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把目光从秦皎脸上挪开,冷声道：“呈上来。”
陈公公把画卷呈上去，萧泽拿到手却不敢打开一看，他连这点勇气都没了。
秦皎还在和裴玉疏吃着烛光晚餐,她似乎喝得有些多了，原本白皙的脸颊泛起了红，明净的眼底也似蒙了一层雾,连看人都烟雨濛濛的，魅惑极了。
偏偏她还瞬也不瞬地盯着坐在对面的裴玉疏,那眼神不再含蓄，明晃晃地勾人。
萧泽直觉心梗，心口的酸楚滋味像针扎般，密密麻麻，痛得他难以忍受。
“皇上,保重龙体啊，太医说了您该放宽心,好生歇息。”陈公公看他脸色惨白，整个人都比秦皇后死前消瘦了一圈,不禁劝道。
他本还想劝萧泽放宽心，秦皇后都已经走了，失去的回不来，不如好生执行秦皇后生前的惠民政策。不过看皇上现在这种喜怒无常的状态,陈公公觉得自己即使冒死进谏,皇上也未必听得进去。
皇上已经彻底沉浸在失去秦皇后的痛苦中了。
可秦皇后生前的所有悲剧，几乎都与皇上脱不开干系啊！
早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萧泽果然对陈公公的话置若罔闻,他怔怔坐在龙椅上,想起了他与秦皎的新婚之夜。
已经很多年没有回顾过去了。
秦皎在世的时候,他对秦皎恨之入骨，巴不得遗忘掉与她有关的所有回忆。他也一度以为自己忘光了，本来他和秦皎也没有多少回忆，然而这些记忆此情此景又被勾起。
原来发生过的人和事并没那么容易忘却，只是被他刻意尘封了而已。
当时他还是太子，又娶了德高望重的秦国公嫡孙女为太子妃，满朝文武都前来道贺。
那一天他被客人们拉着喝了不少酒，到进洞房时已有些疲惫和微醺。
推门进去时，他看见秦皎并没端庄地坐着等自己，而是一个人在房里喝着酒。
那一壶合卺酒都被她一个人喝光了，萧泽有些哭笑不得，走上前去，早知道秦皎是个不守礼法的，但新婚之夜一个人在房中喝醉、连最后的流程都被耽误的，估计也就只有秦皎能做得出来。
当时秦皎也如现在这样喝得醉醺醺的，拉着他又哭又笑，说他浑身上下就那张脸能看。
萧泽简直要被气笑，他好歹也是锦国未来的储君，自幼便学习为君之道治国之道，胸有大志心有抱负，怎么在秦皎看来就只剩一张脸能看？
萧泽那时对秦皎也还算有耐心，便问她：“皎皎莫非是因为孤这幅好皮囊而倾慕于孤？”
他以为秦皎好歹会说句稍微好听些的话，没想到秦皎十分嫌弃地直言：“你要不是生了这副容貌，谁会喜欢你？”
萧泽第一次听她如此直言不讳，也从未想过她的爱是如此荒唐肤浅。
不过秦皎向来这样乖张任性，会肤浅地因为一副好容貌而喜欢他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她就是这样毫无道理可言，做人做事我行我素。
“那有朝一日孤变丑了，莫非你就不爱了？”萧泽登时就被气笑，带着几分恼意问道。
秦皎却摇摇头，捧着他的脸，深情款款地恳求：“那殿下好好保养这张脸行吗？”
萧泽简直不知自己该怒还是该笑，哪有她这么肤浅的人？单就一张脸喜欢他，萧泽也知道自己长得好，剑眉星目，英气逼人，莫说在众皇子里，就算放眼整个京城，没挑不出几个比他更好看的美男子。
但只有秦皎敢这样当着他的面说直白地爱他这张脸，甚至他的尊荣、他的品行都排在这副好皮囊之后。
他竟娶了个这样肤浅无理的太子妃。
萧泽气了会儿，想着她就是这样的人，看在她会在危急关头奋不顾身为自己挡箭的情分上，他原谅她这份肤浅。
萧泽端走她手上空空的酒杯，也没打算继续和她喝合卺酒，就这么扶她去了床榻上。
喝醉后的秦皎睡得跟只猪一样，原想洞房花烛的萧泽只好歇了心思，加之他自己应酬了一整天也非常疲惫，便和秦皎这般相安无事地躺了一整晚。
翌日起来，秦皎待他依旧亲近，处处都围着他转。
萧泽看着秦皎在他面前瞻前马后的殷勤样，忍不住问她：“太子妃就这么喜欢孤这张脸？”
秦皎一时没反应过来，狐疑地望着他，有那么一瞬愣怔和慌乱。那是萧泽为数不多地在天不怕地不怕的秦皎眼底看见慌乱神色，萧泽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思让她心虚了，便又道：“孤竟不知原来皎皎只爱孤这张脸？”
秦皎这才反应过来，又恢复了她惯有的任性刁蛮，“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殿下翩翩君子，淑女难道就不能好逑？我不喜欢英俊神武的殿下，难不成还去喜欢歪瓜裂枣？”
这种胡搅蛮缠的话也就只有她能说得出口，而且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萧泽倒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与她计较到底，只好摇摇头继续饮茶。
