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作精继妹的第三十七天

听到声音, 宋瓷急忙转过身,女孩乌溜溜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什么叫她在想江恂?

从地上站起来,宋瓷气呼呼地道:“你别这么自作多情!”

江恂轻笑了声, 他就喜欢看宋瓷炸毛的样子, “不是你在念我的名字吗,哪里是我自作多情?”

宋瓷微抬着小下巴,小嘴儿叭叭地道,“我这是在尊老爱幼, 好不好?我以为你不在家, 你和外婆吃不到蘑菇, 我才想着给你们家送去一点儿,结果啊, 有人不识好歹, 还这么自恋!”

江恂墨眸浮出笑,“尊老爱幼?那我是属于哪一种, 是老,还是幼?”

女孩的声音脆脆的, 宋瓷道:“你当然是老!”

江恂逗着她道:“可我只比你大一岁,我是老的话, 那你又是什么?”

宋瓷故意气他, “那不一样啊, 我还年轻,你长得显老,看起来像三四十岁!”

三四十岁?

江恂被逗笑了, 他朝宋瓷走近了几步, 在宋瓷面前停下, “看来某人年纪轻轻眼神不太好, 你要不要看看我到底老不老?”

少年清隽的面孔离她越来越近,金色的日光落在江恂的发间,像是给他整个人镀了一层柔光。

宋瓷眨眨眼睛,虽然她嘴上说江恂看着显老,其实不是这样的,江恂的那张脸,真的很帅!

江恂的长相,很符合她的审美!

站在阳光下的少年,额间的碎发微微垂下,墨眸幽黑,精心雕刻的下颌线立体流畅,他那双黑黑的眸子看着人时,有些疏冷,但又透着几分清澈和温和。

别人都说“女大十八变”,可江恂一个男孩子也是这样的,每隔一段时间不见江恂,再见到江恂的时候,宋瓷总觉得江恂更帅了点!

宋瓷移过视线,不好意思轻咳了一下,但她习惯了和江恂互相嘲讽,她嘴上仍然道:“还是要比我老一点的!”

江恂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些,他突然有些手痒痒,盯着宋瓷看了一会儿,他揉了揉宋瓷的脑袋,“行,你说的对,你最年轻了!”

今天宋瓷扎了一个丸子头,她急忙避开江恂的动作,“你别把我头发弄乱了!”

江恂注意着呢,他道:“没有乱。”

宋瓷摸了摸头发,然后道:“说正经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恂道:“昨天傍晚,军工厂的任务完成了,在那里待着也没意思,我就回来了。”

怪不得宋瓷前几天还没见到江恂,她道:“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每次我一提到你,你总是能听到!”

江恂打趣道:“或许,这叫心有灵犀,你心里在想我,我就出现了!”

“谁要和你心有灵犀啊!”宋瓷娇娇的道:“你知道心有灵犀是什么意思吗?一般是形容男女朋友的,我们又不是……”

说到这儿,宋瓷突然反应过来,噤了声。

宋瓷脸红了红,差一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刚才这是在说什么啊!

她和江恂是继兄妹,谈论这样的话题好像不是很合适!

江恂微微一愣,下一秒,耳垂也染上了一层薄红。他当然知道这四个字的意思,不过,他只是随口一说,想要逗一逗宋瓷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默了片刻,江恂转移着话题,“你不是说要给我送蘑菇吗,蘑菇呢?”

这时,宋瓷脸上的热意也淡了点,她把手里拎着的小竹篮递给江恂,“在篮子里呢!”

小竹篮里的蘑菇摆放的很整齐,也很干净,不过,江恂笑了一下,“如果我这个继兄得罪了你,你可以对我说一声。”

宋瓷愣了愣,“什么意思?”

江恂拿起竹篮里几个白色的蘑菇,逗着宋瓷,“这种蘑菇是有毒的,你是不是想对我下毒?”

宋瓷连忙道:“宝芙说红的绿的颜色鲜艳的蘑菇才有毒,这种白蘑菇也有毒吗?”

“这是鹅膏菌,毒性很大,千万不能吃。”江恂解释道,好在竹篮里只有这几个白毒鹅膏菌,没有其他的毒蘑菇,江恂放了心

宋瓷“啊”了一声,后怕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幸亏遇到了你,不然可怎么办啊!”

宋瓷是第一次采蘑菇,这几个白蘑菇颜色一点儿也不鲜艳,形状也不奇怪,看着和其他正常的蘑菇没有差别,所以宋瓷才采了下来。

想想就害怕,如果她把这一篮子有毒的蘑菇送到江家,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没事,我外婆她也认识这些毒蘑菇,不会出问题的。”江恂安慰道。

宋瓷心里的后怕少了点,如果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江恂,而是一个脾气不怎么好的人,即便这会儿不骂她一顿,语气也不会太好。可江恂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反倒是在安慰她!

