆人给他俩请安。
张诗滢见豫亲王也在这里,俏脸尤为难看。
那天的事情她还是不能释怀。
豫亲王见张诗滢眼神带着恨意,心头一痛。
那天的事,他还未怪罪她,她反倒还拿乔起来了。
但对她又实在恨不起来。
特别是看她站在宣亲王身旁,两人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当真是刺眼极了。
张诗滢只是看了一眼豫亲王,便没在多看,免得正牌老公吃醋。
张诗滢在这方面还是把握的极好的、
今天来的富家权贵子弟不在少数,还有不少世家千金也来了。
俊男美女云集,当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宣亲王对张诗滢道:“本王先去那边说几句话。”
张诗滢笑着点头:“王爷尽管去吧。”
宣亲王一走,便有不少人上来献殷勤。
张诗滢身为宣王妃,以后可能是皇后,自然有不少人巴结。
“宣王妃,您今天这身衣服真美。”
“宣王妃,您戴的耳坠好漂亮。”
“宣王妃,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简直太衬您的肤色了。”
张诗滢听着这些恭维的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没办法,她是宣王妃,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宣王,不能出错。
和张诗滢有同样待遇的,便是将军府嫡女岳兰儿了。
她是皇上亲赐给豫亲王的嫡王妃,还有不到一月就要成亲,她也是有可能成为皇后的人。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圆滑至极,两头都可着劲巴结着。
岳兰儿被众星捧月,但丝毫没有高兴的表情。
自从张诗滢来了之后,她那未来夫君不知明里暗里看了张诗滢多少眼了。
虽然他做的很隐秘,一般人看不出来。可他是她的未来夫君,她对他一直关注着,没有错过他的表情。
张诗滢没来之前,他还偶尔和她说两句话!
张诗滢来了之后,他就站的远远的,在一群权贵子弟中间,对她避如蛇蝎,生怕佳人误会!
可误会什么呢!他们之间本来就有婚约。且张诗滢已经是宣王妃了,他们怎么都不可能了。
岳兰儿越想越气不过,走到张诗滢面前行礼道:“将军府岳兰儿参见宣王妃,王妃金安。”
张诗滢打量了一眼岳兰儿!
岳兰儿出身将军府,身上透着一股英气,长的大方端庄,给人一种清爽利落的感觉。
“兰儿和我何须那些礼节,以后我还得叫你一声三嫂呢。”张诗滢笑着把人扶起来。
岳兰儿之前和张诗滢也有过交集,知道她是大夏第一美人!
可如今近距离看她莞尔一笑的样子,当真是极美。
她不得不承认,她和张诗滢没有可比性。
难怪豫亲王会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岳兰儿心里不免生出自卑之感。
“虽有陛下赐婚,但岳兰儿只要一天还未嫁给豫亲王,那便不是皇家人,给您行礼请安是礼数。”岳兰儿道。
张诗滢笑了笑,也没再计较这个问题。
她们的男人这辈子注定是对手,她和她也没必要有多大的交集。
两人在一块说了几句话,张诗滢就看到宣亲王那边有个妙龄小姐。
那妙龄小姐年方二八,长的亭亭玉立,容貌甚美。
好像是京兆府尹家的小姐。
正带着她家丫鬟,和宣亲王说话。
瞧她霞飞双颊的样子,就是对宣亲王有意思。
这张诗滢怎么能忍!
虽然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是为正常!
