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面来了一伙很奇怪的人。
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还有一辆吱嘎吱嘎看起来随时都会散架的马车。
这种不太正常的组合和那两个明显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的男人让村民对他们一伙人避而远之。
如今这个年代,他们学到的生存之道就是明哲保身,不要随意和这种一眼看过去酒显而易见不是什么寻常人的人靠近。
因此即便他们在村中暂时住了下来,也没有任何一个村民敢和他们接触。
尤其在发现即便不和他们接触,他们也依旧能够源源不断弄来食物和生活用品之后,这种恐惧到达了顶峰。
“为什么他们都不和我们说话?”这段时间我的嗓子逐渐好转,虽然声音依旧有些嘶哑,但是已经能够流畅说话了:“好奇怪啊,为什么这么怕我们?是因为卫宫和莫德雷德看起来太凶了吧?”
“长的太凶了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卫宫面无表情地说,“显而易见不可能是因为这种原因好不好。”
“而且为什么会怕这么长时间啦,我们来这里也有七天了,为什么还会这么怕我们?明明有我们在之后这里也安全了很多啊?”我还是有些纳闷,喋喋不休地正想继续问下去,就被卫宫塞了一块肉在嘴里。
这个战乱的时代中粮食是稀缺货物,这点我也是在这段时间里面知道的,因此虽然有些吃腻了肉,但是我还是嚼了两下把嘴巴里面的肉咽了下去暂时不吭声了。
“在这种时候,村落会恐惧外来人也是正常的事情。”虽然换上了这个时代的装束作为伪装,但是依旧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莫德雷德说:“况且这个世界中还有忍者这样的存在,他们会害怕我们也是正常的事情。”
“说到这个,我今天发现了有一队忍者正在往这里靠近,好像是在做护卫任务的样子,”卫宫一边把多余的肉熏干储藏起来一边说,“也不知道他们大概会在这里停留多久,尽量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比较好。”
“只要他们不找惹到我头上来,我同意。”莫德雷德说。
“但是我想看看忍者到底是什么样的!”我积极举手发表自己的意见:“你们两个一直忍者忍者的,但我一次都没有看到过啊!我想去看看!”
“不行,”卫宫一边说一边把一筐马草递给了我,“你这么没事情做就去把马喂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有我在身边,她对忍者感兴趣的话,让她去看一眼又无所谓。”
莫德雷德大概是天生反骨仔的原因,不管卫宫提什么意见他都投反对票,因此这次也相当坚定不移地和我站在了同一阵营支持我的提案。
“就是就是!”
“你就是个头啊!”卫宫头大地冲莫德雷德开火:“你这个叛逆骑士的叛逆精神是发挥在这种地方的吗?!不要总是给她拱火!这才几天时间你知道我从森林里把她揪出来几次了吗?!”
“我都有跟在杏身边好不哈,你是什么操心的老妈子啊,她有手有脚的又不是没有生活自理能力,你想把她关在身边这种事情不现实。”
“至少——得等到她的脑子好的差不多了再说!!!”
卫宫对他的纵容相当火大:“她现在和小孩子有什么区别?!一个不留神要是跑丢了或者闯祸了——说到这个杏!你给我站住!昨天是不是你往炉灶里面加了一堆落叶熏的半面墙都黑了!?”
“啊,人家先去喂马了捏,”我一把抄起马草撒腿就跑,“黑麦已经饿得不行了!再去吃饭他要饿死了!”
我只是想为了省事所以看看能不能顺便在炉灶里面把红薯给烤了……结果居然不行,呿。
“果然是你吧?!?!!”
卫宫火冒三丈地挽起袖子差点没揍莫德雷德:“你也看到了吧!这家伙脑子还没有好就这么胆大包天,等她好了不得更加为所欲为!!!”
“所以你这是希望她好还是不好啊?”莫德雷德吐槽。
“至少给我恢复一点成年人的自控力啊!这种无关紧要的破坏欲晚点恢复又有什么关系!?”
