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先生即便看不见但是居然能躲开……果然和我一开始猜的一样还有别的身份呢。”
事情交给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去处理,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因此干脆坐在吧台边上撑着脸朝安室先生看过去,虽然知道他肯定不会承认,但依旧自言自语地继续说:“是特工之类的吧?这么敏锐的感觉可不是一般人会有的。”
安室先生只是做出了和我一样的动作弯下腰在吧台上撑住脸,托着脸歪着头的样子更像一只长相甜美乖巧的猫了,唇角依旧带着翘起的笑意,连眼神都没有一点变化地反问:“杏为什么会觉得我看不见呢?”
“看得见的人和看不见的人在我眼中的区别还是非常明显的啦,”我有点想揉揉安室先生垂在额前看起来就非常柔软金色短发,“而且你要是能看见的话, 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就能看见啦,那个时候我在波罗咖啡厅可是也看加过咒灵的哦。想用这种方式骗我还是不太行的呢。”
“而且我们明明第一次见面之后筱原先生和柯南都有和你说过的吧?没有让夏油的咒灵触碰到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吧,不想被这种从人类的恶意和诅咒之中诞生的东西接触之类的。”
“欸……原来是这样啊,”安室透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被我戳破的不自然,反而露出了了然的模样,“杏记得很清楚呢。”
“虽然不是他们那样的天才,但是这种不久之前才发生过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记。”我吐槽道:“你也把我想的太好骗了点吧,安室先生。”
“抱歉抱歉,”虽然他语气听起来很诚恳的样子,但是我就是觉得他实际上在敷衍我,“不过第一次看见,果然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你们会有更加隐蔽的手段呢。”
“倒也不是没有,但是那也需要提前布置。为了不让普通人发现这些,我们可是很努力的好不好。”
“比如说这个像……结界一样的东西?”
说道结界的时候安室透显然还纠结了一下,毕竟这和他以往二十九年经历的唯物主义人生截然不同。如果是小说的话他倒是可以毫无障碍地说出来,但问题是这是现实,因此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他显而易见的表现的有些复杂。
从我的角度来看,有种噩梦成真了或者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的复杂别扭。
“这是帐,是用来隔绝咒灵和普通人的。理论上来说只能进不能出,但实际上只要能力足够,也不是不能强行从内部突破,比如我们几个都能做到。”
“这种算是保护普通人的措施吧。咒灵基本上只会在自己的诞生地范围附近活动,所以只要防止普通人进来就能避免额外的伤亡。”
“那原本在这里的人呢?”
“那就要看咒灵的实力了,”我顿了一下,“要是运气不好的话……总之这也是为什么我要调查诅咒流向这件事情的原因——当心!”
我一把拉过安室先生把他直接从吧台后面拽了过来。他本人的反应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敏锐,相当干脆地顺着我的力道从吧台后面飞身跃出,只是在即将落地之前被我拦腰截住。
眨眼之间原本在一边维持着帐的家入硝子也被我拽了过来,我抱住他们两个,直接踩着椅子一跃而起跳到头顶的吊灯之上,借力纵身朝门口飞身跃去大喊:“你们两个别玩了!倒是给我注意一下周围的情况!”
原来在帐内也可以做出来的吗……!
新成型的咒灵形体还有些模糊不定,但是相比起之前我感觉到的那些赝品的气息,这些被制造出来的咒灵身上的气息显而易见的危险了许多。
大概是因为这次召唤出他们的存在是好几个残片汇聚在一起的缘故,比起以前我见到的那些气息虚浮的咒灵,这些被塑造出来的咒灵们实际上已经非常接近它们应有的等级。
而且这么多……到底是怎么制造出来的啊?
“杏?”
安室透趴在我的肩膀上,即便什么都看不见,但也依旧敏锐的察觉到了更加危险的气息弥漫了开来,因此并没有挣扎,只是在我耳边低声问:“数量增多了?”
“不愧是你,安室先生,”我抱着他和家入没有松手的意思,警惕着突然多出来以至于整个咖啡厅都显得逼仄起来的咒灵,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夏油杰和五条悟说,“你们两个倒是注意一下别的状况啊,要不是我反应快,刚才安室先生和家入就要受伤了!”
“啊啊,知道了,那就交给你了杰,”五条悟扫了一眼就随口说道,“那种杂碎用你的咒灵来对付正好,吃干净了还省的收拾现场。”
“刚才我就把我的咒灵放在你们身边了,就算你不躲开也不会受伤。”
夏油杰解释了一句也干脆无视了并不算大的帐,直接释放出一头形似巨蜥但是长了满嘴尖牙的咒灵操控它冲进去大杀特杀。
转眼之间刚刚成型的咒灵就被撕扯的七零八碎,到处都是紫的驳杂着红的鲜血泼洒在咖啡厅里面,简直就像刚经历了一场人间惨案一样。
但是咒灵的血普通人是看不到的,过段时间这些残秽留下来的痕迹也会消失不见,因此在正常人的眼中,除了椅子上留下了一个属于我的脚印之外,依旧干干净净的仿佛一尘不染。
“你当心意点啊,”家入硝子扒着我的肩膀冲夏油杰喊道,“要是把我的帐撑破了到时候夜蛾老师肯定会知道我们三个偷跑出来的事情,绝对会被罚抄三百遍校规的!”