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觊觎她的男人,还无动于衷。
她做不到。
岳兰儿和张诗滢坐在一块,自然也看到了宣亲王那边的情况。
见张诗滢起身要过去,皱眉道:“王妃,您现在过去,不会觉得不合适吗?到时候惹的宣亲王不悦,怕是得不偿失。”
岳兰儿这话倒是为了张诗滢着想说的。毕竟作为王妃,没有宽大之心,反而善妒,这是一件其余不对的事情。
张诗滢直接道:“本妃看不得这些!”说罢,径直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春婵春喜也赞成岳兰儿的话,可自家王妃已经过去了,她们连忙追上去。
“王爷,您和这位小姐说什么呢?妾身也过来听听。”张诗滢笑容浅浅走到宣亲王跟前。
宣亲王没想到张诗滢会过来,直接道:“在说两年前京兆府尹被诬陷贪赃枉法一案。”
汪芙蕖盈盈福身,脸上的红还未褪去:“臣女见到王妃,王妃金安。”
“嗯,小姐免礼。”
“谢王妃。”
张诗滢转头看向宣亲王道:“王爷,您聊好了吗?您之前说给妾身选马的,咱们什么时候去啊?到时候好马都要让人挑完了。”
宣亲王见她那模样,眸子柔和道:“马上就去。”说罢,对汪芙蕖道:“汪小姐,告辞。”
若张诗滢没出现,宣亲王也要找个借口离开的。
宣亲王和张诗滢俩直接离开,走了一段路,宣亲王道:“愈发小性子了。”
张诗滢笑:“别人家的美人都觊觎上王爷了,妾身若还当个睁眼瞎,那可真是窝囊死了。”
“善妒。”宣亲王虽然这样说,但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妾身就是善妒!王爷是妾身的,妾身可稀罕的很,舍不得让给别人。”张诗滢道。
宣亲王听的哈哈大笑,心情十分好。
岳兰儿在不远处看着,心里复杂难言。她没想到宣亲王如此宠爱张诗滢,她过去喊他,他竟然真的丢下美人离开了。
难道这就是大夏第一美人的魅力吗?
还有个人和岳兰儿一样复杂难言,那就是汪芙蕖。
汪芙蕖好容易才遇上宣亲王一回,鼓起勇气上前搭话,还没说上几句,宣王妃就径直把王爷喊走了。
那神情都不带掩饰的!如此善妒,如何能做稳正妃之位。
可宣亲王不仅没有斥责,反而直接和她一道离开!两人在途中不知道说了什么,宣亲王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汪芙蕖心里难过,她其实只是心悦宣亲王,不求能得到宣亲王多少宠爱,只要在宣王府能有一席之地就可以。
豫亲王时刻关注着张诗滢,看她一副妒妇的样子,心里嫉妒疯了!
她对他冷若冰霜,对他那个四弟却亲昵极了,身边有个女人都不行。
他那么爱她,她为什么就看不见!
*
宣亲王带着张诗滢去选了匹最好的马。
现场就他和豫亲王身份最高!他的王妃,理应骑最好的马。
张诗滢选好马,骑着慢慢溜达起来。
宣亲王也骑上自己平时惯用的坐骑。
他们俩准备好了,不少世家子弟及小姐都骑着马,背着弓箭过来了。
就等着一声号令下来,好冲进林子去打猎。
“等会儿跟在本王身后。”宣亲王道。
张诗滢甜甜一笑:“妾身晓得。”
宣亲王今天心情颇好!自家王妃满眼都是他,连多看豫亲王一眼都没有!他相信她是真心的接受他了。这个答案让他很满意。
豫亲王看到两人恩恩爱爱的,心里除了疯狂嫉妒外,还有浓烈的危机感。
岳兰儿鼓起勇气骑到豫亲王跟前:“臣女听闻王爷骑术精湛,是打猎好手,待会儿可否请王爷带带兰儿?”
豫亲王皱眉:“若是骑术不精,那就骑慢些,本王不习惯带人。”
按理说岳兰儿是他的未婚妻,他应该迎合她的话的,若是在平时,他也愿意,可他等会儿有要事!
岳兰儿被豫亲王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一张小脸煞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人生第一次主动开口,且还是自己的未婚夫,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答案。
她不是骑术不精,只是想……想学着宣王妃那样,争取自己的幸福。
可是人总是不同的,会区别对待。
汪芙蕖没有骑马,但看到宣亲王如此宠爱宣王妃,心里羡慕的不行。
一群人轰轰烈烈冲进了林子,马儿所过之地,掀起一片片尘土。
张诗滢一直紧紧跟随着宣亲王。
而宣亲王好像也是有意等着她。
“王爷,哪里有只野鸡,快射它。”张诗滢射箭不行,但属她最为激动。
宣亲王听她这样说,英姿飒爽的拿弓箭对准正在奔跑的野鸡,一箭要了野鸡性命。
围场内有专门捡猎物的侍卫,宣亲王射杀一只,他就跟着捡一只。
张诗滢跟着宣亲王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的样子,就感觉胯下的马儿有些不对劲了。
马儿明显异动,有些发狂了。
豫亲王一直都在不远处,看到张诗滢骑的马有反应了,连忙对他的人使了个眼色,宣亲王和张诗滢身边不知不觉就多了好几个打猎的人。
张诗滢注意力都在马儿身上,没有发现。
宣亲王正在射杀一头鹿,也未注意。
“啊!”张诗滢的马儿直接发狂起来,吓得张诗滢拉紧缰绳,一张小脸煞白。
宣亲王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焦急道:“王妃,你别紧张,本王马上过来。”
宣亲王骑着马儿往张诗滢这边冲,就在这时,有几个打猎的世家子弟好似不经意的路过,拦住了宣亲王。
也就在这时,张诗滢的马儿开始狂奔起来。
豫亲王骑着马儿准备冲过去救人,可就这这一刻,有个人比他更快。
那就是宣亲王。
只见他直接弹跳而起,借着马背为着力点,在空中连翻了好几下,顺利落在了张诗滢的马背上。
豫亲王脸色漆黑,气的要命,一拳头狠狠砸在旁边的大树上!
