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自由从梦中惊醒过来。
细细密密的汗水沾湿了鬓发,紧紧贴在少女白皙的脸颊与颈侧,她却毫无反应。
好烫。
她看向了灼烧的的地方,左侧手腕上,樱粉的钩月咒印仿佛被夜色浸染,转变为了更深一层的檀红。像是从白皙薄透的皮肤下挣脱了束缚,若隐若现的月痕变得存在感十足,好似真正苏醒了一般。
“砰砰,砰砰砰...”
天上自由的心跳顿时加快,静谧的月夜里,少女不受控制的心跳清晰可闻。
深吸一口气,天上自由回忆着游戏里咒力调动的方式,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左手握在右手腕上,三指内扣,拇指朝上,她将食指瞄准窗外的绿叶,发动咒力。
翠绿的枝叶随着夜风轻晃了两下,似乎在嘲笑少女幼稚的举动。
什么都没有,没有咒力,也没有“灵丸”。
天上自由放下手,怔怔地半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千年如一日的冶艳月色,猫眼里尽是迷茫。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期待两面宿傩出现在这个世界吗?
这样是不对的,天上自由理智地告诉自己,那厮太过肆意妄为,无法无天,如果没有足够坚硬的防咬套和缰绳,诅咒之王对这个世界只会是场灾难。
可这个世界里,不存在足够坚硬的防咬套和缰绳。
甩了甩脑袋,少女将自己埋进膝间。她最近总是不自觉的在把虚拟游戏和现实重叠,这样下去可不行。等这个月的结业实习结束后,她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太宰治在博物馆说的臆想症,说不定真的一语成谶。
至于手上变色的月印...
她想,最大的可能,就是今天做“新生”咖喱时,龙之息不小心沾到了左腕,她没能及时清理,所以才把皮肤都侵蚀到了这种灼烧到了这种地步。她不想去细究,痛觉敏锐的自己,怎么可能会忽略掉超量辣椒素带来的疼痛,也不想去深思,咒印灼烧却不疼痛的怪异。
逃避可耻,但有用。
重新躺进柔软馨香的被子里,天上自由睁着眼,看着正挂在窗前的皎月,莫名有些烦躁。今晚的月色实在过于浓艳了,就仿佛是在庆祝着神明的新生一样。
天上自由闭上眼,准备重新入眠,但辗转反侧大半个小时,依旧毫无睡意。
好烦。
少女干脆起身,随意换上了一身白色连衣裙,打开房门,动作轻巧地走了出去。
她打算去吹吹海风,换换心情。
...
夜半时分,白日晴空下温和的碧蓝之海,此刻被银白的月光蒙上冰冷,波涛暗涌。
天上自由沿着临海人行道,漫无目的。
身侧,海风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腥气,朝着少女袭来,让她顿住了脚步。
不是单纯海水的腥气...而是夹杂着血腥和腐肉的味道,十分刺鼻。
怎么回事?
天上自由皱眉,这里是个还算热闹的海水浴场,每天都有人员定时清理,维持整洁,不应该出现这种味道才对。
循着味道的方向,天上自由靠近人行道旁的安全围栏,寻找着异味的来源。
浴场边缘处,礁石与海水相接的地方,一个圆形红色球状物体,正在那里随着波浪浮沉。
异味的来源,就是它。
天上自由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朝着它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红色圆球有点眼熟。
走到红色不明物的正上方,天上自由朝下看去。
两只圆形棕色大眼有些呆滞地贴在圆圆的红色身体上,嘴巴位置,有六根异化的章鱼须,须上还有黑色的环状条纹。
一只非常奇怪的章鱼,是她之前在那个袈裟男人身旁见过的那只。
好像并不是cosplay或者仿真玩具啊...
少女这样想着,目光无可避免地接触上了奇怪章鱼的那对棕色大眼。
危险!
心底瞬间传来的警告,让她猛地朝后退开,远离了可以与它视线接触的可视范围,但依旧太迟了。
原本沉浮在水面的章鱼猛地爬上人行道栏杆,呆滞的棕色兽眼里,一片冰冷。
如果换作任何一个有经验的咒术师,实际上都可以避免眼前的事件。因为咒术师的基本准则之一,便是不要轻易与咒灵对视。一旦被它们察觉到视线,便会成为狩猎的目标。
可惜,天上自由是个没有术师常识的倒霉蛋。
陀艮紧紧地盯着眼前一身纯白的少女,嘴里不断发出“卟卟卟”的滑稽声音,但唯一的听者,却毫无笑意。
这是咒灵。
没有任何原因,天上自由脑子浮现起了这个信息,还是一只高阶咒灵的幼态。
想也不想的,少女转身拔腿就跑。这不是游戏,她没有咒力,也没有系统保障,她会死的!