我心爱的小黑马已经甩着尾巴在马栏之中等我了。短短七天的伙食改善和养尊处优已经让它看起来精神许多了,至少不是一张毛皮包裹着骨架的样子,对我这个照顾他的主人也亲近了许多,看见我的时候已经伸长了脖子眨巴着眼睛期待地探出脑袋了。
“吃吧,”我把草料全都倒进了马槽中拍了拍小黑马的脑袋,“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又要被卫宫骂了。”
小黑马虽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依旧非常捧场地甩了甩尾巴表示自己听到了。
“忍者啊……我都没见过,果然还是去和莫德雷德说吧?反正莫德雷德肯定会同意的,对吧?”
我对这种传说中的生物非常好奇。虽然大脑中并没有关于忍者的任何知识和定理,但是我就莫名觉得这是一种非常酷炫的职业,就是那种说出口后全村小朋友都会羡慕嫉妒的职业。
所以一定要去看看!
“Archer那家伙发了好大的火呢,”莫德雷德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不过一部分我倒是赞同,你还是少一个人往外面跑比较好。要是那些忍者到村子里面暂时修整一下了我就带你去看看,不过你也别想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
我不高兴地鼓了鼓脸嘀嘀咕咕:“莫德雷德变得好快,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就知道不靠谱——”
“我可不想被那家伙说教,况且那家伙说的也对,你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出去太危险了,”莫德雷德捏住了我的脑袋用力揉了揉,“而且你这话又是从哪里学来的?你不要光恢复一些没用的记忆啊。”
在这种时候,莫德雷德也不是不能不赞同那个红色的弓兵说的,“尽恢复了一些没用的记忆”这种话。
自己的信息半天想不起来,为什么这种事情就像是刻进了DNA里面一样记得清清楚楚啊!
“知道啦知道啦,”我叽叽咕咕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然后才问,“忍者有这么危险吗?”
“虽然我和红色弓兵之前遇见的都是一些弱小的家伙,但是看样子他们在忍者之中也是不怎么强的存在,说不定会有很强的家伙存在。”说到这里,莫德雷德表情呈现出一整因为兴奋而显的格外危险的的野心勃勃:“能够和那样的家伙交手倒也不失为一件有趣的事情,不过……”
他看了我一眼,言外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
“我可没有这么弱,”我已经开始学会替自己辩解了,“我有预感我在失忆之前没有这么弱。”
“但是也不至于是‘最强’吧?”
最强……
我恍惚了一霎那,隐约之间似乎有什么么从脑海中闪过,但是很快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最强……那种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就能做到,”我兴致缺缺地去摸我的小黑马,蔫巴巴地说,“知道啦……总之我不会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跑的。”
不过只要不是乱跑就无所谓吧。
只要忍者进村子里面就行。反正这附近只有这一个村子,他们就算不会全部过来,至少也会过来几个人,应该还是能看到的。
我心中坏水咕嘟咕嘟地冒,虽然知道卫宫和莫德雷德都是为我好,但是我总觉得我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人。
这么说来,我以前的人设到底有多复杂啊?
忍者的话……
“应该很好认吧。”结合村民们看我们的恐惧而又古怪的眼神,我轻而易举地就推测出了忍者大概在外表上还是很好辨认的。
不然村民们没必要用那种恐惧的眼神看着我们。
因此我满怀期待的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毕竟按照忍者的脚程,这点路他们一个晚上足够赶到了。如果需要补给的话更早就会到了,所以我喂完黑麦,又在卫宫面前露了个脸表示自己没有到处乱跑之后,就蹲到了村口的大榕树下开始兴致勃勃的玩泥巴守株待兔。
平常村子里的小孩也经常会来这里,毕竟是村口的位置还有这么大一棵树,所以这里经常有人并不奇怪。我本能地觉得忍者们应该会走这条路线,毕竟卫宫说这些忍者似乎是在做护卫任务的样子,不管忍者们需不需要休息,他们的护卫目标肯定是需要休息的。
不然也不会找忍者来护卫了。
所以从村口进来的可能性大概还是挺大的。
我从半夜蹲到第二天早上,后来实在是困的不行,就爬到了树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窝下睡了一觉,在额外的动静靠近的一瞬间就第一时间清醒了过来。
虽然我不擅长熬夜,但是我果然还是很擅长侦查的嘛。
我自信满满地想到,从茂密的枝叶之间探出了一个脑袋,朝着靠近这里的人张望了过去。
果不其然,是我想见到的这个世界的特色。
忍者和被他们护卫在其中的小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