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丧心病狂”这四个字,柏亚川也来了兴趣,他探过来一个脑袋:“具体怎么个丧心病狂法儿?”
陆在清却在这时卖起了官司:“不好说,具体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安纾瑶和柏亚川同时显出一脸很失望的样子,见状,陆在清又道:“不过在见大师兄之前,我可以给你们几点建议,免得你们因为年少无知,犯了大师兄的禁忌,被他追杀。”
于是安纾瑶和柏亚川又同时抬起头来,兴致勃勃道:“师兄请讲。”
安纾瑶对这个一直活在传说里的大师兄非常好奇,而柏亚川则是单纯的对强者感兴趣。
“首先,大师兄脸上有一颗痣。”陆在清伸出一根手指,表情异常凝重,“你们见到他后,千万不要盯着他脸上的痣看,他非常忌讳这个,谁看砍谁!”
痣?安纾瑶和柏亚川同时脑补出一个长着媒婆痣男人,只不过安纾瑶脑补的是文弱青年,柏亚川脑补的是八块腹肌的壮汉。
嘶——画面有点太美,俩人都不是很能接受。
“第二,大师兄非常美,美到你无法想象!”陆在清伸出了第二根手指,“想当年他还在灵虚宫的时候,女修们都不愿意跟他站一块儿,许多不懂事的师弟见了他,都春心萌动,然后一打听,才知道他是男的,心碎了一地。”
安纾瑶:“?”
柏亚川:“??”
脸上长媒婆痣的大美男?
这……有点难以想象啊。
“我记得有一年,灵虚宫评选第一美女,大师兄艳压群芳,甩开了第二名两万多票。”陆在清回忆着往昔,一边长叹,一边感慨,“咱们灵虚宫一共才五万多人呐,这是何等的佳绩,也就大师兄有这牌面了。”
柏亚川听不懂了:“不是选美女吗?大师兄……是女的?”
等等,这样的话,那不该叫大师姐吗?
“没错,所以评选结束后,我被大师兄拎着剑追了两万里。”陆在清仰头,斜向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表情惆怅中带着忧伤。
安纾瑶也听不懂了:“大师兄为什么要追你?”
陆在清不忧伤了:“因为是我给他报的名。”
安纾瑶:“……”你活该!
“总之,大师兄非常在意他的外貌。”陆在清总结道,“千万不要夸他漂亮,更不要说他像女人,像什么美人儿啊,美女啊,美少年啊……这都是禁|忌词,在他面前提都不能提,一提他准拔剑。”
安纾瑶点点头,又问:“那能夸他帅吗?”
“不能。”陆在清摆手,“他会觉得你在讽刺他。”
“这个大师兄脾气也太怪了吧?”柏亚川忍不住吐槽道,“别人夸我帅,我只会高兴。”
安纾瑶偷笑了下,她悄悄靠近柏亚川,用手挡住嘴巴,小声跟少年说:“川哥你真帅。”
柏亚川一愣,扭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安纾瑶,然后一张帅脸,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啊啊啊啊!少年慌乱的别开了脸,但耳朵却藏不住,从头红到了尾:瑶瑶搞什么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让人难为情的话。
他心脏砰砰跳,强有力到几乎快要从结实的胸口冲出来了。
咦?安纾瑶眨了眨杏眼儿:怎么还害羞了?
不是说,只会高兴吗?
走在最后面的梅吟雪,心脏却在这一瞬间万里冰封。
她果然喜欢柏亚川。
明明是炎热的七月,可这认知却让少年从头冷到了脚,再烈的骄阳,也化不了他心底的冰雪。
可实际上,安纾瑶夸柏亚川帅,只是想给对方一个好心情而已。
她夸完了柏亚川,又想起身后的小少年,于是回头,对他灿烂的笑:“雪儿也帅。”
骄阳化不开的冰,她的笑容化开了。
梅吟雪也把脸别到了一边,耳根泛红。
其实还是生她气的,谁都夸,没有诚意。
可耳朵有它自己的想法,非要变红,他也没办法。
“就他俩帅啊?”陆在清酸溜溜的问,“十年了,白疼你了。”
“哪儿有。”安纾瑶杏眼儿弯成了好看的月牙,“最帅的要最后一个夸,四师兄天下第一帅。”
“不错,很有品位。”三个帅哥里,就数陆在清最不要脸,他不仅没害羞,还提要求,“一会儿到了玉衡峰,当着你二师兄和三师兄的面,再夸一遍。”
四人一路嬉闹着,回到了玉衡峰。
江凛是独行侠,他早就通过了比赛,回来后便和宗景灏一起用灵境观看起来考核比赛的现场直播。
四人组没通关前,两个师兄都在追着四人组看,当看到安纾瑶识破最后的通关是幻术的时候,宗景灏忍不住夸赞道:“瑶瑶可真聪明,不愧是我们玉衡峰唯一的女弟子。”
旁边迟迟没有回应,宗景灏忍不住扭头去看江凛:“给个反应啊。”
江凛:“给了。”
宗景灏:“?”
