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吃完夏油的感情之后我感觉像是喝了酒一样浑身暖洋洋的,连这个房间中阴冷的气息一时间也没有这么让人难以忍受了。
我伸了个懒腰,懒得找自己的衣服,干脆从衣橱中翻出一件夏油杰身上穿着的白色浴衣同款披在身上,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就算你现在是被关在这里也不至于每件衣服都给你准备白色的吧?这都是谁给你准备的衣服?”
“不知道,”夏油翻了个身,屈起胳膊支着脑袋侧身看过来,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反正我住进来之后这里的衣橱就是这样的了。”
他没有束发,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身上,倦意让他原本疏离冷淡的眉眼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难以接近。虽然吃饱的是我,但是看着他的模样,我总觉得更加餍足的似乎是他。
这时候我才找到了我的手机,打开之后上面发来的消息基本上都是五条的,零星夹着七海和灰原的信息,我大致扫了一眼发现基本上都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因此干脆直接拉到最后正打算回五条悟的消息,窗户就传来了清脆的叩击声,这个有门不走非要翻窗进来的家伙正悬浮在外面半空中,看我朝他看了过去,还心情不错地举起手冲我打了个招呼。
“门就在背后,这么点路你都不肯绕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还是给他打开了窗。
“这次任务这么快就回来了?”夏油杰也坐了起来,找了个发圈扎起头发随口问道。
“你们两个倒是有点时间观念好不好,”五条悟顿时大声抱怨了起来,“现在距离你们的早已经过去至少十二小时了!居然连个消息都不回我,你们两个不觉得自己过分过头了吗?!”
我吃了一惊,还以为时间没过去多少呢,但是定睛一看锁屏上显示的时间,距离我上一次看确实没过去几个小时,但问题是日期已经过去一天了。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只有一点点。
“你们两个也太闲了!这样不就只
有我和硝子两个人忙的像狗一样吗?!”
“这也不能怪我们吧?”夏油反驳的相当理直气壮,表情看起来甚至称得上是异常无辜:“我可不能随便离开这里。”
我立马举起手殷勤应和:“对啊,我也不能随便离开高专,忙也轮不到我忙吧。”
五条悟毫不客气地驳斥我:“你又不是不能自由行动,你只是懒得动而已!你自己都不看看自己最近长胖多少了吗?”
听到这个,我顿时激烈反抗:“你放屁!我这个形态怎么可能因为区区食物发胖!你这是污蔑!这是诬陷!你就是嫉妒我清闲吧!”
“什么叫嫉妒!我说的明明是实话好不好!”
五条悟原本想瞪我——我从他的肢体语言上看出来的,但是戴着眼罩实在是毫无说服力,于是他还多了一步把眼罩摘下来才瞪了过来,这样一下子就没了震慑力,反倒是多了不少喜剧效果。
他也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点傻帽过头了,收回视线后把眼罩扔到一边,反坐在电脑椅上转了一圈,扒着椅背问我:“这段时间太忙我都没空问你,你的骰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夏油杰也收敛起了懒散的模样,坐直身体朝我看过来:“虽然说是可以经由你自己直接许愿了,但是应该还是有限制的吧?”
“大部分限制还是和之前一样,变动的地方没有特别多,只是稍微显得更有用了一点。”我抚了抚下巴,这才想起自己自从上次涉谷站事变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领域,现在对自己的领域效果也不太确定。
——虽然咒术师对自己领域的掌控是天生的,但是我的领域因为特殊性,所以有些效果我必须得亲自使用过后才能清楚。
对,我指的就是投掷成功的概率。
五条显然从我这一下的停顿中理解了我的意思,用更夸张的语气阴阳怪气起来:“不是吧不是吧,你从领域进化后一直到现在该不会都还不知道自己的领域到底变成什么样了吧?真的有咒术师对自己的领域了解这么浅薄吗?”
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拳头硬硬的,顿时扑上去要给他来一顿巴西柔术让他好好回忆回忆我是怎么当上东京铁拳的,结果被这家伙早有预谋地躲开,还冲我扮了个鬼脸反手擒住我,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整个人压了上来,试图依靠体格压制住我。
我们两人顿时缠斗在地上厮打起来,这家伙几年不见体术一点都没有落下,再加上无下限覆盖在他表面作弊,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拿不下他,顿时让我更加火大。
“你居然用术式?!”
