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雪看到崇寒舟被打,说实话,心里还挺痛快的,毕竟当初他太过分了,她可没少被冤枉。
但如今整个崇家只有他一个劳力,若是他有什么闪失,届时崇家更加举步维艰。
“你们住手。”许青雪大声喊道。
张氏东家怎么可能听许青雪的,看着崇修竹被两个小厮打的瑟缩成一团,脸上哈哈大笑:“打,给我重重的打。”
“张锋,你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否则他日我不会放过你。”崇寒舟被打还不忘出声威胁。
“哈哈哈,你们崇家那老头快死了,崇老大又是个残废,就凭你?你拿什么不放过我,难道拿勾引大嫂,让她回家借银子来不放过我?”张氏东家笑的得意极了。
崇寒舟只觉得屈辱至极,原本还想说话,但两个小厮力道更重了些,浑身剧痛让他开不了口。
许青雪也听不下去了:“张锋,你再不让人住手,我就要报官了。”
“报官?他崇寒舟先动手打的我,我让人揍他,这也是正当防卫!”张锋道。
“你这样让人打崇寒舟,那是正当防卫过了头。”许青雪道:“这铺子里这么多人看着呢,届时就算对簿公堂,我也是有证人的。”
张锋见崇寒舟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终于让两个小厮住手:“够了。”
两个小厮顿时停住了。
崇寒舟被打的爬都爬不起来。
许青雪见此,连忙去搀扶着他。
“多谢大嫂。”崇寒舟有气无力。
“快别说话了,我带你去看大夫。”许青雪道。
张锋见此,笑道:“崇寒舟啊崇寒舟,你的命可真好啊,事到如今你大嫂还如此在乎你,你真有本事。我瞧你确实可以让你大嫂回家求求她爹娘,借点银子过来把崇老头的病治好,然后在帮崇家重新东山再起。”
“你……”崇寒舟气的一口气上不来,猛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怎么,还生气了?你以前不就是这样干的吗?以婚姻骗取人家的银子,结果绸缎铺度过难关后,你就把人抛弃了!如今你大嫂瞧着对你还有情义,你这招可以再试试,也许就成功了呢!”
“张锋,你太过分了。”许青雪也气的不轻。
张锋就这样放过崇寒舟本就不甘心,如今什么难听话都能说的出来。
“我过分?你来绸缎铺是真吧?你让我别打崇寒舟是真吧?你如今搀扶着崇寒舟是真吧?你都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这铺子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以为就我一个人这样想?”
许青雪脸黑了:“我只是进来给相公买衣服,恰巧看到了崇寒舟。他再不济都是崇家人,是我相公的弟弟,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这句话许青雪看似跟张锋说的,实则是说给屋里看热闹的人听的,否则今天的事情一传出去,到时候她的名声又要掉粪坑了。
崇寒舟艰难环顾四周,见看热闹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和许青雪,有的人甚至在议论了。
“好像张氏东家说的对啊,这崇寒舟前脚刚来,许青雪后脚就过来,那许青雪不会真的还对崇寒舟有意思吧!”
“是啊,我也想不通啊,她之前不是和崇大少爷关系好了吗?甚至为了崇大少爷都没和离,当时在镇上还传成了一段佳话呢!”
“我听说崇家倒了之后,许家二老还特意派了管家来接许青雪回家,结果许青雪直接拒绝了,那时候她信誓旦旦的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当时听了还挺感动的,以为许青雪浪子回头了,现在看来,许青雪不回去,很可能不是因为崇大少爷,而是因为崇二少爷啊。”
“可能是许青雪见崇二少爷媳妇跑了,她觉得自己有机会了,所以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
“哎,真是不知廉耻啊。”
“对,崇大少爷真是个可怜人啊。”
“枉费崇大少爷对她那么好。”
“再好也是个残废啊,哪里比的上崇二少爷呢!”