秦皎为他削着青梨，满怀期待地问他：“殿下，你会不会因为美色而喜欢一个人？”
萧泽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自幼便遵守礼义廉耻，事事大局为重，不合礼教的事情他是不会为之的，更不会像秦皎这样任性妄为。
“不会，好色非君子所为。”萧泽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没想到秦皎一点都不买账，还郁闷道：“殿下果真是真君子，你不好色，那就是不会喜欢上我了？我知道我的优点就只剩下这倾世容颜，但是殿下又不是好色之徒，只怕今生都不会喜欢上我。”
萧泽被秦皎的脑回路和厚脸皮给开了眼界，第一次听人这般往自己脸上贴金，偏她还说得理直气壮一脸认真。
就连一旁的宫女听了都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秦皎狠狠瞪了那没规矩的宫女一眼，还凶巴巴问对方：“你笑什么？难道我不够美？”
那宫女哪敢说个不字，赶紧把秦皎夸成一朵花，又道：“我笑的太子妃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太子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可能娶你呢？”
秦皎傲慢地哼了一声，问萧泽：“殿下，你真的喜欢我吗？你都没说过一句爱我。”
萧泽一早就知道秦皎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没想到还这么直白，成日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但她喜欢的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副皮相。萧泽活了十多年，向来稳重矜持，那句喜欢定然是说不出口的。
更何况，他确实还没到喜欢秦皎的地步，只是感动于她对自己的付出，再加上秦家势力更有助于他成功稳固太子之位。
那日萧泽终究没如秦皎之意说一句喜欢她，只借口还有些政事未处理便抽身离开。
萧泽回顾着过去，心口一阵阵绞痛。
他现在似乎明白了些，秦皎这样在众星捧月中娇养大的女人吃软不吃硬，应该耐心包容她、哄着她，可他明白得太晚了。
秦皎当初没等到自己一句喜欢她，她一定很失落很伤心吧？
萧泽想着，直播画面里两人已经吃完了饭，裴玉疏走到秦皎面前，准备搀扶秦皎离开。
不过秦皎却不愿起来，反而拉着裴玉疏：“我喜欢这里，你陪我坐会儿。”
裴玉疏只淡淡说了声好，然后就任由秦皎牵着他坐下。
秦皎侧着头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眸被烛火映照着，像潋滟生波的湖，美不胜收。
大概是酒壮人胆，秦皎的视线□□裸的，再也掩饰不住缠绵悱恻和浓浓爱意，就连周围的烛光都变成了绵绵情丝，在他们之间绕啊绕。
直播间的cp粉看到这一幕，全都磕得死去活来。
【妈妈呀，我感觉我也跟着恋爱了，太甜了】
【这才是真正的恋爱啊，爱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难道这不是爱情电影里的经典桥段吗？这氛围，这颜值，磕死我了】
【是真的是真的，哀家已经说累了，求求你们赶紧扯证生子一条龙】
【我一路人都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场不对，我媳妇当初就用这种眼神看我，现在娃都能打酱油了】
【皎皎好美，男神好苏，为什么有这么般配的情侣！】
【这么浪漫的氛围不来一个法式舌吻，你对得起这为你们燃烧的烛光吗？】
不光是直播间的观众，异世的人们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怦然心动。
“秦皇后真让人羡慕，有勇气去追逐自己所爱。我若有秦皇后这份敢爱敢恨的勇气，我与周郎兴许便不会这样遗憾一生了。”
“我竟不知不觉为他们感动到流泪，秦皇后值得一个爱她的男子，她这么美好的女人，不该像活着时那般过得凄苦。”
“吾皇真是不懂珍惜，秦皇后心怀天下，有男儿之志，又生得如此美艳，爱得坦荡勇敢，这样的奇女子怕是难找第二个，皇上竟负了她。如今秦皇后找到所爱，这裴老师看着也光风霁月一表人才，待秦皇后又极好极有耐心，想来会是个好归宿。”
