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笼打开,热气四散而开间,是食客蜂拥而来,他们每一个都带着笑意,比行动更加热情的是食客欢快的问候。
“老黎早鸭。”
“早早早,我爱漂亮,心情好好。”
“美好一天,从老黎开始。”
“哈哈哈老黎见到你心情可不好。”
“切,你以为你很好吗,估计我们在老黎眼中就是饿死鬼一号,饿死鬼二号哦。”
嘲笑的人一顿,想了想觉得还真有这种可能,怀疑地朝黎初看去,后者和他对视一眼,果然扭头对着里面喊,“周扬,出来接客。”
食客:“!”
你看着我说话啊,为什么要扭头,果然被他们说中了吧,在老黎心理他们连姓名都不配有的吗?
真是老黎虐我千百遍,我待老黎如初恋啊。
周扬端着大蒸笼从后厨出来,埋怨道:“老大,咱换个用词行不,接客什么的……”
听着也太有歧义了吧!
黎初是向来注重他们自身意愿的,“多做事,别比比。”
周扬:“……好的老大,没问题老大。”
他打开盖子,解开小臂上防烫的毛巾,微微提高嗓音:“新出笼的灌汤包,谁要咧——”
“嗯嗯,有灌汤包啊。”
“就是昨天说的新款吗,真好,我老喜欢吃灌汤包啦。”
“我我我!”
“你们别挤,都是鸡子吗,看到美食就冲上去抢,排队啊。”
食客久经训练,不一会就排出整齐的队形,踮着脚尖往里面看,只见蒸笼中的灌汤包小巧可爱,皮很薄,里面晃动的汤汁似乎随时会流出,比起香菇青菜包和豆沙包,它的面皮和蟹黄包更为相似,是一种晶莹剔透质感,光瞧着就知道很有韧劲。
大家感到自己的口水飞快分泌,说句不好听的,就像那个狗狗吃饭前摇铃铛的实验,人家狗子是听到铃铛声分泌唾液,他们是看到老黎做到的各式早点,不对,都不用看到,只要嗅到味,口水就疯狂分泌,不要钱地流。
大家被搞得在漂亮聊天,都要夹着嘴巴说话,都不敢做太大的动作,以免口水流出来,或者不小心喷对面兄弟一脸。
这可是真实发生过的,免费帮别人洗了个头!
今天无耻不知道因为啥事,居然还没起床来排队,孙大爷难得抢在前面,他当然毫不客气点了新品灌汤包,瞧着小黎拿面包夹去加汤包时,他的心都提起来了,那皮那么剔透轻轻,别给夹坏啰。
但黎初显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手一扬,可爱的灌汤包就稳稳落在盘子里,后来她嫌弃面包夹一次只能夹一个太麻烦,干脆拿了条袋子翻过来,拢住四个灌汤包再一提,倒入盘中。
孙大爷的目光落在灌汤包上,小初这个手稳啊,别说是破皮,就是连包子里面的汤汁都没怎么晃。
他端起盘子在店内坐下,才五点天不热,加上漂亮开着后门,晨风源源不断吹入,带着淡淡黄翔,给人的感觉就很清爽,而漂亮最近换了壁纸,弄了套暗红色的装修,配上古色古香的小楼,倒是非常相得益彰,叫人瞧着就舒心。
孙大爷坐在这样的店里,心情都好了不少,只是在下筷的时候遇到问题。
灌汤包的皮真是太薄了,这对于吃说是个优点,但问题是他要怎么夹起来?
孙大爷可没小初那灵敏劲,他几次下筷,深红的筷子一下就陷入柔软的灌汤包里,似乎立刻就要戳出一个洞来,吓得他赶紧移开筷子,就愁人,原本就皱巴的老脸愈发皱了。
要不就将盘子端到嘴边上,用筷子往嘴里拨吧,只是……他看看四周,人进人出都是熟人,这人啊老了老,就愈发爱起面子来,叫熟人瞅见自己馋成这样,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这里可是漂亮啊,谁不馋?