“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崇寒舟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怒不已。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乱编排人,许青雪是我的大嫂,她和我大哥恩爱的很,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之前的那些流言也是假的,不实。”
张锋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以为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我是崇修竹那个蠢蛋啊,他若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怕是也要气死。”
许青雪见流言已经一边倒,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而且如今他们拿张锋也没办法,只能留待来日了。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走吧。”许青雪对崇寒舟道。
崇寒舟还想解释,着急的很。
“你以为你现在解释了就有什么用吗?我刚刚解释了,你看她们信了吗?”
崇寒舟沉默了。
“走吧,先带你去看看大夫。”许青雪见崇寒舟鼻青脸肿的,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还是先去看看大夫比较好。
“好。”崇寒舟被许青雪扶着:“多谢大嫂。”
“看来你那蚕丝原料是不打算卖了!也对,你大嫂现在对你关怀备至,你们崇家有救了!哈哈哈哈。”张锋道。
许青雪气的不行,她本来想先暂时忍下来的,但现在实在忍不了了。
“张锋,你会为你今天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张锋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看来你这个做大嫂的,还真要为小叔子冲冠一怒为蓝颜啊,你许家就算有钱,那也是做瓷器生意的,怎么?还想跨行来让我付出代价,我看是你们先付出代价吧。”
“不出三月,我必让你张氏绸缎铺损失惨重,你且等着瞧。”许青雪原本不想说此大话,但张锋说的话实在太过分。
“哈哈哈哈,我等着。”
崇寒舟见此,也觉得许青雪实在太过冲动了,但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话来。
“我们走。”许青雪搀扶着崇寒舟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崇寒舟见许青雪搀着他往崔氏医馆去,道:“大嫂,你放开我吧,我们直接回家好了,今天的事情要跟大哥好生解释一遍。”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届时让大哥误会就不值当了。
“你不去医馆?”许青雪皱眉。
“不去了,就是一些皮外伤。”如今爹重病缠身,家里捉襟见肘,他这点小伤就不要浪费银子了。
“你不去看,怎么知道是皮外伤,还是得去看看。”许青雪这么说也不是出于关心,而是怕崇寒舟有个好歹,崇家就真的撑不下去了。而且很多重伤,前期是不明显的,但一旦发作,那可是致人性命的,不可大意。
“我能感觉的到,真的没事。”崇寒舟道。
“很多人就是觉得自己身子没事,一直拖着,等拖的明显了,再行救治也没什么大用了!崇家现在这种局面,你是顶梁柱,你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崇家就真的垮了。”许青雪一脸认真。
崇寒舟见许青雪这样说了,也不好再行推脱,因为他知道许青雪说的对,现在崇家就他一个好的了,所有事情都得靠他撑起来。
“好吧,听大嫂的。”
“嗯。”许青雪搀扶着崇寒舟慢慢往崔氏医馆走。
路上,崇寒舟道:“大嫂,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我直到今天卖个蚕丝原料才知道,钱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当初许家重金帮崇家,这是天大的恩情,而我非但没有报答这份恩情,反而恩将仇报抛弃了你。之后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你,今天看到人们议论纷纷,看到张锋把我们的关系强行混淆,我才尝到了被冤枉的滋味。我才知道我一直带给你的都是些什么,我简直就是个畜生,我对不起你。”
俗话说的好,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尝苦果不知甜。
他当真是错的离谱。
许青雪看他一脸痛苦的道歉,承认错误,一时间沉默了。
这迟来的道歉,让她心底也酸涩难言。
“你不要以为你道歉了,我就会原谅你!你带给我的伤痛是一辈子!如今我们能和平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也是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包括今天救你,也是因为你大哥,我希望你不要有所误会。”
“我不会误会的。”这段时间天天看到她和大哥的相处,他十分确定她对他没意思,以前都是他自作多情的冤枉她。
“那便好。”许青雪道。
崇寒舟看她如此急于跟自己撇清关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后悔。后悔他当初的忘恩负义。眼前这个女子,生的明媚动人,性格也挺好,又有文采,他当时是怎么瞎眼的!居然会觉得她那么的不堪,甚至觉得她连陈若雨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如今看来,陈若雨才是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我听张锋的话里面,你是打算卖掉蚕丝原料?”许青雪道。
崇寒舟痛苦道:“爹爹重病,一副汤药就要好几两银子,我们没办法了,把家里能典当的都典当了,只能把蚕丝原料卖了。”本来这蚕丝原料是崇家东山再起的本钱,可如今崇父重病,他们没办法,只好把蚕丝原料卖了,虽然失去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可只要能救活崇父,他们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许青雪沉默了:“几千两的蚕丝原料,就五百两银子卖出去?”
