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颗蛋刚一出生, 妖族的气运瞬间拔高一大截,诸位妖帅皆有所感,自然而然的那么掐指一算……
白泽抽了抽嘴角,作为知情人, 他好歹有个心理准备。
钦原和商羊默默收回掐算的手指, 该干嘛干嘛。
呲铁手里的大板斧哐当一声落地, 差了砸了自己的脚。
其余彻彻底底的不知情者表情不一, 有喝水喷了的、有吃灵果噎着的、有走路撞墙的……
罪魁祸首苏黎悠闲得很,抬头看了看太阳星。
果然很能生养,看吧,我没看错。
太阳星
别问, 问就是当时惊呆了, 没来得及遮掩天机。再想遮的时候就发现线路被查询的次数已经爆表, 遮也白遮, 除非他想复制接引的“成功”,以能生名传千古。
帝俊看着自己生的十颗蛋, 鸟脸上满是怀疑鸟生。
短暂的修养过后,用翅膀把十颗蛋扫过来,小金乌们都在蛋里诞生了自我意识,都格外的活泼的性子,十个活泼过头的小朋友, 即使他们都是蛋,那也是一场噩梦。
他其实可以化成人形孵,若是化成人形需天天蛋不离身。
这本不是个苛刻的条件, 不该对正常活动造成什么影响, 可当蛋的数量扩大到十的时候,就成了一件不可完成的事情。
翅膀下, 一枚蛋把旁边的兄弟挤走,占了好大一块暖烘烘的羽翼,得意洋洋的滚了几圈。
被挤走的才不吃这个亏,叫了几个兄弟一块包围了它。
那颗霸道的蛋也知道拉帮结派,挤开个缝隙,把后面几个兄弟拉到自己的阵营。
唯有最后出生的小十站在最外圈看着兄弟们挤来挤去,毫无兴趣的转身往外滚,顶开父亲翅膀的一角,大半个蛋身还在羽翼之下,遥遥望着太阳星。
帝俊察觉到羽毛被顶开,低头看过去。
蛋看远方,他看蛋。
一颗蛋是怎么做到充分表现出忧郁这种情绪的?
翅膀底下的群架还在继续,说是群架,其实就是你把我顶开,我把他顶开,大家一起滚来滚去菜鸡互啄的戏码。
被迫体验新手按摩服务的帝俊恍惚,他们打架,他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
羲和经常来探望,她表示喜闻乐见,哦不是,是同情和心疼。
小十依旧沉静到孤僻的地步,每天最爱做的事是掀开父亲的翅膀,对着时不时炸开金色火焰的太阳星发呆。
小十的思绪飘远——
初来灵山者只会觉得这里金碧辉煌,各路大佛、菩萨宝相庄严,凌然威严不可侵犯,但呆的久了就会发现这看似一片繁华的灵山死气沉沉,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断重复要做的事,不老不死、无穷无尽,时间的存在根本没有意义。
陆压万万年如一日的听着多宝…啊,他现在叫如来佛祖,听着他讲经。
有悟性能成佛的早就成了佛,不行成不了的也永远都成不了。毕竟两位圣人万万年不成佛,佛祖还是从别人教派里抢过来的例子珠玉在前,灵山上那些迟迟不成佛的也不是那么着急。
陆压自己就属于不着急那一批。
记得刚被抓过来的时候那两位圣人还对他抱有很大期待,恨不得天天把他按在八宝功德池里面,不成佛就不把他放出来。
但成佛这东西玄乎,要是主观上一点意愿都没有,泡个万万年、再万万年也是白扯。
那段时间啊,泡池子泡的他以为自己快被炖成一锅鸡汤。
他不就是在听经的时候走了个神,打了个瞌睡吗?到底是哪个缺德鬼给他构筑了这么一个幻境?
等他出去弄明白是谁干的,保准想办法坑死那家伙。
对,灵山上不让打架,打架会被惩罚,直接被鞭打神识,有多疼…可能和天庭那边的封神榜或者元始圣人的打神鞭差不多?
