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愣了愣, 倒真的没想到可以‘强抢’。中毒最深的书生勉强算‘罪有应得’,谁让他起了色心想勾搭寇三娘,喊再来一碗茶水。至于其他人
和苏清之、王博他们一样, 只是在茶寮喝了一杯茶水,就要丢掉性命,真的是无妄之灾。当然,苏清之他们没有喝下茶寮的茶水, 只不过是借用了茶寮的开口,泡自己所带的清茶。
苏清之他们没事,不能很好的感同身受。只是撞见了, 到底得管管。能救就救,不能救, 也就只能叹一句时运不济。
这样的心理,只能说人之常情。这不, 说了方法后,苏清之就不管了,随后店家想着人不能死在他店里,一咬牙就去报了官府。
结果寇三娘的爹娘实在太想寇三娘能有替身投胎转世了,未雨绸缪的提前将寇三娘的衣物都烧毁, 哪里还有裤子煎水服用。好在苏清之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水莽草毒说得再恐怖,还能影响人死后变鬼不能立即投胎, 但也是一种毒草而已。
苏清之又没有失去源世界的记忆, 历来觉得自己十项全能,有时候完完全全凭下意识做事。像医术, 苏清之下意识觉得自己会, 就动手了, 也成功的挽救了除摘了寇三娘手上戒指书生的其他人的性命。
对的,摘了寇三娘手中戒指的书生没有被救回。主要是和其他人相比,摘了寇三娘手中戒指的书生,喝了一碗加了水莽草冲泡的茶水不够,还再来一碗
不止千金、万金都救不回作死之人。
书生死了。死之后,就按照《水莽草》的故事,去找寇三娘的魂魄,产生了一系列的爱恨纠葛。这是旁事,以后会发生的事,与早就抵达京城的苏清之,再也扯不上任何关联。
苏清之一入京,就去翰林院报道,然后住进了王博买的宅子里。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苏清之除了才学不错外,最大的‘优点’在于穷。
京城寸金寸土,小小的一进宅院,都不是他一个刚刚入职的翰林学士能够买得起的。再者王博盛情相邀,又是至交好友,苏清之孑然一身,自然不好拒绝。
只是苏清之没有料到,他这样坦荡荡的行为,反而招来了非议。主要是王博这家伙,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就胡作非为,偏偏还标准的有贼心没贼胆。
估计就是这样,皇甫姑娘才在想寻庇护的时候,主动找上了王博。别看挂着平妻的名头,实际上皇甫姑娘和王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然怎么会说王博标准的有贼心没有贼胆。
扯远了,总之苏清之没过多久,就被崔莺莺缠上了。
算是命运的安排吧,哪怕寒门士子出生,苏清之如今大小是个官,在翰林院待上几年,基本上都会被委以重任,或留在京城中枢朝廷或外派,都是极好的。
苏清之没有留京的打算,只不过旁人却以为他想留京。而这便是被崔莺莺缠上,所留下的后遗症。
“那崔莺莺是怎么回事?”这不,连王博的跑来问,唯恐苏清之这辈子真的会孤独终老。
“还能怎么回事?”苏清之略带烦恼的道:“当初上京考举人的时候,与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当着我的面扭了脚,出于人道主义,我帮她校正的脚,然后就没遇到了。我怎么知晓她在拒绝了继母给她安排的婚事后,就缠上了我。好歹是相国家的姑娘,怎么就那么不懂矜持呢!”
王博:“???”
苏清之:“你没听懂?”
王博:“不是没听懂?而是就算是相国家的庶女,一心想嫁你,在外人的眼中,也是你高攀。”
苏清之嗤笑,却没有反驳王博的话。因为这是事实。
“可我却不想要这份高攀!”苏清之哼说道:“怎么,牛不喝水,崔相国还能强压着牛喝水不成?”
王博:“这可说不得!”
苏清之:“啧,真当他家女儿是好的?真好的话,就不会自以为高明的玩粗浅算计。瞧着吧,要不了几日,他崔相国必成笑话。”
“崔莺莺只是庶女而已。”王博略有些不解的道:“哪怕她曾养育在崔相国原配妻子膝下,也不能掩盖她乃庶女的事实。就算崔莺莺出事,也牵扯不到崔相国的。”
苏清之:“谁说我要对付崔莺莺了?”
