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雪糕来了。”
吴蕾将陈倩丢到脑后，雪糕用校衣兜着不让人发现，弯腰小心翼翼的进了室内篮球场，一坐到座位上, 便遮挡着将雪糕分出去。
一面叮嘱, “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放心吧。”李笑笑从周贝手上接过雪糕, 一面将其中一支递给苏茉, 一面开口。
苏茉结果雪糕, 笑着看向三人，见三个小姑娘连偷偷的在这儿吃根雪糕都觉得开心，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
便也将试卷和笔放在一边，加入这种简单的快乐中, 顺便看一会儿篮球赛。
这一看才发现属于十一中的队伍中, 之前偷拍过她，被自己教训过一顿就此老实的高深, 也在里面。
“没想到一中还挺厉害的嘛。”周贝咬了口雪糕说, “我还以为他们就学习可以。”
李笑笑和吴蕾也默默点头附和。
刚才高深配合顾明进攻，大家都以为这球稳进了，却在最后被人抢了篮板反攻，反丢了两分。
“他们的大前锋4号好厉害, 抢篮板, 卡位，还有速度，都好快。”周贝又说，顿了顿又补充，“还好他们负责得分的小前锋3号运气不好, 不然比分我们估计得落后好多。”
运气不好？
苏茉听了朝白羽看了一眼，随即淡淡的收回，随意说了一句，“倒和运气没什么关系，心浮气躁而已。”
白羽还真是心浮气躁。
金东接到球后立刻找机会传给他，白羽拿到后闪过高深就起跳投篮。
接过被高深从后面大力盖掉了球，偏还没犯规。
其他队友见了赶紧补上来，迅速运球反攻。打得一中错愕，赶紧往回跑。
但还是慢了一拍，被对方外线准投，进了个三分。
惹来观众席上再次高声欢呼，中间也伴随着一中的叹息。
陶昆杰见了赶紧朝裁判比手势，裁判吹了暂停哨，让双方休息一下。
白羽朝队友走去前，还扭头瞪了高深一眼，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嘿……”高深见了气笑，听见队友喊自己，这才举步。
顾明是翘课出来的，此刻正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他见高深跑近，便从一旁拿了一瓶矿水泉抛给他。
趁着高深拎开瓶盖的时候开口，“怎么？”
说完顿了顿，朝白羽的背影瞥了一眼。
高深哼笑，喝了口水后抬了下下巴，朝白羽指了指才开口，“输不起呗。”
高深虽然高三，但只要确保上场的人三分之二是高二的学生，那掺杂两个其他年级的也没问题。
所以他才在场上。
十一中的其他人听高深这样说，不由发出不屑的嗤笑声。
“这一中的人啊，学习成绩好点儿，就觉得哪儿都应该比我们好了。”一男生看向同伴，顿了顿又说，“今天我们一定要教训他们一顿。”
没错。
众人纷纷点头，看向一中方向。
“他们往这边看什么？”魏小阳擦了把汗，扭头看向白羽等人问，“不会觉得吃定我们了吧？现在比分胜面还在一中呢。”
“就是。”其余队员附和，语气不屑。
倒是队长陶昆杰沉得住气些，“好了，别管人家在看什么了，也许只是随便看两眼而已，别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预设。”
顿了顿又看向抿着唇站在那儿，明显心事重重的白羽，“白羽，你怎么了？”
“……没事。”白羽抿了下唇，顿了顿又说，“只是莫名其妙的烦闷。”
说完他深吸了口气，看向陶昆杰，“我没问题的。”
刚才在场上他只要一想到苏茉在一边看着，就浑身不舒服。
尤其是自己投篮失败时，更是下意识的就想朝她的方向看去。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但就是很在意苏茉可能会出现的表情。
一想到也许她的脸上是奚落和轻蔑，白羽便更加心浮气躁。
难道是因为之前和她下象棋受到了影响，所以很想在她面前赢回来？
白羽在心中不解。
“……行吧。”陶昆杰和白羽对视半响后，这才勉强点头，顿了顿又补充，“不要勉强，实在不行你就换下来休息一下。后面我们还要跟三中较量呢。”
“是啊羽少，十一中只是小意思。重点你这个得分小王子的心情，可不能被区区十一中影响啊。”魏小阳附和，笑着揽住白羽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摇晃。
顿了顿竖起大拇指，颇为骄傲的指指自己又说，“放心，等会儿我也给你多制造机会。”
姜然在一边默默点头。金东则拍了下白羽的背，安慰他，“别太有压力。”
白羽心里一暖，应了一声后心情总算比刚才好些了。
刚说到这儿，裁判看了看时间，吹了声哨，示意暂停结束，催促两边队友重新上场。
陶昆杰见了，大力的拍拍手，和队员们互相打气后，便带着人重返赛场。
而另一边的高深，同样也放下手中的矿泉水，转动了一下胳膊准备迎上去。
才举步肩膀便被人从后按住。
扭头一看，不是顾明又是谁？
“明哥？”高深疑惑的开口。
顾明看着白羽，拍了拍高深后头也不回的说，“我来会会他，等会儿下半场你再来和我换。”
“好。”高深半点犹豫都没，立刻将身上的篮球衣脱下来给顾明。
而顾明也不避讳，直接拉了校服，将它丢给一旁的后备队员。