想也知道,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是无法与咒灵抗衡的,何况还是一只特级咒胎。
陀艮异化的章鱼须绊住少女的脚踝,轻易将她拉倒在地,两只圆形棕色大眼倒映出少女纯白的身影,血口大张。
好香,是非常好吃的人类。
天上自由脸色发白,下意识抬起手,指尖朝着眼前的红色咒灵,调动咒力。
拜托,一定要成功!
“砰-”
电光火石间,咒力凝成的灵丸穿透咒灵湿漉漉的皮肤,在它身体上开出了一个100円硬币大小的血孔,属于咒灵深紫色的血液,染上少女身上的纯白。
“卟卟”
陀艮依旧没有松开它看中的猎物,伤口在咒力的修复下,飞快复原。天上自由的攻击对它来说,还不算什么。
“砰砰砰-”
持续不断的咒力不停击穿咒灵的身体,但阻止不了它离她越来越近的血盆大口。
腐肉的腥臭从咒灵口中传来,她甚至依稀可以看见,它喉间埋下的层层白骨。
她要死了。
少女猫眼倏然睁大,眼看就要被红色咒灵将头一口咬下。
正在这时,一条粗壮的尾巴缠上她的腰间,将她向后一卷。同时,另外一条同样粗壮的尾巴朝着红色咒灵狠狠拍去,将它瞬间撞击上坚硬的钢铁护栏,发出巨响。
这又是什么东西?
天上自由大惊,转头看向缠住自己的尾巴主人。形如巨鳄,身披鳞甲,暗红的眼中泛着诅咒的气息,宛如圣经旧约中曾经提及到的嫉妒化身,利未安森。
又是一只高阶咒灵!
天上自由一时间只觉得生无可恋,一只都没救了,两只是准备把她对半分吗?
腰间的力度陡然松开,少女猝不及防地从半空掉落,摔在地面。
阴冷的气息从脸侧传来,天上自由僵硬地抬头,雪白的身影映入一抹暗红血池。
庞然大物一般的恐怖咒灵,暗红的双眼,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呼吸停滞,心跳瞬间飙升,灰眸少女此刻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眼前的咒灵将她一口吞噬。
时间分秒流逝,与高阶咒灵对视的感觉让她度秒如年。半晌,巨鳄移开了冰冷的视线,一口咬上了章鱼咒灵,发出令人害怕的咀嚼声。
“卟卟”,陀艮圆润的身体猛地从被咬住的地方一分为二,拥有棕色圆眼的上半部分猛地窜入水里,逃之夭夭。巨鳄见状,暗红的眼变得愤怒极了,也随之跃下深海。
活下来了...
天上自由紧绷的身体陡然放松,急促地呼吸了几口腥味的空气,随即撑起身子,头也不回地往回跑。奇怪,她刚刚好像看到了,那只恐怖的巨鳄头上,有截怪异的手指。
她身后,电线杆上的数只乌鸦,黑色的豆豆眼追随着少女急促的背影,原原本本地将捕捉到的画面,同步至30公里外的东京某处。那里,白发红唇的术师靠在门外,指尖夹着金丝勾边的黑卡,笑意盈盈。
...
次日。
两手提着刚从超市买好的食材,正朝着咖喱店走的天上自由,觉得自己的心态真是有够稳健的。
昨晚经历的一切,要说和游戏没有联系,打死她都不行。所以她干脆向店长提出了辞行,准备回东京找AR公司算账。至于出来买菜,则是因为老板说要做顿大餐,给她践行。
路上,天上自由垂眸扫过左腕。她的咒力和手腕上咒印的复苏,肯定和两面宿傩有关。至于结业实习,世界都快毁灭了,她人也要没了,还结个屁!
生无可恋地一路走回咖喱店,她在经过店前停放的一辆白色长形面包车时,狐疑地瞄了一眼。因为店里的生意很不好,所以店外的停着这么大一辆车,很奇怪。
疑惑了几秒,天上自由转身推门,进了咖喱店。
“哐哐-”
开门看清里面的情况后,少女手上的东西掉落一地,清脆作响。咖喱店里此刻一片狼藉,空气里残留着硝烟的气味,桌台上还有不少弹孔。
“老板!”天上自由看着躺在血泊里的老板,赶紧跑过去蹲下,探了探他的呼吸。
虽然很微弱,但还有气。
将手放上被木仓击中的胸口处,天上自由此刻很庆幸,自己有了咒力,可以使用反转术式。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老板的气息在术式修复下,也恢复了平稳。
对了,孩子们!
天上自由将老板放下,又马不停蹄地冲上二楼,呼唤着五个孩子,“幸助!克己!优!真嗣!咲乐。”
无人应答。
房间内,也是一片凌乱。木质上下床上,还用刀钉着一副地图。
发生什么事了..?天上自由皱眉。
突然,汽车的轰鸣声响起,她愣了下,脑中随即浮现起那辆可疑的白色长车。少女猛地跑到窗边,拉开玻璃窗探头看去,却只看见一个即将消失的车尾。
遭了,孩子肯定在那辆车上!