宋瓷又一次道歉,“江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恂温声道:“我知道,你和我一起吧。”

一边走,江恂一边给宋瓷介绍着哪些是有毒的蘑菇,哪些是没毒的,在江恂的指导下,宋瓷认识了很多菌子的种类。

宋瓷好奇地道:“你说,吃了毒蘑菇真的会看到小人吗?”

“可能会。”江恂道:“前几年邻村有人吃蘑菇中了毒,在床上又蹦又跳的,说自己看到了小人。”

宋瓷想了想,“也不知道他们看到的小人长什么样子?”

江恂看她一眼,“你想看到吗?”

“当然不想。”宋瓷摇摇头,她才不要看到小人呢!

傍晚回到知青宿舍,几个女孩们把采回来的蘑菇洗净,做了一个青椒炒蘑菇,又做了一个锅包蘑菇。

宋瓷还做了一个蘑菇汤,把平菇、香菇撕成小片,炒熟后添水下锅,再加上一些盐、糖、胡椒粉和淀粉,最后快要出锅的时候,她又撒了一层鸡蛋液,鲜香的味道弥漫在屋子里。

李嫣馋得不行,“小瓷,你厉害了,你今天做的锅包蘑菇和蘑菇汤是从哪儿学的啊?太好吃了!”

宋瓷道:“江恂告诉我的,今天我在山上的时候遇到了他,他说这样做好吃。”

锅包蘑菇和蘑菇汤确实太美味了,几个女孩都没有吃够,第二天一大早,她们又拎着篮子上山了。

江恂今天也上了山,下山的时候,宋瓷又遇到了他。

宋瓷朝他打了声招呼,然后道:“你昨天教给我的做法,我试着做了一下,还挺好吃的。”

江恂声音清越,“那就好。”

宋瓷问道:“你和外婆也是这么吃的吗?”

江恂微微摇头,做一道锅包蘑菇和蘑菇汤,需要不少调料和面粉,他们哪里舍得这样吃!

宋瓷觉得奇怪,“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做法的?”

江恂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有人,他道:“我祖上毕竟是富过的,外婆年轻的时候,吃过不少好东西,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不过,这样做到底好吃不好吃,我是不知道的,我没吃过。”

宋瓷点点头,心想,江恂虽然在乡下长大,可他各方面的见识不输城里的人,如果不是这一场长达十年的动荡,江恂的人生,会和现在截然相反吧,他会有一个光明的前景,而不是连一道蘑菇汤都吃不起。

宋瓷抬眼看向他,“我那里还有些富强粉和白糖,你拿回去一些吧。”

明白江恂肯定不会答应,宋瓷又连忙道:“不是给你的,是给外婆的,你给外婆煮一锅好喝的蘑菇汤,行不行?外婆她也肯定想喝的。”

夏季的日光暖暖的,这一刻,仿佛那些日光也流进了江恂的心里。

他盯着宋瓷看了一会儿,终究是没有拒绝,“好。”

傍晚回到家,江恂道:“外婆,今天我来做饭。”

江老太太翻着竹筐,看到最上面摆着的东西,“哪里来的面粉和白糖?”

江恂笑了笑,“外婆,是别人给我的,不过,现在不能告诉您,以后您就知道了。”

江老太太动作一顿,哎呦,听她这个外孙话里的意思,给他这些东西的一定是个女孩子。

这年头,面粉和白糖可是稀罕物,哪里能随随便便给人!江老太太心想,江恂这是处对象了?

江老太太是个开明的人,既然江恂不愿意说,她老人家也不追问。

到了时机合适的时候,江恂肯定会告诉她的,江老太太只是委婉地道:“咱们家条件不好,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不然别人会看咱们笑话的。”

江恂温声道:“外婆,知道了,不过,她不会笑话我们的。”

或许其他人会讥讽奚落他们江家人,但宋瓷肯定不会。

加了白糖和其他调料,掀开锅盖的那一刻,蘑菇和鸡蛋的鲜美传了出来。

江老太太注视着江恂,不知道是蘑菇汤太过鲜美还是其他原因,总之,江恂看起来心情挺不错的。

江老太太是过来人,越发确定了方才的猜测,要不是江恂有了喜欢的人,怎么会这么高兴?只是不知道让她外孙动心的那个姑娘是谁?

村民们上山采蘑菇倒不是为了尝鲜,蘑菇这东西,城里人也喜欢吃,村民采的蘑菇晒干后,大队的人拿去供销社统一售卖,可以卖出个好价钱,年底的时候,村民们也能多分点钱。

宋瓷她们这些知青也要上山,程云落拎着篮子道:“陆让哥哥,我和你一起吧!”

