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苏清之叹息道:“估计是走到哪个山头迷路吧!”
“先做饭吧!”
吕嘉木完完全全忽略了路娜这个恶心的女人, 哪怕她哭得伤心极了,吕嘉木眼中都没有这么个人。只顾着和苏清之说话,而且在苏清之熟练的用菜刀切菜的时候, 帮忙烧火。
这算是第一回 使用买回来的铁锅做饭。苏清之焖饭、炒菜的时候还挺方便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属于三人的晚饭做好了。而胡莱就跟踩了点似的, 在晚饭刚刚做好,准备端进屋子里吃的时候回来了。
“好累哟!”
胡莱一回来就唉声叹气,连去洗手准备吃饭的时候,还这样。
苏清之看不惯,只说:“要是闲逛都累,明天就去帮我砌砖!”
“砌砖?砌什么砖?”胡莱糊涂的看了看苏清之,又看了看吕嘉木。想想, 就问:“那个老苏啊,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看着像会砌砖的人吗?”
“没有误解。”苏清之示意吕嘉木将饭菜放在炕桌上。“不会砌砖,难道连打下手都不会吗?”
胡莱嘿嘿:“没错,我连打下手都不会。”
“呸, 你说这样的人渣话,看谁相信。”
“老吕就信。”
“我不信。”
“你信。”
“他不信。”
“得, 吃饭吃饭, 怎么说着说着就绷起嘴皮子劲儿来了。”胡莱招呼苏清之、吕嘉木赶紧坐上坑来, 好像要吃什么山珍海味似的,实际上嗯还真是山珍海味
山上采集的蘑菇炒木耳, 有个汤,紫菜蛋花汤。合起来可不是山珍海味吗?饭是三合杂粮米饭。里面有大米有小米还有小麦, 煮得很软, 吃起来并不怎么哽嗓子。
“明天帮个忙。”吃饭时, 吕嘉木突然开口道:“吸引一下路娜的注意力, 我总觉得她不会就此轻易的死心。”
“嗯。”胡莱点头,应下吕嘉木的请求。“好歹同学三年,路娜是个什么样儿的人,我不说完全了解,倒是知道个七七八八。最了解路娜的人在这里”
胡莱指着苏清之,说苏清之还是抗击路娜的第一勇士。
“滚!”苏清之笑骂:“三天不揍你,你就上房揭瓦是不是。”
“你这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味啊!”
胡莱懵逼,想了想,发现这是大人给自家熊孩子说话的口吻,顿时无语至极。倒不是很生气,就是有点小小的羞涩。
谈话继续,吃饭也继续。
气氛很好,散发着无形的温馨。女知青那里,却是狂风骤雨。
路娜如今已经众叛亲离,连原本和她还算亲近的乐雯华、林淼淼,随着她的行为越来越魔障,都对路娜避之唯恐不及。可以说现在,路娜的日子是十分难过的。
偏偏不想着努力干活提高自己的生活,只想着去追逐真爱,去骚|扰可怜的吕嘉木。
人家吕嘉木,明明只想着怎么照顾好自己的爷爷爸爸,根本就不想谈莫名其妙的恋爱,结果路娜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明明已经明确表明自己并不喜欢,还是要追逐。
吕嘉木恨死以前那个‘勾|引’路娜的自己了。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被路娜喜欢上,如今都快成了摆脱不了的麻烦。
偏偏路娜到现在还是觉得吕嘉木不会不喜欢她,之所以当面说不喜欢她,其实是苏清之的错。意思就是说,都是苏清之在那里挑拨离间,所以吕嘉木才会不喜欢她。
这可真是天大的一口大锅,直直的丢下来,将苏清之盖了个正着。
苏清之却无所畏惧,甚至于还挺‘欣赏’女知青那边时不时传出来的鬼哭狼嚎。有时候没有,苏清之还挺奇怪,怎么今天路娜没有发病。
就像今天,临到睡前,苏清之都没有听到压抑到极致的嚎哭声,不免有些叹息。
“怎么没哭呢!”
胡莱:“???”
吕嘉木:“!!!”
“他们先前在吵架。”吕嘉木默了默,回答道:“我去洗澡的时候听到了,吵得很激动,好像与单独开火有关。”
苏清之:“???这有啥好吵的?”
胡莱:“她们又不是我们。”
“也是。”苏清之想想,还是将自制的耳塞塞上。“睡觉了。”
胡莱看着苏清之的动作愣了愣,下一刻有样学样,也把耳塞拿出来给自己塞上。
“睡觉了,明天还要起早呢!”
“我还要看一会儿书。”吕嘉木回答道:“你们先睡觉吧!”