这一幕让观众席的女生禁不住尖叫，李笑笑等人也不例外，双手捧脸一副兴奋得不得了的模样。
一面尖叫一面睁大眼盯着。
甚至还不忘伸手抓了身边的苏茉不住摇晃，“小茉！明哥要脱衣服了，他要脱衣服了！”
“？”苏茉满脸疑惑，默默斜睨李笑笑三人。
你们这些小姑娘有些不对劲啊……
好在顾明和高深他们里面都有穿短袖白T恤，所以等大家发现后，又齐齐的发出好可惜的喟叹，惹得原本都已经准备出声阻止顾明两人的裁判老师，都没憋住笑。
一面笑一面摇头。
那没出声的叹息，怎么看怎么和苏茉的相似。
已经在场上的白羽站在那儿叉腰看着，期间魏小阳更是跑到他身边，手肘靠在他肩膀上，笑嘻嘻的低语，“看，这是要重点防守你了。”
“羽少，加油咯~”
“就凭他？”白羽头也不回的说，语气不屑。
魏小阳听了扭头看向白羽，略收了笑正色提醒他，“他可不是一般人，十一中的校霸明哥，听说篮球打得可好了，反正你留心点，啊？”
白羽一抽肩膀，让撑着他站着的魏小阳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嘿……”了一声便看向白羽，一副“你小子”的模样。
白羽冲他一挑眉说，“你还顾好你自己吧。”
魏小阳原本还想跟他贫两句，才张口便发现顾明已经套好秋衣朝他们的方向走来，便轻拍了一下白羽的肩膀，说了句“我先过去了”，又朝顾明看了一眼，这才小跑回自己的位置。
而顾明这时已走到白羽跟前，隔着两步远的距离冲他点了下头，“顾明。”
倒是利落。
说完这话后顾明也不在意白羽回不回应自己，而是一扭头便朝周围举了下手。其他队员见了立刻明白顾明的意思，相续点头表示明白。
观众席也传来女生的尖叫，喊着“明哥加油！”这样的话。
此起彼落的声音，间接印证了顾明在十一中受欢迎的程度。
苏茉见了扭头看向李笑笑三人，随意开口，“这个顾明好像挺受欢迎的？”
“是呀，明哥可受欢迎了。”周贝眼睛亮亮的盯着已经准备防守白羽的顾明，“最重要的是他篮球打得特别好。”
“哦？”苏茉听了将视线投向白羽，慢悠悠笑着说，“那被他盯上的人不是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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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十分钟，白羽真的很惨。
顾明防得很紧，自己根本就甩不开他。那边的魏小阳没办法，只能自己带球上。
好在陶昆杰这个大前锋不错，将十一中的投篮扣下来好几个，这才勉强维持分数领先。
但即便这样两边的分数察觉，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差距。
这让白羽心里更急，神情又逐渐浮躁。
等他再次被顾明断球后，终于没忍住朝苏茉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苏茉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根本看都没看自己一下。
顿时，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让白羽脚步一顿，被顾明抓住机会，接到队友长传的球后，便朝一中的篮下跑去。
魏小阳见了，气得冲白羽大吼了一声“白羽！”
这才让白羽一惊后回神，但这时已来不及了。慢了好几步的他，眼睁睁的看着顾明在三分线处轻松起跳，篮球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空心进篮。
惹得十一中的学生好多都蹦了起来，不住欢呼。
而同一时间，上半场比赛结束。
23:22，十一中暂时领先一分。
“你刚才走什么神啊？！”魏小阳跑到白羽面前，有些没好气。
“我……”白羽语塞，没话说。
一抬眼又朝苏茉的方向看去，却在对上她的视线后一呆，赶紧移开，神情颇为狼狈。
而苏茉只是被刚才的欢呼声给吸引了注意，刚好抬头看向赛场而已。
等她扫到一中一行人的身上时，他们已经朝赛场外的休息区走去了。
苏茉收回视线，听李笑笑她们兴奋的说起刚才有多么惊险、多么刺激。
就在大家叽叽喳喳讨论着刚才的时候，一中的邹校长正和十一中的戚校长，笑吟吟的站在门外看着。
好一会儿后才一起转身离开，准备去校长办公室。
路上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
“年轻人就是活泼。”邹校长笑着说。
戚校长听了挑眉看向对方，语气戏谑，“我还以为你看见一中上半场输了会不高兴呢，没想到兴致还不错？”
“嗐。”邹校长随意的摆摆手，“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我甚至希望他们多受点儿挫折，别那么骄傲才好。”
“你是不知道，这几年一中的学生，有些过于目中无人了些。要是能有人来打击打击他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戚校长听了，默默的斜睨他半响后，才酸溜溜的吐槽，“……凡。太凡。”