辛辛苦苦筹谋一场,又为他人做了嫁衣。
原计划着上次没成事,他又半年不能行房事,便安排了一出苦肉计。只要在张诗滢的马上做手脚,届时他在出面帮她,来一出英雄救美,她肯定会对他感激涕零,也许他的目的也能达到。
只是千算万算,算漏了他的四弟。
真是该死。
宣亲王用力帮着拉住缰绳,试图控制发狂的马儿,但是用处不大,马儿载着他俩不断狂奔,眨眼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竺千见此,直接慌了,带着一众人直接去救驾。
马儿不停飞驰,张诗滢吓的尖叫出声,宣亲王不断安慰:“没事,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张诗滢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她以前在现代也练过骑马,但是那种骑马和这种骑马完全没有可比性。
“王爷,我怕,我好怕。”张诗滢话音里都带了哭腔。发狂了的马儿跑起来堪比小轿车的一百二十码。
速度惊人的快,两旁的树木植物飞快在倒退。
“别怕,有本王。”宣亲王边说着,边试图拉停马儿,可发狂的马儿哪里是那么好拉停的,宣亲王试了好几次,一点用处都没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爷,前面是悬崖了。”张诗滢惊叫。
宣亲王也看到了:“王妃,你现在立刻放开缰绳,我抱你跳马。”
张诗滢还想说什么,宣亲王 直接打断道:“快,没时间了。”
张诗滢还不想这么早死,心下一狠,直接放掉了缰绳。
宣亲王看准时机,环住张诗滢的纤腰,直接跳马。
跳马的冲击力无疑是巨大的,此处地势险峻,两人抱着滚了好远,直接滚到一颗大树下,才堪堪停止。
“王爷,您没事吧?”张诗滢连忙爬起来查看宣亲王的伤势。
宣亲王在跳马时,巨力都自己抵挡了,且在滚落途中,又一力护着她。
她没什么事,可宣亲王就说不一定了。
“本王……本王还好。”宣亲王虚弱道。
张诗滢看了他的样子,还好,还好个屁!
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儿,就连额头都隐隐出血了。
“这就是你说的好?”张诗滢顾不得许多,连忙撕下一块衣服上的布料,给宣亲王包额头的伤口。
“王妃有没有事?”宣亲王面色苍白的看着她。
张诗滢瞧着他这种时候还不忘记关心她,心里动容。
“妾身没事。”张诗滢眼眶有些红。他们成亲还没多久,他处处维护她,这种生死关头,依旧对她不离不弃,难能可贵。她记得很清楚,当时马儿发狂,他急的直接从半空翻到她马上的,之后更是……
“王爷还有哪里不舒服?”张诗滢问道。
“本王还好。”
张诗滢不放心,往往大的伤口,刚开始是感觉不到疼的。
张诗滢不检查还好,一检查眼泪水都出来了。
全身多处擦伤。
腿和手好像还骨折了。
张诗滢虽然不懂医,但骨头移位了,她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王妃无需太过担心,竺千定然已经在找咱们了,相信不久就会找过来。”
宣亲王见张诗滢眼泪汪汪的样子,心里稍慰,也不枉他这般待她了。
“嗯。”如今这种情况,也只能等着人来救他们了。
只是等到他们肚子饿了,也还没有个结果。
张诗滢有些等不下去了:“王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妾身在这近处看看有没有可以吃的食物。”
他们是吃了早饭出来的,打了半天猎,之后马儿发疯,现下已经是大中午了。
两人肚子都饿了。
“嗯。”宣亲王点头。
“您等着,妾身很快就回来。”张诗滢连忙在四处转了转。
张诗滢不敢走太远,这里是围场,猎物不知反几,宣亲王现在动不了,她若是不在跟前,有什么猎物把他当成猎物就完了。
其实张诗滢完全想多了,宣亲王常年练武,就算现在受伤了,在遇到猎物时也有自保之力。
张诗滢找了一会儿,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丛红薯藤。
张诗滢眼眸一亮!有红薯呢!刚好可以用来解决温饱。
张诗滢立刻蹲下身子,扯掉红薯藤,把地里的红薯刨出来。
宣亲王见张诗滢抱着两个红色的东西过来,道:“回来了?”