我震撼于这家伙居然不遵守规则——以前他可没有这么赖皮,因此一时不察顿时被他按在地上牢牢锁住,愤怒地直接往后一仰给了他一记头槌直接磕在他下巴上。
虽然因为无下限的缘故并没有让他破防,但却让我从他短暂松懈了一分的臂膀中顺利钻了出来反身压在他背上锁住他,怒吼道:“你这家伙居然耍赖?!”
“但我还是赢了,”他被我反剪双手压住一点都没有挣扎的意思,反而躺的挺舒服地悠然说,“二次反转的结局作废的。”
“第一次的结局也因为你用咒术的原因作废!”我牙痒痒,弯下腰直接一口咬住他后颈的皮肉含糊地谴责:“你居然违反游戏规则?!就算你咒术是无下限你也不至于这么无下限吧!”
“反正结局不作数,用一下也没关系吧。”
他在这样的压制下还是非常顽强地完成了一个无所谓的耸肩动作,我松嘴直起身,看到他后颈上留下的那枚齿印顿时火冒三丈——这时候你倒是不用无下限了?!
“好了,别忘了原本的目的是什么。”
夏油杰看完戏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悟,你接下来应该能空一段时间了吧?”
“当然了,不然我提这个话题干什么。”
我翻身离开五条悟的脊背,他也非常干脆地一咕噜坐了起来,摸了摸后颈的牙龈相当得寸进尺地说:“我受伤了,你要负责。”
我儒雅又含蓄地说:“滚。”
不过我还是依言短暂展开了一下领域,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的骰子从光怪陆离的空间一
隅咕噜噜地掉了出来,精准无误落到我的掌心中,又相当精准并且毫不动摇地维持一个棱角朝上的姿势,每一个选项都从它的面上消失,以至于它看起来就像是个会发光的古怪立方体。
“许个愿?”五条兴致勃勃地在边上怂恿我:“让我看看你脸是不是还是那么黑。”
我伸出腿毫不留情踹了他一脚,然后被他抬起腿压住,盯着他突然恶向胆边生,突然冷笑了一声对他说:“你把你的无下限撤掉,让我试试骰子现在的概率变成多少了。”
“你要对我用?”五条扬了下眉倒是没有拒绝,只是脸上露出相当玩味的表情支着下巴看着我说:“你真的要自讨苦吃吗,杏?”
他看起来像是好心体型实际上是在嘲笑我地说:“你的运气一直都不怎么样,我的运气一直比你好,你确定你真的要用在我身上吗?”
“悟说得对,”连夏油杰都在一旁这么好心劝我,“没必要用在悟身上,这样又测不出什么概率,你们两个的运气都太极端了。”
我顿时相当叛逆地抗议起来:“我就不!我才不信他可以一直这么好运!”
夏油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最后还是让了步,五条反倒非常兴致勃勃地盘着腿撑着脸坐在我对面,露出“让我康康你还能玩什么把戏”的表情一幅就等着我翻车的模样。
我心想不能这么惯着他,今天我非得把他投个大成功不可,必须得让这家伙尝到人间险恶,不然说出去岂不有损我赌神的威名——况且这还是我进化之后的骰子第一次真正实验,不管怎么说我非达成愿望不可。
想到这里,我顿时像个赌上瘾的赌徒挽起袖子露出胳膊豪爽地把骰子往地上一拍,拍的榻榻米都震的扬起了细微的尘灰,咚的一声差点把地板砸穿。
“给我变!”
我气吞山河气势如龙,骰子骨碌碌地旋转跳跃我闭着眼,像是在做什么很艰难的选择题一样摇摆不定半天才终于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摇摇晃晃着晃荡了片刻才终于躺平,在向上的一面短暂露出投掷结果。
确实
有人变了。
但不是五条,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早和你说了!”五条顿时拍地狂笑出声,笑的滚在地上人都坐不起来:“许愿失败之后效果还是会反弹到你身上的啊!你刚才这么肯定我还以为效果不会反弹了哈哈哈哈哈——”
我沉默片刻,强行给自己挽尊:“……至少变成男人也没有这么差。”
可恶啊,果然是这个结局。
但我不信邪,也不打算认输。
认输了就真的输了!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今天非得把五条投成男妈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