崇寒舟点头:“如果不是张锋说话太难听,也许五百两银子我也准备卖了。我之前去了典当铺,那边只给四百两!”
“你难道就没想过去县城典当?”
“时间来不及!而且县城未必就能典当出好价钱!做绸缎生意的都互相认识,崇家是被官府以以次充好的罪名问罪的,他们这时候不会锦上添花,只会拿着你的错处雪上加霜,而且爹等不及了。我决定下午就把蚕丝原料送去典当铺,先把银子换出来给爹治病。”
许青雪无奈叹了口气:“这蚕丝原料先别卖了!留着吧。”
“我也不想卖,可是爹那边……”
“银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不行,你已经为我们崇家做了不少了!你的钱都是你的嫁妆,不能动。”刚搬过来的时候,大哥就明确表示了大嫂的嫁妆是她的私有产物,谁也不能打主意,他也是赞成的,大男儿应该想办法自己挣钱贴补家用,如何能用女人的钱,说出去都颜面无光。
“就当是我借给你们的。”这批蚕丝原料她有用处!她说了让张锋付出代价,就会让他付出代价,不是大话,随便说来吓唬人的。
崇寒舟道:“如果是借,那还可以!大嫂,你放心,我一定会以最快的时间把银钱还上。”
“先不说这个,先看病吧。”
两人已经到了崔氏医馆。
崔大夫看崇寒舟鼻青脸肿的,连忙把他带去检查了一番。
“幸好无甚大碍,刚才看着你那伤口,真是吓了我一跳。”
崇寒舟谦虚的笑了笑。
“我给你开些伤药,你每日抹两回就行。”
“大夫,你不是说我没有大碍吗?那就不用开伤药了。”
“就算没有大碍,你脸上身上的伤也需要抹药啊。”
崇寒舟还想说什么,许青雪直接打断道:“大夫,给他开药吧。”她知道崇寒舟拒绝,可能就是身上没银子,不然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拒绝不用药。
“嗯。”崔大夫点头。
开好伤药,许青雪到柜台处结账,也就两百多文银钱而已。看到崇寒舟如今为两百多文发愁,许青雪也是感慨万千,以前从来不会为钱发愁的人啊,如今被生活逼到了这个地步。
“多谢大嫂。”崇寒舟是真的感激。没想到许青雪会为他付钱。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大哥!你毕竟是他的弟弟。”许青雪道。
“嗯。”崇寒舟低下头没在说什么。
崇修竹的衣服自然是买不成了。两人以前以后的往家里赶。
回到家,许青雪看到窗户底下那个正在认真誊写的男人,眸光柔了下来。
三步并做两步,快步走了过去。
崇寒舟见她满脸笑容迫不及待的样子,神情恍惚了下,这场景就好像是他们之前刚订婚时的时候,那时候每次去绸缎铺找他,也是这副神情。
崇寒舟连忙甩甩头,他今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冷静片刻,崇寒舟也走进了大哥的屋子。
刚进去就听到两人谈笑风生的声音,大哥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瞧着两人恩爱的不得了。
崇寒舟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崇修竹看到是崇寒舟来了,好奇道:“二弟,你找我?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崇寒舟道:“我过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情的。”崇寒舟把在张氏绸缎铺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和大嫂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许青雪点头,对崇修竹道:“我本来是想着给你买两套衣服才去张氏绸缎铺的,然后就看到了崇寒舟和张氏东家不和的场景,之后的事情崇寒舟已经跟你解释了,我就不多说了。”
“估计外面到时候又会传的沸沸扬扬,我希望大哥不要误会。”崇寒舟道。
“我知道了。”崇修竹点头,然后看向许青雪:“我相信娘子。”
崇寒舟见大哥都这样说了,道:“那我就先过去看看爹了。”
“嗯。我也过去。”
“我和你们一起过去。”许青雪道。
崇修竹道:“你刚回来,不休息一会儿吗?”