江凛:“我点头了。”
宗景灏:“……”
一直无比嫌弃陆在清的宗景灏,在这一刻,突然开始怀念陆在清的话唠了。
四人组通关后,宗景灏和江凛便随机看起了其他参赛选手的考试情况,安纾瑶他们回来的时候,灵镜里正播放着一队人在密道里被各种机关暗算,画面相当惨烈。
“我们回来了。”安纾瑶如同一只欢快的小喜鹊,蹦蹦哒哒的跳进了大厅,仰着小脑袋无比骄傲道,“四人全部顺利通关,没有伤亡!”
“我们都看到了。”宗景灏站起身来,“瑶瑶表现得很不错,机智勇敢,临危不乱,洞察力也很强,非常给我们玉衡峰涨脸。”
难得见二师兄这么夸人,陆在清赶紧凑了过来,指着自己迫不及待的问:“那我呢?那我呢?”
宗景灏瞥陆在清一眼:“瑶瑶给玉衡峰涨的脸,全让你丢没了。”
“嘿,我怎么就丢脸了?”陆在清不服,“我那唢呐一拿出来,是不是气压全场?”
“你还有脸说。”宗景灏没好气道,“你那一唢呐,差点儿没把我和老三一起送走!你说你学什么不好?古筝,琵琶,长笛短笛……再不济,你吹个葫芦丝也行,为什么非要学唢呐?”
“你这叫什么话?看不起唢呐是不是?”陆在清生气了,“我告诉你,乐器界,唢呐是最吊的,其他乐器,给唢呐提鞋都不配!”
这还是个唢呐的毒唯。
宗景灏无法理解陆在清对唢呐的执着,也懒得再跟他继续掰扯,便直接无视了这个噪音源,扭头跟安纾瑶说:“这次选拔赛你表现很不错,但仙盟交流会,打的是擂台赛,擂台赛光靠聪明可赢不了,还是得提高战斗力。”
“仙盟交流会十月举办,除去路上的时间,差不多还剩两个月,你利用好这两个月,好好修炼,争取打个好名次出来。”
“好。”安纾瑶握起粉嫩嫩的小拳头,“我会努力的!”
随后,铁三角展开了特训。
柏亚川是力量派,体格超强,灵力充沛,战斗力完全不需要担心,但他理论知识太差了,简直差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万一在擂台赛上遇到个使毒药的医修,或者用幻术的修士,直接玩儿完。
所以针对他的特训,就是恶补理论知识,让他学会,怎么用护住心脉抗毒,怎么破幻术,怎么挡魔音……
梅吟雪天生神体,不仅体格好,灵力足,还有血脉力量的加持,理论知识也很扎实,几乎没有短板,但他和梅无尘打了赌,擂台赛上很有可能对上梅倦之。
梅倦之战力如何没人知道,但他精通阵法和咒术,但是这两点就足够让人头疼的了,阵法和咒术一直都是修仙界最难攻克的难题,玉衡峰没人懂这个,就连玉衡真人看到阵法图都头大,他破阵一般都是靠修为和神器硬破。
为了不让梅吟雪输在阵法和咒术上,玉衡真人请了另一位精通阵法和咒术的峰主,过来教梅吟雪破阵和解咒。
虽然只有两个月,不一定能学会,但……聊胜于无吧!
安纾瑶理论知识充足,反应灵敏,就是修为太低,师兄们给她的特训,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升修为。
安纾瑶有些哭笑不得:其实她修远已经元婴期啦!
但小姑娘还是很努力的在修炼,修为高一点,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很快两个月就过去了,铁三角特训结束,安纾瑶偷偷把修为调到了开光期,比筑基期高了一阶,以此来表明自己真的有努力修炼。
“两个月就提升了一个境界?”玉衡真人惊喜道,“不错啊瑶瑶,很有你大师兄当年的风范。”
听到“大师兄”这三个字,安纾瑶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一个长着媒婆痣的美男子。
不不不不不!有个小人儿出现在脑海里,拿着板擦,挥舞着小手,快速把想象图擦掉了:大师兄一定不长这样!
四师兄最喜欢开玩笑了,说不定他是在逗她?
带着疑惑,安纾瑶忍不住问玉衡真人:“师尊,大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蔺宴呀?”玉衡真人笑了,“挺好一孩子,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安纾瑶心里的小人开始咆哮了:四师兄果然是在逗她!
结果紧接着玉衡真人又来了一句:“除了脑子有病,没别的缺点。”
安纾瑶:“?”