“听御前伺候的公公们说皇上对秦皇后思念成疾，不知秦皇后知不知晓。我看秦皇后和这位裴老师也是极为般配，废后生前虽贵为皇后，却不得皇上宠爱，为皇上操持半生，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她生前不像温皇后这样磋磨我们，我也祝愿秦皇后和裴老师早日喜结连理。”
“府上老爷常骂秦皇后是狐狸精，水性杨花勾引男人，但我觉得秦皇后又没有做错，难不成女子就不能另觅幸福吗？为什么女子就该从一而终，老爷又何尝对我从一而终？我为他生儿育女，他在外面养外室，我还要心心念念爱他，我到底图什么？我但凡有秦皇后这样的本事，便也如她一般，另寻一个年轻俊秀的美男子。”
……
如今的锦国已有不少人改变了对婚姻爱情的看法，尤其是那些常年被关在后宅过得不如意的女子，她们太羡慕秦皇后的日常了，且不说秦皇后不愁吃不愁穿，光是秦皇后现在能享受到的自由，就是她们终其一生都难以获得的。
不过也有对秦皎恨之入骨的，自从温太后也会时而出现在直播画面里，还能和秦皎对线后，她这日子过得更加提心吊胆。好在上次温婉来看过她一次，劝她不要拿秦皎当一回事，秦皎死都死了，死无全尸，不可能再回来，秦皎这么折腾他们，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被温婉这么一劝，温太后才稍微放宽了心，时常让温婉过来陪她。
她这些日子其实也过得不怎么样，大概做贼心虚，天天晚上都睡不好觉，白天又害怕秦皎出现夺她的魂，这般日夜难安，原本保养得当的温太后也仿佛突然苍老了。
今日两人正坐在御花园里相互慰藉，她们现在愁如果一直没有皇储，以后万一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可怎么办才好？
在这个时代，没了男人子嗣依仗的女人，命就由不得自己做主，她们今天的荣华富贵都是萧泽给的，但哪一天若是萧泽不在了，她们又没有子嗣，定然会有别的男子争夺帝王。到时候定然天下大乱，她们现在拥有的尊荣全都会跟萧泽息息相关，萧泽不再了，她们的好运也就到头了。
温太后和温婉都在为皇嗣而烦恼，不料又看到秦皎和裴老师共赴烛光晚餐，还缠缠绵绵的画面，温太后登时就怒从中来。
“水性杨花的贱人，这般不要脸勾引男人，她也不嫌丢人！哀家此生最恨之事便是没在生前将这女人浸猪笼，她生前霸占了皇上，导致皇上无一子所出，死后又给我们皇家蒙羞，这等下贱女人老天怎不直接收了她？”温太后恨恨骂道。
温婉也恨秦皎，但现在她再多的恨也没办法，秦皎过得比她好一千倍。
秦皎都这么厚颜无耻作天作地了，没想到皇上现在竟然念起了秦皎的好，温婉不知道秦皎给萧泽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现在唯一期望的就是秦皎跟这个裴老师早点滚到一块儿去，好断了皇上的念想，省得皇上对秦皎这个贱人还存着旧情。
“是啊，秦氏对皇上的喜欢也不过如此肤浅，这样的女人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她过去喜欢皇上，现在不喜欢皇上了，喜欢喜欢裴老师，未来不知还会喜欢谁？她见一个爱一个，就是个人尽可夫的□□！”温婉道。
而她刚说完，便见空中出现了自己，她刚刚说的话完完整整被记录下来并直播给了京城的人们。
“天，我们的太后和皇后怎么说这样的话？”
“虽然秦皇后的做法有失礼教，但温皇后和温太后也跟市井之徒一般，登不了大雅之堂。”
“温皇后还不如秦皇后一半美，也不知皇上为何会看上温皇后，而且温皇后也一点都不温柔贤淑啊，连人尽可夫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实在不配皇后之位。”
温婉看见自己阴沉的脸，才得知自己又着了秦皎的“妖法”，便又补充道：“这一切都是庶民秦氏不满皇上的处罚，故意装神弄鬼，变出这样的幻境迷惑大家。本宫……本宫刚才便又被她附身了，秦氏为何要如此抹黑本宫，让本宫身不由己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温婉开始哭诉秦皎的罪行，“大家切勿相信秦氏的妖法，本宫与太后娘娘被她挟持控制，秦氏做法实在可恨！”
温太后也明白过来，把自己的失言全都推给秦皎：“对对对，都是秦氏那妖女变的妖法，一切皆不可信。”
但百姓们到底信不信，这就不是温太后和温婉能控制的了。
秦皎脑子昏昏沉沉，屏蔽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消息，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裴玉疏看，眼角眉梢都带着浓浓眷恋。
光是这么看着仿佛还不够，她伸手捧起了裴玉疏的脸。
裴玉疏也没有阻止她，任由她这样闹着，只是笑看着她，“没看够？”