孙大爷很快说服自己,利索端起盘子,在嘴边上转了一圈,不好看就不好看点,能完整吃到肚里才重要,不然这汤捏在盘子上多浪费呀。
包子一凑到鼻子边上,就能闻到弄弄的面香混着肉的香气,他肚子用力抽了一下,令孙大爷想到小的时候,当时国家穷,全国人民都吃不饱饭,就是这个饥饿劲,肚子怎么都填不饱,恨不得连身子一块给融了。
他活到这个岁数,很久没有感到这么饿啰,还是小初有本事。
孙大爷将灌汤包送入口中,牙齿一磕,薄透的面皮破开,浓郁的汤汁立刻流出来,灌满整个嘴巴。
好多,而且这个汤——妙啊!
浓郁鲜香,牛蹄筋的精华全融在汤汁里,自然带着油花,吃起来却丝毫不腻,只觉得汤鲜,完全没有牛蹄筋的怪味,肉馅的味道特别香,也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就是很香很香的肉味,叫人吃不够。
福利院的赵老师自从上次吃过漂亮后,就经常来排队购餐,孩子们还太小起不来,他也不舍得孩子这么早起来,都是自己过来买的,大家体谅他是特殊情况,多买一些也不介意,从来没有指责过他。
赵老师起初不知道,后面发现大家只买一份,还要签名,就懂了漂亮购餐的潜规则。
他对大家如此看重漂亮感到惊讶,随后想到黎小姐的厨艺,也可以感到理解,虽然之后一直没有吃漂亮,但上次吃到的那个粥,牛肉的香气以及窝蛋滑嫩滋味,还残留在舌尖,回味悠长,半个月了都难以忘记。
这样绝佳的美味,大家约定俗成限购一份,再正常不过,他们却愿意为福利院的孩子破例,让自己一次购买二十三份……
赵老师一瞬间就被大家的善意温暖到了,为了孩子这份好意他无法拒绝,但只给孩子吃,他们几个大人不吃,省出早点让更多的食客吃到这种力所能及的事,他是愿意做的。
最多是每天泡在食物的香味里,忍得有些辛苦,而这辛苦与日俱增。
最初的时候,他尽量少看那些诱人的食物就好,到现在已经发展嗅都嗅不得味的地步,过段时间怕是撑不住,只能换小田老师过来买早餐。
而就像今天,赵老师看到孙大爷吃得如此香,不停左脚右脚换重心,最后馋得实在受不了了,巴巴推了推眼镜,“孙叔,这包子好吃吗?”
好不好吃他当然知道,只是忍不住想要和人聊聊包子,即使说些没用的废话。
孙大爷张开嘴巴,赵老师洗耳恭听,就听到孙大爷斯哈斯哈吸着气,一边竖起大拇指,一边又拨了个包子入口。
赵老师哭笑不得,急忙给孙大爷倒了杯水,他刚刚就想向才出笼的包子,冒着热气,一口吃进嘴里不烫吗,还在感慨孙叔天赋异禀,结果……
孙叔也是,包子就在那,没长腿跑不掉,放凉再吃不好吗,舌头不要了?
孙大爷灌下凉水,总算不一副烫得慌,学那狗子吐舌头了,“谢了啊小赵。”
他端起成熟长辈的范儿:“你那孩子去哪啰,我咋没看到他们出来遛弯?”
