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对面这个怪物即将要逃走的时候,我直接甩出一枚苦无,本来想钉住他,但苦无只是穿透了他的身体溅开了一圈漆黑的泥点,并没有如同我想象中的那样固定住他的身体。
啧……没有实体吗。
我一边这么想一边调动着身体中的咒力覆盖在体表。
大概是去年的时候,我才隐约想起来自己之前的身份是什么,自己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具体的依旧回忆不太起来,只知道可以调动身体中的咒力覆盖在自己体表之上,但是不能输出太多,不然身体很有可能会因此受伤。
在宇智波斑的魔鬼折磨之下,我终于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最快的熟悉了用合适的咒力输出造成最大的破坏这件事,但是看着面前这个并没有实体的东西,我不太能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给他造成伤害。
他和我祓除的咒灵不一样,这一点我非常笃定。但是显而易见,他和正常的人类也不一样,这一点我更加笃定了。
算了。
不管有用没用,用用看再说。
对方这时候倒像是早就已经有准备了一样,虽然狼狈但是也足以称得上是完整地躲开了我的攻击。我看他的架势不由得眯了眯眼,心想原来之前我们还交手过。
——但是为什么我会和这么一个弱鸡交手啊,怎么看我都不是这种会扶贫的人啊,这家伙有什么值得我和他交手的价值啊?
我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一边毫不留情地掷出苦无。苦无上覆盖了我的咒力,这一次倒是如我所想一般,投掷出去的苦无像是刺入了实体中一样精准无误地带出了一大块如同皮肉一般的黑泥,也让这个怪物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哀嚎。
耐受性这么差,一看就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吧。
我揉身上前一拳捣向他的面门。入手时候还是如同没入了淤泥之中一样黏腻无力,但是很快我就感觉到自己打到了藏在这一层外壳之下的实体。
覆盖在手上的咒力一下子扩散开来,硬生生支撑开覆盖在实体之外的黑泥,我对上黑泥之下明明没有眼珠,但是也依旧让我感觉到了绝对是惊惧万分的眼洞,冲这个来历不明还在我面前神神叨叨的家伙露出一个不算友好的恶劣微笑。
“抓住你啦,”与轻快上扬的尾音并行的是我用力捏下去的手掌,“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但是这一下却抓了个空。
残留在我指缝之中的是失去支撑之后正在流淌下来的黑泥,黏腻而又湿滑,仿佛抓了一滩烂泥在手中,但是却奇异的没有一点残留。
黑泥失去支撑之后尽数落下在地上汇成一滩,即便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任何污渍,但是光看这样子也都足够让人敬而远之了。
“逃命的手段还挺多的嘛。”我敷衍地夸奖了一句,甩了甩手看向那个失去了保护套之后显得格外瘦弱伶仃的细长黑影,诈道:“看来之前能让你逃了也不仅仅是我的失误嘛。”
“你以为同样的当我还会上第二次吗?”我意识到我肯定踩到他的雷点了,不然他没有道理hi这么炸:“况且你以为在你失去自己的咒术之后你还能对我怎么样吗?”
“不过是区区一个人类……”
“真是抱歉了,现在被我这么区区一个人类按在地上打的到底是谁啊?”
这话我就不乐意了,谁看不起谁似的,我嫌弃你是个怪物了吗???
物种歧视可要不得。
而且现在还没到死路呢。
我眯着眼紧紧盯着他,意识到除非陷入绝境,不然这个怪物绝对不会在我面前把那个他要找的东西弄出来的。
是叫……圣杯的吧?
而且夺走他的力量是什么意思?
……不要啊,我不想和这种东西有这么深的纠葛啊!
一想到我说不定和面前这个完全看不出是人的东西渊源颇深,我顿时感觉如遭雷击心中天崩地裂,但是到底还是维持住了自己的表情没有露出倪端来,打算再从他口中诈点什么出来。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多遇见的第一个和过去的我有所关联的对象,不把他身上能抖落出来的东西榨干净了未免也太可惜了点。
周围的火越烧越旺,隐约之间我感觉外围的火焰似乎朝着中心的位置逼近了些许,因为我感觉周围越来越热了,已经差不多快要临近人体能够承受的高温的极限了。
包围圈在缩小吗……看来东西一定在我们附近,不然缩小了包围圈,泉奈还在外面,他对于异常能量的感应可比我敏锐多了,被泉奈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我下意识留意周围的环境变化,并没有太把面前的怪物放在心上。
大概知道了他的脱身手段之后,我就不是很在意他本身了。
毕竟这家伙实在是弱的可怜,弱到我都有些不忍心殴打他,实在有些担心一旦开始殴打他就会被人当成在霸凌弱小可怜——除却气息隐藏的非常好这一点,这家伙着实不需要我提心吊胆。
但是不动手也不行。
毕竟要是不把这种善于隐藏的狡猾家伙打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让他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是逼不出他用最后手段的。
这几年我也和这种人打够了交道,因此动起手来的时候格外的不留情。
反正只要能留一口气就足够了。
而且显而易见这家伙很惜命,大概不需要花太多力气就可以逼他用上底牌了。
我一边动手,一边漫不经心地在心中这么像。
“二宫杏——!”他似乎是恨毒了我,被我逼的没办法了,才一边狼狈地躲着攻击一边放狠话,“你别以为——”
“嘘,”我一拳差点干穿他的脑袋,这时候才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战斗中分心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这样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况且我也没兴趣听你撂狠话。”我冷漠地看着他:“丧家犬就该夹着尾巴老老实实闭嘴,我还没有空到可以听你的狺狺狂吠,我可是很忙的。”
我讨厌他,相当、极其的讨厌。
为什么?