“不了,你们先去吧,我马上就来。”
崇寒舟点头,随即抱着崇修竹,两人往崇父屋里走去。
许青雪则是从嫁妆箱子里拿出一千两银子,也去了崇父屋子。
许青雪进去的时候,崇母正在喂崇父喝粥,崇寒舟则站在一旁,崇修竹则坐在一侧,正问候崇父的身体状况。
崇父虽然醒了,也能吃的进去粥了,但脸色还是差的很,连下床都不行。
“爹,娘。”许青雪礼貌的喊了一声。
崇父崇母看到许青雪微微颔首。
“公公身子可好些了?”
崇父吃力点点头。
“旁边有凳子,坐吧。”崇母道。
“好。”许青雪没有坐,而是把一千两银票直接递给了崇母:“娘,我今天看到崇寒舟卖家里的蚕丝原料,想来家里已经入不敷出了,这是一千两银子,先拿去给爹治病吧。”
崇母大惊,完全没想到许青雪会给银子让崇父治病。
崇父同样没想到。
崇修竹惊道:“娘子,你这是作甚?这些银子是你的嫁妆,你好生收着!”说罢,对崇母道:“娘,这银子咱们不能要,您把银子还给她,爹治病的事情,我们自己想办法。”
崇母有些犹豫,毕竟是救命的钱。
崇父也吃力道:“不……要……钱。”
全场只有崇寒舟没有开口。
许青雪道:“我和崇寒舟已经商量好了,这银子算是借给你们的,以后等家里条件好了,你们还得把这钱还给我。爹,娘,您们二老也别觉得我见外,我在这里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些银子都是我爹娘给我准备的,也是他们的辛苦钱,你们也知道我嫁到崇家后,就等于没了娘家,这些银子我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用,若不是这次爹重病缠身,且蚕丝原料又是崇家东山再起的本钱,否则我是不愿意拿出来的,请你们理解我。”
崇父点头:“理……解,你能借……给我已经是极好了。”崇父哪里还敢奢求更多。
崇母也眼眶通红,她这次去新桥镇娘家借钱,知道借钱的不容易,许青雪能在这个时候借,她不计前嫌,真的不容易了。
“寒舟,立刻去写欠条,以后咱们崇家起来了,以两倍的金银给你大嫂。”
“好。”崇寒舟立马就去了,他眼眶也是红的,经过卖蚕丝原料这件事情,他才知道钱的不容易,卖东西还被人踩,就不用说借了。许青雪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太难得了。
“孩子,多谢你!”崇母抹泪,之前她天天做饭,心里还有些不开心,毕竟自古都是儿媳伺候婆母,她这里偏生反过来了,可现在看来,她这儿媳妇是个善良的,以后就算给她做一辈子饭也值得。
“娘客气了。”许青雪道。
崇修竹没在说话,此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边是自己的娘子,一边是自己的爹爹,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
他何德何能,能娶到一个这么好的妻子,这一生,必将倾心相待。
崇寒舟做事利索,没一会儿就把欠条写好了,还签字画押了。
“大嫂,这是欠条,你看看。”
“嗯,没问题。”许青雪道。
崇母道:“我也签个字,话是我说出去的。”
崇修竹道:“我也签。”
就连崇父在欠条上都按了个手印。
这是崇家全家人对许青雪的承诺。
欠条弄好,许青雪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那么煽情的场面她还是有些不习惯,毕竟之前他们相处的不是很愉快,如今一下子转了画风,她感觉有些别扭,也许以后慢慢就会好起来也说不一定。
哎,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吧。她现在忙着写话本呢。梁祝和水浒传两本都要写,这工作量不可谓不大。
崇修竹没一会儿也回来了,他知道许青雪现在工作量变大,他也得跟上步伐。
“相公,应该还有几天轮椅就好了,到时候我带你出去转转。”最近崇父重病,崇寒舟整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根本没时间带他出去,而她想带着他出去,又没那力气。
“好。”崇修竹笑。
“赶紧干活儿吧,我现在可是打了鸡血了!”