可光有范没用啊,架不住孙大爷一边说,一边伸手又去夹包子,太馋了,显然又想来个一口闷。
赵老师急忙按住对方的手:“您小心烫,”
孙大爷大手一挥,还想继续吃:“没事。”
赵老师见此,无奈开口:“我和您说说院里的孩子吧,他们都很好,晚上睡得老香了,头对头,小手肉肉的,手背还有四个窝,笑容也一天比一天多,最近没出来是因为最近疫情严重。”
孙大爷想到他们这里护城近,那里每天新增都是一万多,也不知道领导干什么吃的,丢人现眼,不如回家卖红薯,“也是,娃娃身体弱,是得小心些。”
赵老师笑起来:“他们还画了画。”
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画纸,小心抚平上面的褶皱,附近的人围过来看,就连黎初都回头扫了眼。
那张纸大概A4纸那么大,上面用蜡笔画了很多圆圆的人,还有蓝色的天空,以及一栋萌萌的木楼,赵老师直接图案介绍:“画的是来漂亮吃饭的时候,这就是漂亮的小木楼,这个是黎初老板,吴岩先生,以及来漂亮吃饭的大家,和孩子们的小朋友。”
孩子的画很稚嫩,用色明丽风格活泼。
大家开着玩笑:“哟,还有老黎啊,吴岩都有,怎么到我们就是大家啦?”
“可爱死了,赵老师这画能送给我吗?”
“我,还有我,我也想要。”
赵老师为难:“这恐怕不行……”
其他人这样说,大家也就放弃了,不过赵老师是文化人,就有几个喜欢看文化人为难的嚷嚷,“可我就想要怎么办呀,赵老师你想个法子呗。”
“是啊,小赵老师,你说怎么办吧。”
本来是打定赵老师回答不上来,他们就不再说什么,没想到赵老师说:“真的不行,因为这是孩子送给黎初小姐。”
大家恍然,“原来是这样,是该给老黎。”
“对,上次请他们吃粥了呢。”
吴岩过去代替黎老板卖包子,黎初就走过来,接过孩子的画,“我很喜欢。”
赵老师立刻放松下来,又从口袋里拿出个少女心的小手链,“咳,这也是孩子做的,希望你喜欢。”
黎初同样手下:“嗯,喜欢的,”
赵老师弯起眼睛:“喜欢就好,囡囡他们会很开心的。”
队伍有人大喊,“赵老师快轮到你了——”
“各位,那我先走了。”
孙大爷点头:“去吧,别耽误娃娃吃饭。”
人一走,大家继续看画,孙大爷立刻抓起筷子夹灌汤包,吃了后他发现这个面皮虽然薄,但不是那么容易破的,只要自己小心些就行。
他夹住包子上半部分,但包子也太软了,应该是都是汤的缘故,包子下半部分一下坠下去,还很有弹力地弹了弹,但没有破。
孙大爷僵在原地,确定包子皮能坚持住,就以这个姿势,僵硬将灌汤包送入口中,美好的滋味再一次充斥口腔,那汤汁似乎冲刷过灵魂,叫他身体完全舒展开,忍不住张嘴欢快唱了两句。
可惜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心急要吃热包子的后果就是——
嘴巴疼,还不是一般的,是疼到难以忽视的那种。
孙大爷捂住面颊,怎么都想不起刚才吃的时候为啥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人老了,遇到点头疼脑热,都喜欢硬撑过去,只是这舌头越来越疼,不见好转,他担心明天去初丫头那吃饭,抓起钱包朝巷子口诊所走去。
鸟爷就在大榕树下逗他那只宝贝鸟,见到孙大爷就诶了声,“老孙,快来看我家佳佳,它刚学会了蛋口。”
八哥配合地咯咯哒叫唤起来,比老母鸡还像老母鸡。
换平时孙大爷肯定要过去,逗逗鸟爷家的佳佳,不过现在嘛的确生不出心思,舌头又烫又胀,还伴随着阵阵刺痛,太难受了。
鸟爷看出他的不适,皱起眉:“你咋啦?”
他们这些老人最怕身体不舒服,稍有不慎就要告别这花花世界啰。
孙大爷嫌他烦:“你咋这么啰嗦呢,烫到了,别问!”