这下安纾瑶又不确定了:大师兄的病,到底是丧心病狂的病,还是脑子有病的病?
纠结下,她又去请教了第三个人。
“大师兄啊。”宗景灏摸着下巴,认真思索了片刻,然后用他认为的最精准的语言形容道,“是个神经病,别惹他,会被砍。”
安纾瑶想知道更多细节,于是尝试性的问:“我听说大师兄脸上有一颗痣?”
“对。”宗景灏点头,“别盯着看,会被砍。”
安纾瑶又问:“我还听说大师兄长得很好看?”
“对。”宗景灏道,“别夸他好看,会被砍。”
安纾瑶梗了一下:“第一次见面,我想准备个礼物给大师兄,二师兄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宗景灏:“别准备,他不配。”
安纾瑶:“……”
大师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越来越好奇了。
这次灵虚宫一共选出了五十位年轻的修士,前往金陵参加仙盟交流会。
灵虚宫为修士们准备了渡船,也订好了客栈,行程全包,食宿全揽,十分豪气,但玉衡真人还是嫌他们穷酸,渡船又破又挤,客栈也好垃圾,以往男徒弟们过去参赛,苦点儿就苦点儿吧,这次闺女也要参赛,不能受这委屈。
所以玉衡峰的弟子们没上渡船,玉衡真人一掷千金买了艘超豪华的大船,带着弟子们出发了。
船一共有五层,最上方建了个观景的小凉亭,坐在凉亭里,上方是皎洁的圆月,下方是一望无际的海,向远看能看到天空与海水的交界,收回视线能看到甲板上起舞的舞女。
绝对是至尊享受。
“哇!”没见过世面的徒弟们一起惊呼,“这船也太大太豪华了吧?”
他们只有七个人而已,坐这么大的船是不是有点儿浪费?
玉衡真人扭头,以震惊的目光看向六个傻徒弟:“就这破船还豪华?”
即没镀鎏金,也没镶宝石,造船用的木材也不是灵木,就一艘普普通通的船,到底豪华在哪儿了?
徒弟们也震惊了:破?他们七个人坐的船,比灵虚宫给被选中的五十个修士包的船还大,而且造得也更精美,有了望台,有观景台……甚至还能在船里办宴会,这还不够豪华吗?
师尊,你还想要多豪华?!
徒弟们跟师尊一起出行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参差。
除了玉衡峰的弟子以外,天玑真人和赤霞仙子也过来蹭船了,天玑真人还带着一个女徒弟。
“我记得你们峰不是被选上了三个弟子吗?”玉衡真人问道,“怎么就带来一个?另外两个呢?”
天玑真人眸底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转瞬即逝,他眯起细长的眼睛,笑着解释:“那两性子急,昨天就跟着大部队走了,莞儿胆子小,又不爱说话,怕她在大部队那边受排挤,索性我就带过来,刚好跟你们家瑶瑶做个伴儿。”
玉衡真人点点头,心想他闺女确实缺个女伴儿,就没多问。
天玑真人带来的女徒弟名叫季嘉莞,比安纾瑶小一岁,但从面向来看,却比安纾瑶成熟很多,她五官虽不如安纾瑶精致,但十分有味道,眼睛细长,眼尾微微上翘,又娇又媚,下巴也尖,标准的狐美人长相。
单从长相看,还真看不出她“胆子小,又不爱说话”,但这姑娘上船后,确实不怎么说话,只是一直跟在天玑真人身后,并时不时的用那双妩媚的,仿佛含了一汪春水的眼睛去看她的师尊。
船上多了位女修,安纾瑶最高兴了,他们玉衡峰阳盛阴衰,只有她一个女修,而她这十年来一直忙着修炼,也没空去结交几个闺蜜,现在天送闺蜜,小姑娘能不高兴吗?
“莞儿。”安纾瑶探过来一只小脑袋,“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季嘉莞笑着拒绝:“不可以,莞儿只有师尊能叫。”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娇蛮。
安纾瑶愣了愣,心里不受控制的泛起几分怪异感:……专属昵称,不是情侣间才有的吗?
不过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有些女孩子公主病,就喜欢搞这些小动作以彰显自己的特殊。
没有真凭实据,还是不要乱猜为妙。
“不过,你可以叫我莞莞。”季嘉莞道,“我师姐们都这么叫我。”
安纾瑶点了点头:“好,我叫安纾瑶,你可以叫我瑶瑶。”
此时,玉衡真人正和天玑真人坐在观景台上下棋,季嘉莞在旁边候着,安纾瑶是过来叫她下去玩的。
“在这里看下棋多没意思,师兄们在下面打牌九,我们一起去玩吧。”安纾瑶招呼季嘉莞道,“放心,不赌钱,他们男孩子输了往脸上画王八,我们女孩子不用,我们输了往脸上贴纸条。”
季嘉莞却摇头拒绝了:“不了,我不懂牌九,还是看师尊下棋,更有趣味。”
她咬中了趣味二字,余光不着痕迹的瞟了天玑真人一眼。
只是轻飘飘的一瞥,可天玑真人似乎有所察觉,他微微皱了下眉,扭头看向季嘉莞:“陪瑶瑶下去玩儿会吧,不懂牌九可以换个游戏,你们两个小姑娘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
“对,看我们两个老东西下棋能有什么意思?”玉衡真人也道,“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朝气,画王八多好玩儿啊,我提个建议,别往脸上画,扒了他们衣服往腹肌上画,去吧!”