陆让看着她,“云落,我可以和你一起上山,但我不能每天都和你一起,你可以和村里的其他女孩们一起上山。”

程云落茫然无措,“陆让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让道:“云落,我想了很久,我们确实应该保持距离,我只是你的哥哥,你不该这么依赖我,我和你走的太近,不仅其他人会说闲话,也耽误你以后找对象。”

程云落身子一僵,以前她仗着自己是陆让的妹妹,总是让陆让陪着她做各种事情,陆让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默许了她的接近。可是,陆让现在要和她保持距离,还要让她去处对象!

程云落眼眶红起来,“陆让哥哥,你是嫌我烦了吗?其他人说闲话又怎么了,我不在意啊,我也不想处对象!”

不过,陆让这一次并没有怜香惜玉,他语气重了几分,“云落,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应该清楚,陪你上山、晚上送你回家的那个人,不该是我!”

宋瓷前些天的话回响在陆让的脑中,见程云落还在哭,陆让叹了口气,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安慰她!

宋瓷的话点醒了他,那他就不能装不知道,继续和程云落暧昧。

过段时间,等程云落的父亲把程云落调回了北市,陆让想,到时候程云落离开了,他重新追求宋瓷,或许,还会有机会和宋瓷在一起。

山上不是一年四季都有蘑菇的,只有这两个月,因此 ,村里的人每天都要上山。

一连忙了好几天,宋瓷累得够呛,这天,她起晚了些,醒来的时候,知青宿舍里只她一个人。

李嫣、杜春分还有沈然应该都上山去了,宋瓷慢悠悠洗脸刷牙,时候不早了,她不打算吃早饭了,准备换身衣服就上山。

结果宋瓷正要出门,这时,门口传来了动静。

宋瓷出去一看,惊讶地道:“江恂?”

江恂手里拿着一个铝制饭盒,“我来给你送些吃的。”

江恂本来打算把饺子带到山上给宋瓷的,但他在路上遇到了李嫣,李嫣说宋瓷还没有起床,他便直接来了知青宿舍。

宋瓷惦记着江老太太,投桃报李,江恂送了些蘑菇猪肉饺子。

饭盒里的饺子皮薄馅厚,宋瓷咽了口口水,她可好久没吃到饺子了。

菌菇清香解腻,猪肉鲜美,宋瓷点点头,“好吃!你们家怎么突然改善生活了?”

江恂道:“前些天发了工资,恰好外婆也喜欢吃饺子,家里又有蘑菇,我便买了两斤肉回来,忙了这么久,是该改善一下。”

他想,宋瓷应该也会喜欢吃的吧。江家条件不好,他拿不出太贵重的东西,也没有很美味的吃食,但他想尽可能让宋瓷吃些好吃的。

这一刻,宋瓷宣布,她在响水大队最亲的人便是江恂!

宋瓷笑吟吟地道:“你太够意思了!吃饺子还惦记着我呢,你不知道,我还没吃早饭呢,要不是你,我得饿着肚子上山呢。”

江恂故意道:“如果我没有给你送饺子,我就不够意思了?”

宋瓷弯着眸子笑了笑,“没有,你高大又威猛,什么时候都很够意思!”

江恂在军工厂代班,他那些同事有上了年轻的人,也有和他年轻相仿的年轻人,男人们聚在一起,常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开黄腔。

耳濡目染,江恂也懂了一些,因此,听到“高大威猛”几个字,江恂下意识想歪了!

他轻咳一声,赶忙把这个龌龊的想法赶出脑海。

这么一耽误,上山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毒辣辣的太阳晒的人头晕眼花,宋瓷小脸儿红扑扑的,额间一滴又一滴的汗珠落了下来。

宋瓷今天是和江恂一起上山的,见江恂大步朝前走去,宋瓷不想耽误他的时间,擦了擦汗,她跟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江恂转身看她的时候,注意到了女孩红扑扑的脸颊,他脚步一顿,赶忙走过来,“很累吗?”

宋瓷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你走路…太快了。”

她和李嫣、杜春分一块儿上山的时候,她们都是女孩子,几个人走一会儿歇一会儿,可江恂不一样,这人仿佛不知道疲倦似的,根本就不用休息。要不是为了顾及她,江恂怕是早就把她甩身后去了。

江恂眉心涌出一抹懊恼,是他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要不,你去洗把脸休息一下?”

宋瓷又累又热,“去哪里洗脸啊?”