想到这里,天上自由毫不犹豫地将咒力覆于足下,纵身一跃,跳下二楼,追着那辆白车而去。
晴空下的海滨街道,路人正在悠闲地举起相机,准备留下海边的美丽一瞬。忽然,一个单薄的身影,宛如一阵骤雨疾风,从他掠过。人影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甚至隐隐有追上车辆的迹象。路人呆滞地举起手中的相机,对准那个方向灯光一闪,拍下了一张可以算得上灵异的照片。
T恤拖鞋,赛过汽车。
而灵异照片的主角,天上自由此刻正拼了吃奶劲,追着和她距离缩短的车辆。
“砰-”子弹从车窗内袭来,擦过少女的脸颊,打在身后的马路上。
草!
天上自由眼神一凝,几发咒力瞄准轮胎打了上去。她的准头很好,一发没歪,将四个车胎瞬间放气。
失去平衡的车辆如无头苍蝇般在公路上四处乱撞,不一会便卡在路边围栏上,熄了火。
天上自由松了口气,赶忙跑到车窗旁。
因为撞击产生的冲击力,车内所有的孩子,连同绑架犯,都陷入了昏迷。天上自由见状,迅速将孩子一一拉了出来,随即背两个,抱三个,勉强将人带离了白车。
她掏出手机,准备联系织田作,但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想了想,她继续拨通了太宰治的电话,响了一声,随即被挂断。
天上自由:“......”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叹了口气,少女勉强支起麻木的双腿,刚准备扛起五个孩子,那边的白车突然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
天上自由下意识将孩子护在身下,咒力屏障瞬间展开。
“嗯...”,正在这时,幸助醒了过来。
“幸助,你还好吗?”天上自由有些紧张地检查着男孩的状况。
“天上...姐姐?”幸助茫然了一瞬,随即语气焦急,“织田作呢!”
“你别慌,发生什么事了?和织田作有关系吗?”天上自由拍了拍小孩的背,温声安抚。
“他们是冲着织田作来的,一定是!织田作有危险!”幸助拉着他的袖子,眼眶通红,“天上姐姐,你快去帮帮织田作吧...”
\"那你们怎么办?\"天上自由皱眉。
“我会看好他们的,那边的树林很复杂,但是我们很熟悉,会安全躲好的!”
天上自由看着小孩含泪的眼,只好点头,“好吧,注意安全,等我回来接你们。”
说完,她将人全部移入树林,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咖喱店。
“喂?老板,你还好.....”咖喱店内,她来到老板身旁蹲下,话还没说完,老板便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天上,孩子们呢...?”
“他们藏在树林里,很安全。”
老板松了口气,咳嗽了两声,喘息道:“快去阻止织田作...他去地图上的地方了,拜托,一定要拦住他...”
地图上的地方?
天上自由眨了眨眼,想起了之前看见过的地图。她将老板放下,拉出手机智能地图,与脑中留存的地图重叠,很快确定了具体位置。
一座掩藏在森林里的庄园。
...
高大的森木将黄昏遮掩,庄园森林外,全是裹着破旧斗篷衣的尸体。
少女静静站在尸体前,随即吐了口气,扯下其中一具尸体上的斗篷,将自己遮掩。
她总觉得,好像陷入了什么天大的麻烦中,不过...再麻烦,也不会比两面四眼的事情麻烦了。
小心翼翼地潜入夕阳余晖下寂静的西式庄园,天上自由不经有些胆怂。毕竟,这可不是什么虚拟FPS游戏,一不小心她真的会死掉的。
一路走过,到处都是尸体。唯一庆幸的是,里面没有织田作。
来到空旷的大厅,耀眼的玻璃彩窗前,她刚刚还庆幸的对象,正安静地躺在一片细碎的夕阳中,胸前血花绽放。
织田作!
天上自由光速赶到男人身旁,伸手探去。还有气。
失血过多,濒临死亡的织田作只觉得恍惚间,有一双手轻柔地覆盖上疼痛的伤口,肌肉纤维缓慢重生带来的生长异痛,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离死亡依旧遥远。
“天上...不用白费...”
“闭嘴。”天上自由低声呵斥,她的咒力已经开始透支了,强行使用反转术式,让她现在整个人头痛得快炸裂了,“孩子都在。”
她不想听什么我没救了,你放弃吧之类的话。这简直是对她这番辛劳的讽刺。还有没有救,是她这个施救者来决定的。
织田作听着少女难得严厉的声音,勉强睁开了眼。天上自由苍白的脸庞在夕阳下,被镀上一层暖金,温暖得让他失语。
此刻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
半分钟后。
穿着纯黑风衣的少年出现在大厅内,看见日光处躺着的身影,一向淡定的眼失去了淡然。
精致的长风衣随着主人奔跑的动作,在半空划出幅度,随即掉落在地。太宰治半跪在男人身旁,裹着绷带的指尖,在触及织田作满身的鲜血时,发出神经质地颤抖。
“你真傻啊,织田作...竟然去搭理那种家伙...”
