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作精继妹的第六十四天

陆让本就心情不痛快, 一连喝了几杯酒,他脑袋晕了起来,“云落, 可以了!”

程云落咬着唇, 却是又给陆让面前的酒杯添满了酒,“陆让哥哥,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但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以后, 我们两个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了。”

“在这里的几个月, 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陆让哥哥, 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程云落费尽心思纠缠着他的时候, 陆让只觉烦躁,可程云落要离开了, 念及往日的情谊,他心里也是有点空落落的, “云落,不要向我道谢, 我答应过我妈妈, 也答应过程叔叔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些事情,是我应该做的。其实,我也没有把你照顾的很好。”

程云落盯着他, 眼里蓄满了泪, 不甘心地道:“你答应过陆婶婶要还好好照顾我, 可是, 陆让哥哥,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有多么的难过和煎熬吗?”

陆让低着头,他什么都没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程云落问的那些问题,都是他不想面对和回答的。

不回答,那就是能喝酒,就这么,他被程云落灌了一杯又一杯。

陆让最近为情所困,经常和那几个男知青一起喝酒,他的酒量倒是不差,可他对宋瓷念念不忘,又被江恂白天说的那些话给刺激到了,是以,晚上的时候他并没有出来吃饭,空着肚子,又被程云落这么一通猛灌,没一会儿的功夫,陆让脑袋晕的更厉害了。

他把全身的重量靠到椅子上,双眼空洞地摆了下手,“云…云落,不…不喝了,时候不早了,你快…快回去吧。”

程云落道:“陆让哥哥,你醉了吗?”

陆让踉跄着站起来的时候,把坐着的椅子给碰倒了,他一手扶着桌沿,“没…没醉,我…我送你回去。”

程云落知道,陆让这是醉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笑了一下,“陆让哥哥,我会自己回去的,来,我先扶你上床睡一会儿。”

陆让醉醺醺的,被程云落扶着到了床上,酒意涌上来,他闭上眼睛,含糊不清地道:“我…我睡了,你…你快回去吧!”

程云落看了他一眼,站起了身。

不过,程云落并没有离开,她走到门口拉闸,把屋里的灯给关了,接着,她把自己身上那件绿色的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粉色的棉衣,然后,她又回到了床边。

黑暗中,程云落笑了笑,眸里却是闪过一抹嫉妒和愤恨,她轻声道:“陆让。”

听到声音,陆让慢慢睁开眼睛,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对面厢房的几缕光芒照了进来,他看不太清面前人的面孔,一片模糊中,程云落身上那件桃粉色的棉衣映入了他的眼帘。

陆让晃了晃脑袋,好像…好像宋瓷也有一件这种颜色的棉衣。

面前的女孩穿着和宋瓷一模一样的棉衣,还笑吟吟地喊着他的名字。

陆让试探地道:“小…小瓷?”

程云落尽量模仿着宋瓷的语气,“是我。”

陆让欣喜若狂,涌上来的酒意仿佛一下子散去了大半,他慌忙握上面前女孩的手,“小瓷,真的是你吗?”

“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原谅我了?小瓷,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一滴泪沿着程云落的脸颊流下来,刺骨的冷意仿佛浸透到了程云落的四肢百骸。

在陆让面前的,只是一个假的宋瓷,陆让却是万分的欣喜,陆让最真挚最含情脉脉的笑容,永远只会对着宋瓷展露。

她默默待在陆让身边这么长时间,陆让却从来没有这样对她笑过。

程云落一颗心更疼了,她啜泣地道:“陆让,我原谅你了,我喜欢你,陆让!你亲亲我,好吗?”

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蛊惑。

宋瓷终于原谅他了,这一刻,听到这句话,陆让像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他紧紧把面前的女孩抱在怀里。

“好,好!”陆让激动地道。

他们两个都是对方的初恋,在最浓情蜜意的时候突然分开,他心里不好受,宋瓷心里肯定也是不好受的。他就知道,宋瓷不会那么狠心的,宋瓷的心里是有他的。

一定是他这段时间的坚持打动了宋瓷,让宋瓷愿意和他复合了。

浓浓的酒意让他的大脑混沌一片,失而复得的惊喜又让陆让只想亲吻着心爱的女孩。

他没有能力分辨、也不想分辨怀里的女孩是不是宋瓷,他捧着“宋瓷”的脸,迫不及待吻上了她的唇。

如果这只是一个梦,他也愿意沉溺其中,永不醒来。

陆让的唇,温热中带着几分酒气,贴上的那一刻,程云落身子一僵。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划好的,陆让会把她当成宋瓷,也是她故意诱导的。

暗恋多年的男生,终于亲//吻了她,程云落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可是,到了这一刻,她心头涌出的却是无法散去的苦涩和绝望。

这份苦涩和绝望,程云落想,她一辈子都会记得。

陆让把她当成了宋瓷,才愿意亲她,她是多么的卑劣、可怜又可笑啊!

