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绘符

楚尧尧本来是对谢临砚相当不满的, 但是现在看到自己修为一下子提升了这么多,原本准备用来呛他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 半天都说不出来。

她别扭了好半晌,才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

“那我们……”

“杀出去。”谢临砚冲她弯眉一笑:“甄云行不足为惧。”

对上他的目光,楚尧尧突然觉得有些窘迫,自己现在还压在他身上呢。

她想起身,谢临砚搭在她腰上的胳膊却收紧了。

“你放开我。”楚尧尧瞪视着他。

谢临砚耍起了无赖:“不放。”

楚尧尧:“……”

两人僵持了片刻, 楚尧尧胳膊有点撑酸了, 她小心地挪动了一下。

“要是觉得累,可以把手放下来。”

“不累。”楚尧尧嘴硬。

楚尧尧觉得谢临砚简直让人难以理解, 双修不都结束了吗?还抱着她不撒手干什么?

她气势汹汹地瞪着谢临砚,突然问道:“所以我为什么会看到你的过去?”

“这该问你自己。”

“我怎么知道?”

谢临砚的神色带了几分异样:“我的过去并非秘密, 知道的人很多,你既然出现在这里, 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

楚尧尧皱着眉, 一时之间没能理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临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竟然顺势放开了箍在她腰上的胳膊,对她道:“起来吧。”

楚尧尧如蒙大赦, 麻溜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又迅速挪到了床边, 离他远远的,末了还紧张兮兮地看了他一眼,确定自己距离他够远后,才松了口气。

谢临砚撑着下巴, 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躲什么, 你都同我双修过了, 虽然你我之间并没有结契,但也算有夫妻之实了。”

楚尧尧气笑了:“你在做梦吗?”

谢临砚也撑着床坐了起来,他神色有些古怪地看着楚尧尧,却并没有接话,而是慢慢向她靠近。

楚尧尧察觉到了危险的味道,她赶忙转身,想从床上起来,一条胳膊却从身后伸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肩,将她搂了回去。

楚尧尧一时不备,直接跌进了谢临砚怀里,因为借不上力,甚至扑腾都扑腾不起来。

谢临砚的另一条胳膊搂住了她的腰,往后一带,轻易便从身后将她重新压回了床上。

“你放开我!”楚尧尧挣扎起来,但力量上的悬殊太大,她被谢临砚压着,根本起不来,有一种任人宰割的危机感。

谢临砚不知道在干什么,手隔着衣服压在她的背上,摩挲着,像是在丈量着什么,下一刻,楚尧尧只觉得肩头一凉,身上的衣服竟然被他给扒了下来。

这一下太让人震惊了,楚尧尧都忘记挣扎了。

“你、你要做什么?”

素色细长的肩带挂在肩上,似乎轻轻一扯就会断裂,谢临砚看着她莹白圆润的肩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很快,温热的手掌毫无阻拦地重新压了上来,轻轻覆在蝴蝶骨之上,顺着脊椎慢慢滑动。

楚尧尧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纹路。

他慢慢俯身下来,头发顺势垂下,轻扫在她的皮肤之上,谢临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尧尧,我们来做些有趣的事情。”

楚尧尧不干了,她又挣扎起来:“你放开我!谢临砚,我告诉你,你要是、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谢临砚又笑了起来,他的手按在楚尧尧的肩上,轻易就将她摁住了:“楚姑娘是不是误会在下什么了?”

谢临砚用手将她的头发轻轻扒拉到了一边,露出了她纤细的脖子。

楚尧尧正想开口,便觉得一个湿凉柔软的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肩,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那是什么东西?

从触感来看,好像是……笔?

她扭头向身后看去,正对上谢临砚含笑的双眸,他一手按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捏了一支狼毫笔,笔尖沾了些许朱砂,正在她的背上绘着什么。

楚尧尧:“?”

笔尖再次落下,湿软微凉的触感在肩上滑动,一笔笔勾勒着,痒痒的,还有些发麻。

“楚姑娘既修习过阵法之道,应当知道在下这是在做什么。”

楚尧尧确实知道他在做什么,在人的身体上绘制阵法,这种方式介于阵法之道与符箓之道之间,她不会,倒不是因为有多难,而是这种方法对于施术之人的修为要求相当之高,说是绘制阵法,阵法本身的力量却并没有多少,更像是将施术之人自身的修为融在一笔一画间,绘制在身体之上。

此前的谢临砚一直是以纸傀儡的形式出现在她面前的,纸傀儡是没办法施展这项技能的。

虽然楚尧尧知道谢临砚是想通过这个阵法保护她,但是她现在被他压在身下,上半身的衣服还被扒了,露出个后背,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实在是太羞耻了吧!

