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哥哥们的虎视眈眈, 陈湘云倒是淡定很多。
想当年她跟老头子虽是媒人介绍,却也算是自由恋爱才结婚的。
都年轻过,她老婆子懂, 而且她巴不得孙女跟孙女婿感情甜甜蜜蜜一辈子呢。
不过,东东跟楠楠从小就把妹妹当眼珠子护着, 这会儿肯定要气炸了。
老太太好气又好笑, 但是作为疼爱孙女的奶奶, 陈湘云还是开口拯救了苏西:“我们刚才讲到哪了?”
苏西如蒙大赦:“讲到葛二军那娘不是个好东西。”
陈湘云点头:“对对对,瞧我这脑子,奶也是听隔壁吴嫂子说的, 葛二军媳妇连续生了三胎闺女,他老娘是个重男轻女的,经常不给饭吃,还非打即骂的,好好的媳妇跟孙女,被磋磨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那瘦的比前几年闹饥荒的时候都夸张,就剩皮包骨了,后来好容易生了个孙子, 也没见那老婆子对儿媳好上几分,要我说, 葛二军跟他媳妇都有问题,那老婆子那么磋磨, 还不是他们做儿子儿媳的放纵的, 自己的孩子,自己都不护着,简直枉为人父母, 要是我有三个孙女,我做梦都能笑醒。”
谢臻想起今天在医院的见闻,眉心也蹙了蹙:“明天我去找晏安提一提这事。”
毕竟是晏安手底下的兵,他不好插手,不过既然见到了,总要反应反应。
陈湘云笑道:“那敢情好,也让那老婆子吃点教训,不带这么磋磨人的...”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吃好了晚饭。
老太太坚决拦住了想要帮忙洗碗的谢臻,指使苏东跟席彦楠干活。
笑话,哪有头一天上门就让孙女婿洗碗的,多不好。
当然,她也不让孙女洗,自家从小娇养着的姑娘,可不是为了嫁人后伺候别人吃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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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一个星期的假期,最近我都来陪你上班好不好?”苏西送谢臻到门口时,男人微弯下腰,就着淡淡的火光,盯着女孩娇美的脸庞,轻声询问道。
苏西弯了弯水眸,小鸡啄米般点头,乖乖巧巧的:“可以是可以的,不过我工作起来很忙,不一定有时间陪你。”
谢臻轻笑:“没关系,我自己带几本书,你没时间的时候我就看书好不好?”
也不是他粘人,只是喜欢了一年多的姑娘终于成为自己的对象,他欢喜之余,忍不住想要靠近一点,再近一点。
再有,因为是军人,他的兵种又很特殊,随时都会出任务,以后能陪在她身边的机会并不多。
至少还他没从一线退下来之前是这样的,所以才会格外珍惜两人相处的时光。
想到这里,谢臻眼中笼上一层愧色。
他连基本的陪伴都难以做到,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向她表白了,说到底是他的自私。
苏西一眼就看出男人的纠结,她嗔道:“你想什么呢,我要是介意,还能跟你处对象吗?再说了,我忙起来的时候,也没有时间陪你啊,而且,我虽然是医生,却也是军人,尤其还是基层部队的医生,有时候,我们也要跟着战士出任务的,别想那么多,你们这些走在最前线的军人是最伟大的人,与这样的你处对象是我的荣幸。”
女孩儿一张樱桃似的小嘴儿微微撅起,巴拉巴拉的说着让谢臻感动又窝心话语。
明明比自己小了八岁,明明应该是被他保护在羽翼下呵护的年纪。
却已经成为他心房里的铠甲,极尽全力的安抚着他。
谢臻弯下腰,一把将娇小的人儿拢进怀里,满足喟叹:“我也是!”
与你相恋,也是我最大的幸运!何其有幸遇到你并拥有你!
男人的怀抱很宽阔,将不算很高挑的女孩满满的笼罩在结实有力的长臂间。
苏西弯了弯水眸,将小脸埋进男人的肩膀处,满足的蹭了蹭,呼吸间全是谢臻独有的清冽味道。
然后在男人闷笑声中撒娇道:“等下个星期六,陪我去林子里移栽几颗桃子呗。”
谢臻嗓音低哑:“我听战士们说岛上的桃子很小,还不好吃,要不我请朋友从外头移植几颗品相好的?”
苏西退出男人的怀抱,仰头看他:“没事,我会嫁接,再说我种桃子主要是用来酿酒的。”
当然还有为了美美哒就不用刻意解释了,咳咳...
谢臻不懂酿酒的原理,不过小姑娘酿的酒的确是一绝,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哪里还有不同意的。
苏西又伸出小手拽着男人的衣摆,娇娇道:“我给你的桃子酒你有喝吗?”
谢臻点头:“喝了,按你说的,每天一杯。”
去年喝过一次桃子酒后,他就发现,这酒对人体有着极大的好处。
虽不知酒里面具体是什么,但也能猜出是及珍贵的。
后来席彦楠送了他一瓶,他没舍得喝,直接寄给了父亲,父亲军旅生涯几十年,浑身大大小小的暗伤数不胜数,他比自己更需要。
昨天女朋友又给了他一小坛,足有五斤重,哪怕才喝了一次,今天起床的时候,他也能明显感觉出精神与身体状态好了很多。
可以想象,长久饮用,会给人体带来多大的益处,至少曾经留在体内的多处暗伤肯定会慢慢消失。
思及此,谢臻迟疑的看向苏西,然后有些赧然的开口道:“西西,我...能将你给我的酒分些给我父亲吗?”
去年那一瓶酒,让父亲身上的暗疾好了一大半,他想再给父亲寄一些过去。
苏西点头:“当然可以啊,不用你那边分,我这里还有很多,你多寄一点过去吧。”
谢臻茫然:“家里还有很多?”
苏西:“是啊,厨房里面好几个大缸,你不是看到了嘛?里面都是酒。”
谢臻想起厨房那几个大缸,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他以为是储备水。
原来这么神奇的果酒,竟然可以批量生产吗?得有一两千斤吧?
“你酿这么多酒做什么?”
完犊子了,说漏嘴了,苏西心虚...眼珠子开始乱转...
谢臻自来敏锐,看女友心虚的小模样,好笑道:“拿去卖的?”
苏西吐了吐粉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在谢臻不解的眼神中解释道:“你放心,我只是在G省念书的几年卖的,而且每次都化妆了,没人能认出我的,来到这边我就没有卖啦。”
谢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小丫头胆子也太大了,没有稳定可靠的圈子,就敢胆大包天的做买卖。
想说她两句吧,她这么娇娇怯怯的看着自己,他觉得什么脾气也没有了,于是岔开话题般的随口问道:“酒怎么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