脑子里正乱糟糟的想着这些事情,头顶的翅膀突然被掀开,父亲用翅膀尖尖戳了戳他。
陆压呆呆的没什么反应。
帝俊开始担忧,之后就格外喜欢戳戳碰碰小十。
羲和又一次过来看他们,先是摸了摸大鸟的羽毛,在鸟脖子上落下一吻,又挨个抱了抱每颗蛋。
除了陆压之外其他九颗蛋格外活跃,这是他们每日最期待的时刻,几次差点因为母亲先抱谁而打起来。
羲和训斥过几次后,他们也学聪明了,每次都赶在母亲过来之前,先在父亲的翅膀地下打一架定顺序,帝俊向来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参与其中的小十自然而然的永远都是最后一个。
啧,真蠢!
我的兄弟们才没有这么幼稚呢。
这个构建幻境的人水平不行。
陆压冷眼旁观,心中不屑极了。
帝俊以翅膀抚摸小十,终于说出了担忧:“你说小十他不会是一颗傻蛋吧?”
羲和被气笑了:“你才是傻蛋呢!”
她摇头:“我检查过,小十的神识是完整的,甚至更强一些。”
帝俊也探过,但还是不放心:“可他从不与其他兄弟们玩闹,也不太理会我们。”
羲和抱着蛋轻抚:“兴许就是沉静稳重的性子吧?苏黎前辈和通天圣人的孩子不也是这样?”
又过三百载,太一在太阳星生下一只一身柔软红毛的兔子,围观这一幕的陆压三观崩裂,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太对。
知道自己是父亲生的,和看见小叔叔生下个小兔子,二者的震撼程度完全不一样。
前者可以用幻境的捏造者硬塞了段奇奇怪怪的背景设定来解释,但眼前这可是真实的场景,能构建出这玩意,需要的想象力恐怕不是一般的丰富。
陆压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以及,他根本想不到灵山上的哪位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
眼前的场景还在继续。
他看见自己常曦小姨一脸惊喜的把小兔子捧在手心,怜惜的摸了摸,等小叔叔收回身上的火焰,第一时间凑了过去,把小兔子捧到小叔叔面前,道:“你看,我们的孩子,还真是一只纯火属性的小兔子,多可爱呀。”
小兔子一身红彤彤的毛,也就巴掌大,长长的耳朵时不时的抖一抖,张张嘴,吐出一缕小火苗。
可爱是可爱。
但这幻境的设定未免过于离谱!
陆压一个激动,戳破了自己的蛋壳,一双豆豆眼透过缝隙里看着外面,好巧不巧,和母亲视线相撞。
羲和两步并作三步的走过来,一脸惊喜,不敢上手,蹲下来着蛋:“帝俊!帝俊你快看,他破壳了!我本来以为他会是最小的一个。”
帝俊也凑过来,陆压看着外面两人过于炙热的目光,不但不想继续努力,还有点想把破掉的蛋壳补上。
幻境罢了,逝者已逝,沉溺于这虚假的温柔就真的出不去了。
他又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告诫自己。
心底却不可避免的升起另一种想法。
这真的是幻境吗?明明一切都那么真实。
看他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帝俊急得要命:“你这时候走什么神呢?”
羲和拽住帝俊的胳膊,焦灼的等待,腰间的日月精轮都因为主人心神不宁而忽明忽暗。
陆压回神,决定还是先破壳再说。
他慢悠悠的展了展翅膀继续开工,一点点的撞开四周的蛋壳,碍于孱弱的身体,不得不干一会儿、歇一会儿。
陆压心态很稳。
他这老胳膊老腿,可得量力而行,破壳这事吧,别急,慢慢来。
他心态稳,帝俊和羲和的心态要崩了。
帝俊看着他慢悠悠的模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等他好不容易破了壳,一翅膀把鸟球球推倒。
鸟球球在地上滚了几圈,像颗黄色的小毛球,撞在了还没破壳的兄弟们身上,其他金乌们万万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抢先破壳成了老大,纷纷撞他,表示不满。
三脚小黄鸡三脚朝天,黑色豆豆眼满是茫然,后知后觉的扑腾着挣扎着翻身,翻了半天都没能翻过去,他干脆放弃,脖子一歪就原地躺平。
帝俊羲和大惊失色。
羲和一巴掌拍在帝俊鸟头上:“你没事推孩子干什么?”