“谢临砚……”好半天,楚尧尧有些别扭地开口了。

谢临砚应了一声。

“床太硬了……你压得我不舒服。”

身下的床是石床,床上又什么都没铺,谢临砚怕楚尧尧挣扎,一直压着她的肩,确实非常不舒服。

“真娇气。”谢临砚语气中满是嫌弃,但还是拿开了压在她肩上的手,撑在了她的耳侧,继续在她背上绘着阵法。

屋子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笔尖一下下轻落着,像羽毛般轻轻扫过,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从心底泛起。

楚尧尧的脸越来越红,既有窘迫,也有羞恼。

笔尖顺着脊背滑至尾椎时,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谢临砚的笔尖停了一下:“很痒吗?”

楚尧尧闷闷地“嗯”了一声。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楚尧尧又闷闷地“嗯”了一声。

……还是很痒。

她的拳头越捏越紧,甚至不自觉咬紧了嘴唇。

谢临砚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语气颇为不满:“别乱动。”

笔尖辗转,狼毫柔顺轻软,楚尧尧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谢临砚笑了一声:“你这么怕痒?”

“怕痒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谢临砚的语气中染了几分笑意:“挺有趣的。”

楚尧尧心中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有些微凉的手指轻轻点在了她的腰窝上,力道不轻不重,正好是让她难以忍受的程度。

楚尧尧“啊”地叫了一声,整个人疯狂地扭了起来。

谢临砚笑了起来。

“谢临砚!你太过分了!”楚尧尧回头瞪视着他。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别生气。”谢临砚这般说着,语气里还带着浓浓的笑意。

他伸手揉了一把楚尧尧的头发:“躺好,我接着画。”

楚尧尧:“……”

不知道忍了多久,谢临砚终于收笔放开了她。

楚尧尧一动不动地趴在石床上,一副被掏空了的生无可恋状。

谢临砚起身坐到了床边,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起来把衣服穿好。”

楚尧尧还是没动弹,她偏过头来,一脸难以言喻地看着谢临砚,问道:“你是不是把我的背画得很丑。”

谢临砚眉眼间闪过了几分鄙夷,他掏出了两面镜子,一面递给了楚尧尧,另一面自己举了起来,对准了她的后背。

楚尧尧赶紧捧着那面小镜子,认真地观察起了自己的后背。

透过镜子,只见后背一片光滑,什么都没有。

她懵了一下,接着,谢临砚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了:“你再用神识看看。”

楚尧尧依言放出了自己的神识,朝着后背扫去,这才看到那些绘制在其上的灵纹。

肉眼看不到,只有放出神识才能看到,这样就不影响美观了,楚尧尧松了一口气。

谢临砚将镜子收起,催促道:“快把衣服穿好,我们杀出去。”

楚尧尧也不矫情了,迅速拉紧衣服坐了起来,她正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便觉得头发被人抓了起来,她目光微动,警惕地回眸望去时,谢临砚已经迅速将她的头发盘了起来。

谢临砚垂眸望来,对上她的视线后,“哼”了一声:“你紧张什么?”

“谁知道你又想做什么?”

谢临砚笑了一声,他很快从床上站了起来,对楚尧尧道:“走了。”

楚尧尧也没再犹豫,她又整理了一下衣服,穿好鞋,下了床。

谢临砚不知道抓了个什么东西塞进了她怀里,楚尧尧低头一看,才发现那是长渊。

“帮我拿剑。”谢临砚说得理所当然、毫不客气到让楚尧尧觉得他分外欠揍。

她脾气上来了,直接将他的剑扔了出去:“你的剑你自己拿!”

长渊被她一扔,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腾空悬浮了起来,绕着她转了一圈,剑身轻颤,甚至颇为委屈地蹭了蹭她。

楚尧尧:“…..”

“楚尧尧,”谢临砚痛心疾首地看着她:“没想到你这么狠心,你看不出来长渊很喜欢你吗?”

“它为什么要喜欢我?”

“你不知道吗?”谢临砚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你的经脉丹田之中,全是我的气息。”

楚尧尧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嗫嚅着嘴唇道:“那它直接喜欢你不就好了?”