少年鸢色的眸子骤然缩起,伸手刚摸索上伤口,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握上他的手腕。
织田作缓缓睁开眼,神情一如往昔,“太宰...我没事。”
说完,他示意太宰治看向身后的阴影处。
那里,一身血污,披着斗篷的少女正唇色苍白地靠在墙角,陷入昏睡。少女脚边露出的雪白衣角,大概是这片血色之地里,唯一洁白的存在。
...
“诶?真的要离开了?”太宰治俯身,贴近少女,“一个月的实习期,不是还没到吗?”
天上自由瞅着眼前放大的脸,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太宰,说话请保持礼貌距离。”
少年耸了耸肩,对着她狭眸而笑。
天上自由将视线换到了另一边,织田作正裹着绷带,眼神温和,“这一次,非常感谢。”
“不用客气。”少女笑眯眯地说道,“这阵子,多谢大家的照顾。”
“结业实习,不完成没事吗?”织田作顿了顿,认真问道。
“...没关系的。”天上自由嘴角一抽,她人都要没了,还谈什么学业。
“好,一路顺风。”织田作看着她,没有再多做挽留,“下次,还可以再来这里。”
天上自由认真地点头,准备转身离开。忽然,一个精致的,半臂长短的黑盒,被太宰治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她不解地抬眼。
“临别礼物。”太宰治语气神秘,“回东京才能打开哦。”
神神秘秘的...
天上自由伸手收下这份所谓的临别礼,对着两人以及旁边一脸不舍的老板挥了挥手,拉开了咖喱店的门。
“叮铃~”
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掩去了少女离去的背影,也遮住了电视里被关小的新闻播报:据报道,今日凌晨3点左右,Hamagin博物馆丢失了镇馆重器,偷盗者手法老练,避开了....
“对了,太宰,你送了天上什么?”织田作扫了一眼电视,随口发问。
“嗯...大概是,物归原主吧~”太宰治口吻悠闲。
织田作:?
...
东京站。
天上自由站在出站口,看着手机里收到的通知,满脸问号。
【远月学园教务课:天上自由同学,毕业实习地点已公示,请于明日十点前,前去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食堂处报道,祝贺卒业。】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她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学校,而且,为什么还有咒术学校?
听起来实在太可疑了。
“天上同学。”正在她疑惑时,一抹高挑的身影将她笼罩。
天上自由将视线从手机信息上抬起,看着身前出现的性感飒爽的机车美女,迟疑道:“你好,请问你是在叫我吗?”
“当然,天上自由同学。”九十九由基挑唇一笑,“我是高专负责来接待你的人。”
“对了,顺便问一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天上自由:“......”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
此刻,咒术高专内。
“好深山的感觉啊。”虎杖悠仁将手遮在眼上,抬眸远眺,“话说,这里真的是东京吗?”
“东京的郊外也是郊外嘛。”面覆眼罩,身材高挑的银发咒术师随意回答,“对了,接下来悠仁你要前去校长那里面试,好好加油哦。”
“还要面试啊?那会不成功吗?”粉发少年震惊地问道。监管通知不是都已经传达给他了吗?
“如果不认真的话,说不定...”
“什么啊,原来你不是这里的老大啊?”低沉挑衅的声音突然从少年脸颊处传来,“不以力量排序,千年后的咒术界,还是那么无聊。”
“啪!”虎杖悠仁眼疾手快地拍上自己的脸颊,不好意思道,“抱歉啊,五条老师,这家伙偶尔会不受控制的冒出来。”
而且,还莫名其妙问了他一句英文,虽然他没有回答,但是这真的太奇怪了。
对于这个寄生在自己身上的特级咒物,虎杖悠仁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
“对了,五条老师,你之前说我的监管者,有两名来着。”少年捂着脸,好奇地侧眸,“除了五条老师,还有一个是谁?”
五条悟闻言,唇畔勾起一抹懒散的笑意,拉长了声音道:“诶~我没有和你说过吗?是一位名为神道的女孩子哦。”
“哈?”虎杖悠仁睁大了眼,“女孩子?”
这种说法,听起来年纪似乎很小的样子。
“哦?是个女人啊。”两面宿傩忽然在少年的右手上张开嘴,语气恶劣,“等我占据了这个小鬼的身体,就第一个吃掉你们为我准备好的女人。”
“是吗?”五条悟懒洋洋地笑了笑,“这可....不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