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兄妹俩‘吵闹’间, 悄悄尾随准备来一出‘劫富济贫’把戏的绿林中人,开始讨论起动手的时机。
“等天黑的时候!!!”
其中一人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其他人全都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自以为尽在掌握, 实际上几个绿林好汉说的什么, 兄妹俩都听得清清楚楚。
兄妹俩对视一眼, 同时也笑了起来。
一切就等天黑了。
出于想和几个绿林好汉,好好玩玩游戏的想法,兄妹俩‘争论 ’过后,就特意的放慢了速度。没别的意思, 就是想让自以为掌握了全局的绿林好汉,胆子再大点,最好能大胆到大白天的,就做出打家劫舍的事情来。
说什么劫富济贫,说白了, 不就是嫉妒别人出入有马车, 一看就很有钱嘛。也不想想,真没点本事, 兄妹二人敢一个仆人都不带, 就出家门?
想要打家劫舍都没有个眼力见,活该反过来被‘黑吃黑’。
这不,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没等着几个悄悄尾随了一整天的绿林好汉出手, 兄妹俩就选择率先出手,配合默契的他们全部半招擒拿。
林诗音不屑的哼哼:“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呢,结果就这?”
“不是我们有多厉害, 而是他们太弱了。”林旭也是一脸嫌弃, 忍不住大开嘲讽。“这么弱, 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脸,玩‘劫富济贫’的游戏。”
林诗音:“???哪里算劫富济贫了?开什么玩笑呢?”
“我哪里开玩笑了?”
“哪里没开玩笑?”
兄妹俩超级幼稚的吵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根本就没有把地上躺了一圈的绿林好汉们放在眼里。
好在没一会儿,兄妹俩就结束了小学鸡式吵架,将恶狠狠的目光对准了,躺在地上嗯嗯哼哼的绿林好汉们。
“他们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林诗音冷笑,略带婴儿肥的脸上,全是恶意。“杀了呗!”
林旭:“???”
林诗音斜眼瞄他:“你不敢?”
“敢是敢。但是吧”林旭挠挠脑袋,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道:“难道不是废了他们武功,送他们进衙门领赏金来得划算一点。”
林诗音愣住,半晌才幽幽的道:“哦,对哦,当赏金猎人,也是体验生活的一种。”
“所以,诗音要不,你来废掉他们的武功。”
“你不会?”
“嗯,又没干过,谁知道怎么废掉一个人。”
“挑断手筋脚筋,外加击碎丹田。”
“这样就可以了?”林旭诧异满满,就跟智障儿童一样,没什么差别。
林诗音连翻白眼,都不知道该怎么翻了。过了一会儿,干脆利落的道:“哥,你可是林家唯一的男丁,不能说不行。”
林旭犹如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咪,差点跳起来吼。
“我哪里,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不行了?”
“对对对,哥哥超级厉害。”林诗音敷衍式赞美,换得林旭翻白眼,以示抗议。
“有这么说话的吗?”
林旭哼唧,到底还是有他出手废去了几个绿林好汉的功夫。就等着明儿一早,先将几个绿林好汉带进城找当地官府换取赏金。
很讽刺,在江湖上有个不成文的俗规。一般称得上武功高强的高手,都不会在官府外张贴的通缉告示上,榜上有名。相反,榜上有名的都是一些辣鸡,比如说被林旭、林诗音‘黑吃黑’抓住的几个绿林好汉。
他们的武艺真的不咋地,能出名,能上通缉榜都是因为喜欢以‘劫富济贫’的名头来掩饰自己‘打家劫舍’的行为。自以为正义,实际加起来就值几百俩银子罢了。
“还是当赏金猎人赚。”
林诗音用几个绿林好汉换了赏金后,整个人都是飘的。
感慨不已,好像几百两银子很多事的。
的确很多,在古代,仅仅京城一带,几百两银子都够一家五口生活好几年了。要是在偏远山区,都能置办好多家业了。
其实林诗音并不知道这点,她感叹的原因只是因为,这是第一笔‘赚’的银子。
林家书香门第,家中有不少的产业,少的铺子每个月进账几百两,生意好的铺子一次进账几千上万两也是极有可能的。
产业多进账多,包括林旭在内,三兄妹的每个月零花钱却是有数的。
林旭要上书院读书,每个月的零用钱是三两银子,还不包括笔墨纸砚等费钱的读书用具,每月三两银子,基本上花了个精光。
林妙音、林诗音姐妹俩,同样每个月三两银子。其中胭脂水粉,可是由家里的胭脂铺子直接供应。
不过女孩子嘛,特别是古代标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孩子,其实没什么花销的。以至于这些年来,姐妹俩每个月领的零花钱,都存了下来。
林妙音上京统帅鸾凤卫,临走前,不光带了自己存的零花钱,苏清之塞给她一万两银子,林诗音还把自己的零花钱都给了林妙音。
而扯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林诗音存钱艰难,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开始赚钱就赚了个几百两银子。
“怪不得都说当官的,和武林高手最富有。”林诗音感叹:“当官的,要是会刮地皮。定然能三年知府十万雪花银,而这武林高手,一招‘劫富济贫’,啧啧啧,肯定能一夜暴富。”
林旭:“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林诗音:“???哪里正常了。”
“我是说江湖人有钱很正常。诗音你仔细想想啊,江湖人要吗吃饭不给钱,要吗吃饭的时候,甩出一大块银子,说不用找。两种极端,都可以用豪横来形容。”
林诗音因为林旭的话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拍手表示。“反正不管怎么说,我赚钱了很高兴。所以,哥,我们去哪里?”