安纾瑶忍不住偷笑:师尊好损啊。
季嘉莞却道:“师尊和玉衡真人才不老呢,看着比我都年轻。”
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都是表象。”玉衡真人叹气,“其实心已经老了。”
季嘉莞转了转眼珠,黑眸里透出几分小狐狸般的狡黠:“那真人想不想重新感受下年轻时的心态?”
玉衡真人皱眉,不太懂这丫头是什么意思,下一瞬,季嘉莞突然掐了个咒,往玉衡真人和天玑真人脸上,一人画了一个王八。
“快跑!”季嘉莞拽着安纾瑶,转身就跑。
安纾瑶:“???”她什么也没做,为什么拽着她一起跑?
女子犯法,闺蜜同罪?
玉衡真人和天玑真人都懵了,谁也没想到,季嘉莞居然敢往他们脸上画王八。
尤其是玉衡真人,他活了上万年,向来只有他往别人脸上画王八的份儿,还从没有人敢往他脸上画王八。
真人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他扭头看向好友,顶着一脸王八问:“你徒弟……胆儿小?”
“咳咳!”天玑真人用咳嗽掩饰尴尬,“让我惯坏了,我在的时候比较嚣张。”
玉衡真人余光冷冷扫了过去,话中有话:“惯也要有个限度,你见哪个当闺女的,敢往父亲脸上画王八?”
天玑真人脸色变了变,唇角虽然仍勾着笑,但那笑容并没有浸到眼睛里去:“我们是师徒,不是父女。”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玉衡真人压低了声音,看破没说破,“当人师父,要有师德,你好自为之。”
天玑真人捏棋子的手骤然收缩,黑棋在他手里化成粉末。
季嘉莞带着安纾瑶逃到了甲板上,回头一看,两位真人并没有如她所愿追过来。
她颇为不高兴的嘟起了嘴。
“师尊不可能下来的。”安纾瑶轻声道,“毕竟是长辈,怎么可能真跟我们一起玩儿画王八?”
“为什么不能?”季嘉莞不以为然,“什么辈分啊,尊卑啊,都是世俗定下来限制人的,除了制造不幸,没有任何意义。”
安纾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题太深奥了,她从未想过。
这时,甲板那边传来呼喊声,师兄们在叫她了:“瑶瑶,快过来,我们想到了新的惩罚方式!”
安纾瑶扭头看季嘉莞:“过去玩儿吗?”
季嘉莞仰起小脸儿看了看凉亭,师尊还是没有下来找她,她赌气般的点了点头:“走!打牌九去。”
画王八到底还是太小儿科了,满足不了一肚子坏水的男孩子们,于是男孩子们想出来新的惩罚方法:输了的,必须服从赢家的命令,做一件事。
第一局开始了。
安纾瑶之前跟陆燕稚玩儿过牌九,牌技算不上高超,但也还凑合,第一局她没输也没赢,陪跑了。
赢家是陆在清,牌点数最小的,是季嘉莞。
陆在清有意逗逗这个新来的师妹,便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上去跟你师尊说,你不想再天玑峰了,想转到玉衡峰来。”
“噫——”大家一起嘘他,都觉得太狠了。
季嘉莞歪头:“第二个选择呢?”
陆在清坏笑:“亲一下你觉得这里最帅的师兄。”
“噫——”大家嘘得更厉害了,宗景灏甚至暗中瞪了陆在清一眼,嫌他玩笑开大了。
季嘉莞倒没有生气,她仰头望向了凉亭。
大家都以为,她是在思索选第一条还是选第二条。
可实际上,她只是在找天玑真人的身影。
恰好天玑真人也站到了凉亭边上,正垂眸往这边看。
季嘉莞勾唇,故意起身,去吻对面的少年。
她对面,坐的是柏亚川。
柏亚川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坐在甲板最边缘的位置,季嘉莞过来吻他的时候,他正小声跟安纾瑶说话:“瑶瑶,我觉得四师兄作弊了……”
话还没说完,他感觉到有人靠近,身体快于大脑率先做出反应,反手一推——就把季嘉莞推海里去了。
(会修改,麻烦明早再来看一下)