江恂接过她手里的小竹篮,“跟我来。”

沿着山路往下走,没几分钟到了山下,越过一片灌木丛,宋瓷的面前出现一条清澈的小溪。

小溪蜿蜒曲折流向远方,溪水有半人深,水底的石块飘着些绿萍,有时还,村里的人还能在水里捉到几条小鱼。

宋瓷蹲在岸边的石板上,一阵风吹来,夹杂着清爽的水汽,赶走了她身上的热意和疲倦。

炎炎夏日,待在水边纳凉,可是比吃上几个冰糕还要舒服。

宋瓷洗过脸后,索性坐在了岸边的石板上,她一手撑在地上,一手随意地拨弄着水面,“如果我是水里的一块鹅卵石该有多好,天天都能待在水里,就不会热了。”

听到这话,江恂笑了一下,“你就这么怕热?”

说着话,他也捧了一捧清凉的溪水,洗了把脸。

宋瓷笑着道:“还好吧,我不仅怕热,也怕冷啊。”

“在北市的时候,夏天我还能吃到西瓜和冰糕,唉,在这里太不方便了。”

江恂没出声,公社和县里倒是有卖冰糕的,但他给宋瓷买回来的话,还没到村里就化了。

安静了一会儿,江恂突然道:“你听。”

宋瓷眨眨眼睛,隐约听到几声河水落下砸在石板上清脆激荡的声音,在炎热的夏天里,这些声音谱成了一首好听的乐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静?”

江恂解释道:“不远处有个小瀑布,河水日夜不停从高处落下,撞击在石板上,就有了动静,响水大队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宋瓷明白了,“难怪叫响水大队。”

一阵又一阵凉爽的风吹来,宋瓷说着闲话,“宝芙她们平常来河里洗衣服,也是在这里洗的吗?”

江恂“嗯”了一声,“这条河流得很远,咱们村里的人在上游洗,邻村的人在下游洗,干旱的时候,村里的井里没有水,大家也会来河里打水吃。”

宋瓷吃了一惊,“来河里打水?可是河水不干净啊!”

“那也没办法,好在,咱们是在上游,总归是要干净一点的。”江恂温声道:“小的时候我也常来河里捉泥鳅,还在河里游过泳。”

“那你小的时候一定很调皮。”宋瓷道:“我小的时候也爱去河边玩,但我不喜欢下水,也不喜欢捡螃蟹,我喜欢捡河边的石头,我把好多好看的石头带了回去,摆在书桌上或者花盆里。”

江恂道:“河里也有不少鹅卵石,你可以看一看有没有喜欢的石头。”

捡石头是宋瓷的一个爱好,她随意看了看四周,眼睛一亮,水底一块大石头的旁边,躺着一块心型的鹅卵石,样式挺奇特的。

宋瓷挽了挽袖子,白嫩如玉的手臂露了出来,她弯下腰,把手伸进水里,对着江恂道:“我喜欢这块石……”

她的手触碰到鹅卵石的那一刻,突然,一阵疼痛传来,宋瓷脸色一白,叫来一声,立即把手伸出来,带着哭腔道:“好疼!”

江恂一愣,赶忙过来,只见一条绿色的长蛇从水底那块大石头下面钻出来,蛇头微微探起,绿豆大的眼珠子正盯着宋瓷。

有山有水的地方,有长蛇出没太正常了,又是夏季,上山的时候也可能遇到毒蛇,因此,江恂随身带着短刀。

打蛇打七寸,江恂把刀鞘扔到一边,千钧一发之际,他眼疾手快摁着蛇头下的位置,一手拿着短刀斩断了蛇头。

刚才还吐着信子的长蛇,抖动了几下,很快没有了动静,以防万一,江恂把蛇头和蛇身扔到一旁,又急忙拉着宋瓷离开了水边。

手腕越来越疼,宋瓷身子发抖,眼眶红了起来,“江恂,我被蛇咬了,好疼! ”

女孩白皙纤细的手腕,此刻多了一对明显的牙印,殷红的血流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岸上的石板上。

江恂眉头皱起来,脸上的懊悔越来越浓,他不应该带宋瓷来河边的。

江恂也不知道那条长蛇有没有毒,他焦急地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宋瓷小脸煞白,“我手好疼,胳膊也好疼,江恂,我会不会中毒啊?”

不知是她太害怕,还是其他原因,宋瓷总觉被蛇咬过的地方越来越疼了,几秒钟的时间,她已经脑补了很多悲惨的场景,她颤声道:“江恂,我感觉我头好晕,我不会真的中毒了吧!我会不会死啊?”

女孩哭的鼻尖儿都红了,豆大的泪珠一颗又一颗滑下来,江恂轻轻攥着宋瓷的胳膊,安抚道:“小瓷,你别害怕,也别紧张!”

即便是骑自行车去,从村里到公社的卫生所也要很长时间,如果那条蛇真的有毒,送宋瓷去卫生所是来不及的。

江恂眉头越皱越紧,用手指挤压了下宋瓷手腕的伤口处,见没有效果,他嗓子干了许多,道:“我帮你吸毒,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