“嗯。好,都听娘子的。”
*
水浒传在方氏茶楼推出之后,立刻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很多男子一一办了vip卡套餐,一时间,茶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方清宇把梁祝的时间改了,从两场变成了一场。
上午说梁祝,下午说水浒,口水都说干了,嘴巴都起皮了。
原本方清宇以为把梁祝缩短成一场,会引起人不满,但现实完全和他想的不一样。水浒的魅力太大了,哪怕是姑娘家,也愿意听。茶楼里所有人都听的热血沸腾,离开茶楼后还在激烈探讨着。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茶楼的利润直接破了一千两。方清宇大呼不可思议。
许青雪真正成为了方氏茶楼的二东家,现在一进茶楼,谁见到她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二东家。
“哎呀,生意真是太好了,这比我以前唱戏时的人气都还要高。”方清宇激动不已,连忙喝了好几口水,说了一上午的书,渴死他了。他自从进了戏曲班子,就非常在乎人气,如今有这么多人捧场,可不就是让他高兴,这是众人对他的认可,人越多,认可度也就越高。
“你现在赶紧去买几个有说书天赋的孩子培养起来,以后有大用!你现在是个老板,不可能每天都这样说书,长此以往,也吃不消。而且以后茶楼开了许多分店,你一个人也忙活不过来。”
没错,许青雪的野心不止于此,小小一个镇子,能挣钱毕竟有限,她的目标是把茶楼开遍全国,最后开到京城最繁华的地方。
她相中方清宇之初,就是看中了他的颜值和人气。她要把方清宇打造成明星,从而赚更多的钱。
“过两天我再过来给你商量一件更赚钱的事情。”
“什么最赚钱的事情?”方清宇听的眸光大亮,只要他钱赚的越多,以后就能请更出名的大夫给他治疗嗓子,他嗓子治愈的可能性也就越高,他和许青雪的目的一致,那就是赚更多的钱。
“现场带货!”
“啊,什么叫现场带货?”
“这个我回家好好斟酌思考两天,到时候在跟你详细说明。”许青雪目的就是让方清宇现场带货,他人气高,给他捧场的人不计其数,若由他来带货,届时她崇家的衣服绸缎还愁不好卖?
一个张氏绸缎铺在现场带货的碾压下,可能撑不了就倒了。毕竟现代的电商网红带货,厉害的一晚上能带出上亿的业绩,太疯狂了。这就是明星效应。
许青雪还一直记得张氏东家的债!不好好回报一下,许青雪都枉费自己活了两辈子。
“好。”方清宇一脸期待。
*
许青雪回到家里,就把崇修竹和崇寒舟喊到了一块儿。
崇寒舟正在给布料染色,一身衣服都是五颜六色的。
“大嫂,你找我有事?”
“嗯。”许青雪问道:“你那缎子,一天能弄多少出来?”
崇寒舟想了想:“现在没有雇人,也就是我和娘在弄,最快也要五天才能出一匹缎子。”
许青雪皱眉:“这太慢了,不行。”
“大嫂是要做甚?”
“我想要把这批货试着卖出去。”许青雪道:“这样吧,你多请些人回来,争取把这一批蚕丝原料全部织出来,然后在做一批成衣出来。”
“卖出去?在哪里卖?”崇寒舟疑惑。
崇修竹也好奇的看着她。
“在茶楼卖!”