“王爷,您尝尝。”张诗滢把红薯在衣服上擦了擦,递给宣亲王。
宣亲王疑惑的看着张诗滢手里的东西:“这是何物?山里的东西有毒,可不能胡乱食用!”
张诗滢傻眼:“王爷难道不知这是何物?”
“不知!难道你知?
”
“难道你没见过?”
“未曾见过。”
张诗滢傻眼了,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连红薯都没有。
“此物乃红薯,是可以食用的东西,妾身也是有幸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此物甘甜,可用来解温饱。”说罢,张诗滢道:“王爷,您尝尝看。”
宣亲王接过红薯,皱眉的看着,没有下口。
张诗滢见他那样子,顿时了然。
他没见过,不知道有毒无毒,故而不敢下口。
张诗滢把自己手里的那个小红薯擦了擦,随即准备一口咬下去。
就在这时,宣亲王直接拉住了她的手:“本王先尝尝。”说罢,一口咬了下去。
宣亲王很小的一个举动,张诗滢却感动的想哭。
这个男人何其尊贵,却愿意为了她先吃这一口。
要知道他根本对这吃食没有把握。
一个女人一辈子能遇到个这样的男人,何其幸哉。
宣亲王尝了一口,等了好一会儿,感觉无毒,才道:“可以吃了。”
张诗滢点头:“嗯。”了一声,连忙擦了擦眼泪。
宣亲王皱眉:“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妾身突然想起一句话。”
“什么话?”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妾身一直以为马球事件,妾身名声尽毁,是祸。可自从嫁了王爷之后,妾身才知道,那是福。”
宣亲王听着张诗滢文绉绉的情话,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从小身份尊贵,气势威严,还从未有人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耳根子都有些红了!
“快吃,不饿啊?”
张诗滢笑了:“饿。”随即小口小口吃起来。
吃完红薯,张诗滢想着这个时代还没有红薯,她赶紧去把刚才扔在一旁的红薯藤蔓捡回来。
随即又在四处找了找,没有多余的红薯了。
“你拿野草回来作甚?”宣亲王道。
“这可不是野草,这是红薯藤蔓,拿回去种起来,明年就有红薯吃了。”至于产量什么的,张诗滢就没说了,毕竟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不宜多说,还是等明年种植出来,让他看看实际的。
竺千是在两个时辰后找到他们的。
宣亲王被人抬着。
宣王妃在后面跟着,手里还抱了一小把野草。
众人看的不解。
因着宣亲王受伤,张诗滢一行人紧赶慢赶回了宣王府。
太医火急火燎来救治,把宣亲王的骨头正回来,又把伤口仔细包扎了一番。
总的来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也要躺在床上好好将养半个月。
张诗滢谢天谢地,没有大问题就好。
经过这次两人的生死患难,张诗滢对宣亲王照顾有加,体贴周到。
两人的感情无形中又好了一些。
可是这种默契持续了三天,就被张诗滢打断了。
没办法,她的半月醉不给她机会!
她生生忍了三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天晚上,张诗滢洗澡之后,穿着清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宣亲王躺在床上不能动,看到这样美丽娇嫩的爱妃,当真是心痒难耐又无能为力。
张诗滢等的就是宣亲王举刀的时候。
现下看到大刀如此明显,张诗滢立刻充当解语花。
款款走到宣亲王床边蹲下。
宣亲王这个角度,能把女子的美好一览无余。
就好像站在山峰高处欣赏山峰的美景。
差点绷不住。
可爱妃接下来的话,才真的让宣亲王绷不住。
“王爷,妾身想伺候您了。”秋水般的眸子,盈盈的望着他,当真是顾盼之间,风情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