苏清之不屑的哼哼:“崔相国行事嚣张,仗着早年从龙之功,早就惹得当今不满。就算当今皇上喜隐忍,也忍不了多久了。”
王博默然,他就是个童生,而且童生的身份还是买的,哪里懂得官场的道道儿。再者家里的生意,基本上都是李氏管的,他就是个没脸没皮,靠着妻子吃软饭,偏偏还吃得理所当然的蠢货。
“那君瑞你小心一点。”王博纠结一会儿,到底还是开口说起一件事。“我那妻子,家中有一堂妹,年芳二八,如果君瑞不嫌弃的话,不如就跟我成连襟吧。”
苏清之诧异,片刻后却问:“是你的主意,还是嫂夫人的意思?”
“都有吧。”王博选择老老实实将原因说出来。“总归是希望有人帮贤弟你打理后院。”
“多谢思博兄操心。”
想了想,苏清之到底没有拒绝王博的好意。对于古代男人来说,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像他这种对于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娶不娶妻都无所谓的家伙,才是异类。
苏清之叹息一声,开始静下心来,每天准时打卡上下班。翰林院的氛围很不错的,勾心斗角的事情是有,却相对平和,最起码比之中枢朝廷氛围好,如果有可能,苏清之还想在翰林院待上一辈子,可惜没有可能。
最适合苏清之走的一条路,便是翰林院待几年,然后谋个外放的官职。
文曲星附体又如何,科考每三年举行一次,每一次都会有状元出现。也就是说,文曲星附体考中状元,有效期实际上只有三年。三年一过,鬼神皆避的光环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当然了,有官身在,一些修为并不高深的精怪,对于官老爷是能避则避,不能避的话,也不会正面对抗。总归能当官,在灵异世界也算有了傍身之策。
这是苏清之的想法,最主要的是,能一定程度上拒绝对他肉|体有窥探之意的富家小姐。比如说某某家千金,再比如说崔莺莺
再一次的,苏清之从翰林院出来,又‘偶遇’了带着丫鬟红娘的崔莺莺。
苏清之无奈了,干脆就问:“身为千金小姐,崔小姐的行为真的让在下叹为观止。”
崔莺莺咬着唇瓣,神情凄婉的问:“张相公,你对莺莺可有一丝一毫的喜欢?”
苏清之苦恼万分,甚至面露一丝嫌弃。
“在下与崔姑娘素不相识,怎么喜欢?”顿了顿,苏清之觉得自己语气过于温和,怕崔莺莺还是不死心,就干脆说要去拜访一下崔相国,询问他到底怎么教女儿的,竟然让女儿当街阻男人。
反正就只差当面明着骂崔莺莺不知廉耻了。
嘴巴很毒,当场就让崔莺莺哭得梨花带雨。
苏清之不为所动,继续道:“在下实在不知在下到底哪里好,居然让崔家小姐如此不顾世俗规矩,想办法与在下‘偶遇’。在下家境贫寒,就算考中状元,如今也不过小小一翰林学士,如何配得上相国家的庶出小姐。还请崔小姐懂得女儿家的矜持,不要再刻意为难在下。”
“张相公,你当真如此冷漠无情?”
崔莺莺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惜,可惜苏清之不为所动,反而越发厌恶。
“女儿家家的,还是矜持一点好。”
对于这种不知道想啥,脑子明显有问题的家伙,苏清之真的很不耐烦应付,就怕说什么都不听,只活在自己的世界。所以想了想,苏清之干脆利落的‘跑’了,而去‘跑’了后,直接就在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对着当今圣上一阵哭诉。
当今圣上已经对崔相国很不满了,但听到苏清之的哭诉就是一乐,直接就道:“崔爱卿,你那庶女真是个人才,瞧瞧将朕的状元郎逼成什么样了?”
崔相国感觉丢脸极了,对让他丢脸的苏清之很是恼火。可明白事情起因并不关苏清之的事,而是在于崔莺莺的死缠烂打,崔相国只得先忍了,直接认错。
“陛下恕罪,是臣教女无方。”
“强扭的瓜不甜,崔爱卿的确教女不严。”当今圣上这样说道:“如今张爱卿苦闷非凡,以至跑来金銮殿上找朕求助。朕真的很生气,很怀疑崔爱卿家的教养,听说你那庶女自幼教养在原配夫人的膝下,按理说当和嫡女一样知书达礼才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