“到处走走瞧瞧。”林旭回答一句,却又道:“等等,还是先去京城。我想瞧瞧妙音是怎么训练士兵的。”
“鸾凤卫不是士兵。”
“不是士兵是什么?是女兵?”
“你管是什么?反正我觉得更像给江湖人上的紧箍咒。”
“这个说法也行。”
吵吵闹闹间,林旭又架上马车,继续沿着官道走。阳光微醺,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
很快,进入马车厢里的林诗音昏昏欲睡。
林旭开始一边驾驶马车,一边哼着歌儿,显得格外的轻松惬意。
远在钱塘县观鹤书院中,苏清之由王怜花推着,漫步在绿柳垂青的湖畔边。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主要是王怜花说,苏清之听,随便在接几句话。
“妙姐儿去了京城。”
“老师,这我知晓。”王怜花显得格外温文尔雅的道:“我就是想趁着有空闲的时候,多陪陪老师说话。”
苏清之定定瞄了一眼王怜花,随即不动声色的问。“我记得怜花今年20了。”
“是的,弟子要比妙音师妹大四岁。”
“可知江南第一富豪朱富贵?”
“江南首富?”王怜花‘咦’了一声:“难道不是天下首富?”
“不管天下首富还是江南首富,总归那朱富贵很有钱。”苏清之顿了顿,道:“而且还乐善好施,据说仗义疏财的仁义山庄,便是朱富贵所建?”
“是的,老师。”
王怜花不做犹豫,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朱富贵以及朱家情报全都说了出来。
“是吗,朱富贵还有六个儿子?”苏清之诧异的挑眉:“因为李媚娘所生朱七七不是朱富贵女儿的缘故?”
王怜花:“?哈?”
“朱七七不是朱富贵之女,那是谁的女儿?”王怜花颇有些好奇的问。
“这说来话长。”苏清之感叹一句,随即似笑非笑的道:“不过说起来,朱七七倒和王怜花你有血缘关系!”
“哈?”王怜花想到一个惊悸无比的可能性,不免镇住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动弹。
“老师是说,朱七七她是柴玉关的女儿?”
“如今柴玉关已死多年,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吗?”苏清之笑着反问他:“难道说你王怜花知道朱七七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后,会想不开的找朱七七挑破这个事实?”
“不。我不是柴玉关的儿子,我是王梦仙(云梦仙子)的儿子。”
王怜花否决承认是柴玉关的血脉,毕竟他姓王不姓柴。
“至于朱七七,呵,就像老师说的那样,柴玉关已死多年。除了他的仇人,谁会记得柴玉关是谁。”王怜花默了默,却是摆上一副嬉皮笑脸。
“老师今儿突然提起朱富贵,又说起朱七七不是朱富贵之女而是柴玉关之女,可是有什么事儿需要徒弟做的?”王怜花笑中带着紧张的问。
王怜花是把苏清之当成父亲来看的。毕竟岳父也是爹嘛!
苏清之定定的看了王怜花好几秒,才幽幽的道:“只是收到了一张拜帖,上面写了‘朱富贵’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