帝俊赶紧用翅膀戳了戳鸟球球,陆压毫无反应,羲和快步走过去把鸟捧起来,就听见鸟球球胸膛起起伏伏,传来小小的呼噜声。
羲和:“……”
太一常曦他们家的小兔子也睡着了,两对父母把孩子放在一起,黄色毛团和红色毛团挨在一起睡得特别香,睡着睡着小黄鸡就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小兔子身上。
十只金乌依次破壳,太阳星的扶桑树上总是挂满了金色的小太阳,叽叽喳喳的聊天打架。
陆压作为从前的小十,现在的老大,大部分时候都采取旁观式管理,即:根本不管,独自旁观。
他站在扶桑树最高的枝头,稳坐钓鱼台般的沉稳,底下,弟弟们又开始打架,你薅我羽毛、我啄你翅膀,黄色绒毛满天飞舞,打着卷落到树下的小兔子身上。
一撮黄毛落在鼻尖,小兔子打了个喷嚏,吐出一缕火焰想烧掉毛毛,却发现自己的火焰烧不掉鼻尖的绒毛。
她伸出爪爪揉了揉鼻子,顺便又揉了揉整张脸。
陆压低头看着小兔子。
可恶,编织幻境的人过于卑鄙,处处都是让人沉醉的美好陷阱。
不,我绝不会屈从于如此简单的幻境。
小兔子抬头,四目相对,她歪了歪毛绒绒圆滚滚的兔子脸,抖了抖耳朵。
哦,这个幻境它一点都不简单,太真实了,就算我出不去,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
陆压惆怅的想着,要是现实里真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就好了。
走神的功夫,几个调皮捣蛋的小金乌跳下扶桑树,把小兔子团团围住,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最大的那个被推出来,用翅膀捅了捅小兔子。
小兔子对这些会飞的亲戚也很好奇,用两个前爪抱住小金乌没来得及收回的翅膀,带的他整只鸟一个踉跄往前跌,一乌一兔滚做一团,轱辘出去好远,树枝上的陆压低头看着这一幕,以翅膀捂住心口。
他老人家在灵山被折磨的太惨,心如止水太久,受不得现在这个刺激。
……
须弥山
此时此刻,接引准提正面临一个巨大的困难,洪荒生灵众多,妖族又占九成,剩下的一成里跟脚天赋好的本就不多,又全都去投奔三清,刚成立的西方教竟是偌大的教派,除了正副教主和几个童子外,找不出一个活人。
房子修的金光闪闪,可惜就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样不行。
接引扼腕,痛心疾首、痛定思痛,决定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同为圣人的三清他当然不会去动,基本的求生欲他还是有的。
妖族不一样,虽然有两位圣人,但毕竟总数庞大,圣人也没法时时刻刻盯着每个人,能下手的地方太多了。
他想了想,找来师弟叮嘱:“我出门期间师弟务必看好灵山,我会遮掩天机,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在修炼,万不可透露我出门的消息。”
自从确定在这里建立佛教,接引就把须弥山更名为灵山,指的不再是这座山,更多的是山上漂亮恢弘的建筑。
准提垂眸应下:“师兄放心。”
接引腾云而去,直奔太阳星。
太阳星上有帝俊几人设下的结界,别说是大罗金仙,便是一般的准圣靠近都会触动结界,太一第一时间就能收到消息,只可惜今天来的是圣人。
接引毫不费力的绕开结界,收敛气息躲在暗处看小金乌打闹。
果然不出所料,这些小崽子们出生起就被拘在太阳星,又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这个时候太阳星的结界若是被打开……
他的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又在看到最顶端树杈上那只昏昏欲睡的金乌时收敛笑意,微微蹙眉。
这怎么还有一只如此懒惰的?他皱眉观察一会,发现这只金乌懒归懒,却从不参与其他金乌的打闹,更不会管他们做什么。
也罢,飞出去九只也够了。
等到洪荒大陆被十日烘烤,死伤无数,他倒要看看帝俊是会按照法典秉公处罚杀掉几个孩子,还是自毁威信保下孩子!