鸟爷瞅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是又好气又好笑,亏他刚才那么担忧,结果这小老头吃个饭都能烫到,小孩都知道烫不要吃,小老头还没有小孩聪明。
他继续逗八哥,后者忽然说话,“漂亮,漂亮——”
“哟,还知道说漂亮,”鸟爷往笼子里面丢了条面包虫,“别的记不住,就这记得牢,可不兴说啊,被别人听到还以为我为老不尊呢……”
“是咯漂亮啊,难怪老孙烫成这样,走啰,咱也去漂亮看看。”
孙大爷奔到诊所,直接伸出舌头:“小李啊,你快给我瞧瞧。”
小李一瞅:“我的孙叔!你怎么烫成这样?”
孙大爷不好意思说自己嘴馋,偏要吃热包子,含糊开口:“喝、喝水没注意。”
“您这也太不小心了,”小李急忙找出药,“这个含在嘴里的,不要咽下去,至少含两分钟,早晚两次,饭后吃。”
孙大爷照做,嘴巴里面刺疼的感觉好上许多,看来不会影响明早吃漂亮,他很高兴,因为嘴里有东西不能说话,拍拍小李的肩膀,放下钱走了。
小李头次看到烫伤还这么高兴的:“??”
他抓抓脑袋,决定把这件事忘记,继续拿出手机打农药,这个游戏太有毒了,他已经五连败了,越输就越想打回去,反正疫情不允许接待感冒发烧,诊所现在空闲得很。
结果排位刚开始,外面就传来含糊的声音,“李哥在吗?”
小李看看游戏:“在!”
那人走进来,“来点烫伤药,我把舌头烫到了。”
又是烫到舌头的?
今天烫到的人好多,小李找出刚才的药,将注意事项交代给对方,赶紧抓起手机,好在队友的心态还没爆.炸,他急忙发消息安抚,【抱歉抱歉,刚才有点事,之后不会了】
【彳亍】
【你说的啊,再消失我可要骂人啦】
小李信誓旦旦:【放心,绝对是稳的】
他才发完,外面又传来呼唤,“李亮,李亮,救命疼死我了!”
一个胖子几乎是滚进来的,“快看看我这口条,它还能不能好了,不要影响我明天吃饭啊。”
“你也舌头烫伤啊,今天烫伤的人怎么这么多?来我看看。”
胖子随口道:“还不是漂亮出了灌汤包,皮薄汤多,还是牛蹄筋熬出来的汤,色泽清透,有着浓郁的牛香味,似乎在说来‘吃我快来吃我’,偏一个个刚出笼烫得不行,这不是存心要人老命嘛。”
小李不懂,小李很疑惑:“烫你就不要吃啊。”
胖子:“漂亮诶,那可是上过两次热搜,无数次新闻的漂亮诶,老黎亲手做的一叠晶莹剔透灌汤包摆在面前,你居然叫我不要吃,这么残忍你还是人吗?”
他最后一脸冷漠定性:“你懂个屁,为两漂亮就是再烫掉一层皮,我也愿意。”
小李也一脸冷漠,将药怼进去:“……哦,张嘴吃药。”
这个朋友是不能要,丢了吧。
等处理完胖子,回到游戏聊天已经不能看了,小李直接屏蔽所有队友,正想坐下来好好玩,结果后面又来了一波人,全是舌头烫伤,一问果然都在漂亮吃的灌汤包。
这是什么灌汤包,是夺舌包还差不多。
排位毫无疑问地输了,小李却没有点开下一局,他的选择是明智的,后面陆陆续续有人来,本来烫伤就是少数,尤其是舌头烫伤,一般人感觉到不对,谁不把东西吐出来,哪里会像这群饿死鬼要美食不要舌头,疼都要吃导致烫伤。
到最后直接把他这的烫伤药给买光了,他还给附近的同行介绍好几个顾客过去,被同行好一顿夸,表示以后也会优先给他介绍客户。
小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下单一批新的烫伤药,想了想买了以前两倍的数量,一边往漂亮晃去,他这个人懒,漂亮离他诊所太远,所以一直没去吃过,都是在附近凑合,今天这接二连三的病人倒是引起他的好奇。
他要看看,漂亮能好吃到什么地步。
另外一边,王德发也来到漂亮,大家一见到他,立刻亲切友好完全不八卦地询问:“发啊,你老丈人的喜好打听出来没有?”