“我可是认真的。”邹校长一脸真挚，顿了顿话题一转立刻怂恿老友，“所以带我去你们八班看看吧？我对那位从倒数第一直接变成年纪第一的苏茉，可好奇了。”
戚校长立刻眯了眼，一脸警惕，“你想干嘛？”
邹校长无辜，“不干嘛啊？就想见识见识嘛。嗳？我刚才无意听你们老师说，八班教室在五楼是吧？我们就当锻炼，慢慢走楼梯上去？”
戚校长听了满脸嫌弃的啐了他一声，这才没好气的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啊。这个学生可是我们十一中的。”
你再想挖墙角也不行！
顿了顿后戚校长又说，“我听说你们一中不是要转个小天才来吗？十四岁上高二？好像还是象棋二级棋士？有这么好的苗子你还惦记我学校的苏茉？”
过分了吧你？
“我就看看，又没说要干嘛。”邹校长一脸冤枉，顿了顿又说，“你这次开学考，临时说要和一中的卷子一样，还要求把卷子拿给我们老师批阅，我可是二话不说同意了。”
“现在我就想看看你们家的年纪第一而已，居然这么小气。”
戚校长翻白眼，懒得和他再纠缠，拉了他的胳膊就往校长办公室的方向带，一边走一边没好气的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走走走，去我办公室，我泡好茶给你喝。”
顿了顿补充，“就当是谢谢你开学考的事了。”
被迫被拉走的邹校长听了，忍不住抱怨。
“……真是无情。”用完就扔，实在太无情了。
“什么无情，无情就连茶都不请你喝了。”戚校长顿了顿又说，“你就知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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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校长来得快离开得也快，为了不让学生们感到局促，也只是站在门口外稍微张望了一下。
所以并未发现同样坐在里面的苏茉。
也多亏戚校长先一步将邹校长拉走了。
因为一分钟后，苏茉四人便从里面走出来，准备去操场集合。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体育课下课的时间了。
周贝一边走一边和苏茉三人分析一中队员的优劣，说到白羽的时候疑惑的摇摇头，“我听说这个白羽很厉害的，今天是怎么了，发挥太失常了。”
苏茉点点头，“说不定是看见不想看见的人，心情烦躁吧。”
“啊？”李笑笑和吴蕾满脸疑惑。
不过不等两人追问，便听周贝又说，“也有可能是被吹嘘得太厉害，实际上名不副实也说不定。反正他们五个里面，我还更喜欢4号。刚才要不是他，估计我们得反超一中更多了。”
李笑笑和吴蕾默默点头。
“不过他那么厉害。”周贝顿了顿后猜测“说不定是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进的一中呢。”
“特长生？”苏茉听了随口闲聊，“一中也收特长生的吗？”
“当然收啦，不过每年名额不多，要是不合格，甚至不会招收。”吴蕾开口，“我听我大伯聊过这事，去年一中就招了一个特长生，今年……似乎还没有。”
苏茉点点头，正打算说什么时，便听吴蕾发出感叹，“哎，要是我能靠特长生进一中就好了。人家学校的年级第一，奖学金就是五万，还免当年所有学费。听着就羡慕。”
“还不止这些呢。”李笑笑补充，“我听说要是高考的时候，总成绩能入省级前三十、市级前十五，或者考上帝大，都会有额外奖励。有一年有个学生直接拿了五十多万的奖金。”
“……等会儿？”
苏茉一脸“我没听错吧？”的表情，伸手让三人打住，认真想了想后看向三人，“一中有这些，那我们十一中呢？”
“十一中啊……”李笑笑皱了皱鼻子，“听说十一中有奖学金，但……好像这几年都没什么人拿到过吧？”
说着看向吴蕾和周贝。
两人附和点头后周贝补充，“就前年有个考上帝大的，拿了八万块？”
“好像是。”
“对了小茉，你问这个做什么？”吴蕾后知后觉的想到什么，扭头看向苏茉。
苏茉？
苏茉正伸手摸索着下巴，“唔？”了一声后抬头看向三人。
想了想后叹气，摇头晃脑很是愁苦，“我只是觉得……一中给的实在太多了。”
“嗯！”三人点头，觉得确实是这样没错。
“所以！我决定转校一中！”
“嗯……嗯？？？！”点头点头一半的三人愣，终于反应过来苏茉说的是什么后，齐齐抬头瞪眼苏茉。
一脸的不可置信。
“转、转校一中？！”吴蕾结巴，“小茉，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得成绩特别好才行。”
“我觉得我可以。”苏茉点点头，觉得问题不大。
“除、除了这个以外，还得拥有全国级的赛级证书，这……”李笑笑补充，左右看看后又看向苏茉，“这个可能很难了。”
“唔……”苏茉想了想，“那最近有什么全国级的比赛吗？我现在报名。”
“……？？？？！”三人瞪眼。
……不是，全国级的啊！你当是长在地里的大白菜，随便搬就能拿到的吗？
苏茉左右看看三人，顿了顿一脸真挚的补充，“放心，我觉得我可以。”
说完冲周贝三人一笑，小模样又乖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