崇寒舟皱眉:“茶楼卖?茶楼那说书的地方能卖的出去吗?”
“这个我自有办法!”
崇修竹道:“听你大嫂的,她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如今她成了方氏茶楼的二东家,能给我们卖衣服,哪怕就算是卖出去几件,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好事。”
“好吧。”崇寒舟见方氏茶楼现在生意火爆,想来许青雪功不可没,她说有办法,可能就是真的有办法。
“对了,咱们家除了缎子之外,还有比较平价的衣服吗?”
崇寒舟摇头:“没有。”
“那有什么渠道能低价拿到吗?”
“有,在省城。”崇寒舟道。
“好,想办法去弄一批平价的衣服过来,到时候也用的着。”茶楼人流量大,有的人会买高端衣服,有的人却买不起,所以许青雪需要一批平价的。
“成。”崇寒舟云里雾里的,但看许青雪信誓旦旦的,心里莫名相信她。
“嗯。”许青雪要搞,就一定要搞好。
晚上,许青雪的大姨妈时隔一个月,又来了。
这次许青雪可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了,许是这个月太过忙碌劳累的原因,这次来大姨妈肚子好疼。
崇修竹听到许青雪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嘴里还小声呻吟着,着急道:“娘子,你怎么了?”
“我来月事了,肚子好疼啊。”许青雪道。
“啊?那该怎么办?”这大晚上的:“要不我让二弟去喊崔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只是来月事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
“可是你难受啊!”
“真的没事!”
“那让娘起来给你煮碗红糖水吧。”他听崔大夫说过,红糖水能缓解疼痛。
“家里入不敷出的,怕是都没有红糖水,而且这么晚了,别喊娘起来了,她白天要织布,又要照顾公公,已经很辛苦了。”许青雪本就不是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那可如何是好。”崇修竹急的汗水都出来了。
“要不你帮我揉揉肚子吧,也许我能舒服些。”
“好,你告诉我怎么揉。”
“就是放在小腹处,顺顺时针的揉就好。”
“嗯。”崇修竹连忙帮许青雪揉肚子。
好一会儿后:“娘子,你肚子好些了没?”
“嗯,舒服些了!”许青雪有气无力的。
“那就好。”崇修竹松了口气,手上的力道依旧没停。
许青雪没那么难受了,模模糊糊睡着了,直到闻到一阵阵屁味,她才醒来的。
意识清醒,那个味道更难闻了。
小腹上的那只手依旧在揉着。
睁开眼睛,借着清幽的月光,许青雪看到崇修竹脸色通红,好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但就算极力隐忍,小腹上的那只手依旧在帮她。
许青雪心里暖暖的。
不过还没暖一阵,又听到噗一声,一股屁味从被褥里传出来。崇修竹一脸俊脸都忍成了猪肝色。
“相公,你……是不是想要去出恭啊?”
“娘子,你怎么醒了?”
“我……”她想说她是被熏醒的可以吗?当然不行:“我就是突然间醒了。”
崇修竹这时也闻到了味道极为难闻,连忙把被褥掀起来扇风。
味道更大了。
“娘子……我……”崇修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想出恭就叫我啊,难道我不醒,你就这样忍着。”
“我是想着等忍不住的时候在叫你。”今晚看她来月事那么难受,疼了好久都没睡着,现下好不容易睡熟了,他若是再吵醒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睡了。
许青雪真是又气又好笑,心里还暖,这个傻男人啊。
“我现在去叫二弟过来。”许青雪连忙去叫崇寒舟。
崇寒舟听到敲门声就赶紧起床:“是大哥要如厕是吧?”