一滴又一滴的泪流了下来,程云落紧紧闭上了双眼,回应着陆让急促热烈的亲吻。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她没有回头的余地,她也不想回头。

程云落的爸爸在军区的职位并不低,从小到大,她衣食无忧,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她想要什么东西,她都要得到。

小时候,大院里的一个小女孩有一个很漂亮的洋娃娃,程云落看到的第一眼,便想把那个洋娃娃据为己有,她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仗着程父的职位比小女孩父亲的高出许多,程云落直接把洋娃娃从小女孩手里抢走了。

她看上的洋娃娃,必须是她的,那么,陆让也是如此。

程云落承受了整整两年的痛苦,这两年里,她不敢把情意诉说出来,她守护着陆让,并不打扰陆让和宋瓷处对象,可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没得到。

既然陆让和宋瓷已经分手了,那么,她不要再让自己难过和委屈了。

程云落知道自己还喜欢陆让,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她就彻底没有机会了。所以,在回去北市之前,她一定要让陆让再也无法摆脱她。

一个以为有了复合的希望,一个执念太深,打定了主意要和陆让在一起,黑暗中,这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陆让把程云落放倒在床上,解开了程云落棉衣上面的纽扣。

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程云落忍不住出了声,“陆让哥哥……”

陆让动作一顿,晕乎乎的脑袋恢复了一丝清明,这道声音,不像是宋瓷的声音。

顷刻间,陆让心跳的快了点,不是宋瓷的声音,那么他怀里的人又是谁呢?

不…不可能,他喝醉了,这一定是个梦!

陆让不敢细想太多,用醉酒做梦的借口麻痹着自己,停顿了一下,他又狠狠亲了上去。

乡下的冬天比城里更冷,大多数人家吃过晚饭就钻进了被窝,这样也不用再浪费柴火生炉子取暖。

吃过晚饭,王宝芙在灶房里刷锅的时候,看到程云落拎着个布包进了陆让的屋子里。

把灶房里收拾干净,王宝芙身上的热气早就散了,她冻得不行,却迟迟不见程云落从陆让的屋里出来。

虽然程云落不是来她的,但身为主人,程云落不走,王宝芙也不好直接睡下。

况且,今个是她大嫂娘家人的生日,一大早,王宝芙的大哥王宝林就带着媳妇回去了娘家,还打算住上一夜再回来。

而王宝芙的母亲,和王宝芙大嫂的娘家在同一个村里,为了和亲家联络感情,再顺便回去看看家里人,王宝芙的父亲也陪着她的母亲回去了娘家。等于说,今天晚上,王家只有王宝芙一个人。

王宝芙只得靠着椅背,就着灶房锅炉里的火炭取暖。

转眼间等了快一个小时,火炭都熄了,还是不见程云落离开,王宝芙实在熬不下去了,她准备去拍陆让的房门,知会陆让一声,她要睡了,等程云落回去了,让陆让记得锁大门。

王宝芙跺了跺脚,把灶房的门关上,朝陆让住的屋子走去。

等她走到跟前,才发现陆让屋里熄着灯。

王宝芙愣了一下,不对啊,她在灶房烤火的时候,没见到程云落有出去啊!

程云落刚刚不还是在和陆让喝酒嘛,怎么突然屋里什么动静都没了?

王宝芙一个黄花大闺女,她哪里懂得男女间的那些事。见屋子熄了灯,她以为是线路坏了,亦或是城里来的两位知青喝醉了。

王宝芙担心他们两个,想到这儿,她急忙推开房门,顺便把门口的灯闸给拉开了,“陆知青,程知青,你们俩这是在干什……”

灯闸被拉开的那一刻,黑暗消失,整间屋子顿时亮了起来,床上的两个人,滚到一起,程云落的衣服都快脱干净了。

见到这一幕,王宝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两个城里来的知青,却在她的家中做着这种让人羞耻的事情,王宝芙又是吃惊,又是恶心,她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尖叫。