挥手为结界打开一道缝,接引隐去身形转身离开。
陆压似有所觉的看了看他站过的地方,鼻尖好像闻到了灵山熟悉的檀香。
他摇头轻叹,喃喃道:“错觉吧?”
抬头,看见保护他们的结界碎裂了一角,他没什么反应。
“父亲和小叔叔很快就会有所感应过来吧?算了,一个幻境而已,管那么多干嘛?”
他等啊等,又过了许久也没人过来。
树枝上的小金乌们很快也发现了那个裂缝,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个不停,时不时的抬头看看破开的窟窿,一个个十分兴奋,还带着点跃跃欲试。
陆压见状心头一跳,瞬间回忆起自己幼时的那场劫难。
金乌一族,阖族全灭。当年亲身经历过的兄弟中只剩他自己,父亲小叔叔也都早已死去。
究竟是谁不但知道当年的事,还把它构筑成幻象?
“小一小一,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玩?”
一个小金乌跳上陆压这只树杈,别别扭扭的邀请,面上强装镇定,没有抓住树枝的第三只脚不自觉地蜷缩又放开,心里紧张的要命。
谁让陆压平时表现的过于高冷,导致其余兄弟都跟他不熟呢。
陆压看着小金乌,纵然觉得一切都是虚假的,也说不出什么重话,只懒洋洋的纠正:“都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小一,我叫陆压,我才不出去。”
小金乌自讨没趣,撇撇嘴冷哼一声跳下这根树枝:“父亲母亲还没给我们取名呢,你自己取的才不算。哼,不出去拉倒。”
底下,其他小金乌建议:“我们不如把妹妹带出去吧?”
眼看他们就要出发,陆压眼皮一跳:“等等!”
太像了,一切都太像是真的了,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你们也不能出去。”
这话一出来,小金乌们就炸了锅:“凭什么?你自己懒就算了,凭什么还不让我们出去?”
“就是就是,多好的机会啊,带着妹妹出去玩。”
小兔子气鼓鼓:“我是姐姐,不是妹妹!你们破壳比我出生晚。”
陆压皱眉,无视耳边嘈杂的吵闹声,突然抓住了一个之前忽略过去的重点。
——他记忆中当年就是结界莫名破了个大窟窿。
如果这不是个意外呢?
什么人能瞒过准圣修为的小叔叔?什么人能瞒过手持河图洛书的父亲?
——圣人。
等等,如果刚才的檀香不是错觉呢?
某个猜测让陆压脊背发凉。
他重新思考,这个世界是真是假?一切真的只是个幻境吗?
他走神的功夫,九只小金乌和一只坐在个头最大金乌身上的小兔子悄悄穿过了结界,眼看就要飞向洪荒大陆,陆压一惊,一改先前半死不活的模样冲过去,冲的太狠,势头没止住,把前面几只撞了个人仰鸟翻。
“哎呦!”
接连被十颗太阳撞进怀里的苏黎觉得自己流年不利。
从脸上揭下一张兔子饼的通天觉得手感不错,就是温度稍微有点高。
“这就是出师未捷的感觉吗?”苏黎揉着肚子,伸手一捞,把十只小黄鸡抱了个结结实实,一只都别想逃!
“哪是未捷?这是大捷。无需动手自动送上门,省事了。”通天躲过小兔子幼嫩的大板牙袭击,啪唧一下把她按倒在手心。
苏黎叹息,从小一rua到小十,要不是这些毛球球还长了脚,她真的很想把它们搁在手里盘一盘。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善解人意的小宝贝们,刚准备偷孩子就主动投怀送抱。”
小金乌们惊恐。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还敢抓我们?”
“就是,快放了我们,不然我们父皇不会放过你们。”
“还有我们红玉妹妹,也把她放了!”