夏油杰笃定地说:“筱原先生不会说出去的。”
“?所以你是真打算把我的帐给撑破吗?真有你的啊杰。”家入硝子有时候觉得杰这个看起来比悟冷静了许多的家伙,本质上也根本和悟那个乱来的家伙一模一样。
真是的,一点都不替她考虑。
“破了我绝对不会再帮你们升一个帐出来的。而且那个时候那个咒物……咒灵?大概就要自己跑了吧?到时候你们自己负责去抓回来吗,反正我是不会帮忙的。”
“好啦好啦,”夏油杰哄着好友,“真的让他跑了,我和悟会负责抓回来的。悟,你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赶紧祓除然后封印起来吧,在这样下去,硝子的帐要撑不住了,到时候恐怕就要让它跑掉了。”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帐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如同骤然被人打穿的玻璃碎的四分五裂,露出后面——
依旧笼罩着薄薄阴霾的天空。
……?
我看了眼他们两个人恍然大悟:“应该是筱原先生升起的帐,我差点把他给忘了。”
会带着你们来米花町的筱原先生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到处乱逛嘛,怎么看都应该跟在身边才对。
这时候我才终于回忆起缺少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是平常只会默默跟在我们身边辅助员筱原宣先生!
“你们不要这么欺负我的辅助员啊!你们自己又不是没有辅助员!干嘛老是压迫筱原先生啊!”
“有什么区别,”五条悟随口说,“反正你的就是我的,让筱原先生帮忙又有什么关系。”
他也对这样无聊的游戏很快就失去了兴趣,确认了这个咒物只是隐蔽能力强一点再加上能制造出咒灵,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他立马就表现出了自己作为咒术师对咒灵残忍的一面。
那个由碎片拼凑起来的咒物直接被他大卸八块,每一块都扭动着想要拼命逃走,但是被五条悟牢牢抓住,转眼之间就被重新封印了起来,连那些外溢的阴冷恶毒的气息都渐渐散的一干二净,就像几枚奇形怪状的石子一样缠绕着布满了咒文的布条,躺在五条悟纹路分明的掌心之中。
“一、二、三……啊,七片呢,”五条悟对待这些危险的咒物就像是对待一蓬落在掌心中的沙子一样漫不经心地点评道,“看来运气确实不错,至少这样距离两位数这个数已经很接近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十几片还是几十片了。”
“不要说出这么恐怖的数字啊,”我这时候才放下怀中的安室透和家入硝子,听到五条悟这么说忍不住吐槽,“这么多你以为是哈○波特的魂器吗,就算是伏○魔也只是分裂了七个而已,不要把咒物当成这么随便的东西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宿傩不就有二十个手指作为魂器分散在日本的各个角落里面吗,从整体上来看,那不也是魂器的碎片吗。”
“那是因为宿傩本身就长了四只手有二十根手指好不好!这和后天切片的还是不一样的啊!”
“但是找这么说的话,宿傩那样的状况应该是先天就切片了吧?”
“你在一本正经说什么啊夏油!先天切片那还能叫切片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直接一拳干碎了外面这一层面积更大的帐,拳风擦着筱原先生的鼻尖吹过,坚硬的指节堪堪停留在他的鼻子前面没有打到他脸上去。
“辛苦你啦,筱原先生,”我背过手冲他一笑,“要不要去咖啡厅吃点下午茶放松一下啊?”
“不用了,二宫小姐,”筱原先生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让我放松的最好方式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把其他三人送回他们应该待的地方,只要他们没走,我是绝对不会有放松这种情绪的存在的。”
“是这样的吗?那你继续紧张下去吧,筱原……先生,我还要在这里再玩一会儿呢。”
这个世界上能把上班溜号上学翘课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也就只有五条悟了。
我顿时大惊,考虑到辅佐员坚强的心脏,差点没冲上去对他饱以一顿老拳。
“你说的是人话吗五条,快给我向筱原先生道歉!”
你在对我们的妈咪说什么啊!你对得起把你送到这里来的筱原先生吗!你对得起给我们定宾馆做旅游攻略还要给我们当司机的筱原先生吗!
“悟,说的有些过分了。”夏油杰显然也赞同我的提议。
“虽然知道你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但是听到你理直气壮光明正大把这句话说出来,果然还是有种你果然是个混蛋这样的感觉呢,悟。”
“啧,你们也就是不说出来而已,你们敢说自己不是这么想的吗,硝子,杰?”
当事人不仅不知悔改,甚至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打算把所有人都给拖下水。
“你再这样说下去筱原先生都要哭了,悟。”
“什么呀,杰你真是装好人。”
“心动和行动是两回事好不好,偶尔要学一下读空气啊,悟。”
“为什么?”倨傲的白发少年睁着蓝的就像冰川一样冷淡透彻的眼瞳,像是真正的不懂,又像是根本不用在意世俗一切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有什么必要吗?”
我都不知道我的拳头是今天第几次硬了。
“那么只有别人需要看你脸色的五条家主,可以把你的胳膊从我的肩膀上拿下去了吗?”我捏了捏手指:“如果腿坏了站不住的话我,建议你现在就去做个截肢手术哦,至少还能保全你脖子以下的部分呢,是不是觉得很划算?”
“脖子以下截肢怎么看都是断头吧,就和学姐一样的断头了吧!*”
“委婉的来说,确实。”
“这不用委婉的说吧,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