“我杀过的人太多了,身上煞气重,长渊并非杀戮之剑,相较于我,它更喜欢你这样的……谁知道你竟然把它给扔了。”

楚尧尧:“……”

“这是你的剑,我又不稀罕它的喜欢。”

谢临砚挑了下眉,他伸手一招,长渊便飞回到了他手中。

他颇为无奈地摸了摸剑身,道:“尧尧不喜欢你,这我也没办法,你还是好好待在我这儿吧。”

长渊嗡鸣了一声,谢临砚回头看了楚尧尧一眼,又对长渊道:“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她不喜欢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长渊又震动了一下。

谢临砚再次回头看了楚尧尧一眼,然后道:“我们走吧。”

说着,他率先走出了屋子。

楚尧尧虽然觉得很别扭,但还是跟着他出去了。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这间小院子非常简朴,白天来看,除了地理位置比较特别以外,一切都显得很普通。

楚尧尧正观察着,便听到谢临砚又开始数落他的剑:“给你出息的,跟了我这么久,为了个女人和我闹脾气。”

楚尧尧:“……”

“别痴心妄想了,你一把剑能干什么?她怎样也不会是你的。”

楚尧尧:“……”

“长渊,你现实一点,她剑术那么烂,你就算弃了我跑去当她的本命剑,她也不会用你。”

楚尧尧:“?”

不是,她人还在这儿站着呢,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嘲笑她?可以给她最起码的尊重吗???

长渊再次嗡鸣,这次也不知道向谢临砚传达了什么意思,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极为古怪,扭头看向了楚尧尧。

楚尧尧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他又将头转了回去,对着握在手中的长剑道:“你也看到了,她对我那个态度……我倒是很愿意,但人家明显挺嫌弃我的。”

他在说什么?

楚尧尧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什么……

这时候谢临砚已经走至了山洞边,他毫无所觉,转头催促道:“尧尧,走快点,我们出去了。”

楚尧尧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但又说不太清楚,见谢临砚催促她,只得压下心底的怪异感,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长渊“铮”地一声出鞘,寒光闪过,谢临砚拉着楚尧尧的手腕站了上去。

大概是因为长渊在闹脾气,楚尧尧觉得自己还没站稳,剑就“嗖”地一声窜了出去,要不是谢临砚及时扶了她一把,她觉得自己可能直接就被晃下去了。

楚尧尧被吓得脸都白了几分。

“长渊,”谢临砚声音严厉:“你再闹脾气,尧尧更不喜欢你了。”

说着,他还转头来问楚尧尧:“是吧?”

楚尧尧下意识地附和着点了点头。

笑意慢慢在谢临砚眼底荡开,楚尧尧跟他对视了好几秒,反应了一会儿,才终于察觉出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谢临砚对她的称呼未免也太……亲昵了吧?

他以前也不是没叫过她“尧尧”,但那都是在他故意挑逗她的时候,很少在很严肃正经的气氛里这般叫她。虽然现在的气氛也没正经到哪去,但楚尧尧就是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你能别这么叫我吗?”

“为什么?”

“我听着不舒服。”

“可是,”他凑近她,在她耳边道:“我想同你更亲近些。”

飞剑的速度很快,谢临砚的头发被风吹起,他轻揽着她,偏头看来,眸光澄澈。

楚尧尧不太想和他瞎扯,大概率上她也说不过他。

“算了,你是大佬,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飞剑掠过山巅,落至一处峡谷之中,面前出现了一道七彩的屏障,将他们所来的方向,和峡谷对面隔成了两个世界,那是一道防御禁制。

“要到了。”谢临砚的话音刚落,飞剑就载着他们穿过了七彩的光幕,身体触碰上光幕的感觉有几分奇艺,就好像穿过了一层柔软的水雾,但却并不影响呼吸,身上也没湿。

恍惚间回神之后,他们已经出现在了光罩之外,嘈杂混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谢老魔!你可总算出来了!”

是甄云行的声音。

谢临砚御剑降落,楚尧尧刚踩在地上,谢临砚便一招手,握住了长渊的剑柄。

甄云行带着一群点朱门弟子站在光幕之前,显然这段时间里他们一直在尝试破阵。

谢临砚望向他们的目光中带了几分不耐之色,劈手将剑鞘甩给了楚尧尧,握着剑,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剑尖直指甄云行。

全胜状态都谢临砚……还真是一句废话都懒得说。

剑芒带过几道残影,甄云行正想迎上来,瞳孔突然猛缩,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堪堪躲过了谢临砚的剑锋,一脸不可置信:“你你你……”

他显然是看出了此时的谢临砚已经不再只是一具修为受限的纸傀儡。

谢临砚却完全没有要跟他多废话多意思,脚下一个错步,再次向甄云行攻去。

甄云行并不敢强行接谢临砚的剑,他再次倒退躲开,对着身后的点朱门弟子道:“撤退!”