“嗯。”许青雪点头。
“好。”崇寒舟率先走进屋内。
许青雪看他脸憋的,唇抿的紧紧的,真是不知该哭该笑了。
这个傻男人,是真的傻。
她上辈子写了那么多,男主无一不是风光霁月,玉树临风,如谪仙一般的人物,怎么这辈子嫁了个这么样的!若是他成了她的男主,奥,不敢想象。
许青雪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便看到崇寒舟把他抱进来了。
此时他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一派温润如玉,丝毫看不出之前有多尴尬。
崇寒舟把他抱上床后,便离开了。
许青雪又重新躺了上去。
崇修竹因为之前的事情原本挺不好意思的,可想到许青雪身体不舒服,手又伸到她小腹,轻轻帮她按揉肚子。
许青雪心里暖暖的,其实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也挺好的。
没一会儿,许青雪就睡着了。
翌日一早,许青雪醒了,见崇修竹还在睡,轻手轻脚的下床,不想吵醒他。也不知道他昨晚是什么时候睡得,反正她迷迷糊糊一直感觉到有人给她揉肚子。
许青雪起床以后,马不停蹄出去买了好些布料和棉花回来。
以前的月事垫是喜乐帮她做的,如今喜乐不在,就只有她自己动手。幸好搬家的时候还有两个月事垫,不然她昨晚就该血流成河了。
许青雪回到家里,崇修竹已经醒来了。
“娘子,你这是在缝什么?”崇修竹见许青雪缝的一脸痛苦,好奇问道。
“月事垫。”许青雪生长在红旗下,对针线活可谓一窍不通,缝一个简单的月事垫都困难的很。
“哦。”崇修竹道。
许青雪继续缝制。
过了好一会儿,崇修竹道:“把东西拿过来吧。”
许青雪没理解:“啊?”疑惑的看着他。
崇修竹神情尴尬道:“把你那手里的东西拿过来,我来帮你缝。”他原本不打算帮忙的,可她缝的也太差劲了,简直不忍直视。
“你会?”这次轮到许青雪惊讶了。
“嗯。”崇修竹点头。他们家时做绸缎生意的,成衣也做,他没残废之前是崇家的继承人,为了更了解绸缎行业,他自己还偷偷的做过女工。
“你真的会?”许青雪真的很难想象出来,这么帅的一个男人,居然会女红。
崇修竹被许青雪看的不好意思,尴尬的咳了两声:“以前为了生意,曾经学过一些。”
“好吧。”许青雪也不客气,径直把布料和棉花拿给他。
“你想怎么缝?”崇修竹道。
“我画给你看。”许青雪连忙取了一张纸,有模有样画好给他:“相公,就是这样的。”
崇修竹看是长长的一条,缝制起来也不难:“好。”
许青雪展颜:“多谢相公。”
“客气。”崇修竹道:“你去娘房里借个顶针过来。”
“哦,好的。”她对这些不了解,只买了针线,没有买顶针。
许青雪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借了顶针过来。
崇修竹接过顶针带到手指上,然后有模有样的缝制起来。
许青雪看崇修竹缝几针后,拿着针线还在头上蹭了蹭,这动作和她姥姥生前缝衣服的动作何其相似。
这是个老手啊!
“相公,你真厉害,太棒了,奖励一个么么哒。”
崇修竹还在疑惑么么哒是什么意思,只见许青雪就捧着他的脸,在他脸颊上‘吧唧’一下,重重印了一口。
“你……你……”崇修竹俊脸腾的就红了。
许青雪眉开眼笑:“我怎么啦?”
“这……这大白天的,你……你也……”
“你是我相公啊,有什么的,又是在屋子里。”
“好吧。”其实崇修竹心里也挺美的。
许青雪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一直看着崇修竹缝月事垫,越看越满意。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缺一样东西!一条兜月事垫的内裤。
崇修竹有这样好的手艺,想来缝内裤应该没有困难。
这般想着,许青雪连忙在纸上画了一条现代的低腰内裤。
“相公,这个你能缝制吧?”
崇修竹放下手里的活计接过画纸,看了半天没看懂:“这东西是何物,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是女子的内裤!就是小裤的意思。”
崇修竹闻言,手一抖,画纸差点掉下去:“这……这是小裤?”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红晕。
那么低,那么短,这……这如何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