小金乌们昂首挺胸,脸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还是脚上比较诚实,有几只小金乌小爪子都紧张的抓来抓去。
陆压最淡定,通天圣人他认识,后来封神量劫中的倒霉蛋,输的彻彻底底。不过旁边这位嘛……他瞅着苏黎的脸,走神走了十万八千里。
这人谁?
洪荒里真有这么个人?
他正猜着,就看她勾了勾嘴角,看似在笑,眼睛里毫无温度,再一挑眉,整个人都显得邪恶起来:“我都准备偷鸟了,还能不知道你们是谁?我们难道不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吗?”
她随意的指了指那破开大洞的太阳星结界,随手按了按胆子最小的小八的脑壳。
啪唧,轻轻一推就按倒一个。
小八惊恐的看着她,活像是她一口八只小金乌。
“你们看这结界都破了不知道多久了,你们父皇还没有来呢,你们猜猜,如果我在这生吃小金乌,会不会有人发现?”
陆压:“……”
要不是我确定自己先前闻到了檀香,就真的信了你的邪。
这人谁?难道是魔界的结界漏了?跑过来的?
“思虑太重,小心英年早秃。”另一双手把陆压拎起来,通天和金乌的豆豆眼四目相对。
然后在小家伙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情。
通天:??
联系上下文,他难以克制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发量浓密,很好,不秃。
苏黎看着结界上的大洞,叹息:“能让太一也毫无察觉,你对嫌疑犯名单有什么想法吗?”
通天眨眼:“还需要名单?不是已经能锁定了吗?”
苏黎与他交换一个眼神。
两人没在太阳星久留,劫持了小宝贝们,给他们刷刷塞进麻袋就跑,麻袋里的小宝贝们吓得够呛。
陆压听着自己九个兄弟一边哭,一边还要抽噎着安慰妹妹,就连胆子最小的小八都道:“红玉妹妹你放心,就算要被吃掉,我也会挡在你面前,要吃也先吃我。”
最胖的小五一边抹眼泪,一边说:“红玉妹妹别怕,先让他们吃我,吃掉我没准就饱了呢。”
陆压嘴角微抽。
得了,甭管这人是谁,她是真的不干人事。
苏黎通天到了天庭,令人传消息给妖皇夫妇和东皇夫妇,四人齐聚一堂,不知他们俩为何一脸神神秘秘。
苏黎把麻袋摆上桌子。
哗啦啦——
十只金黄毛球、一只红毛球,一个不少。
见了光,小朋友们以为自己即将被吃掉,瞬间哭的更大声,一边哭一边吐火苗苗,整个宫殿瞬间变成大火炉。
唯有陆压,淡定坐在一片哭声中,抬头对上父皇母后的目光。
再看一旁表情茫然眼神无辜,邪恶表情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脸关心的绑匪……陆压惆怅叹气。
此人段数颇高,根据经验,此种情况,直接躺平。
果然,苏黎调整好表情,一脸义愤填膺:“今天一早我就心神不宁,觉得要出事,跟着感觉转到太阳星,果然看见那上面的结界破了个大洞。”
“我们赶到的时小金乌和小兔子他们正准备偷偷溜去洪荒大陆,他们还不能控制好大日金炎,要是真去了,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两对父母脸上纷纷变色,瞬间猜到是谁动手,太一拍桌:“西方教至今没有一个弟子,他不急着收徒弟,净弄这些小人行径。”
小兔子悄悄凑近父亲搁在桌上的大手,慢吞吞的爬到手臂上坐好,团成个兔球球。
陆压极有先见之明的找到了最佳观赏位置,跳上父皇的头顶,扒了扒,给自己做了个窝。
数秒之后,其余小金乌也都反应过来,四只扑向帝俊,在肩膀、头顶,手掌各处分散,另外五只直奔曦和,满肚子的委屈叽叽喳喳的开始告状,妖皇妖后瞬间变鸟架。
通天深吸一口气。
不该来天庭,应该偷了幼崽们直接回昆仑山。
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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