我意识到这件事情之后也没有一点要悔改的意思,只是在心中冷酷的分析自己现在的心态,毫无例外,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归结到了我的生前。
想必一定是我之前活着的时候被他坑了才会这么恨他。
这么讨厌的话……到底是坑了我什么?
想到这家伙不明的身份来历,和这些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黑泥,我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之前卫宫偶然之间透露出来的我曾经的死因。
不仅仅是脖子上的那个割断颈动脉的伤口,还有贯穿了我额头的木/仓伤。
……莫非是这家伙干的?
不可能不可能。
一想到杀了我的有可能是我面前的这个家伙,我就打心底里排斥,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沦落到这般境地。
要是真的是被这家伙杀的,我也别复活了,还是现在就跳到南贺川里面把自己淹死算了。
但不是他杀的我,他为什么对我复活的事情这么清楚?一拨人杀人,一拨人收尸吗?这家伙要我的尸体干什么?
倒不如说……
他想对我的尸体做什么?他想要复活我做什么?
而且他说的我夺走了他的令咒这件事……不会吧,卫宫和莫德雷德之前是被他召唤出来的?莫德雷德也就算了,卫宫到底为什么会回应他的召唤啊?!
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是相性很好的样子。
遇到线索之后需要思考的问题就很多了,但是因为被斑殴打习惯了,所以现在我一边打怪一边思考问题一点都不会误事,也压根都不会让人看出来——宇智波斑除外。
“……这是你逼我的。”
怪物的声音彻底阴沉了下来,前所未有的恶意一瞬间如同释放出来的沼气一般充盈满了整个空间,不仅一瞬间让我产生了窒息一般的梗塞,主要是这个味道实在是——
实在是太臭了!
我差点没被恶意和诅咒的恶臭熏得当场晕厥过去,这种熟悉的恶臭一瞬间让我有些走神,总觉得这样的生化攻击我好像也确实在哪里感受到过一样。
……为什么这种事情我会感受到两遍啊!!!!!!
我愤怒地想,冷眼注视一个又一个从地底浮现的庞大咒灵。这些混沌而又茫然的,由恶意与诅咒汇聚而成的怪物的出现倒是衬得和我有渊源的这个怪物可怜可爱了起来,仔细感受了一下,我就意识到藏身在这里的咒灵等级出乎意料的高,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个怪物驯服。
“真是的,不要在这种时候给别人添麻烦啊。”
火圈收缩导致温度越来越高,也让我的心情越来越烦躁,捏了捏拳头注视着面前填满了整个空间的咒灵大军以及借此隐藏在其中的怪物,我开始思考直接召唤亚瑟过来使用宝具会不会把这座山也给削平了。
山下还是有不少无辜百姓的,而且两国的军队也驻扎在附近,这个人口数量有些稠密了,至少不是能够让人肆无忌惮释放宝具的数量。
“那还是卫宫吧。”
我自言自语了一句,正打算召唤的时候,收缩的火圈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压力开始疯狂扭曲起来,连带着靠近火圈边缘的咒灵也被失控的火舌卷入其中,转眼之间就灰飞烟灭消失的一干二净。
“木遁——”
“花树界降临!”
冲破土壤的巨大藤蔓如同擎天巨擘硬生生撕碎整个火圈,燃烧泛滥成火海的火焰几乎没有回手之力的被坚硬的藤蔓彻底绞碎。硕大的粉红花苞一个接一个地分布在藤蔓之上迅速生长膨大,然后展开花朵释放出催眠的花粉。
柱、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我震撼地看着面前的花树界降临,完全想不到这家伙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怎么看都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去波之国的路上!这可是南辕北辙的方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千手柱间!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使唤他。
“别让那家伙跑了!”
我大喊一声指向藏在咒灵之中的怪物:“他知道我的过去!绝对不能让那家伙跑了!”
柱间虽然脑袋肯定没有反应过来我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的木遁反应比他的思维快多了,在我手指向怪物的一瞬间就蜂拥而至将那个怪物团团围住拧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圆球。
但是我依旧看见了那个怪物如同一缕影子一样扭动着从藤蔓交缠的缝隙之中一点点溜了出来,顿时扭身打算上前给他来一下,就听见另一个声音一声厉呵响起。
“——地爆天星!!!!”
——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啊!!!!!!!!
当时我就崩溃了,转头就看见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排排站在我背后的藤蔓上,而表情和我一样崩溃的还有在一边的宇智波泉奈。
你们两个人不都是有事情做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