谢临砚谢老魔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他出手向来狠辣至极,和他动手必然会出现很严重的伤亡,甄云行显然不欲和谢临砚多纠缠。

点朱门的其他弟子对谢临砚更是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听到掌门这般下命令,赶紧后退,一个个都御起了法宝,腾空准备逃离。

这画面看着颇为熟悉,楚尧尧突然就想起了以前去海鲜市场买海鲜的时候,一只螃蟹从另一个水缸里掉到了放虾的水缸,螃蟹一阵乱冲,整个虾群都涌动了起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和谢临砚现在冲进人群中的效果,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甄云行此时也腾空而起了,他眸中狠戾之色一闪而过,掌心中突然飞射出一道符箓,目标非常明确,直奔楚尧尧而去。

他出手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楚尧尧根本躲闪不开,谢临砚距离她又有些远,现在赶过去肯定来不及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符箓朝她的面门攻来。

谢临砚微敛剑尖,回头望来,神色间却并不显出任何慌乱。

很快,符箓便飞至了楚尧尧身前,灵光瞬间炸开的同时,楚尧尧身后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法阵图,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带着巨大冲击力的灵光像被某种力量吸引了一般,在她面前被强行分开,绕开她,被她身后的法阵吸食了进去。

下一刻,一道更为巨大的灵光猛然间从法阵中射出,目标正是立于云端的甄云行。

甄云行放出那道攻击之后便迅速御起灵光遁了出去,根本没料到还会有这样的突变,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灵光速度太快了,他根本避之不及,直接被灵光顶了出去,不受控制地喷出了一口血。

谢临砚哼笑一声,朝着甄云行的方向,随手将剑一甩,长渊顿时化作一道剑光朝着甄云行的方向攻去。

甄云行脸色大变,手在袖中一掏,掏出了一大把血色符箓,朝着剑光一扬手,血色符箓化为了一大片血光护盾,迎上了剑光。

轰然巨响之下,两相碰撞间,空中发出了一道刺目的光芒。

楚尧尧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点点血色符箓飞旋而下,空中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楚尧尧没想到谢临砚在她身上的画的阵法竟然这么强,她朝着谢临砚看去,他已经几步走到了她身旁。

“我还以为你打算追呢。”

“不追,”谢临砚摇头:“甄云行受了重伤,他暂时翻不出什么浪了,赤火山庄周围很危险,他负伤,又带着那么多门中弟子,讨不到好的。”

说着,谢临砚的目光落在了楚尧尧拿着剑鞘的手上,说道:“抬起来。”

楚尧尧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微微抬了抬手。

谢临砚冲她一笑,手腕一震,剑身入鞘,这个动作让他做得轻松自然,楚尧尧竟然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她握着剑茫然了片刻,才道:“为什么又到我手里了。”

谢临砚握住了楚尧尧没有握剑的手腕,对她道:“它刚刚立了大功,你就不能犒劳它一下吗?”

长渊可能是怕被她嫌弃,被她握在手里的时候,变得极轻,轻得她几乎就没怎么感觉到重量。

“今日我会留在赤火山庄,处理一下门中弟子的后事,明日坠魔渊正好开启,我们一起去。”谢临砚对楚尧尧说着他的安排。

“你要去处理后事?”楚尧尧没想到谢临砚还会做这种事。

他轻点了下头:“赤火山庄的弟子好歹也算是我的手下。”

“那你会替他们报仇吗?”楚尧尧问道。

“应该会吧……如果我那时还有那个能力。”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得有些语意不详。

楚尧尧知道谢临砚的敌人是天道,她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打算怎么对付天道。”

谢临砚终于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楚尧尧,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审视。

楚尧尧赶紧摆手道:“我不是想打探你的消息,要是不能说,你也没必要告诉我……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谢临砚看了她一会儿,才道:“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应该知道坠魔渊的来历吧。”

作者有话说:

老魔看着手里的长渊,本来以为可以父凭子贵,没想到儿子也被嫌弃了。

老魔:唉,不争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