没有人回答他,苏清之三秒入睡,而胡莱则是不想回答,正在酝酿睡意。这时候吕嘉木已经摸出一本书,在聚精会神的看着。
不过吕嘉木没有看多久,这么说吧,大概看了半个小时左右,熟悉的鬼哭狼嚎响起了。吕嘉木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书本一丢,戴上耳塞将煤油灯一吹,顿时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这样的黑暗中,鬼哭狼嚎声其实很嘹亮的。但谁让苏清之他们三人全都熟练的带起耳塞呢。别说,苏清之自制的耳塞,隔音效果真的十分的好,根本就听不到路娜所发出的鬼哭狼嚎,这不,这一天晚上,又是只有苏清之、吕嘉木、胡莱三人睡得好好。
只是依然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
苏清之率先醒来,先将米粥煮好,然后沿着村落跑了一圈。等回去的时候,胡莱和吕嘉木已经起来,一个正在洗衣服,一个则在切咸菜疙瘩。
如今的知青院的前身是一处荒废很多年的鬼屋,原本是大户人家的祖宅,里面是打了多口水井的。不过由于荒废了很多年,因此绝大多数的水井都不能使用。
前院整理出来,供知青们居住的院子,也是有水井的。刚好水井收拾出来后能够用,因此一搬进知青院,没有必要的话,知青们都是取的水井的水使用。
做饭、浇地还是洗衣服,都是用的水井里的水。而这也是胡莱一大早,就能用水洗衣服的缘故。
“苏同志。”从房间里出来的杜鹃看到苏清之回来后,眼前就是一亮。“有空的话,帮我们砌个土灶吧。”
苏清之没有说拒绝的话,只是问:“你们几个人开火?”
“我、林淼淼、乐雯华。”杜鹃回答道:“至于路娜大小姐,不跟我们吃。”
“哦!”苏清之了然的点点头,又道:“那就砌个和我们现在用的差不多的火灶吧!”
“行。”杜鹃很高兴的道谢:“真的太感谢苏同志你了。”
“都是下乡插队的知青,本来就该互相帮助。”
苏清之看似好脾气的笑笑,就进了屋换衣服。作为一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家伙,苏清之的衣物其实挺多的。不说两三套,七|八套是有的。
再者在季言之的影响下,苏清之也习惯了每到一个世界,就尽可能的收集物资。失忆之前存了多少暂时不清楚,但是寻找记忆途中,苏清之储存的物资,足以支撑苏清之深陷南极,只有一个人在的情况,存活上千年。
这可不是小数目,因此苏清之对于外在并不怎么看重。却有一个前提,就是不能忍受自己穿汗渍津津的衣服。每天跑步之后,苏清之必然换衣服。
很快,苏清之将衣服换好。吕嘉木已经将煮好,放凉了一会儿的米粥舀起来,刚好一人一大碗,配着咸菜疙瘩丝,三个人蹲在门口,吃得那叫一个香。
知青院住着的其他人,也端着碗出来吃。
住在正屋左右二房的两家人,同样如此,还伴随着小孩子的哭声,和大人的喝骂声。
这是每天准时上演的一幕,可奇怪的是,按惯常例子,会起来可怜巴巴‘守’着门口,与吕嘉木遥遥相对的路娜,今早居然没有出现。
——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与胡莱对视一眼的苏清之,否决了这点。
“生病了。”杜鹃略显刻薄的回答了疑问。“据说得了‘得不到就会破碎’的相思病。”
吕嘉木:“”
“噗!”苏清之嘲弄的道:“你看我信不信。”
“老苏,你信不信不重要啊,关键是路娜同志自己信啊。”胡莱中肯的说道。
“也是。”苏清之想了想,却看着吕嘉木正色道:“最近几天小心一点,尽量不要落单。”
吕嘉木郑重点头,表示明白。
吃过简简单单的早饭,苏清之交代胡莱洗碗,然后和吕嘉木先行一步去了牛棚。虽说杜鹃请了她帮忙砌土灶,但做事情得有始有终,先把牛棚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帮杜鹃砌火灶的话。
而且怎么说呢,苏清之隐隐有种预感,总感觉自己帮了杜鹃后,接下来就是帮知青院的其他知青盘炕、砌土灶。倒不是不愿意,就是吧
有点点啼笑皆非,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苏清之将盘炕、砌土灶的事情当成主业了,反而下地干农活挣公分成了副业。
——希望这辈子不会如此吧!
苏清之内心深处,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安排吕嘉木和洗完碗就跑来的胡莱一起,摔黄泥巴做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