乡下没有多少娱乐的东西,这么冷的天,也没地方可去,为了给宋瓷和江老太太取暖,江恂特意花钱让人打了个炉子。

冬天的时候,村里人要么直接在地上烤火,要么拿个烂铁锅生火,讲究一点的人家,会买个炉子搬进房子里取暖。

但江恂买的这个炉子,和村里人常用的炉子不一样,样式不太一样,价格也不太一样。

炉子在灶房摆着,不同于别的炉子,这种炉子上面围着圆圆的一圈,长长的管道从墙壁上的小洞伸出去,取暖的同时,可以做饭,刺鼻的烟味也尽数被排到了外面。

往炉子里塞上柴火,上面再坐个烧水的茶壶或者煮饭的铁锅,把灶膛旁边的小门关上,既可以取暖做饭,也可以围着炉子吃饭。

这种炉子取暖性更强,当然,价格也要贵上三四倍。

江恂还是上班听同事聊天的时候,知道了这种炉子的存在,宋瓷怕冷,江老太太上了年纪也不能受凉,为了她们两个,江恂便花了大价钱买回来了一个。

白天的时候,宋瓷、江老太太都爱围着炉子烤火。到了晚上,江老太太睡得早,宋瓷没有困意,便和江恂去到灶房,商量高考的事情。

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恢复了高考,那也得好好复习,考个好成绩才能够考上大学。

虽然书里恢复高考的时间在明年,距离现在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但从现在开始复习,也不算早。

宋瓷高一只读了半年就下乡了,江恂更是没有读高中,他们两个目前的水平,参加高考考上大学的可能是微乎其微。

外边冰天雪地,灶房里却是暖和的让人直打瞌睡,宋瓷手边摆着一本高一的数学课本,“江恂,我们两个的基础太薄弱了,上次在市里废品市场找到的教材也不太齐全,我们得赶快找到教材,各科都要复习才行,现在我们还缺初高中的数学、物理和地理这几本教材。”

江恂添了根木柴,道:“军工厂工会的几位同事读过高中,前两天我去县城的时候,和他们打过招呼,从他们那儿可以借到数学课本。”

江恂前两天去县里,是要把捎带的那些手表给几位同事送过去。

总共有四位同事托他买表,江恂替他们把表买回来了,倒是省了那些人来回的车费和饭钱,那几位同事自然要有表示。

同事之间收钱的话,太过见外,也太伤感情,江恂没有向他们要钱,而是提前从他们那里要了一些工业票。

也正是这样,加上自己这一年来积攒和兑换的工业票,江恂才有足够的工业票买下另外的三块表。

剩下的三块手表,江恂拿到了黑市。这年头,买东西不仅要钱,也得要票,手表也不例外。黑市卖的表,自然不需要那么多工业票,但相应的,价格也会提高不少。

三块表转手一下,江恂赚了十几张大团结,把钱拿到手里,他就直接把取暖的炉子买了回来。

宋瓷道:“今天上午我去大队给我爸爸打了电话,我爸爸是老师,他应该能找到剩下的物理和地理教材。”

宋含章是北市中学的老师,找几本初高的教材自然是轻而易举,但从北市寄到这里,一来一回要耽误不少时间,所以宋瓷先和江恂去了废品市场找书。

“那就好,这样一来,教材就可以凑齐了。”江恂温声道:“我翻了翻教材,难度还是挺大的,咱们两个得制定一个复习计划。”

宋瓷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正要继续说下去,突然,一阵尖锐的叫声传进了灶房。

宋瓷怔了怔,辨认着声音来源。

江恂道:“像是宝芙的声音。”

“宝芙家里人今晚都不在家,王婶临走前还交代我要多注意隔壁的动静。”宋瓷担心地站起来,“我们去看看吧。”

刚推开王家的大门,宋瓷和江恂就见到了正在院子里站着的王宝芙。

宋瓷焦急地走过去,“宝芙,怎么了?”

看到她,王宝芙脸色通红,慌忙跑过来,“小瓷,陆知青和程知青…滚…滚床……”

王宝芙实在是没脸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宋瓷眉心微蹙,看来这件事和陆让和程云落有关。

陆让的房间大门打开,她和江恂朝陆让住的房间走去,不料,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那两个人。

宋瓷脚步一顿,直直注视着那两个人。

看到这一幕,江恂眉头也皱了起来。

王宝芙的那一声尖叫,让陆让停下了动作,陆让不太清醒的大脑,顿时恢复了清明。

程云落趴在陆让胸膛上,“陆让哥哥……”

方才的旖旎不复存在,陆让全身僵硬起来,他艰难地把目光移到程云落脸上,怎么会是程云落?

不,不可能是程云落的。

王宝芙跑过来,气呼呼地对着宋瓷道:“小瓷,程云落来我们家找陆知青喝酒,我急着睡呢,准备去拍门催她快点回去,没想到我一打开门,就看到他们俩…在干那种事儿!”