王德发说得到这个就沮丧:“没有,丽丽说他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钱,可我总不能直接送他钱吧。”
真是好清纯不做作的爱好啊。
“那啥,这个年纪的人要不喜欢抽烟喝酒,要不喜欢养鸟,你看孙叔鸟爷,再者种花喝茶下棋打牌,他总有个喜欢的吧?”
“是啊,还有咱们的国粹麻将,我可以给你组个局。”
王德发摇头:“不喜欢,都不喜欢,我上次买的烟,听说拿到小卖部换钱了。”
大家:“……那你给他买条金链子看看?”
“别把,万一拿了链子翻脸不认人,还是不要咱们德发怎么办,真就人没了,钱也没了。”
这话有道理,大家也一筹莫展,喜欢钱,但送钱不合适,还能怎么办?
“送漂亮啊!”
大家齐齐看向说话的人。
李伟光红光满面,浑身透着春风,“只要他还有嘴巴,口味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送漂亮准没错。”
“嫁女儿这么严肃的事,就送早点行不行啊?”
“听起来是有点玄乎。”
“怎么不行,我打个比方吧,加入有个人天天给你送漂亮,让你把女儿嫁给他,你嫁不嫁?”
大家代入一想,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晚说一秒都是对美食的不尊重。
“嘿,真有这种好事,躺着就能吃到漂亮,别说是嫁女儿,就是我自己穿上婚纱出嫁都行啊。”
“嫁嫁嫁,要当他儿子都行。”
李伟光:“这不就得了。”
王德发心动,听着确实不错啊,就算丽丽她爹不喜欢吃,但正常人也不会厌恶美食吧,吃得爽了心情舒畅,他再谄谄媚,搞不好就同意了?
他充满希望的目光望向黎初:“老黎,来一份豆沙包一份虾仁羊肉包,你就成全我这次吧。”
“艹,大意了,还是城里套路深。”
“……等会等会,我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呢,这该不会是你和你老丈人演的戏,从漂亮骗吃骗喝吧。”
“我也觉得,诡计多端的馋鬼!”
王德发很无辜:“怎么可能啊,再怎么着,我也不可能拿丽丽的事开玩笑啊。”
大家将信将疑,想到昨天他说哭就哭,真情流露的样子,确实不像装的,有这演技去娱乐圈发展多好啊,反正现在别说演技,就连漂亮脸蛋都不用了。
算了算了,就让他这一回,毕竟是一生一次的大事。
黎初仔细瞧瞧王德发:“不行。”
王德发垂下头:“果然还是不行。”
黎初给他装了个虾仁羊肉包,“你买后给谁,那是你的自由。”
王德发眨眨眼,捏着包子转身离开。
“嚯,还真拿去讨好老丈人了。”
“丽丽眼光不错,德发这小子靠得住。”
“是啊,不管能不能成,光冲这点,我也劝丽丽别分手,王德发可是为了漂亮工作都不要啊,却为了丽丽放下漂亮,这样的男人少见了。”
黎初就在他们的聊天声中,将孩子们画的画挂在墙上,她已经给画纸表框,顺带将原本挂在后门墙壁上的签名纸,以及签到表格一起挂在墙上。
食客注意到她的动作,驻足欣赏:“别说,暗红色的墙挂着个怪好看的。”
“哈哈哈你的签名好丑哦,偏偏还在中间。”
“不知不觉都有这么多签名表了啊,时间过得好快啊。”
黎初听着他们的讨论,心想去买本日历挂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