“嗯，还是老公你更好看，怎么都看不够，好喜欢你，想就这样看着你，好不好？”她直直地凝视着裴玉疏的眼睛，仿佛除了眼前人，她的眼里再容不下任何一物。
直播间在短暂的安静后，便是一片问号和卧槽刷屏。
【她叫老公了！】
【老公是随便叫的吗？】
【还说不是真的！】
【这到底是不是节目组的剧本啊？！】
【太甜了！磕到了！】
【混粉圈这么多年，第一次磕到真的】
【这声老公叫得我骨头都苏了，男神还能hold住吗？】
别说粉丝们激动，导演组也被镜头里这一幕突如其来的“恋情承认”砸得晕乎乎的，秦皎竟然叫裴玉疏老公？这两人真的是带薪恋爱的关系吗？
老公这样的词是随便可以叫的吗？
难道两人会在他们的恋爱节目中直接官宣？
节目组感觉被幸运女神眷顾，这样的大好事，够让他们这档节目直接封神啊！
裴玉疏静静看着眼前女人，那双澄净的眼眸满满都是他的倒影，仿佛自己就是她的全世界。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幸福填满，看向眼前人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温柔宠溺，他低着磁性的声音含笑道：“好，你想看多久都可以，看一辈子，看到我们头发白了，牙齿掉了都行。”
【原来还是双向奔赴！】
【妈呀，双向奔赴什么的真的毫无抵抗力】
【本来觉得恋爱综艺都是剧本，但看到这一对，让我相信是真的】
【两人演技太好了吧？我已经分不清真假了】
【合着你们在演爱情剧？】
【甜过偶像剧的恋爱节目，看得我又甜又酸】
【男神好苏啊，我也想看一辈子，你们怎么这么会说情话？】
【她好会，他也好会！】
“秦皎这轻浮孟浪水性杨花的贱人，她根本就不喜欢这个男人，她只把这个男人当替身而已。她为了报复皇上，竟然找个和皇上相似的替身，还说着如此露骨不知羞的话，哀家都替她臊得慌！”温太后被这一幕刺激到，也不管现在自己是不是在直播画面里，指着秦皎便是一通痛骂。
温婉倒是按捺住了，她面上装出一副看不下去的模样，心中却忍不住冷笑，甚至还有些得意。
秦皎越不要脸越好，这样皇上就会彻底死心，到时候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如果说萧泽之前还有诸多想不通的地方，现在他终于渐渐意识到一个残酷的可能——秦皎对他的喜欢不是真的。
他颤抖着手，慢慢展开手上的画卷，一副秦皎送给他的画卷。
在画卷展开的瞬间，尘封的记忆也席卷而来，他脑海里的迷雾也跟着渐渐消散，露出它原本的残酷真相。
画中的人站在一树花树下，月光如练，花树下的男人一袭锦衣玉带，长身玉立，气质温润，确实没有一丝神韵像自己。
倒跟直播画面里的男人十分吻合。
所以，秦皎一开始画的根本就不是他！
萧泽不敢置信，几近癫狂地笑出声来。
陈公公没敢抬头看，也没敢好奇发生了什么，皇上的笑声在这空荡荡的殿内显得格外诡谲苍凉，听得人毛骨悚然。
来自异世的直播还在进行着，秦皎捧着裴玉疏的脸，笑得分外好看。
“玉疏哥哥，你真好，我要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裴玉疏看着她漂亮勾人的小脸，唇角的弧度也跟着上扬，“嗯，什么秘密？”
问完他又像是想起什么，提醒道：“能播吗？不能播我们就把摄像头拆了。”说着还想起身。
正等着揭晓答案的直播间粉丝：？？？
【裴玉疏，我求你做个人！】
【这么刺激的吗？】
【请不要把我们当成外人！】
不过秦皎没让裴玉疏离开，酒意上涌，她怕眼前一切都是梦，一放手眼前人便会远去，就像曾经无数个美梦破灭的夜晚一样。
她只有触摸着他，才能感受得到真实。
秦皎依旧捧着他的脸，额头抵着裴玉疏的额头，两人的距离又拉进了一些，鼻尖甚至都能碰到鼻尖，但秦皎没有退缩，没有躲闪，依旧睁着一双醉意迷蒙的眼眸看着裴玉疏。
因隔得太近，呼吸都仿若交织在一起。
裴玉疏眉眼染了淡淡笑意，对秦皎的宠溺之情从那双似水般温柔的眸底便可窥见。
CP粉们唯粉们死了一片，全都是被这两人甜死的、酸死的。
萧泽冷眼看向画面里亲昵非凡的两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听秦皎的解释，想知道秦皎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然后，他便见秦皎满心欢喜地凝望着裴玉疏的眼睛，说出了让他彻底破防的一句话——
“玉疏哥哥，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哦~无论哪一世，我都只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