屋里的陆让正懵着呢,听到“小瓷”两个字,他缓缓看向门口。

对上宋瓷的视线,如坠冰窟般,陆让眼线变得僵硬,他彻底没了醉意。

宋瓷的出现,让陆让不能心存侥幸,也让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陆让一下子把程云落从自己身上推开,顾不上穿外套,他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小瓷,我…我……”

此时此刻,宋瓷的神色很是平静。

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她有些吃惊,可也不算太吃惊,早在还没有和陆让分手的时候,宋瓷就有种直觉,依照陆让不避嫌的样子,他早晚会和程云落搞到一起的。

宋瓷淡声道:“你和程云落想做什么是你们的自由,不用向我解释,不过,你毕竟是在王家住,做事情还是有点分寸比较好,不要吓到宝芙。”

陆让眉头突突直跳,他喝醉了,回到床上睡觉,明明是宋瓷来找他的,怎么和他亲吻的人变成了程云落?

大脑一片混乱,陆让却明白一个道理,让宋瓷看到了这一幕,他和宋瓷是彻底不可能复合了。

重要的是,在此之前,他一直对宋瓷说他只把程云落当妹妹,结果,今天却让宋瓷撞见了这种事情。即便是和宋瓷分手了,他也得解释清楚。

“小瓷,我知道你这会儿肯定很生气,也不愿意听我多说什么,但我必须要说清楚,这是个误会,我不知道那个人是程云落,我喝醉了,我以为她是……”,说到这儿,陆让突然噤了声。

他以为他亲吻的人是宋瓷,可这句话不能说出来,不然,宋瓷只会更加厌恶他。

宋瓷的身影在寒冷的夜色中响起,“是误会也好,不是误会也罢,我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陆让神色黯然,“小瓷,是程云落故意把我灌醉的,她今天晚上突然带着酒来找我,她说她要回北市了,想和我说几句分别的话,我就多喝了几杯。小瓷,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程云落脸色不太好看,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故意没把棉衣的扣子扣上,披头散发地走到陆让身旁停下。

她打听到今天晚上只有王宝芙一个人在家,所以,她特意选在今天晚上,把陆让给灌醉了!

王宝芙是个没有见识又嘴巴不严实的,被她撞见了,宋瓷肯定也会知道的。

一旦宋瓷知道了,断然不会再和陆让复合,而她被陆让“欺负”了,等她回去北市把这件事情告诉陆让的妈妈,陆让的妈妈肯定会让陆让对她负责的。

今天晚上,可谓是一箭双雕。

程云落眼眶红起来,难过地道:“陆让哥哥,你为什么要对宋姐姐这样说?”

“你喝醉酒了,我扶你回床上休息,我正准备离开,明明是你不让我离开,你一把拉着我的手,说想亲我几下!”

陆让怒不可遏,“胡说,不是这样的!”

陆让和程云落再这么闹下去,非得把全村的人都引来。

江恂皱了皱眉,“行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陆让喘着粗气,不甘心地闭了嘴。

眼下,他只想不让宋瓷误会他是个渣男,不然,他以前的那些解释,全成了笑话。

陆让惊慌失措地看向宋瓷,“小瓷,我可以发誓,我今天晚上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喝醉了,我真的喝醉了,我脑子晕得不行,我什么都不知道!”

宋瓷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她真的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好不好?

江恂的语气透着几分嘲讽,“脑子喝醉了,看来嘴巴倒是没醉!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能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做那种事!”

陆让脸色一僵,狼狈地低下了头。

安静了一会儿,他挫败地道:“我…我是认错人了!我不知道她是程云落。”

天寒地冻的,宋瓷懒得继续待下去,这时,她出了声,“我看你现在挺清醒的,想来你刚才也没有醉得不省人事,那么,就算你一开始认错了人,过了一会儿,你总能发现吧?可是你并没有。”

“是你发现不了?还是不愿发现?”宋瓷嘲讽地笑了下,“不管是两者中的哪一个,这都不能成为你的借口和理由。”

“如果是前者,说明你根本就不了解程云落,也不了解另一个人,如果是后者,你更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和陆让处对象的那两个月,陆让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而和陆让分手,是宋瓷主动提出来的,是以,宋瓷心底深处一直对陆让存着几分愧疚。

她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不近人情、太矫情了,才会毫不留情对陆让提了分手。

可直到今天,直到这一刻,宋瓷心底深处的那些歉疚全部消失了。

在没有那么醉的情况下,陆让真的认不出来吗?不见得吧!

江恂眉峰扬了扬,虽然陆让彻底出局了,但他也不想看到宋瓷和别的男人说太多话。

江恂走过来,温声道:“冷了吧,回去吧!”

宋瓷应了声好,接着,她又道了一句,“宝芙性子单纯,你们两个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不要影响到宝芙。”

宋瓷和江恂回去了江家,进到院子里,江恂却没有要回屋的意思。

宋瓷抬眼看着他,“想说什么?”

陆让没把话说的太直白,却不难猜出来,他今天晚上定是把程云落当成了宋瓷。

“你…刚刚有生气吗?”安静片刻,江恂薄唇轻启,“还是有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